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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棠:“……” 所以說他為什么體育不及格? 就這架勢,一千米長跑很難嗎? 寧雪氣喘吁吁的沖進(jìn)小區(qū),氣喘吁吁的沖上三樓,氣喘吁吁的狂拍門:“媽,媽!” 方霞一開門,當(dāng)場被兒子嚇到了:“你怎么了,被追債啊?” 寧雪跑得喉嚨都要燃燒起來了,脫力的指著身后人:“他,他,他他他他……” 方霞伸長脖子去看,臉色卒然一變:“怎么是你?” 三年不見,方霞好像老了幾十歲。 雖然她原本身體就不好,但現(xiàn)在看著更是瘦骨嶙峋,臉色蠟黃,鬢間也不知添了多少白頭發(fā)。 寧棠在心里想了想母親的年齡,好像才僅僅四十七歲。 至少寧雪在方霞生病住院的事情上沒有騙他。 方霞眼神不善,雖然比不上當(dāng)年把寧棠趕出家門的仇恨,但至少不歡迎,她沉著臉道:“你回來干什么?” 寧棠看向躲在方霞身后瑟瑟發(fā)抖的寧雪:“他被學(xué)校勸退,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方霞臉色不變,顯然心里有數(shù)。 寧棠不去看她排斥的眼神,自顧自的進(jìn)屋:“我不在這住。” 方霞朝寧棠身邊一看,果然沒看見行李箱,可見寧棠是臨時回來的,不然就是有下榻的酒店。 方霞面色稍緩,一邊關(guān)門一邊道:“小雪確實(shí)不念書了,但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至于你千里迢迢的跑回來教訓(xùn)他嗎,還在外面追他,讓鄰居看見也不嫌丟人。” 寧棠語氣冷淡:“你怕丟人,就讓你兒子長點(diǎn)心,別整天游手好閑的。” “你有出息有能耐,就瞧不起小雪瞧不起我了?”方霞大聲喊道,“去兩年京城就飄了是吧,寧總監(jiān)!?” 寧棠眸光微涼,唇角劃過一道澀冷的弧度:“我十五歲之后就沒花過你一分錢,我靠自己有了今天的一切,我有得意的資格,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方霞愣住。 寧雪急眼了:“哥!你怎么說話的,還不趕緊跟mama道歉!” “你要先給我道歉吧?”寧棠冷冷看著他,“早知道你讓人勸退,我當(dāng)初何必托人找關(guān)系甚至拿錢讓人家收你!” 方霞怔鄂,一臉詫異道:“拿什么錢?” “吵什么!”忽然,小屋的門被人從里推開,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一步一踉蹌的走出來,她駝背多年,用老花眼鏡將客廳里的“外人”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遍,頓時滿臉驚喜道,“嘿呦,這不是我那寶貝大孫子么!” 寧棠面無表情,站在原地沒有動。 寧雪趕緊跑到老太太身后,滿腹委屈的叫道:“奶奶,大哥罵我。” 寧老太太眼神不好,但耳朵不聾,她早聽見三人的談話了,也知道寧棠此次前來的目的。于是,寧老太太臉色一板,抄起拐杖對著寧雪屁股打了三下:“你哥辛辛苦苦托人找的關(guān)系,又花那么多錢才把你送去大學(xué),你怎么就這么不爭氣,辜負(fù)你大哥一片苦心,別說你哥了,我也氣,看我怎么打你!” 寧老太太一大把年紀(jì)了,打起人來倒是虎虎生風(fēng),寧雪被揍得“嗷嗚嗷嗚”叫,連連求饒。 寧棠冷眼旁觀。 這種雙簧看了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每次回家都能演上一出,這群演員不累,他還嫌膩歪呢! 架勢看著挺唬人,寧雪脫了褲子怕是連紅印都沒有。 方霞一頭霧水,攔住氣喘如牛的寧老太太:“媽,到底怎么回事?小雪不是自己考上的大學(xué)嗎,什么托人什么拿錢啊?” 寧老太太唉聲嘆氣道:“分?jǐn)?shù)太低啦,沒人樂意收。” 方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您就讓寧棠找人花錢嗎?您怎么能這樣!” “怎么不能這樣?那可是小雪親哥,他不管誰管,你管嗎?你住院的錢都是人寧棠出的,你管得了嗎?”寧老太太翻了個白眼。 方霞?xì)庋项^,只覺得頭暈眼花,她氣急攻心,抬手就給了寧雪一個耳光:“你敢騙我!你說那些錢是問你朋友借的,原來是寧棠給你的嗎!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方霞和寧棠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我不是他媽他也不是我兒子,我是死是活都不關(guān)他的事!” 方霞狠狠瞪向?qū)幪模骸澳氵@個殺人兇手,用得著你假好心嗎!” 好像一把刀子捅在心臟上,流下熱滾滾的血液,疼的發(fā)麻。可從寧棠的容色上卻看不出絲毫破綻,他依舊站在玄關(guān)處,保持著“外人”的身份,雙手抱胸,事不關(guān)己的看著這場開年鬧劇。 寧老太太不樂意了:“你可是她親媽,他管你不是應(yīng)該的嗎?馨馨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你這么死犟死犟的干什么?” 方霞眼圈通紅,可能是想到了寧馨,她捂住心臟,一副心絞痛的模樣。 寧老太太也不再跟寧棠裝什么慈奶賢孫了,語氣不悅道:“你也是,不就給你弟弟拿了幾萬塊錢嗎,至于這么興師問罪么?你弟弟在那三流大學(xué)念的也不開心,何必強(qiáng)逼著他去念書呢,不讀書就不能成才嗎?就今年春晚上那五個唱歌的小孩,高中還沒畢業(yè)呢,不也是又唱又跳的,還那么多人喜歡他們,沒少賺錢吧?” 寧棠默然不答。 他爸在他十五歲那年就沒了,他隨后也被忍無可忍的方霞掃地出門,讓他自生自滅。多年來陪在方霞和老太太身邊的就是寧雪,所以他們喜歡寧雪,溺愛這個唯一的骨rou是很正常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