癮歡(71-75)
2021年10月27日 七十一.我說過的,會罰你 陳漾一邊說,一邊又使壞地開始用兩指夾住梁韻的陰蒂,來回摩擦。 梁韻溢出口的嚶嚀立刻千回百轉,如春藥般催情。 「啊啊啊……主人……不行了……哦……別……」 「睜眼!」陳漾低聲命令著,強迫梁韻因羞恥感太強而閉上的眼睛重新睜開。 她撞進他的眼里,看見了迷醉、欣賞、和一絲瘋狂,混雜起來的光。 「看看你自己yin蕩的樣子!」陳漾抵著梁韻的頭,逼她和自己一起看著鏡中 的畫面,「誠實、放浪、純真、sao賤,都是你!多美!」 梁韻嗚咽,只是聽他對自己的評價,身體里的快感已經一浪高過一浪。 陳漾的手指又是幾下沖刺,梁韻驀地把腰部一挺,雙眼頓時失了焦距,一聲 高喊,下體最深處的一處肌rou絞纏在一起,無數的電流涌至一點,高潮的液體噴 了出來。 而潮水激射的那一刻,梁韻無暇顧及自己對xiaoxue肌rou的勉強控制,深底一陣 猛烈收縮,緊緊地擠壓住里面的草莓。 「噗呲」一聲,什么東西被壓裂的聲音。 梁韻「唔」的一聲,臉色大變,緊張地回頭去看陳漾。 糟了,草莓被擠爛了!這下,真的要被主人懲罰了! 淡淡的粉紅色果液,從花xue口緩緩流出來,混著透明的愛液蜜汁,誘惑至極 ,yin靡至極。 陳漾伸手往xue口處探入,摸到了被擠壓破掉的一顆草莓。 他把手指放進嘴里,用力咂摸了幾下:入口是果味的清甜,混著少量輕微的 咸意,有點兒像海鹽。 「我說過的吧,擠壞了草莓,會罰你的!」陳漾把梁韻轉過身來,放在洗手 池上坐好,手伸進衣服的口袋,去取什么。 梁韻頓時被一種恐慌和期待相混雜的感覺包圍,剛要開口問他,后庭上突然 被一個圓滑清涼的物體抵住。 一只涂了潤滑劑的按摩棒。 粉紅色的細長棒體,前窄后粗,有點兒像瘦型的葫蘆,上面是一連串由小到 大的膠質圓豆豆。 陳漾絲毫不留情面地扒開了梁韻的臀瓣,把按摩棒往小菊里面塞去。 梁韻低低地「唔」了一聲。 陳漾還是用旋轉的方式往里推進棒身,照顧著梁韻的適應程度,時而緩慢地 向外抽出一些,再堅定地往深處刺入。 雖然肛塞已經戴過了好幾次,但這一次,因為前面的空間被塞滿了怕壓易碎 的草莓,梁韻整個下體肌rou都分外緊張,因此后xue里的入侵感覺便像是被放大了 數倍。 按摩棒上每一顆突起的豆豆被塞入,都能引來她一陣劇烈的喘息。 最后一顆最大,進入的時候,棒首已經頂到了盡頭,有些微的痛,梁韻悶悶 地嗚咽了一聲。 「嗡——」 按摩棒突然開始震動,梁韻的身體像觸電一樣挺起又落下。連綿的刺激從后 xue深處一波一波地往上傳導,隔著一層薄薄的rou膜,把酥麻顫抖一一送往前面的 神經。 后庭的充脹和不斷的振動,比任何其他前戲的手段,都更快地激起了前xue的 空虛和渴望。 梁韻甚至沖動地想要違背陳漾的指令,把草莓們干脆都蠻力擠推出去,只想 讓他重重地進來,填充本該就屬于他的空間。 哪怕再受罰,挨一頓鞭子,也認了。 梁韻的身體開始微微掙動,臉上滲出了一層細汗。她濕潤著水眸,望向陳漾 的眼神蒙著一層霧氣,哀求聲變得斷斷續續,「哈啊……主人……啊……我……」 陳漾的roubang早已足夠的硬挺,簡直要頂破褲子的布料,可他卻是一副無動于 衷的表情,只用手指在梁韻身上來回撫摸著,緩慢地色情。指間接觸到梁韻戰栗 的皮膚,就會帶來她一陣難以抑制的呻吟。 陳漾忽然又把按摩棒往里面使勁壓了一下,梁韻的大腿倏一下繃緊。 一股淡紅色的草莓汁又從前xue流了出來。 「嗚嗚嗚……主人……我錯了……我錯了……嗚嗚嗚……」梁韻終于忍不住 哭了出來。 「想要么?」陳漾沒有理會她的認錯,側臉叼住她的耳垂。 「想……想要……」梁韻的聲音已經被折磨得有氣無力。 「想要什么?」陳漾的手頂住露在她菊xue外面的按摩棒尾端,感受著一波一 波震動的酥麻。 