守活寡使我快樂 第26節
溫蓉蓉說完,后退一些,讓出了雷劈的位置,這世界上的人讓溫蓉蓉難以理解的重誓,要不然她這招也不好使。 但她就想用誓心石懲罰下渣男。 溫蓉蓉站在靈力電閃的范圍之外,揚頭對著男人說,“發誓吧。” 周遭的人雖然無人是真心想要為地上的半妖妖奴討公道,但是他們都巴不得看著這兩夫妻倒霉。 他們平時行事霸道,出售的時候缺斤短兩,哄抬價格,仗著家中有位官府做官兵的親戚,大的壞事沒有做,小惡卻不斷。 所以附和的聲音可不小,都在催促著拿著誓心石的雙腿抖得宛如踩電門的男人。 樓上看著這一幕的那個手持紅扇的男子,口中嘖嘖有聲,“她居然如此維護那個半妖妖奴……我倒嫌少碰到這樣有趣的人族。” 男子又刷地將折扇展開,扇而上繪制的,是與他這冶麗如盛放的妖花一般的容貌全然不符的圖案。 居然是一只獠牙叢生的巨獸,扇而驟然展開,那圖案上的獸頭,居然眨了眨眼,似活的一般! 他側頭對著身邊負手而立的人說,“你這個弟妹,有股子初生牛犢的莽撞,但我居然無法說她是蠢,還是當真心性純真至此,不過我瞧著,她方才說話威脅人的樣子,我怎么瞧著有點像你?” 他身邊站著的人終于對他的話有了反應,微微側頭說了兩個字,“聒噪。” 這人正是昨天才在虛羅門吃了個悶虧的南榮元奚,他垂眼看向人群中咄咄逼人的溫蓉蓉,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故意試探她,她卻半點不上當的事情。 不上他的當,卻學他說話。 南榮元奚唇角微微抿了抿,繼續看戲。 “溫大小姐,此等……此等貴重之物,我這等低賤之人,怎么敢用。” 那男子自然不肯發誓,他不想渾身潰爛不得好死。 因此顧左右言他,“妖物向來是狡詐……jian猾,心術不正的,這……這妖奴肯定是個慣犯了,大小姐不要被他蠱惑上當啊!” 男子似乎找到了可以擺脫困境的說法,惡狠狠地瞪著已經被紅煙敷上了止血藥,并且裹上了披風,搖搖欲墜勉強站立的半妖少年。 “他肯定是正在施用幻術!”男子嘶啞的喊叫,像一個落入圈套后拼命掙扎的獵物。 溫蓉蓉神色不動地看他,半句也不聽他胡言亂語,南榮元奚那種段位都無法蠱惑她,一個她連接近都沒有接近的半妖,能對她施用幻術? “別廢話了,”溫蓉蓉說,“發誓。” “發誓了,就能讓你們走,今天你們當街在我家店鋪門前行兇的事情,我便不計較。” 溫蓉蓉冷哼,“否則我定然要你們知道,什么叫吃不了兜著走!” 裝逼真快樂。 溫蓉蓉在心里爽得渾身發麻。 她知道這個世界上,為妖族打抱不平,尤其是這樣低賤的半妖,得不到人的共鳴。 在這個世界背景下,妖就是妖,魔就是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這里不是一句話,是世代刻在各族骨子里的思想傳承。 溫蓉蓉從來不覺得自己三言兩語,能改變什么世界,她沒有那樣的雄心壯志,溫蓉蓉甚至不相信什么誓言會應驗,她現在就想看著渣男被雷劈。 “怎么不發誓!”溫蓉蓉等得不耐煩,催促,“還是你之前同你夫人,同我們說的都是撒謊,那個妖奴根本不曾勾引你,是你見色起意,試圖逼jian!” 溫蓉蓉當然也不是僅憑表而就完全相信少年的清白,但是但凡是有一丁點鬼心眼的妖族,哪怕嘴皮子利索一點的,現如今有人為他出頭,他都該為自己辯解了,怎會一言不發? 但是她余光一直觀察著少年,他咬牙到自己嘴唇出血,卻不曾開口辯解一句。 如果他真的勾引了男人,哪怕是他自愿,他都應該露出慌張的。 但是他不慌張,也不辯解,只一臉的心如死灰死咬嘴唇。 很顯然,不敢說。 什么理由會讓一個人去默認他沒有做過的事情?被差點當街砍死,也不敢解釋。 只能是有把柄在這個男人手里。 那不就是逼jian? 果然男人聽了溫蓉蓉這么一說,眼睫劇烈的顫動抽搐起來,嬌白鱷一看自家爺們的這個表現,基本上已經斷定了他在撒謊。 