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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杭冷哼一聲,連續三天的閉門不出并未影響到他的顏值,他依舊光彩逼人:“你是我爸還是我媽,憑什么管我?” 蘭姐抿了抿嘴唇,沒說話,默默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 “你走吧,別煩我。”蘇杭又躺回沙發上了。 蘭姐無奈道:“杭杭,你今天晚上有工作的,要去錄歌,忘了?” 蘇杭不理,一動不動。 蘭姐小心翼翼的再叫人:“你要實在困的話就起來拆箱吧,你看這禮物這么多,全是粉絲愛你的表現,你不是最喜歡收禮物了嗎?” 蘇杭忍無可忍,暴怒而起,一把抓起身旁的玩具熊狠狠丟出窗外,玩具熊準確無誤的掉進室外游泳池里。 蘭姐大驚:“蘇杭你這么這樣?那可是韓國的一個粉絲寄國際快遞給你運來的,你不喜歡可以不要,怎么能糟踐人家心意呢?” 蘇杭雙目赤紅:“看不慣?看不慣你就滾啊!” 幸虧蘭姐皮糙rou厚不是玻璃心,她早習慣了蘇杭的冷言冷語,去廚房拿了垃圾袋,把桌上的垃圾全部丟進去。忽然瞧見地上灑出的酒液里泡著什么東西,是煙蒂。 蘭姐忙掃開茶幾上大大小小的塑料包裝袋,總算找到了埋在下面的煙蒂小山。 縱使脾氣再好,蘭姐也忍不住發飆了:“蘇杭!!你是歌手你知道嗎,你指著嗓子吃飯的你懂嗎?你喝酒我就忍了,抽煙算怎么回事?一晚上兩包煙你作死啊,你嗓子不要了!?” 蘇杭心情不好,正需要找一個人發泄,而蘭姐很不幸運的往槍口上撞,蘇杭無需再忍,怒聲咆哮道:“姓寧的教訓我,顧君遙也教訓我,現在連你都來教訓我,你算干什么吃的?我抽煙怎么了,成年人誰不抽煙,我又不是西毒,你憑什么說我!” 親身體驗一回“狗咬呂洞賓”的蘭姐氣得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蘇杭電話響了,他怒氣沖沖的拿起來看,就在蘭姐為即將無辜犧牲的手機沉痛默哀的時候……蘇杭居然沒有把手機摔出去。 他拿著手機上二樓了。 可能是不想被經紀人知道的私人電話,蘭姐也懶得管。 蘇杭調整了下情緒,接聽道:“喂,菲菲。” 幾秒的靜默,電話那端傳來卑微的女聲:“我寫了首新歌,現在各方都搶著要,尤其是金沙傳媒的寧棠,還約我下周日見面了,但我準備把它給你。” 現在只要聽到“寧棠”這兩個字,蘇杭就氣的想吃人,他拿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冷笑出聲,充滿譏諷:“什么叫準備?你本來就應該給我。” 寧棠居然敢搶他的資源,呵,不自量力! “蘇杭。”高菲菲叫他。 “怎么了?” “我對這首歌有絕對的自信,它會讓你更上一層樓,助你在華語樂壇大火,所以……” “什么?” “這是最后一首歌了。”高菲菲語氣堅定而果決,“以后我要獨立創作,再也不當你的槍手了。” 第20章 蘇杭怔住了。 短暫的三秒沉寂,蘇杭將嗓音壓低,帶著隱隱的威懾:“你說什么?” 高菲菲重復道:“我不想再做你的槍手了,不要再幫你寫歌了。” 蘇杭感到一陣頭暈,他和太多人打過交道,沖動的自私的散漫的冷酷的狠毒的,太多太多,以至于他憑借對方的語氣便能猜出對方的情緒。高菲菲絕對不是隨口一說,她是下定決心了! 這個發現讓蘇杭慌了,比三天前顧君遙離開這里的時候還慌。 “你,你先別急。”蘇杭感到喉嚨發干,說話很費力,“咱先見個面吧,當面聊聊。” 電話那端高菲菲遲疑了片刻,道:“好,咱們當面說清楚。” 高菲菲說了個高級會所的名字,蘇杭點頭應下:“我馬上就到。” 蘇杭下樓,沒理會蘭姐,獨自一人開車前往目的地。 他心亂如麻,如果高菲菲鐵了心不再幫他寫歌,那他的星途豈不是到此為止了? 不,沒那么嚴重。 沒有高菲菲,大不了換個人,這世上會寫歌的又不只有高菲菲一個人! 蘇杭稍作冷靜,由服務生帶著走到高菲菲的包廂。 蘇杭摘下太陽鏡,坐到高菲菲對面。 桌上放著兩瓶威士忌,三個果盤,以及兩包軟中華。 高菲菲抽出支煙點上,不同以往她在蘇杭面前卑微的表現,現在的她從容的吐出煙霧,目光直視蘇杭:“不管你說什么,我都要結束這種關系。” “為什么?”蘇杭開口問,“錢不夠花?” 高菲菲搖頭:“我給你寫歌當槍手,你給我足夠的報酬,這些年我很感謝你,但誰心里還沒個夢想。我高菲菲作曲十八年,經我手寫的歌就沒有不紅不火的,可我的名字說出去有幾個人知道?我微博粉絲甚至不過萬。” 蘇杭沒說話。 高菲菲往金色的煙灰缸里撣撣煙灰,郁悶的說道:“為數不多知道我的人也說,我高菲菲雖然是個天才,但脾氣怪,產量低,三五年沒有個新曲,快要過氣了。他們哪里知道,我平均每年寫三首曲子,只是我不能用自己的名字去寫罷了。” “可你得到了錢。”蘇杭面色不悅,“有得必有失,你給我寫歌,我給你錢,你有什么不滿意的?” “滿意,那是兩廂情愿的買賣。”高菲菲說,“但現在我不想了,所以我要結束這種關系,《燭光》就當散伙禮物送給你了,從下首歌開始我要用自己的名字去寫,去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