「想要……主人……進來……」喉嚨開始燎燒,梁韻全身都進入了一種極端 缺水的干渴。 陳漾從鼻間發出一聲悶笑,舌尖迅速而溫柔地舔過她的耳廓,「回答錯誤。 再給你一次機會,還答不對的話,我就走了。」 梁韻拼盡了力氣,抓住神智中唯存的一絲清明,在炙烤的欲海中掙扎沉 浮, 嘶啞著答道,「主人……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 「乖!」陳漾滿意的聲音響起。 后xue里的震動終于停下,按摩棒被抽離出去。 七十二.草莓奶蓋 陳漾修長的手指突然深深地捅進了梁韻的花xue,左勾右挑,夾住一只尚且完 整的草莓,一點一點從里面掏了出來。 鮮紅的雞心型果實,上面掛滿了晶瑩透亮的愛之蜜液,更顯得柔美嬌嫩、鮮 艷欲滴。 就像眼前被情欲燒紅的女體,挑逗地讓人想把她放在齒間,輕咬慢噬,看飽 漲的汁水沿舌尖流過,淌進口中,淌進心里。 陳漾這樣想著,便也這樣做了。 他把那顆草莓丟進嘴里,故意用慢放一樣的動作細細地咀嚼給梁韻看。 「真甜!」他說。 梁韻面色潮紅,眼神迷離地呆呆望著陳漾,「主……主人……」 突然,她的腰被陳漾狠狠地鉗住,雙腿被分開到最大限度,隨即便被他火熱 的分身貫穿。 進犯來得毫不猶豫,一絲余地也不留。 陳漾的尺寸平日里就讓梁韻接受起來勉為其難,這次xiaoxue里面偏又塞了數顆 草莓,roubang進去了還沒有一半,就寸步難行了。 陳漾用舌頭抵了抵唇角,忽然毫不客氣的對他自己放進去的障礙物發起了猛 烈進攻。 昂首的guitou一下一下狠撞著xue道里面的鮮果,推擠著它們碾壓布滿褶皺的壁 rou。 草莓表面粗糙凸起的紋路摩擦得梁韻尖聲驚叫,被他牢牢控制在身下的嬌軀 深處,一陣陣絞纏收縮。 十來下過后,xue里的阻礙開始有所松動,陳漾的yinjing已經被她吃進去了大半。 他低頭看自己的挺進,梁韻水光泛濫的xiaoxue口還在貪婪地對著他的roubang又吞 又咽。 有黏膩的汁液流出來,分不清是果汁還是yin水。 陳漾提了力道,又狂插猛頂了幾十下,看著兩人交合處的rou刃,每次進出都 帶著粉紅的液體,甚至搗爛的果rou,心里隱藏的獸欲越來越脫韁,動作甚至添了 幾分的粗暴,cao得越發兇狠,律動更重更深更快,強烈的樁釘,要把梁韻的xiaoxue 刺穿。 梁韻挺起上身仰頭呻吟,夾著銀色乳夾的乳果剛好送至男人嘴邊,被一口噙 住,吮吸撕咬起來。 她又麻又疼,雙乳抖顫著,聽鈴鐺也隨著陳漾的動作,發著一致頻率的響聲。 梁韻全身所有的感官都被胸前和腿間的刺激占滿,腦中一片窒息一樣的空白 ,雙腿猛一緊繃,清冽泉水一瀉而下。 陳漾手疾眼快,迅速拔了出來,抄過來一只玻璃杯,接住了混合著草莓和梁 韻雙重甜香的液體,足足有大半杯,對著燈光,清澈粉亮。 梁韻軟在他肩上,喘著氣,溫熱的鼻息癢癢地噴在陳漾的脖頸間。身體漸漸 從高峰回落,是浮在云間的滿足感。 她覺得自己仿佛踩在柔軟細碎的沙灘上,像是從陳漾的臥室窗戶看出去的那 片,有風微微地拂過面頰。他的手緊緊牽著她的,一起看溫暖的海水漫過腳尖。 梁韻的小手突然被抓住,陳漾按著她放在自己還在挺立的roubang上,眼底是濃 濃的暗色。 哦,對呀,主人還沒有釋放! 梁韻聽話地緊緊握住他的堅硬,快速的上下擼動起來。 粗壯的莖身已經因為充血變得顏色發紫,隨著陳漾越來越重的呼吸,青筋也 開始暴突出來。 梁韻感到他在自己的手心里忽地又漲了一圈,雙手攏起來才攥得住,皮膚表 面的溫度開始升高,連脈搏的跳動也越加明顯。 突然,熾熱如鐵的roubang猛地一跳,馬眼大開,濃白的液彈勁射出來,卻被陳 漾接住,正正地注進盛放「鮮榨果汁」的杯子里。 