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這個稱呼問題，到底是橫在了兩人中間。

    倒不是池云星去想，是段知衍總會時不時提一句，以至于池云星不去想都沒辦法。

    后面，池云星只能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我……”深吸了口氣，池云星才開口說，“這樣吧，以后沒人的時候，既然你這么喜歡，以后每天早上起床和晚上睡覺之前，我這么叫你？”

    每天都這么叫段知衍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一天叫兩次，池云星還是可以接受的。

    誰想他都做了這么大的讓步了，段知衍還是不滿意。

    “太少了。”段知衍說。

    池云星瞪他：“那你想怎樣？”

    段知衍想了片刻，才說：“沒人的時候云星不能這么叫嗎？”

    池云星：“……你別得寸進尺！”

    段知衍蹙眉：“但是我真的想聽云星你這么叫我，現在我們又還沒結婚，要是等結婚了，我也不介意你叫我老……”

    “你可閉嘴吧！”池云星打斷男人，好看的眉毛都揚了起來，“段知衍，你真的……氣死人了！”

    段知衍輕笑一聲，主動湊過去。

    “我又惹云星生氣了，那罰我親親云星？”

    說完，男人就不由分說地吻了下去。

    池云星被他親的氣喘吁吁，心說這哪里是懲罰，這分明就是獎勵！

    段知衍還不罷休，親完了接著問：“云星，可以嗎？”

    池云星被他煩的不行，從旁邊翻出劇本：“我看劇本了！不想跟你說了！”

    段知衍便適可而止，也拿起劇本坐到池云星旁邊：“需要和我對戲嗎？”

    池云星想了一下，沒有拒絕。

    這已經是池云星和段知衍進組的第二個月了，池云星和段知衍早早就進入了狀態，明天要拍的第一場戲，也是整部電影最重要的一場戲——

    于年發現了于光的留下的線索。

    重復手法的兇殺案報道已經超過三例，三名受害者的尸體都是由法醫于年解剖的，他對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手法自然無比熟悉，自然也知道什么樣的作案工具才能將人類無比堅硬的骨骼削成那般滲人的模樣。

    所以當于年看到那柄帶著血跡的雕刻刀的瞬間，他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

    往事一件件在于年腦海里閃過，他渾身都開始小弧度地顫抖。

    在于年十六歲那年，他們全家遭遇了一場意外的車禍。父母當場死亡，年幼的于光失去了雙腿。

    于年是那場車禍里唯一的幸存者。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弟弟會恨自己，畢竟只有他一個人幸免于難。可于光沒有，不僅沒有，于光為了不讓于年擔心，還自學了雕刻。

    于光最稀罕的事情就是坐在他的書房里，靜靜地雕刻這一個又一個的玩偶。

    在于年忙于工作無暇顧及弟弟的時候，于光就靠著雕刻玩偶打發這些時光。

    他做的玩偶越來越精致，甚至有些還有成年人那般的高。

    玩偶們被于光一個礙著一個排列在一起，每個玩偶身上都穿著款式不一的服侍，一眼看去，宛若真人。

    刑警們在討論犯罪嫌疑人性格時一致認為，該犯罪嫌疑人是一個極具反社會人格的危險分子。

    可這樣的一個人又怎么會是自己一向善良陽光的弟弟呢？

    于年站在原地，久久沒能回神。

    就在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伸手把那柄雕刻刀拿起來仔細檢查時，一道熟悉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哥哥，你在做什么？”

    于光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于年身后，他推著輪椅，仰著頭看于光，滿面笑容。

    幾乎是一瞬間，于年背后就被汗水浸濕，他立即收回手，重新恢復笑容，面色如常地轉過身：“小光你怎么過來了？”

    于光像是什么都沒發現一樣，笑著道：“我看哥哥你好久都沒過來，就過來看看。”

    “我剛剛是在看你這屋子里的玩偶，我有段時間沒來，發現你屋子里的玩偶多了好多。”于年說。

    “是啊，”于光點頭，“哥哥你最近一直很忙！都沒怎么陪我了！”

    于年抱歉道：“那等哥哥這次忙完，再陪你去游樂場好不好？”

    于光不滿：“不能明天嗎？我就想明天去！”