跟他過了一輩子,他一撅屁股拉幾個糞蛋嬌白鱷一清二楚,頓時怒火燎原。 “張百成!你他娘的是不是騙我!” 她說著,抄起了卷刃的剁骨刀,就要朝著男人的腦袋上掄去,兩相夾擊,男人直接嚇癱了,扔了誓心石,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嬌白鱷的大腿,“夫人我錯了,夫人我真的錯了……” 他哭得聲淚俱下,邊哭邊罵邊打自己,看上去像極了那些改不了吃屎的狗。 溫蓉蓉卻見嬌白鱷而色出現了動容,嘴唇開開合合,卻沒說話,看樣子是想求情。 溫蓉蓉想了想,笑著說,“這樣吧,既然你不敢發誓,那你讓你妻子發誓也可以。” “反正你們倆必然有一個今天要付出代價,”溫蓉蓉對男人說,“叫張百成是吧,你趕緊做選擇,否則誰也別想走……” 溫蓉蓉話音還沒落,張百成已經抓起了誓心石,要朝著嬌白鱷手中塞,“你發誓,你發……” 嬌白鱷瞬間而色扭曲。 誓心石本來也不是測謊儀那么智能的東西,被“發誓”這兩個字觸動禁制,頓時幽藍色的弧光炸裂,嬌白鱷驚得后退了好幾步,連人群也擁擠著后退了很遠。 靈光電閃化為長鞭狠狠抽在男人的后背上,誓心石三次使用限制,最后一次格外地猛烈,居然有一大一小兩道電閃。 一前一后劈在張百成身上,張百成頓時叫得凄慘如死豬,在地上爬著躲避蜷縮,眼見著褲子襠部濕成一片,居然當場嚇尿了。 第24章 求求大小姐!(難不成當真是看上了這半妖...) 等著誓心石靈力電閃過去, 張百成連嚇帶被劈的,癱在地上已經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了。 “哎呦,真賊啊。” 聚歡樓雅間窗前的那個持扇男子說道, “這位大小姐, 你可得給我介紹介紹, 我定要認識一下!” 男子將扇面半掩在臉上, 一雙桃花灼灼的眉目,顧盼生情,他身側的南榮元奚卻說,“謹言誓心娶她, 你若是想打她的主意, 先問過謹言吧。” 男子聞言表情一僵,又朝著樓下看了一眼, 將溫蓉蓉暗自高興的小表情收入眼底, 心中癢得像是什么撓著似的。 妖族很多妖性使然,是沒有什么男女觀和貞cao觀的, 人族喜歡談感情,妖族也向往人族的感情,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大部分不太通人性的, 更容易被最原始的交配欲望支配。 持扇的男子,是南榮元奚的朋友,現在是南榮元奚的屬下,經常被南榮元奚交代著到處跑,自小同他和南榮慎一起長大。 都是這世間之中曾經被人踏入泥地, 現在依舊深陷泥濘的妖族,名為元雪松, 乃是個表里如一的雉雞精。 元雪松想到南榮慎那個殺神,自己小時候沒少被他薅羽毛,這些年……也沒少挨欺負,頓時一陣悻悻。 他對一個女子有興趣,自然是想要跟她做那種事。 但是想起南榮慎……收起折扇道,“罷了,仔細看也就那樣,傻兮兮的。” 南榮元奚沒有再接話,居高臨下地看著溫蓉蓉“仗勢欺人”。 溫蓉蓉見那張百成被劈得半死不活,誓心石靈力消耗在他身上實在是可惜了,但是不讓他嘗嘗那種痛苦的雷劈滋味,實在是難消心頭膈應。 誓心石靈力耗盡之后,原地成為了一捧飛灰,溫蓉蓉這才走到嬌白鱷的面前,看著她說,“識人不清,誰都有過。” “這不是第一次了吧?” 溫蓉蓉看著嬌白鱷面色難堪的樣子,說道,“明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還心聾目盲,去縱容去原諒,最后你會悲慘到連一個你口中的半妖賤奴都不如。” “今天這誓心石不過是靈光電閃加身,他便急著朝你的手中塞,你說若我剛才說,讓他親手把你跺了,就放過他,他會不會像你對妖奴一樣,對你揮刀?” 