白色的jingye漂浮在紅色的果汁上,像是奶蓋——草莓奶蓋。 陳漾滿意地看著手中的杯子,勾起唇角,露出了他的經典笑容。 他比梁韻高了半個身長,背著燈光,臉上的笑意不甚明晰,卻憑添了溫暖柔 和,像是初夏早晨的陽光。 陳漾把杯子上緣按在梁韻唇上,「乖乖喝光,不許浪費。」 梁韻愣了一下,臉立刻變得通紅:這杯特制的草莓奶蓋,成分簡直太難以啟 齒了。 看她猶豫,陳漾略施威脅地用杯子又蹭了蹭她的小嘴,「原料我還有的是, 多做幾杯也無妨。你現在不喝,一會兒的晚飯和明天的早飯,都會是這個!」 ————小劇場———— 陳小漾:爸爸,爸爸,我要喝那個「草莓奶蓋」! 梁韻(劇烈咳嗽):咳咳咳咳咳 陳漾:乖,換一個別的好不好? 陳小漾:那「芒果奶蓋」?或者「抹茶奶蓋」? 【梁韻已離場】 陳漾:好兒砸,這個飲料吧,還有好多種呢,你看,有水果茶、檸檬汁、椰 子水咱不喝內什么奶蓋行不? 陳小漾(撒潑打滾,開啟熊孩子模式):我不我不!我就要喝奶蓋!! 七十三.留在里面更好 梁韻瑟縮了一下,咬了咬唇,接過了陳漾手里的杯子,喉嚨里莫名地干澀起 來。 她偷偷地瞟了陳漾一眼,看見他正在直直地盯著自己,一瞬不瞬,只好乖乖 地張開嘴,抿了一小口。 味道其實不難喝,甜味的草莓汁占了上風,里面混著一絲絲她熟悉的膻味, 并不很重。 梁韻排除了心理上的障礙,便放開來,大口大口地喝起了那杯獨出心裁的「 草莓奶蓋」。 纖細的脖頸隨著吞咽的動作不斷凸起凹下,顯示著液體流入的途徑。 陳漾忍不住用手撫摸住梁韻的脖子,感受著她的頸動脈的搏動。 梁韻一動不動,任由他的手掌在自己的命脈上張開、收緊。只要陳漾稍一用 力,便會截斷她獲取空氣的渠道。 但是她一點想要拒絕的想法都沒有,無條件的信任他——自己的主人,自己 的愛人,自己的天。 梁韻繼續仰著頭,喝著杯子里的液汁,很快便見了底。浮在最上層的「奶沫」有一些殘留,掛在她嘴邊。 清純美麗的面龐,卻帶著這么yin蕩的色彩,巨大的反差,看得陳漾猛吞一下 口水,喉結上下一動,嘴里也干渴起來。 梁韻剛把杯子放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拎了起來,按在墻上死死抵住,深 吻住她,用舌頭舔著她的齒齦、上顎,汲取她嘴里的甜美味道,混著草莓的清香。 「好喝嗎?」陳漾頂著梁韻的前額發問。 梁韻垂著眼,紅著臉,咬著下唇,「還行。」 「以后都用這個辦法榨汁好不好?」陳漾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 「不好!」梁韻瞪了他一眼,「黏糊糊的。」 陳漾在她屁股上擰了一把,摘掉她身上的項圈和乳夾,又把她抱了起來,轉 身放進了浴缸。 他打開花灑,在自己的手臂內側試著溫度,待水溫合適了,才把注水閥轉成 坐浴,開始在浴缸里放水。 陳漾拿過來一條毛巾,折了兩折,便做成了個枕頭,塞進梁韻頭下,讓她枕 在浴缸頂部,全身躺平。 他自己跪在浴缸外面,撩著水給她清洗,手勁很溫柔。忽然碰到了梁韻敏感 的大腿內側,惹得她「啊」地叫出聲,不由自主地夾緊腿根。 陳漾勾唇,聲音卻還透著低啞,「怎么?爛在里面的草莓舍不得弄出來?不 至于饞成這樣吧?怕我喂不飽你?」 梁韻聽著他假模假樣地一語雙關,更是忸怩害羞起來,但卻也知道,面對陳 漾的時候,無論什么要求,自己都是無法拒絕的。 她乖乖地張開雙腿,看陳漾把手伸了進去。 他的動作很輕,但是卻不停歇,一直在她的xiaoxue里摳弄,把被他戕害的果rou 殘骸挖出來。 梁韻被陳漾弄得又有了感覺,花xue里面又開始有愛液流出。 體液的質地比浴缸里的水要黏重一些,陳漾立刻有所覺察,抬起頭對她「嗤」地一笑,手上卻沒有什么多余的廢動作,仍是認真仔細地替她清洗「榨汁運動」的殘留物。 