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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拿著鏡子愛不釋手,這可是會發金光的好東西呢。在她是小貔貅的時候,最愛吃金屬,成為人類崽崽后,不能吃金屬,可她對這類東西依舊很熱愛。 沈肆看著她一副饞樣,生怕她流下口水滴到自己身上,連忙把臉扭到一邊。 咻咻說:“二哥,買吧。” 顧海洲很快掏出錢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售貨員又詢問一句:“你可想好了,不能退貨。” “不退。”顧海洲堅決地說。 看著咻咻滿足又滿意的表情,顧海洲覺得這錢花得特別值。 付了錢,把鏡子放到原來放鮑魚的布口袋,顧海洲說:“咱們走吧。” 沈肆把咻咻放下來,牽著她的手走,這個小胖砸真沉。 而顧海島滿臉心痛,六十六個大rou包沒了,想想都饞的要命。二哥也太慣著寵著咻咻了吧,要是自己想買,二哥肯定舍不得。 剛走出沒幾步,咻咻又停下來,扭頭往寄售店看,這家店鋪還在發光,還有好東西? 比剛才的金光更盛,既然有好東西,絕對不能錯過。 咻咻邁著小腿蹬蹬蹬又返回寄售店。 顧海洲覺得頭疼,已經買了件東西,她怎么又回去了? 三個男娃趕緊跟上。 咻咻擺動著小腦袋尋找金光發散出來的地方,是放在角落里的一個卷軸發出來的。 “阿姨,我要看看那個。”咻咻用帶著酒窩的胖手指著說。 有了上一次交易,售貨員明顯熱情了好多,不過她并不打算把那副包好的畫拿下來,甚至有些奇怪,那畫并未掛起來,就那么放著,誰都看不出來是怎樣一幅畫,小女娃怎么會要求看這幅畫? 只有有購買力又有購買意向的人,她才會給人推薦。 三個哥哥也很詫異,咻咻為什么要看那副畫? 售貨員很好脾氣地說:“那是一副畫,很貴,要二十八元。” 她斷定這幾個孩子沒錢,肯定不會買這幅畫。 雖然看著像條件不錯的人家養出來的孩子,可畢竟身上衣裳都是補丁,而且哪個孩子身上會帶這么多錢。 就是大人,身上一般時候也不帶一個月工資在身上。 咻咻一聽很貴,連忙扭頭問顧海洲:“二十八元是多少。” 顧海洲牽起她的手說:“好多人上一個月班掙三十元,能買一千個大rou包,你一天吃十個,能吃一百天。” 咻咻糊涂了,還是沒弄明白三十元是多少,不過應該很多。 “走啦。”顧海洲牽著她的手想往外走。 咻咻哪里肯,那畫的金光很盛,她不想錯過。 “二哥,你的錢夠嗎?”咻咻問。 “夠,不過我們沒必要買,走啦,我們去飯店吃飯,你要吃什么都給你買。”顧海洲說。 咻咻的大眼睛眨呀眨,那畫兒的金光分明在召喚她。 好吃的東西都誘惑不了她,小丫頭的千斤墜很厲害,顧海洲拉不動她,他感覺咻咻有點像熊孩子了。 咻咻拉著他的衣擺,二哥:“買吧,買吧,我拿回去給mama。” 顧海島警告她:“mama不喜歡畫,你花這么多錢買畫媽會揍你。” 咻咻并不怕,這么好的東西mama怎么會不喜歡呢。 小女娃的聲音甜脆甜脆,仰頭看著顧海洲,黑亮的大眼睛里滿是晃動的星光,顧海洲不忍心拒絕她,頭腦一熱,跟售貨員說:“阿姨,我的錢夠買畫,你能拿給我們看看嗎?” 售貨員讓顧海洲把錢拿出來看看,驗過資之后才把畫拿到柜臺上來,動作很輕地打開給他們看。 沈肆把咻咻抱起來,讓她看畫,為了防止她把口水滴畫上,特意離開柜臺一段距離。 “黑不溜秋一副畫。”顧海島說。 雖然顧海洲跟沈肆覺得這樣形容這幅畫不太合適,但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這是一副四尺三裁的墨梅,售貨員介紹說:“這是吳昌碩的墨梅圖,保存得特別好,賣三十塊并不貴。” 吳昌碩是誰,顧海洲跟顧海島都沒聽說過,這副畫他們也看不出好來,不過聽售貨員的語氣,這個畫家很有名的樣子。 沈肆說:“吳昌碩是個清末出生的畫家,還挺有名的。”他知道的就這么多了。 咻咻眨巴著大眼睛,看看畫,又看看顧海洲,說:“二哥,買吧。” 鏡子才兩塊,買就買了,這副畫要三十塊,顧海洲并不想買。要是讓王巧蠻知道他畫這么多錢買了畫,不會揍咻咻,肯定會揍他一頓。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道聲音,“你這人不地道,還吳昌碩的畫,就賣三十塊,你糊弄小孩子呢吧,肯定是仿品。” 咻咻他們轉身看,是個帶眼鏡的中年男人,看著挺有文化的樣子。 售貨員一聽這話,立刻就不干了:“我怎么就糊弄小孩子了,這畫是放在這里寄售的,又不是我的,賣主說是吳昌碩的畫,我就這樣介紹。我又不是鑒定字畫的專家,不負責鑒定真偽,再說字畫買賣不就是你情我愿,覺得是真的就買,覺得是假的就不買,誰還能按著頭買了!誰強買強賣了!” 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鏡,語氣也不好:“你明明用肯定的語氣說是吳昌碩的了,是真品就是真品,仿品就是仿品,不確定的話你就別說這么肯定。吳昌碩的畫三十能買到嗎?你也就能這樣跟小孩子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