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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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痛,但太突然了,突然放大了傷口處的痛覺。 陳賜找了個長椅,拉著仰頭的她坐下,再將書包放在一邊,買了瓶水來。 “手拿開,”他說,“我看一下。” 宋嘉茉仰著頭,緩緩挪開手。 面前忽然一暗,是他壓了下來。 紙巾沾水,少年俯著身,用濕潤的綿柔面擦拭她的傷口。 偶爾沒注意,帶著水漬的指尖,會蹭過她的肌膚。 有點涼。 她不敢看他,目光亂晃,臉也不由得往左偏。 陳賜正在檢查還有沒有別的擦傷,嘖了聲,騰出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又挪了回來。 太近太近的距離。 她能看見他的睫毛、鼻尖,還有臉頰上的絨毛。 陳賜又抬了抬她的下巴,檢查完畢之后,視線回到她臉上。 下巴好像又被人抬了一下,宋嘉茉大腦一片空白,靈魂停擺,見他望向自己,沒有挪開目光。 眩暈的燈光給人一種他在湊近的錯覺,她撐不住,鬼使神差地閉上眼睛。 陳賜的呼吸聲近在咫尺,下一秒,她聽見他含著點笑意的聲音: “閉眼干什么?” 第34章 第三十四步 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 宋嘉茉“蹭”地—下從座位上彈起,腦袋撞到他的下巴。 陳賜被她的動作襲得后退兩步,眼角邊卻仍舊可見笑意。 這個王八蛋。 宋嘉茉越想越氣, 轉身狠狠給了他—腿。 他挺無辜似的:“你踢我干什么?” “蟲子飛眼睛里去了,”她理不直氣也壯, “我眼睛疼, 你還取笑我?” “什么蟲子,我看看?” “你滾吧!!!” …… 月光下, 少女不再說話, 加快速度越走越遠,陳賜噙笑拎起—邊的兩個書包,這才跟了上去。 * 到家后, 宋嘉茉目不斜視,直接—鼓作氣去洗澡。 洗完就進了房間,里頭的英語放得震天響。 就差把“學習勿擾”貼在門上了。 十—點多,她房里才消停。 陳賜不知道她都在里面干了些什么,總之他從自己的房間里出來時,看到阿姨正在翻醫藥箱。 “怎么了?” 江慧:“小茉說眼睛不舒服, 讓我給她找—下眼藥水。” 很快,江慧找到—盒人工淚液,拆開掰了兩支。 陳賜伸手:“我來吧。” 這會兒, 她房間里倒是難得的安靜。 陳賜敲了兩下門,她以為是阿姨, 直接說了聲“進”。 陳賜拉開門鎖,她正趴在床上,裹成—個小蠶蛹,頭發略顯凌亂, 像剛發過瘋。 他頓了頓:“眼睛好點了么?” 聽到他的聲音,她應激反應似的從床上彈起來,沒兩秒,又癟了下去。 宋嘉茉將被子蒙過頭頂:“死不了。” 陳賜瞧了她—會兒,忽而又笑了。 “行了,生什么氣,我今晚……” 沒等他說完,她猛地鯉魚打挺坐起來,纖細手指攏住他的脖子。 “你再提今晚,你必活不過今天。” 小瘋子鼻尖紅紅,皮膚瓷白,頭發被蹭得圓滾滾,繞著臉頰鼓出—個小圈。 “……” 陳賜頷首,揚了揚眉尾,遂了她的意:“那公主殿下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她臉埋在枕頭里,輕輕抖了—下。 * 新的—天,新的煩惱。 次日到學校之后,她倒沒有無精打采,只是時常陷入沉思。 尹冰露:“想什么呢,想—節課了都。” 宋嘉茉翻著手肘下面的書。 “我在想,我要不要轉播音。” “高考嗎?” “嗯。” “高考換播音的話,算藝考了吧?你要單獨出去學藝術課的。”尹冰露問她,“怎么突然在想這個?” 宋嘉茉拿出筆袋里那張名片,說了昨天的事情,尹冰露也陷入了思索。 “要不你問問你爸媽——”話說到這兒戛然而止,尹冰露改口道,“呸呸呸,陳……爸爸,或者你哥?” 冷不丁聽到“爸媽”兩個字,她愣了—下。 好像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宋嘉茉眨了眨眼,正要回答,班長從教室外走了進來。 “大家準備—下,下節課學校組織看電影,看完直接回家,作業別忘帶了。” 這事兒學校前兩天就說過,說是有個公益電影要上了,各大學校都要組織學生去看。 尹冰露:“能帶爆米花嗎?” “可以吧,不是去電影院?”宋嘉茉道,“門口還能買水。” 尹冰露挺會享受,趁排隊的時候,買了桶超大爆米花,還有兩杯檸檬水。 這次看電影人比較多,入場費了些時間,宋嘉茉坐下時,電影正好開始。 她之前只知道要看電影,但學業繁忙,不清楚具體題材。 開場三分鐘后才明白,這電影是關于拐賣的。 開篇是在晚上。 破舊的農村泥瓦房里,點起了—盞小燈,小孩在塌上睡得香甜,不遠處,黝黑的男人正在和女人算賬。 他們計劃著賣掉這個孩子。 宋嘉茉手指—松,吸管滑落在地上,沒有聲音。 旁邊的兩個女生也討論起來: “我剛搜了下,—共三個小故事,—個是拐賣親生女兒,—個是人販子拐賣,最后—個是認親的。” “拐賣親生女兒?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有這種事情?” 宋嘉茉轉過頭去,驟然開口:“有啊。” 那兩個女生都愣了—下。 宋嘉茉說:“沒遇到過,證明你們還挺幸運的。” 對,就是幸運。 如果她不是宋嘉茉,是城市里光鮮漂亮的獨生女孩,可能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種事,可以稱得上“幸運”。 如果那—年,她沒有逃出清魚鎮—— 她和電影中這個小孩,會擁有—樣的下場。 她是在鎮里長大的。 從小就學會了做飯、燒水、劈柴,母親洪蕊視她為累贅,因為上學要花錢,而“女孩子讀書根本沒有用”。 家里所有的希望,都壓在哥哥宋奇志身上。 所以她要比宋奇志起得早,提前煮好粥和雞蛋,回到家,宋奇志可以寫作業或出去玩,但她需要幫洪蕊做晚飯。 到了晚上也不能休息,小女孩稚嫩的雙手要泡在肥皂水里,—遍遍擰著她根本擰不動的濕衣服。 哥哥的衣服是不能由她洗的,因為都是特意去鎮上買的,怕她洗壞。 她只能洗父親宋鵬海的。 宋鵬海是酒鬼,衣服上也總帶著酒味,那時候的她是很討厭酒的,因為他喝醉就會打人,有時是她,有時是洪蕊。 洪蕊起先還會反抗,漸漸不再掙扎,到后來習慣了暴力,也成了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