終于徹底洗凈,陳漾還特意用噴頭往xiaoxue深處多噴灌了好幾次溫水,把漏網 的果rou果汁沖刷得一分不留。 這時,才見他也邁進了浴缸,緩緩地欺過來,用鼻子蹭著梁韻的頭頂,「又 餓了?」 一邊說,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輕一下重一下地,用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又一 次堅硬如鐵的怒龍戳著梁韻的花xue外圍。 「嗯~」梁韻早把自己纖細的雙腿自發自動的纏了上去,盤著陳漾精壯的腰 身,挺著身子去主動蹭他。 溫熱的水中,昂首的蟒蛇早就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洞xue,靈活的一游入境。 雖是剛剛做過,但是因為浴缸里的水流沖淡了不少人體自身分泌的情液,潤 滑度反而下降,讓抽插的運動比平時倒更澀一些。 陳漾動得三淺一深,先不動神色地在梁韻淺淺的前道研磨,趁她神情稍一渙 散,就使勁兒往里狠頂一下,看她「嗯~啊~」地叫起來,再抽回來停在入口不 動。 梁韻摸不著他的規律,被折磨得哭哭唧唧,嬌憨地抱怨,「主人……主人… …不要……停啊!」 陳漾輕咬著一側的唇角,狡猾地笑,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混著沉重的喘息 ,輕噬著她的耳垂道,「是不要、停?還是不要停?」 梁韻耳朵燒熱,「不要停……別停……」 陳漾抽出自己的分身,伸手一提,把梁韻撈起來,讓她趴在浴缸邊沿上,按 低了細腰,撅高了香臀,粉嫩的xiaoxue入口從后面毫無遮掩地暴露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微屈雙膝,扎了個馬步,由上到下,一捅到底。 「呃~」只這一下,梁韻就被捅出了眼淚,朦朦朧朧地開始承受下身的大幅 度猛烈抽插。 陳漾侵略性地抽送著,隨著cao干的節奏,二人交合處泛起一波波的水紋,水 面也被拍打得「啪啪」作響。 浴缸里的水溫好似也被他們的激情點燃,被陳漾不斷進出的yinjing帶入花xue的 溫水竟也有些發熱起來。 梁韻像是被燙得,嚶嚶叫著,主動地撅著屁股往后挺。 陳漾見狀,cao得更加深重,狠狠地戳過她的saorou,再重重地頂到她的宮口。 G點和zigong口分別被每一下沖擊刺激兩次,梁韻只覺得小腹里的溫度越來越 高,漫天的快感也游走至全身各處,她就要軟融成一灘水,化在陳漾的胯下。 「啊啊啊!主人!主人!」只見她挺直了肩背,脖子后仰,小腿也繃了起來 ,十趾蜷曲。 陳漾知道她又要到了,自己也加快速度,大開大合地又在收縮著的花xue里抽 插了幾十下,最終發狠地朝里頂去,在席卷了整個花xue腔壁的痙攣中勁射了出去 ,全部灌進了zigong。 「嗚嗚嗚,又得洗一遍……」梁韻已經完全軟在了陳漾懷里,不滿的嘀嘀咕 咕。 陳漾低頭親了親她,「不要洗,留在里面更好。」 七十四.自然是你的名字 第二天,梁韻離開陳漾家的時候,陳漾把裝著項圈的首飾盒子遞給她,「白 天的時候也戴著。」 梁韻前一天晚上,過于激動,并沒有仔細看清楚盒子上暗嵌的英文字母,現 在迎著陽光認了出來,不免倒吸了一口氣,「主人,你認識他?」 那是第一位進入紐約佳士得的華人珠寶設計師的名字縮寫。據說他從不參與 商業的批量生產,只接私人高端訂單,而且有個古怪的規矩,一年只做24件, 多一單也不接。 以前在國外念書的時候,梁韻就聽說過,有好萊塢的明星和總統的女兒為了 搶他的最后一個名額互相撕逼的八卦。 