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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躍沒動筷子,只盯著她的臉色看,問她:“怎么樣?” 蘇瓷吃完眼睛微微一亮,點頭道:“挺好吃的。” 連躍看起來好像是松了口氣,把菜往她面前放,“那就多吃點。” 蘇瓷不客氣,好吃自然就多吃一些。吃飯的時候和連躍聊天,她想起點正經事來,又說:“你沒事再幫我打聽著,看還有沒有人家要賣四合院,有的話我想再買幾套。” 連躍頓住動作看向她,“再買幾套?” 蘇瓷沖他點點頭,“是啊,能買幾套買幾套,如果我爸媽還有哥嫂姐弟什么的想過來,也有地方住不是?” 連躍想的可不是這個事。 他看蘇瓷片刻,還是問她:“你到底發了多大的財?” 蘇瓷一口飯加一口菜,看向他笑一下。 她不說具體多少,只笑著道:“很多很多,花不完的那種,夠把你和錢小川、肖桉都養起來。” 連躍:“???” 養誰???養幾個??? 蘇瓷不過是直觀地打個比方,這三個大男人可都不需要他養。 本來三人的家庭就好,肖桉上了平大在文學圈還小有了一點名氣,以后工作收入都不愁,錢小川之前擺小攤也發了點小財,連躍當然就更不用說了。 她還是笑笑地看著他:“反正麻煩你幫我再打聽著,我自己也順帶物色。” 連躍沒說別的,只沖她點一下頭,“不麻煩,但從之前打聽下來的情況來看,房子不是很好找,所以不是打聽就能立馬有的。” 蘇瓷也點頭,“我知道,我也不是很急。” 錢小川之前就跟她說過了,四合院的買賣不容易,對于她來說,全款付錢不成問題,但這年頭賣房子的人并不多,多的是沒地方住十幾家擠在一個院子里。 這年頭也沒有商品房這個東西,住房全靠國家和單位分配。住在四合院里的人嫌吵嫌鬧嫌臟嫌亂,確實都想搬出去住,但沒有房子往外搬,這里的房子也不能賣啊。 而且大多數四合院的產權都不明晰。 有一座宅子的產權分在十幾戶手里的,這種賣房便需要十幾戶全部同意,其中的麻煩可想而知。 而更多的四合院屬于國家和集體,這些房子都叫直管公房,產權歸房管局。國家分給老百姓居住,老百姓交租金。 直管公房不屬于個人私產,當然不能買賣。 剩下精致且獨門獨院的四合院,屬于個人私產且產權明晰的,數量上很少。 連躍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幫她找到這一套,算是運氣好了。 四合院以后會大幅升值,蘇瓷當然想多買幾套當收藏,但在態度上是隨緣的,因為四合院這東西和古董性質一樣,數量上就那些,破壞的越多剩下的就越少,買不買得到還看個人緣分。 它不是路邊擺的蘿卜大白菜,你拿錢出來想買多少買多少。 實在找不到,等到福利分房制度取消,房產徹底貨幣化,有各類商品樓房供應,那時候的四合院會相對更容易買到,房地產沒炒起來之前價格也不高,到時候再買也不遲。 蘇瓷和連躍說了說四合院的事情,放下筷子差不多也吃飽了。 連躍又積極主動地收拾了鍋碗餐桌,生起爐子燒了熱水,儼然就是伺候蘇瓷來的。 蘇瓷當然沒真把自己當老佛爺,還是伸手能做什么做什么。 她跟在連躍旁邊,這忙一把那忙一把,看起來像極了搭伙過小日子的。 忙完洗漱完時間上也就差不多了,蘇瓷和連躍各回各的房間。 這一座四合院的正房和廂房全都是三間,蘇瓷住在正房的東頭房間里,連躍則住在東廂房北面一頭的房間里。 兩個房間拐角挨得近,靠一個折角游廊連接。 連躍躺在床上壓根睡不著,只覺得心臟部位“噗通噗通”跳得厲害,聲音也在安靜的夜晚顯得尤為清晰。 實在睡不著他就起來了,出門到窗外抄手游廊的欄桿邊坐下。 四月的夜色微微有一些涼,外頭月光很好,蘇瓷也還沒有睡下,房間里亮著燈,白色的窗簾被烘成了暖橘色。 連躍往暖橘色的窗戶上看一會,收回目光捻了捻手指間的白皮紙煙。 另只手撥開銀質打火機,打火點起煙,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深且慢地抽了一口。 蘇瓷這一晚睡得也很遲。 好久沒碰古董手癢,她在空間里拿了瓷片出來,在房間里坐著搗鼓著修復,一直困到眼皮快打不起來才回床上關了燈睡覺。 第二天上午她沒有課,便也沒有設鬧鐘早起。 錢小川騎著他的板兒車過來的時候,她還在床上睡著呢。 錢小川自己開了門進來,把板兒車直接停在外院里,隨后拎上行李包喜滋滋地進二門,直奔往東廂北屋去,打算把行李歸置歸置。 結果兩條腿剛邁進東廂北屋,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沒有了,大腦同時警覺——誰搶他位置? 他放下行李包又出來,到了廊廡下就喊:“老大?你在不在?” 蘇瓷睡得正熟呢,硬生生被他給喊醒了。她躺在床上醒了會神,起來出房間打開正房的門。 錢小川看到她開門,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問她:“我房間怎么沒啦?” 蘇瓷整個人還有點懵懵的,轉身回去到沙發上坐下來,往椅背上一靠,帶著鼻音道:“連躍怕我一個人害怕,昨晚先搬過來了,你住東廂的南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