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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被忽悠的金手指先生準時準點地出現在江周門前,拾掇得人模狗樣的,在等候江周出門的短短幾分鐘,就接待了兩位大媽熱情的推銷,聽對方推銷“遠房侄女”。 “我有女朋友了。”這是宋閆的回答。 江周出門時,那個打扮sao包的家伙正用這個理由婉拒第三位大媽,嘴角抽抽。 大媽走后,兩人一起出門。下樓時,宋閆提出他開車,江周沒有異議,在樓下等了幾分鐘,宋閆開車開來一輛張揚的法拉利。 江周默了默:“把如此良駒憋屈在狹小黑暗的停車場,你的良心不會不安?”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你一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干嘛來這破舊的小區窩著?滾回你的金窟銀窟離去! 老實說,江周沒想到宋閆還是一大少爺。 宋閆手壓在車窗上,朝他發起荷爾蒙攻勢:“這不是見你在這兒嗎?” 江周不理他的鬼話。 兩人離開小區,朝鼎香餐廳進發。路上,江周不忘向他打聽,“你和李風最近有聯系?” “有啊。”宋閆隨口道,“我昨晚剛給他刷了‘鉆石’‘豪車’,他給了我一個么么噠,還給了我個私聊微信號。” 江周:“……” 鉆石豪車是直播平臺的禮物名單上的皇族,最合適用來表達粉絲的濤濤愛意了。 宋閆又道:“你要是給我一個么么噠,我給你十倍地刷回來。” 江周扯扯嘴角:“謝謝,我的桑塔納很合我心意。” 宋閆嘖了一聲:“你就不能稍稍有點上進心?” “不能。” 宋閆一噎:“……還真有能把天聊死的人啊?” “為了珍愛生命。”江周看著窗外一晃而過的街景:“再聊下去我們死于車禍的可能性比較大。” 宋閆咋舌:“你大概是忘記了,話題是由你開啟的。” 江周“嗯”了一聲:“我忘記了。” 宋閆:“……”所以,他遇到的其實是一個小無賴? 法拉利的性能顯然和它的好名聲十分匹配,兩人沒等就到了目的地。江周掃視了一眼四周,沒發現可疑人物,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遛著自己的金手指先生進了事先約好的包間。 一進門,人聲鼎沸,聊著天的眾人齊齊扭頭。 江周抬起的腳停在半空,頓了兩秒,轉身就要離開。宋閆眼快地拉住他。 “別急著走啊!”宋閆朝他晾白牙,“進來見見你可愛的同學們。” 江周:“……” 他轉頭看著屋內的一眾人,看著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沉默兩秒,轉頭看向宋閆:“同學?” 宋閆拉著他進去,和眾人坐在一起。 “哈哈,你果然被騙來了!”坐在他身邊的一個痘臉男生一記鐵砂掌重重拍在江周的肩上,然后朝宋閆擠眉弄眼,“宋閆,你這家伙果然蔫兒壞,詭計真多!” 原來,那所謂的騙炮粉絲不過是宋閆為騙江周來參加同城同學會的計謀。 幾天前,曾經的班長在初中同學群里發言,提議來次同城同學會,老同學們紛紛附和,只有江周一人沉默如山。宋閆見了,和班長提了這策略,于是,一個被騙炮的可憐人產生了。 江周聽完表示很想撬開這兩人的腦子,想查看一下里面裝著的是不是蒼蠅的鐘愛之物。 宋閆和班長自知有愧,為表歉意自罰三杯。這么一弄,江周倒不好再說什么了。 他只是冷眼看著宋閆。 宋閆隔空與他“眉目傳情”,笑得惡意滿滿。 此次的同學會人數不多,十來個,都是在本地工作的,大半都才剛剛從大學校園里走出來,初次體驗到職場冷暖,于是一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恨不得一吐為快,倒也是不顯得冷場。 江周很沉默,不是他不愿參與其中,只是性子天生如此。宋閆也沒參與聊天,只是偶爾附和兩句,大多時間盯著江周,也不知道他為啥這么關注他,甚至,沒過多久還和人換了位置坐到了他身邊,以便更加便利地看著他。 江周嘴角抽抽,朝他一瞥:“你看著我做什么?” 宋閆道:“看著你想起了一個人。” 江周隨意一問:“你的白月光?” 宋閆失笑:“算是吧。” 江周并不覺得榮幸,甚至有點無語:“我像女人?” “別誤會,他是個男人。”江周似乎也有了傾訴欲,“我和他是同學,在一次工作后的同學聚會,他也像你一樣一個人沉默地向坐在角落里,冷淡疏離。” 這話說的不像是“宋閆”的事,像是金手指先生他本人的事情。 江周微感驚訝,驚訝又無語:“宋先生,恕我直言,每個同學會里都會有這樣一個角色,你的白月光欠個性。” 宋閆聽完沒有生氣,視線下垂,落在他面前的那盤糖醋rou上:“不,我是說,他和你一樣,喜歡將所有菜蘸著糖醋汁吃。” 江周:“……” 這個小癖好確實不那么大眾。 他偏過頭,問:“所以,你現在盯著我看的行為是對著我移情?” 宋閆大笑:“當然不是,我是在沉思要不要叫來服務員撤走你面前的糖醋rou,你的小喜好太惡心人了。” 江周回他以面癱臉,不得不出言提醒他:“你的白月光也有這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