陳漾云淡風輕地笑笑,「嗯,朋友的朋友。」 這樣的定制首飾銷金耗時,也不知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就計劃上了。 梁韻在心里偷偷地笑,可臉上卻還是死不悔改的冰山跩,「把你的名字戴在 脖子上,生怕別人不知道?」 陳漾定定地看著她,「誰說是我的名字了?明明是你的。」 Y,難道說是「韻」,而不是「漾」? 梁韻略帶不解地看向陳漾。 初升的太陽在他身后暈出了金色的影子,「雖然我覺得好看,但是你不喜歡 的話,當然可以不戴。選擇權一直是你自己的,所以那個Y自然是你的名字。」 梁韻許是被陽光照得,有些眩暈,纖細的手指捏緊了精美的首飾盒,糯聲糯 氣地喃喃道,「我喜歡呀,是你的名字也喜歡的!」 陳漾看著梁韻被朝陽染紅的小臉,把她拉進懷里,親她的額頭,「真好!我 們的名字里有個相同的字母。」 雖然梁韻和陳漾剛剛確定了戀人的關系,但她卻有一種「他們已經交往了很 長時間」的感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幸福和美好發生得像日出月落、微風流水 一樣自然。 她發給他帶著項圈的自拍照,是和同事一起的午休時間。陳漾認出來,那是 她們公司附近的一家茶餐廳里。她選的輕奢套裙,顏色風格,都很配她的新首飾。 梁韻的品味,一直都很不錯,恐怕也只有她,才配得上那全球24件限量的 私人高定飾品。 陳漾握著手機,站在休息室的窗邊,看梁韻一臉開心,神情里帶著不加掩飾 的得意,像是變回了小女孩,肆無忌憚地向世界炫耀著自己得到的寵愛。 他覺得有暖風撫過耳邊。 「下班去接你。」 陳漾回復道。 戀愛中的時間,過得很矛盾: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飛快地流逝,還沒有反 應過來,便到了分別的時刻;而分開的時間,卻又走得緩慢冗長,等得實在無聊 ,只好把之前相處的分分秒秒從回憶中拿出來,再細細咀嚼。 梁韻公司的同事們都覺察出了她的變化,有關系比較近的幾個,笑著打趣她 有了愛情的滋潤,連脾氣都柔和了許多。 梁韻告訴了陳漾,他一彎眼角,「我該請她們吃飯吧?賄賂女朋友的閨蜜, 聽說是男朋友的職責。」 這樣的一句話,便讓梁韻極為開心:陳漾他,已經準備好正式出現在她的社 交圈子了! 而什么時候,陳漾會把自己介紹給他的朋友們呢?那才會是她更為幸福的一 天吧。 梁韻這樣想的時候,他們正在跨年的煙火晚會上,人群中所有的聲音都匯成 了一致的新年倒數: 「五、四、三、二、一!HappyNewYear!」 音樂聲、歡呼聲、煙花騰空的炸響聲…… 沸騰的熱情席卷著整個現場。 陳漾緊緊地環著梁韻的腰,低頭吻上她的唇,深情纏綿,又不容置疑,「新 年快樂,寶貝!」 七十五.彥瑩 新年伊始,并不是對每個人都意味著充滿希望的開端。 元旦過后不到半個月,陳漾便接到了彥瑩所在的學生樂團指導老師的電話, 請他務必去一趟她們學校,說是彥瑩有一些狀況,但不肯跟她的父親聯系,只提 供了陳漾的聯絡方式。 指導老師的語氣嚴肅得有些令人擔心,陳漾顧不得分析太多,只想趕快過去 ,親自見了面,不管多大的問題,他總是能想辦法解決的。 梁韻正在外地出差,他甚至來不及等她回來,便訂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出發。 到了機場,陳漾給梁韻打電話,卻無人接聽,只好留了語音留言,告訴了她 自己要去N市的事情。 梁韻聽到留言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后,那時,陳漾應該早就到了彥瑩 的學校。 