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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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去店里買了毛巾感冒藥,打開后車門,車內暖氣開足,油門踩到底,太宰頭頂蒙著一層毛巾,手里拿瓶礦泉水。 監督正在前面開車,他現在護著車鑰匙如寶貝一樣,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夏油杰習慣性接過毛巾幫他擦拭頭發,喋喋不休說著正論,從上岸開始就沒停過:不要給別人添麻煩,輔助監督的工作已經很忙了。 這次嚇到很多普通人,窗會處理的,但沒咒靈搗亂這種遮掩不會有第二次。 夜蛾老師等下就會收到消息,他 杰好煩人哦。 太宰嫌棄臉,趁所有人將感冒藥不注意塞進縫隙里,我就是沒有控制住自己,人都有這種時候,看到貓咪就想摸一摸,無非我愛好特殊而已。 夏油杰頓時明白剛才的勸阻全都無效,這是個比大少爺五條悟還不聽話的人,只好無奈選擇妥協,只提出幾個堪稱底線的要求。 不要在任務期間,學校里地點任你選,我會陪你。 太宰摸著下巴,突然冒出一句話。 這算殉情嗎? !! 夏油杰被這個突發奇想的回答嚇到嗆了口水,撕心裂肺咳嗦起來,比剛才太宰還要劇烈。 你在說什么胡話?他緩了半分鐘才平靜下來,震驚懷疑太宰腦子壞了,干脆轉頭對鴕鳥一樣腦袋埋進土里不聞不問的監督說:麻煩您說一下任務內容。 并不想被牽連的輔助監督默默剎車。 哦。 監督將副駕駛座整理好的文件袋遞過去,同時解說:這次咒靈出現在中區的一個高校內,起因校園暴力和自殺,這算常見現象了,唯一特殊的就是它是個一級咒靈。 夏油杰下意識皺眉。 太宰突然插嘴:既然很多有權有勢的人都知道咒術界,那就沒人想過,逐漸改變這種偏激的社會現象嗎? 校園里都是心智不成熟的學生,推行各種新政策應該很方便吧。 就算不能將詛咒告訴普通人,也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校園先改變老師的教育方式,公司去找有話語權的上級談話,多增加娛樂活動,讓所有人心情放松。 太宰真的驚訝了,你們不會一千多年以來,從未有人想到過這點吧? 夏油杰抬頭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輔助監督,回頭笑得無奈,解釋說:咒術界很少有人摻合政事,大家都忙著去各地祓除詛咒,人數不夠,隨時面臨死亡,能有壽終正寢的都算好了。 也不知道太宰是不是接收到他的暗示,從善如流轉移了話題:那看樣子我來的正巧,我可以一直在期盼死亡降臨到我的頭上哦。 下車的時候,學生已經撤離完了。 輔助監督抬起手下了賬,漆黑的帷幕緩慢移動,籠罩這片天地。 夏油杰率先走進去探路,以免有詛咒偷襲,太宰稍落后幾步,等前面的人身影被吞噬后,他停下腳步,回頭對輔助監督笑意不減地說。 您不會說出去的,對吧。 哦?輔助監督不動聲色,背后偷偷拿出手機,裝傻道:什么不會說出去? 當然是咒術界高層根本無人想要改變這個社會的現狀啊。 太宰一語道破玄機,他纏著繃帶的眼睛笑吟吟彎著,語氣輕快甜膩,卻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陰郁和漠然,鳶色的眸和語氣一樣平靜。 那是黑暗世界中布局之人看向弱小獵物做無謂反抗的索然無味。 輔助監督突然笑了,拿出手機。 可我已經將電話撥出去了。 嘟嘟嘟 太宰笑容不改看著他沒有說話,監督同樣也沒有說。 大概十幾秒后,在電話接通之前,監督先掛斷了電話,踹進西裝褲里,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表明態度說:我會當做沒聽到那些不敬之言,太宰同學也快進去吧,夏油同學恐怕等急了。 安靜了幾秒鐘。 太宰發出了一聲嗤笑,你不會真以為我是什么三歲小孩子吧?先不提你身為監督,敢掛斷給上級打的電話。就提你是個聰明人,沒有證據隨便亂說可會被當成陷害我的借口,說不定到那時候,連你也會被清理掉。 除非你是高層的心腹,可據我所知,你幾年前才接觸咒術界成為了一名監督,和任何世家族都沒關系。 心事全被說中了的輔助監督呼吸亂了一拍。 黑發鳶眼的少年只是站在黑幕前看他,從始至終都沒移動過腳步。 