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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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循聲回頭。 他臉上微笑不改, 鳶色眼睛里有著淺淡的一層情緒,像是罩了紗, 用一種上挑又滿不在意的聲調,語氣輕飄飄說:我知道哦。 仿佛是在說那又怎樣?。 這是一種讓不知情眾人都會感覺到憤怒油然而生的輕慢態度, 恨不得沖上去狠狠揍他一拳。 趕來的充滿正義感的警官皺起眉頭, 不贊同說道:這位同學,你的朋友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了進來,請不要再說這種讓人傷心的話了。 太宰沒有理會他, 也沒繼續去看工藤優作。 他慢吞吞地收回了視線, 穿上黑色長款大衣, 走到男人不遠處的地面,撿起地上的手木倉。 走吧。太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像是要輕描淡寫地拂去什么東西, 可能是感情,也可能是其他無關緊要之事,要回去了。 夏油杰抿了抿嘴,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啊,對了。太宰仿佛想起什么,從口袋里夾出一張學生證,在警察阻止問話之前就說:這是我的持槍證明。 職位最高的那個警官走上前,卻沒有看學生證,而是和太宰治定定地對視許久,臉色難看,像是在犟著什么勁。 這人在討厭他,太宰看一眼就下達了判斷,但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沒有按照警官試圖用視線壓迫他道歉的想法去行動,而是對視過去,平靜地道:可以把學生證給我了嗎。 警官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讓開了路。 這次回校,沒有人想著用虹龍了。 輔助監督在一片死寂的沉默中將車開到高專,他對太宰治微微俯身,這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和敬畏,無法隱藏,見太宰沒有別的要求后,他才開車離開。 夏油杰看著。 輔助監督的電話很及時。他突然說,紫色狐貍眼情緒不明,注視著后車尾一路走遠,我以前都不知道,他的演技還不錯。 說到這里的時候,夏油杰似乎想像往常一樣笑笑,可情緒失去控制,勾起的嘴角太過勉強,僵硬而怪異。 他不看鏡子都知道有多難看,只好放棄。 太宰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開了個冷笑話:可以讓他去影視界發展一下,正好我們今天也算認識了一個大明星,說不定能提供什么幫助呢。 半響,他的話又幽幽飄了過來,帶著無可奈何的遷就:夏油君,別忘了要去找夜蛾老師匯報哦,今天可發生了不少事情。 再這么拖延下去,可能警察那頭的電話已經要打來了吧。 夏油杰卻忽然感覺到一股正在被推開的疏離。 太宰的語氣表情都很正常,但是稱呼,這個在日本社會很正常的稱呼卻在往日的親昵撒嬌中變成了冷漠。 夏油杰猛地想起來,太宰不是第一次這么叫了。 最初還不熟悉的時候,太宰站在樓道的陰影處,看似親熱實則冷淡地叫他夏油君,再后來就改口了,跟著五條悟一起叫杰。 第二次是太宰的自殺愛好剛暴露出來的時候,夏油杰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阻止,少年煩不勝煩,因為上吊而昏昏沉沉的大腦脫口而出了一句夏油君。 而第三次,也就是現在,夏油杰突然就明白了太宰對于稱呼的表現,他的嘴上親昵而甜膩,實際上心底一直都在用這種克制的距離對待他。 夏油杰奇怪的是。 但如果之前是假裝親近的話,為什么現在又改回來了? 夏油杰隱隱有一個猜測,于是他排除掉所有自認為的干擾項夜蛾老師的檢討哪個月不寫上四五次,更何況這次錯的不是他們。 叫我杰。他說,又覺得語氣很生硬,接著微笑著添了幾個字:你以前不都這樣叫的嗎? 太宰用一種怪異的視線打量著他。 忍不住強調地問:你不生氣了嗎?我可是故意在騙你哦。準確來說,杰就像個游戲機的人物,從選擇任務的那一刻你就落入圈套了,從頭到尾被我耍了個團團轉。 夏油杰很冷靜:你不用故意激怒我。 