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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王巧蠻把大件家具跟自行車都拿走了,她也沒吃虧啊。 她橫眉立目地說:“咋了,我們家的事,輪得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眾人立刻就不干了,這什么態度! “你自己干缺德事還不讓人說了,多虧景遠醒過來了,要不巧蠻跟孩子不一定受你多少氣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李山藥明白自己犯了眾怒,她識相地閉了嘴,否則大家的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他們都向著王巧蠻,不過是因為她會接生,大家都用得著她。 她氣得夠嗆,突然毫無征兆地坐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老婆子命咋這苦啊,幾個兒子沒一個孝順的,我大兒子有錢,可是一點都不給我花,老天怎么不把我收走哇。” 哭聲震天響,又抑揚頓挫、婉轉曲折。 她開啟了我不要臉我怕誰的模式,她想先鬧一場,逼顧景遠分給她點工資花。 王巧蠻聽著這能震穿人耳膜的哭嚎聲,往前走了兩步,想一腳踹過去。 顧景遠擰緊眉頭,他趕緊拉住想要動手的王巧蠻,自己走上前去,蹲下身體,在李山藥耳邊耳語幾句。 李山藥臉色漲紅,止了哭嚎,抹了把淚,就像剛才突然坐地上一樣,麻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的哭嚎聲跟眼淚都像裝了開關,可以隨時打開,隨時關閉。 她的動作很滑稽,眾人哄堂大笑。 也太奇怪了,這臉變得真快,王巧蠻很疑惑,她這是得了顧景遠的許諾?要是這樣的話,她可不答應。 不過看她這樣子,更像是有什么把柄在顧景遠手里。 李山藥身體佝僂著,精氣神似乎都被人抽走,人又蒼老許多,轉身就進了院子,關了大門,并拿起掃帚驅趕著圍墻上、墻邊樹上看人腦的人。 “都走、都走。”她的聲音蒼老、無力。 院子里極度安靜,沒有人說話,氣氛非常壓抑。 顧家人壓根想不出顧景遠怎么就突然好起來,并且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出現。 本來計劃好好的,可卻突然成為泡影,再沒有比這更絕望的事情。 他們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顧景遠早就有好轉的跡象,只是王巧蠻瞞著他們。 王巧蠻誘導他們分家,拿走大件家具跟自行車,輕輕松松就甩了他們一家人。 顧景明狠狠地把煙屁股丟在地上,用鞋底使勁碾碎,恨聲說:“我們都被王巧蠻耍了。” 兄弟倆爸爸苦著臉說:“我們以后還能跟老大要工資花不?” “要個屁,傻子才會給你。”顧景明說。以后顧景遠的工資他們用不了分毫,日子肯定比以前差很多。 屋里面,老三媳婦伸出手,眉毛倒豎:“鐲子拿來吧。”工作沒落著,鐲子又給出去了,就算鐲子不值錢,可她也不干這種事,肯定要拿回來。 老二媳婦鐲子還沒捂住,就被索要回去,表情略帶猶豫。 老三媳婦可沒那耐心,上手就去抓老兒媳婦的手腕,把手鐲使勁擼了下來。 她的動作相當粗暴,老兒媳婦手腕直接紅腫一片。 “誒,你干啥呢,跟強盜死的,還不是你主動給的,現在搶啥?”老二媳婦很不滿。 老三媳婦更不滿:“咋地,不想還給我還是咋地?” 兩人吵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顧景田聽得頭疼,大吼一聲:“別吵了,倆敗家玩意,就會窩里橫。” —— 王巧蠻、顧景遠兩口子邊往舊軍營走,邊跟鄰居們談笑風生。 有人問:“你們真的收養那個小女娃了?” 提到咻咻,王巧蠻臉色愈加柔和:“是啊,她是我小閨女。” 大家還有點羨慕,那小女娃長得太好看了,誰家不想有個那樣的娃娃,可惜不是親生的。 王巧蠻可不在乎親生不親生,她喜歡咻咻,就是不是她親生的又能怎樣! 有人說:“我看那孩子面相,是個有福氣的,沒準能旺你們一家子呢。” 這話一出,大家更羨慕了,要真是如此,他們也想收養咻咻。 王巧蠻只是笑,這還用他們說嗎,找到埋的金子跟顧景遠醒過來,功勞都得記咻咻頭上。 顧海洲帶著弟妹回到舊軍營后,把一堆吃的放在桌子上,他不敢擅自打開吃,從內心深處,他非常懼怕王巧蠻的河東獅吼。 三個孩子眼巴巴地圍著那一堆吃的,此起彼伏地咽著口水。 誰知,爸媽進了院子后,王巧蠻嗔怪說:“咻咻餓了吧,怎么不把東西打開吃啊!” 在顧家院子里,三個小家伙的表現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兩個小的沒啥心眼,顧海洲怎么想的她還能不知道! 也多虧二兒子機智,才沒讓那一家子占便宜。 “吃吧,自己拿,我再給你們開個罐頭。”王巧蠻打開網兜,大方的超乎尋常。 她先夾了一塊桔子喂到咻咻嘴里,又對顧景遠說:“你餓了吧,先吃塊蛋糕。” 顧景遠是真的餓,尤其是咻咻那個小家伙總是故意饞他。 咻咻立刻拿了塊蛋糕遞給爸爸。 “咻咻真乖。”顧景遠接過蛋糕咬了一口,夸獎閨女。 王巧蠻把顧景遠拽到另外一個屋:“你說說,你跟你媽說啥了?” “挺丟臉的事,家丑不可外揚。”顧景遠解釋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