她沒有馬上回復,手機戳在下巴上,發了半天的呆。 彥瑩的事情,不管大小,陳漾都是掛在心上的,這讓她心里不免酸酸的。可 他卻也從不忌諱跟自己談及對彥瑩的照顧和想法,包括這次的行程都是,這又讓 梁韻覺得自己想太多,有些小氣。 琢磨了半天,才選擇了一個自認為平淡的回應方式: 「彥瑩沒事吧?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沒有回音。 直到第二天晚上,陳漾的電話才打了進來。 電話里的他,聲音有些疲倦,不知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的勞累,又或許二者 皆有。 他告訴梁韻,彥瑩在排練的時候因為嚴重低血糖暈倒,被送進了醫院,但現 在的檢查結果卻比設想的還要糟糕很多。 她隱瞞自己的厭食癥已經有一段時間,最近又出現了神經衰弱和機能性幻聽 ,甚至影響到樂團的訓練。 學校希望聯系彥瑩的家人,她卻很不配合,情緒上出現了很大的不穩定性。 醫院的心理輔導師跟她磨合了好幾次,彥瑩才把陳漾的電話告訴了他們。 「病人說,陳醫生您也是這個領域的專家。」他們打給陳漾時說,「那您應 該聽說過偏執型精神障礙吧?」 陳漾說到這里的時候,在電話另一端沉默了好久,直到梁韻擔心地發出一聲 「喂?」 他才回過神,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瑩瑩的母親就是因為這個去世的。」 當年彥青自殺,好幾年之后,陳漾才拿到了她精神治療的病歷,得知她和偏 執型精分苦苦地對抗了好多年,最終發展到嚴重的感知覺障礙和影響妄想。 而那時的自己呢,絲毫沒有意識到彥青的掙扎,只是一廂情愿的認為是她擺 脫不了世俗的眼光和禁忌的看法,才不能接受自己的正面追求。 彥青最無助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正在地球的另一端,顧影自憐地療治著 情傷。 最后的時刻,彥青耗盡了僅存的一絲力氣,最終決定放棄這場戰斗的那個時 刻,心里想著的是誰呢?會是他嗎? 那天,陳漾在她的墓碑前,從日出站到日落,心如刀絞,眼淚滴在手里的鮮 花上,落下,碎裂,砸進腳下的泥土。 「這種病有一定的遺傳性,但因為無法準確檢測,而且起病年齡較其他類型 偏晚,所以在瑩瑩這個年紀,很難確診。」陳漾的語氣很輕,但聽在梁韻耳朵里 ,卻沉重得令人窒息。 她不認識彥青,但是隱約之中,卻能感覺到,她的角色,對于陳漾來說,遠 遠不止學業上的導師那么簡單。 但是,陳漾不說,她也不想問。 每個人都有一些過去,希望永遠地埋藏起來,或許是不想別人發現,也或許 只是不想自己再回憶。 她信任陳漾,這就夠了。 但是梁韻現在,對于彥瑩,卻有著更為復雜的情緒。 有憐憫,有同情,現在又添加了擔憂。 每次從陳漾口中聽到他喚她「瑩瑩」,梁韻都很難說服自己去培養對她的好 感。 并不是自己的無端惡意,因為她有一種直覺,彥瑩對她,也是充滿對抗情緒 的。 盡管她們說起來,只有在歌劇院,見過的那匆匆一面。 然而現在彥瑩可能面對的病情,又讓梁韻對自己關于她的一 些無緣由的不滿 產生愧疚。 不管怎么說,彥瑩都只是一個命運不曾善待的小姑娘。 「好累。」陳漾忽然低低地說道。 梁韻愣住,陳漾從來沒有在她面前示過弱,現在這樣淡淡的一句,反而讓她 心疼地要死。 「我周末就去找你。」未經多少思考,梁韻便脫口而出。 這樣的時候,即使她幫不上忙,有一個肩膀給他靠靠,也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