他最初見到太宰時當然很生氣,尤其是自己被耍了個團團轉,受害者卻輕飄飄的站出來說,其實我才是幕后主使哦。 那一瞬間的怒火甚至快燃燒盡理智,夏油杰不會將過錯推到別人的身上,但全部都堆積在心底也不是個滋味,暴力是宣泄怒火的最佳途徑。 夏油杰坦言說:我當時差點想跟你打一架,但周圍有普通人,所以我忍住了。 太宰睜大眼睛欸~了一聲。 少年歪了歪腦袋,感到困惑不解,并真情實意地發出詢問:為什么不呢? 按理來說,是個正常人被耍了一頓后,都會生氣吧,更何況自己這次做的很過分。 夏油杰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你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我,我是最沒有資格對你發脾氣的人了! 警官責備的話,讓夏油杰突然冷靜下來,沒有被太宰的牽著鼻子走。 如果一個人真的幫助了另一個人,怎么可能會被譴責。 夏油杰在車上時已經重新理了好幾遍事情經過了,但他沒想到的是,輔助監督也是太宰的人。 你能聽到外面的情況,隨時可以離開,但為什么偏偏要在我們準備進去的時候出來? 因為在這之前夏油杰會覺得慶幸,在這之后,他更關注太宰的身體狀況。 只有掐準時機,這時候站出來潑一杯冷水,所有人才會不由自主地責怪他。 只需要沿著這個思路一直想下去。 夏油杰說:你想讓我生氣,所以之后的語言、動作、表情都是在激怒我,如果我被情緒支配,順著你的心理暗示一路思考下去,就會覺得你不可理喻,比小孩子還任性。 但歸根結底呢? 這件事情真正的受益人是夏油杰。 他不僅沒有任何損失在警方面前刷了一次臉,還認識了推理小說界的名人反而因禍得福,性格上的缺陷也被改正了。 真正受苦受累被綁架的人,一直都是太宰治。 如果真的簡單打了一架,這件事似乎就輕輕松松地翻篇過去了,他們兩個關系一如既往:太宰不停地找麻煩來挑釁他,夏油杰跟在后面收拾爛攤子,偶爾怒急了,就帶著人去訓練場上走一圈。 我承認自己對你的感情有一點濾鏡,比如各種美化,無論做什么都會找借口。 太宰治此人的手段冷酷殘忍,絕對不算是一個明確意義上的好人和善良,甚至在事情結束后,都會心有余悸,讓人提不起任何好感。 但在少年那陰郁而冷漠的外殼下,是一顆比任何人都溫柔的心。 就算我知道了這一點,也不會改變想法,只不過會重新認識你。 生活在正常人群中的異類,在暴露時只會有兩種結果,要么被恐懼抵觸,要么被瘋狂崇拜。 太宰有能力做到第二種,也能若有若無地引導別人讓自己變成第一種。 但他卻都沒有選,而是開辟了在此之間的第三條道路。 值得依賴,但不需要別人感激的幫助者。 夏油杰又說:我跟工藤先生說了兩次感謝,但這一次,我只想告訴你。 太宰微微睜大眼睛,他下意識想要阻止,但來不及了,那個單詞已經通過聲帶穿到空氣,續而飄到太宰的耳中,似乎也激起了一絲心臟的悸動。 謝謝。 不需要哦,太宰看著夏油杰,然后側頭看向遠處,那是東京到橫濱的位置,鳶色的視線逐漸放到虛無,露出一抹微笑,聲音輕到無人聽見:畢竟,杰根本不了解我嘛。 夏油杰沒有聽到這句話,后面隱隱約約傳來五條悟的喊聲,他回頭,看見兩個同學和兩個學弟灰頭土臉的模樣,忍俊不禁:怎么搞成這樣了? 老子以前又沒弄過彩帶禮炮!五條悟不滿,他白色的頭發上占滿了細碎禮花,臭著臉,語氣卻止不住關心,倒是你們兩個,明明看起來比我還狼狽吧。 夏油杰不置可否,出了點小意外,我現在感覺很好,等下換個衣服,就來幫忙。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01 00:34:57~20210602 02:34: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墨色之緣 18瓶;46117593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0章 奶油蛋糕散發著甜膩膩的香氣, 擺放在桌子上,上面用巧克力醬斜斜歪歪勾了三個片假名,彩帶氣球全都掛好, 五條悟開著無下限,被地面上的庵歌姬毫不留情地指揮。 左邊, 再往下一點。 你弄過頭了,往上往上對就在這里。 五條悟從半空跳下來, 拍了拍身上的碎屑, 走到夏油杰旁邊, 笑嘻嘻拍了拍他肩膀, 杰,你今天好安靜啊! 因為太宰的身世不明,又有愛自殺的習慣,二年級的學生們想要為他舉辦生日宴會, 結果被五條悟這個問題兒童宣傳出去,來參加的人越來越多, 最后已經變成了整個高專的狂歡。 