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活寡使我快樂 第8節
那就是很普通的玩笑話啊,是現代男子懼內的真實寫照,在聚會要提前回家的時候會說的跪搓衣板說辭,全國人民都知道,她改一改來拿用了,怎么就錯了! 到底哪里得罪了這尊瘟神…… 溫蓉蓉渾身僵硬,原地僵成了一塊搓衣板,眼睛更是半點不敢看南榮元奚,因為她知道,只要她看了,南榮元奚要是陰她,那她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完全白費了。 這一切都會回到劇情原點,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想著索性翻臉,轉頭抬手要甩開慕容語,誰知慕容語這個陰損的,用衣袍遮掩著,膝蓋朝著她膝蓋彎一頂,手上輕輕一推,溫蓉蓉就像是自己迫不及待撲到了南榮元奚的小桌子上去了。 溫澤陽這時候欲要起身阻攔,但是屁股才翹起來,又坐了回去。 之前在院中都阻攔過一次了,他這個meimei,自小也沒對什么東西表現出過這種熱愛,唯獨這個南榮元奚…… 溫澤陽想到她之前被自己從南榮元奚身邊拉回來,委屈得蔫頭耷腦的樣子,還差點在席間哭了,又失魂落魄地喝錯了漱口水。 溫澤陽之前就想跟溫蓉蓉說的,若是真的喜歡,倒也不是不行,以虛羅門的勢力,和德明宗現在的混亂狀態來說,南榮元奚應該不會拒絕她的。 沒有人爭得過她。 況且之前雨夜跳河那荒唐事都做過了,當殿表白也沒有什么好丟人。 溫澤陽視線盯住南榮元奚,他是德明宗才剛剛上位的宗主,現在德明宗混亂得很,他肯定也是焦頭爛額,若是有虛羅門的襄助,他定能快速的平復內亂。 溫澤陽篤定,南榮元奚就算不馬上點頭答應,也絕不敢當堂羞辱溫蓉蓉。 所以溫澤陽沒有動。 這可就苦了他的好meimei溫蓉蓉了。 她被慕容語陰得半趴在南榮元奚的小桌子上,不敢抬頭,冷汗呼啦啦的冒。 南榮元奚雙手就放在桌子上,一只手還捏著茶盞,那是怎樣一雙手? 溫蓉蓉不是手控,但南榮元奚這手也絕對比她看過的任何手模廣告,還有最注重保養的現代明星手要好看多了。 修長勻稱,骨節分明,冰雕玉琢…… 她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溫蓉蓉這一瞬間想了很多。 她的大腦差點宕機,真的就差那么一點點。 溫蓉蓉忍不住想,劇情是真的不可改變的嗎?為什么一切還是走到了這里。 但若說是不可改變,她也已經改變了很多小細節了,例如今天她就是沒有穿著赤翎羽衣來,也沒跳什么仙羽紅羅舞。 那么到現在劇情九曲十八彎地扭回來,不可能是巧合,那么是否……是世界意識的自我修復? 雖然這么想實在是玄之又玄,但她穿越這件事的本身就是玄透了啊! 是她之前扭轉得不夠絕對嗎,那么是不是她讓事情完全無法挽回,一切不合理了,就不會再扭回來? 例如她沒有選擇穿著赤翎羽衣來,而是選了這一身,這個劇情就成功改變了,沒有強行扭回去。 那么大膽設想一下,要是她索性不去回避南榮元奚,不去回避這個表白的劇情,而是把表白換一個人呢? 反正這個世界適齡的女子都要成婚,她就算拒絕了躲過了這一次,下一次下下次,一年一次,她要用什么辦法躲過去? 倒不如…… 溫蓉蓉腦中正瘋狂思索的時候,她發現捏著茶盞的手動了。 朝著她伸了過來,看上去是要扶她。 她在這里趴的時間太久了,場中現在安靜得詭異,所有人都在抱著各種各樣的心思看熱鬧,溫蓉蓉瞪著這雙手,向后躲避,像是在躲避朝著她張牙舞爪籠罩而來的悲慘命運。 下一瞬,一聲好聽至極的仙音,在面前響起,甚至帶著一絲輕笑,“溫小姐,那夜我實在是有事脫不開身,害得你久等,不慎落入河中,我很愧疚。” 這聲音簡直帶著魔力,讓溫蓉蓉忍不住一點點地抬頭,想要看看說這話的人,用的是怎樣的表情。 “那日你差人同我說,有話要與我說,”南榮元奚說,“不知是什么話?” 