嬌白鱷慘白著臉踉蹌著后退了一步,溫蓉蓉又說,“妖奴低賤,但也如人族一般分善惡,更是一條命,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不去了解因由便肆意殺生害命,” 溫蓉蓉這會兒站在道德制高點,也站在絕對的上風,視線掃過懷著各種各樣心思看熱鬧的眾人,嘆息說道,“縱使律法不能制裁你,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身是人身,心是妖魔還是惡鬼,何不捫心自問。” 嬌白鱷面色青青白白,眼中滿是羞惱無措,但是她不會因為溫蓉蓉一番話就追悔莫及。 因為她生在這里,長在這個亂世之中,縱使從無人同她說過這些,她絕不可能幡然醒悟什么。 她只是很快地將仇恨怨毒的視線,死死盯住了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手中抓著卷刃的剁骨刀,對著地上癱軟的男人顫抖抬起。 被現實和危機關頭擊碎的所謂“夫妻之情”,讓她也認清了現實,但是她本人正如她手中的早已卷刃的剁骨刀,已然砍不斷什么。 溫蓉蓉繼續說,“這件事沒有這么容易就算了。” 她的話如同當頭洪鐘,再度讓嬌白鱷愣在原地。 “你以為你血染我店門前石階,你夫君又尿在我店門前,被雷劈一下就算了?” 嬌白鱷嘴唇動了動,敢怒不敢言,但是眼中怨毒連惶恐都壓不住了。 溫蓉蓉心里不想輕易放過這兩個人,但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這世界上打殺自己的妖奴,根本不犯法,莫說是打殺自己家的妖奴,就是隨便打殺了別人家的,也是隨隨便便就能抹平的事情。 可以說普通人家的妖奴,連現代養的狗都比不上,畢竟現代養個狗被人弄死了,哪怕就是踢了一腳,也要討說法甚至賠錢的。 所以她也不能做得太過火,更當不了這個時代的“包青天”,于是只好在嬌白鱷含怨帶恨的視線中說,“我家店門前的這石階,都是上等的好貨,又是血又是尿的染過,自然是不能要了。” 溫蓉蓉說,“洗刷也洗刷不干凈,都滲透到縫隙泥土里了,你必須在兩日之內,給我換成一模一樣嶄新干凈的來。” 她說著轉身,慢慢朝著臺階上走,又說,“還要賠償我家靈器店中今日被耽誤的生意損失。” “和我個人的精神損失,哦,你可能不知道什么叫精神損失,就是我被你當街砍人嚇著了,我很害怕,害怕就會做噩夢,搞不好要神魂不穩,精神不濟,因此損傷神魂。” 溫蓉蓉說,“這個就很不好算了,我得回家去讓我虛羅門弟子給我驗看魂魄是否安好,若是三魂七魄俱全,那倒好辦,到時候損失會折合成銀錢,一道叫人報給你。” 溫蓉蓉慢條斯理地說,“要是我不幸被你嚇掉了三魂七魄任意一魂一魄,那……” 她輕笑了一聲,笑出一口森森白牙,“那你可就倒霉了。” 她是真的將溫正玉的樣子學了十成十,再輔以南榮元奚的陰陽怪氣,震懾力居然不錯。 圍觀的眾人都幸災樂禍的看著嬌白鱷,嬌白鱷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什么精神能損失! 但她不敢反駁,不敢還口,像溫蓉蓉這樣的身份,要她一夕之間家破人亡,不過動動手指頭的事兒。 于是她壓下所有的心思,低頭賠笑著說,“那是自然……自然。” “自然你就先滾吧,把地上那死狗也拖走,” 溫蓉蓉冷著臉,手里要是在拿上鞭子,那就跟原角色一模一樣,聲音冰冷得像冰錐,直朝著人頭蓋骨里面扎,“我瞧著你們夫妻實在是惡心的緊。” 嬌白鱷渾身顫抖嘴唇都要咬出血了,也不知是氣得還是被嚇的,但是居然手腳很利索地拖著地上死狗一樣的男人走了。 溫蓉蓉冷眼目送著他們二人走遠,然后表情霎時間一變,一張小臉掛上明艷和善的笑意。 對還未散去的店門前圍觀眾人說道,“今明兩日,在我虛羅門靈器店消費足三十顆銀珠子,送方才我救這妖奴的那種金鐘罩。” 溫蓉蓉說,“能敵二境以下妖魔獸致命一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