校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全當默認了。 夏油杰從走神中醒來, 習慣性地對好友露出一抹微笑:我在想太宰, 他昨天回房間后一直沒出來。 庵歌姬將最后的紅色氣球系上線,聽到后插了句嘴:不奇怪吧畢竟正常人都不好意思來自己的生日宴會上指手畫腳,你們兩個除外。 太宰是個正常人? 這句話任誰聽了都要啼笑皆非, 但對于平時不接觸太宰治的歌姬來說, 偶爾遇到一次, 不僅沒有被氣到,還會被黑發鳶眼的少年笑吟吟打招呼稱為前輩。 比起另外兩個不做人的人渣們好多了! 今天過生日的主角但凡換一個,庵歌姬都不會過來, 甚至還會狠狠比個中指。 五條悟撇嘴,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小聲說了句:太宰才沒有這么遜。 庵歌姬怒極氣吼:都說了那叫正常啊! 在前輩和好友吵鬧爭執的背景音中,夏油杰的思緒越飄越遠。 太宰為什么沒有出來。 難道他身上還有不小心留下的暗傷嗎? 夏油杰不太確定,工藤優作后面又給他打來了一個電話,說那個組織四天前剛和一個跨國犯罪集團搭上線,聯系人是代號叫貝爾摩德的女人,叮囑他們千萬要小心,就算是有特殊能力也敵不過現代的熱武器。 貧民區的組織雖然規模小,但能被跨國犯罪集團盯上,一定會有特殊的地方,夏油杰擔心太宰受了傷,卻不肯吭聲。 別看太宰治一點疼痛就要大喊大鬧,恨不得到處嚷嚷,讓整個高專的人都知道,然后順理成章地逃避任務。 但夏油杰知道,若真遇到什么事情,太宰會裝作比任何人都要若無其事的樣子。 悟,我去看看太宰。 黑發丸子頭的學生越腦補越擔心,思來想去,他干脆起身決定親自去看看。 夏油杰算是明白了,對待太宰就要打直球,稍微拐彎抹角一點,或者想著下次慢慢感謝,就會落到這家伙的溫柔陷阱里。 因為太宰需要的生存本能太低了,只要一個角落,一卷繃帶,哪怕沒有食物和水源都可以夏油杰甚至懷疑,若真有人這么做了,少年只會滿懷期望希翼地等待死亡降臨。 除了一次又一次阻止太宰自殺,夏油杰對待如何感謝太宰這件事,罕見地升起一種挫敗的情緒。 根本無從下手啊。 就算在高專內部,太宰的宿舍也是出了名的待遇差,倒不是有人苛刻他,只是所有人都搞不明白一點,少年為何偏偏要選擇了常年不見陽光的背陰方向。 太宰不愛拉開窗簾,房間內不開燈時昏黑一片。 夏油杰走進來地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燈,這已經是習慣了,淡淡的光芒籠罩下,少年趴在桌子上呼吸平穩,黑色卷發垂落下來幾縷,眉頭微蹙,身上披了件高專的大衣校服就睡著了。 太宰警惕性可不弱,居然在睡覺? 細微的開關按動聲,太宰猛地從書的世界中驚醒。 他瞬間睜眼,鳶色瞳孔一片幽深清明,好像從始至終都很清醒沒有睡著,但又似乎被嚇到了,才會暴露出讓人恐懼的危險情緒。抬眼間眼底的晦暗被隱藏下來,少年臉上連一條壓痕都沒有,揚起燦爛明媚的笑容:杰,你怎么來了。 可能是危機逐漸臨近,就在昨天晚上,書居然有了新動作。 太宰的睡眠時間一向很少,在□□時他失蹤的原因,也多半是為了自殺打游戲,每天懶洋洋窩在沙發上不是在監聽,就是在處理大腦雜亂無章的線索和計劃。 所以,就在他滿身疲憊地回來后,準備像往常一樣懶洋洋趴在桌子上,將人類必不可少的睡眠時間隨意應付過去時。 他做了一個夢 殺人結社,天人五衰。 原港口黑手黨干部,太宰治,我在此逮捕你。 收留了指定災獸和兇手偵探社是犯人! 要來一起開興高采烈煩惱會嗎? 神威! 太宰猛地睜開眼。 打開燈的夏油杰沒發現不對勁,他走了過來,順手將微涼的指頭搭在少年額頭上,過了幾秒鐘,他眨了眨狐貍眼,帶著笑意地說了句:還行,沒有發熱。 太宰慢吞吞說:我昨天失眠了哦。 夏油杰不熱衷探究別人的隱私,不出意料,聽到這句話后,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需要幫忙嗎?硝子的醫護室沒有安眠藥。 以前這些基本的藥品也有,但沒幾個人用 ,還會被太宰順走,于是丟失幾次后慢慢地就都消失。 夏油杰已經無數次拖著昏死的太宰去醫院洗胃了。 如果杰想給我安眠藥的話也可以哦~當然,我沒有說假期不好的意思,但如果能有一個不需要做任務寫報告的休息時間,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