他的聲音落下,雙手也伸到了溫蓉蓉面前。 溫蓉蓉視線停留在他的下巴處,已經用盡了全部的意志力。 她不甘。 這個禿孫子有種色誘啊她還會吃一吃這一套。 又來幻術! 老娘不吃! 溫蓉蓉狠狠一口咬破了舌尖,血腥彌漫,她猛地側身,躲開南榮元奚來扶她的手,朝著他身邊的另一個小案撲了上去。 “嘩啦啦——”把那小案上面的東西撲得到處都是,食物都打飛了,落在那小案后面坐著的人的暗色衣袍上。 但那個人如山般沉穩,一動未動,手里的酒盞滿滿當當,一滴未落,他甚至還在面前的菜盤都飛起來的時候,輕巧地用另一只手撈住了酒壺。 溫蓉蓉按在他小案上的指尖微微顫抖,頭也不抬的說,“我心悅南榮……” 她停頓了一下,然后咬了咬牙,堅定地說,“慎公子多時了。” 話音一落,場中短暫寂靜無聲。 第9章 多謝溫小姐厚愛 所有人都被溫蓉蓉的saocao作震驚了,窒息般的沉默在場中蔓延持續著。 連溫澤陽都愣住了,他身邊的秦安更是眉梢一挑。 只有溫蓉蓉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氣之后,得意極了。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 她余光中都能看到南榮元奚略微僵硬,后尷尬縮回小案后的雙手! 溫蓉蓉看了一眼滿臉愕然的慕容語,找到了控場的感覺,這才抬頭看向了被她抓壯丁表白的南榮慎。 她選擇拉南榮慎下水,并不是逼急了胡亂說的,有兩大決勝性因素。 一是他不日就要出征,不可能答應她,就算答應,南榮慎也不可能這幾天匆忙跟她成婚,兩大修真世家的聯合,哪有那么容易,皇族那關都不是那么好過的。 二是他是南榮元奚的弟弟,朋友妻都不可欺,何況是弟弟的妻子。 無論是什么世界意識和任何神秘的力量,只要想要男主角立得住人設,就不能讓他是個霸占弟妻的人,不然還做什么男主角! 只是溫蓉蓉像個得意的小孔雀一樣,抖開羽毛震懾了眾人之后,抬頭一眼看進了南榮慎的眼睛里,整個人就像是被攝了魂一樣。 呼吸發緊,心跳加速,頭皮發麻,這可不是一見鐘情,是被面前這穩若泰山眼卻若深淵一樣的男人給鎮住了。 她并不知道,這叫殺伐血氣,是從尸山血海里面滾過無數次才會沾染上的。 她大哥溫澤陽的身上也有,但溫蓉蓉在第一天和溫澤陽接觸之后領教過了,就沒有再害怕過他身上的煞氣,只覺得可靠極了。 溫澤陽對她的愛護,掩蓋住了血氣,也讓溫蓉蓉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她第一天,是怎么被溫澤陽的氣勢給嚇得鉆到桌子底下去的。 但單純來說,那天的溫澤陽也不是像今天這南榮慎一樣氣場全開,那天畢竟家宴,溫澤陽是有所收斂的。 可南榮慎此時此刻,卻絲毫也不曾收斂身上的氣息,他一雙幽深探究的眼,眼中深不見底的漩渦,將溫蓉蓉開屏孔雀一樣的羽毛,瞬間攪得粉碎,讓她當場就成了一只無處遮掩的禿毛雞。 溫蓉蓉呼吸都忘了,眼睛里面水光漣漣,南榮慎之前坐在那里,不動如山,跟在南榮元奚身邊的時候也不聲不響,不曾吸引任何人的視線,像一把藏于刀鞘的利刃,絲毫不見鋒芒。 但是此刻,他只是冷冷看了溫蓉蓉一眼,就讓溫蓉蓉覺得,她是個死物。 她現在就和那些扔在亂葬崗上的尸體一模一樣,在他眼里死得透透的。 她按在他面前小案上面的手指,抽搐一樣地抖,南榮慎像一面照妖鏡,什么牛鬼蛇神都會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只可惜現在面前的小案實在是太小了,溫蓉蓉沒有桌子底可鉆,而南榮慎還在看她,對她說的話似乎絲毫沒有反應,只是穩穩地將手里的酒盞,送到了嘴邊,盯著溫蓉蓉仰頭喝下。 溫蓉蓉頓時覺得自己又變成了一盤下酒小菜,這番驚煞眾人的告白,都只是南榮慎的下酒菜罷了。 溫蓉蓉要不是衣服層數穿得多,后背冷汗估計已經透過來了。 