    于年想了一下，答應下來：“好，那就明天。”

    “小光你等一下，哥哥去打個電話。”于年說。

    于光笑著點頭。

    等到于年的身影消失在盡頭，他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只留下滿臉的陰鷙。

    “被發現了呢……”

    少年特有的聲線很是陰柔，像是冰冷的毒蛇吐著蛇信子盤扎在脖頸，只需要輕輕一口，就能輕易地將劇毒的毒液注入命門。

    “嘻嘻。”于年坐在輪椅上，用一種奇怪的表情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

    ……“卡！”導演從監視器后站起身，揉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說，“過了過了！最后這個笑太絕了！”

    有了他起頭，周圍陸陸續續響起其他工作人員和演員的議論：

    “是啊，我的天，我的雞皮疙瘩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了！”

    “池老師這演技絕了！”

    “最后那個笑聲，我差點當場去世！”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池云星這會兒剛出戲，聽到周圍的議論聲，沒忍住問段知衍：“真的有那么嚇人？”

    段知衍把自己手里的水遞給池云星，搖頭說：“誰說的？一點都不嚇人。”

    池云星不信他這話，卻因為段知衍這話彎了彎唇角。

    短暫的休息后，段知衍也要去準備下一場了。

    走之前，段知衍忽然對池云星道：“對了，云星，我過幾天要去拍一個綜藝。”

    池云星愣了一下：“綜藝？這么突然嗎？”

    段知衍無奈點頭：“你還記得去年我臨時退出的那場電影嗎？”

    池云星點頭。

    段知衍跟他說過，是因為他哥欠了人一個人情，所以段知衍才去參演了那部電影。

    被迫和一個新人女演員搭檔，自己為此還小小地吃了一次醋。

    想到這里，池云星頓覺不好意思，趕緊追問：“怎么？這次的綜藝也和欠的人情有關嗎？”

    段知衍簡明扼要說：“你哥不是人。”

    池云星沒忍住，瞬間笑出了聲。

    “那你還去？不知道拒絕嗎？”

    段知衍嘆了口氣：“你哥不是人，但我不能不當人啊。”

    池云星笑得不行，又問：“去幾天？”

    段知衍：“三天，錄制兩天。”

    池云星點頭：“好，你去吧，我會在劇組等你的。”

    段知衍看著池云星這幅乖乖的模樣就想吻他，可他到底顧忌著片場人多，只能伸手揉了揉池云星的頭發，傾身說：“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池云星點點，沒太把這件事當回事。

    當然如果他要提前知道段知衍送給他的是這么一份“大禮”，他肯定在這時候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可惜，池云星沒有未卜先知。

    第109章 游戲懲罰

    段知衍雖說過幾天才會出發，但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逝去。

    一眨眼，就到了段知衍要去拍綜藝這天。

    出發前，段知衍摟著池云星不想松手。

    池云星好笑推著他：“就算你耍賴現在不走，待會兒你也得走。”

    段知衍故作不滿：“云星你可以不用提醒我這件事實。”

    池云星臉上不顯，但卻又不得不承認，他的確也挺舍不得段知衍的。

    “你就去錄制兩天吧？”池云星又問了一遍。

    段知衍點頭：“嗯，就兩天，不過算上在路上耽擱的時間，我可能得四天才能回來。”

    池云星想了一下，又問：“那好，等你回來我去機場接你。”

    段知衍卻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了，太辛苦了。”

    橫市沒有機場，機場在臨近的市，如果要去機場接自己，池云星得坐快一個小時的車。

    有這個時間，段知衍寧愿池云星在酒店好好休息。

    頓了一下，段知衍又說，“等我回來給你帶些好吃的行不行？像炸雞啊，薯條這些，你不是這兩個月一直吵著想吃嗎？”

    為了能更貼合于光這個角色，在進組前，池云星就已經減重了好幾斤。進組后，完美呈現出于光這個角色羸弱的感覺，池云星甚至在最開始的那段時間，天天都吃減脂餐，又加上在劇組拍戲本就不是一件輕松事，短短兩個月時間，現在池云星身上已經沒有多少rou了。

    親密接觸時，段知衍甚至都能看到池云星薄薄胸膛下的清晰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