一個劇情中寥寥無幾筆描寫,最終凄慘死于戰場的炮灰而已,怎么給人感覺比南榮元奚還要瘆人…… 好在溫蓉蓉還沒嚇癱的時候,慕容語率先回過神,和南榮元奚悄無聲息的眼神對視片刻,開口說,“溫小姐是不是喝醉了,你在說什么?” “那日聚歡樓之上,你分明說你心悅的是南榮元奚公子,在場許多姐妹均可為證,”慕容語說,“怎的今日就又變成了心悅南榮慎公子?難道溫小姐的這般的朝三暮四?” 溫蓉蓉被慕容語一說話,拉走了注意力,從那種被看穿一切的窘迫和恐懼中回神,聽到慕容語的質問,清了清嗓子,早有準備。 “我當然不是朝三暮四之人,”溫蓉蓉說,“之前我也以為自己心悅南榮元奚公子,每次見了他,便失魂落魄,聽到他的聲音,便覺得如同仙音,哪怕這仙音要我去死,我也似乎是愿意的……” 溫蓉蓉陰險地說,“那種感覺,就像是中了幻術,實在不像我自己。” 她說著,迅速看了一眼南榮元奚的方向,果真見他眉梢微不可查地一擰,但很快松開,如果不是故意去觀察,很難察覺。 這種事情關于南榮元奚的血脈問題,溫蓉蓉也不可能直接揭穿,或者跟自家大哥溫澤陽告狀。 會死人的,妖族在這個世界的地位極其低,若是南榮元奚海妖族血脈被人揭穿,他就算不死,也會一夕之間失去一切。 溫蓉蓉對他沒有那么大的惡意,況且這世界中他是主角,自然也是以他為支撐。溫蓉蓉看的就是以他為主角的書,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樣的品行,她不能因為南榮元奚誘惑她這點事,就害人性命。 畢竟劇情里,原角色被驅逐被弄垮宗門,其原因一半是她因為嫉妒暗自殘害了好多南榮元奚其他的小老婆和他的孩子。 溫蓉蓉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這樣的話,這只是給南榮元奚一個警告。 溫蓉蓉接著說,“而我追著他跑,是他不曾直面拒絕我,給我希望,但也不曾回應我,只是不痛不癢地晾著我,作為一個男人來說,這實在不干脆。” 場中有些議論和輕笑聲響起,溫蓉蓉看了一眼也露出笑意的溫澤陽,揚了揚脖子,似乎找到了無限的勇氣。 底氣很足地提高了一些聲音說,“所以我在餞軍宴前些天,便私下約見了一次南榮元奚公子,是想要問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 “畢竟我也是堂堂虛羅門大小姐,我要找什么樣的男子找不到?” 溫蓉蓉不看南榮慎,只看她大哥溫澤陽之后,渾身的毛又支棱起來了,索性從地上站起來說,“可他那日不說不來,只叫我等在那里,那日大雨傾盆電閃雷鳴,我在外等了太久,雨水太涼,將我對他的熱情都澆熄了。” 溫蓉蓉走到慕容語面前,對她說,“女子一生,嫁的是否是良人何等重要,慕容jiejie年歲比我大,見得肯定比我多,想必比我還清楚,若是還未成婚他便如此待我,那成婚之后,他再妻妾成群,我焉有活路?” 場中的議論聲音量增加,溫蓉蓉這一番話,倒是消了之前一些女子的怒火,引起了些許共鳴,也把南榮元奚,三言兩語塑造成了個吊著人的渣男。 溫蓉蓉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那晚,暴雨驚雷,我自小便畏懼這樣的夜,哥哥可以作證。” “我本想走,可我溫蓉蓉,無論是喜愛還是厭惡,都喜歡干干脆脆,不想黏黏糊糊不清不楚,便一直冒雨等著。” “可我站在橋邊,因為驚雷心神不定,”溫蓉蓉垂頭黯然神傷一般,“我不慎跌落河中,因那夜暴雨,河水暴漲,水流湍急,我又是個不能修煉之人……” 她語氣停頓,給眾人遐想感嘆的時間,慕容語皺眉看著她,竟也心跟著提起來。 溫澤陽一臉憤憤看向了南榮元奚,見他面色如常不見愧疚,哼了一聲,表情十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