暮靄沉沉,太宰治正對著他背后的斜陽,沐浴在陽光下,瞳孔卻染不上一絲溫暖的余溫,反倒像冰冷的余燼。 監督突然感到一次冷意。 從腳底板到脊椎直升頭頂,游遍全身,讓他不由得抱緊手臂打了個哆嗦。 太宰很快露出笑容,轉身離開,語氣輕快平常,給輔助監督留了口氣,不過有一點你說對啦,杰要等著急了,身為監督你應該存了我的電話號,為了你的meimei,我們最好在事情結束后交流一下。 輔助監督這口氣瞬間上不來下不去,卡在中間悶進氣管里,下意識向前走幾步,瞪大眼睛,你 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第15章 他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心cao師笑意盈盈抬起手,對夏油杰打了聲招呼,漫不經心地想。 當然是因為那人自己暴露出來了。 想要欺騙對手相信,自己真的將號碼撥了出去,一定要快且迅速,不露遲疑,電光火石之間,人類都會下意識選擇最熟悉的人。 這個人可以是戀人,也可以是親人朋友。 他在車里時不時看到的各種少女心裝飾品,車鑰匙上貼的充滿童心的貼紙,就習慣性打聽了下,監督沒有咒術界的愛人。 而咒術界也很少有和普通人相愛的案例,因為話題不同,時間不同,哪怕輔助監督也要天南海北各處都去,性命和相聚時間都無法保證,這樣的愛情根本不長久。 所以,太宰能想到的只有親人。 輔助監督的年齡并不大,若是有女兒,恐怕也是剛蹣跚學步的幼兒,根本不會特意配備電話。 剩下的只有姐妹親人了。 現在是上課時間,高專忙著處理詛咒,而普通學校在上課。 輔助監督心里清楚這個電話會長時間無法接聽,正是因為,電話那頭的人很忙,甚至無法正常接通。 工作期間的成年人無法保證這種接聽情況,剩下的,只有正在上學手機靜音的meimei了。 當然,這種想法還是太主觀,所以太宰一直在觀察輔助監督的微表情,準備隨時說當然是騙你的啦~,然后進行調整更改,沒想到一下子就猜對了。 杰,詛咒在哪里? 他收回思緒,關注現如今更重要的事情。 夏油杰剛觀察完附近的殘穢。 在醫護室的方向,我之前看了文件,有三名學生上課請假后失蹤死亡。 夏油杰倒完全沒想過太宰會對輔助監督說了話,落下的兩分鐘,想做任何事都不夠,時間太少,除非兩人以前認識。 但監督對誰的態度都陌生。 只能說太宰不習慣賬,走路慢了點。 話說回來,沿著殘穢向醫護室走的時候,夏油杰在前方帶路,不回頭問:太宰,你的術式不會消除結界嗎? 太宰慢悠悠跟在后面:要碰到源頭才行。 如果是以某一點向外輻射的異能力:夢野久作的腦髓地獄、澀澤龍彥的龍彥之間。那么,就算讓太宰碰到受害者或白霧,也不起任何作用。 所以就是說有cao縱者的結界無法破壞,但可以隨意自由出入唄。 夏油杰在心里總結了句,深覺能力好用,如同他有個類似的咒靈就好了,思來想去,術式不可能沒有弱點,就多問了句:那如果將結界設定為只攔住你呢? 強大的賬可以更改條件。 不過很麻煩,現如今默認的都是只攔住普通人和詛咒,有咒力的術師能隨意出入。 太宰嘴角忽然挑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少年語氣依舊輕快,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眉梢上抬,鳶色眼底閃動著意味不明的光,較有興趣地緩緩說:那就產生悖論了。 矛盾的悖論釋放出來的特異點不受異能應有的閾值控制,若不被破壞將會無限增值,直至毀滅世界。 太宰好奇自己能否和咒術師產生矛盾點。 夏油杰沒想太多,很快就說服了自己:應該不會起作用,你的術式很厲害連悟的無下限都能破解。 大概五分鐘后,兩人到了醫護室。 在這里停留的咒靈很弱,雖然是一級,但實力中規中矩,優點是智慧較高,知道利用各種異響引誘獵物前往。 在夏油杰的手中連幾招之力都不敵,很快被搓成球,他隨手踹進寬大的褲兜里,連一絲痕跡都看不出來。 記錄在內的特級只有十幾個,一級已經很難見了。他給不了解咒術界常識的太宰解釋到。 兩人離開了賬。 太宰沒有評價錯,輔助監督是個很聰明的人。 他短短幾分鐘就調整好狀態,前來迎接兩人,用一種頭疼和譴責地語氣說:剛才夜蛾老師給我打了電話,問太宰同學究竟做了什么。 夏油杰咽下剛要說出口的寒暄,目光游移不定。 不要問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太宰毫不心虛上前一步,理直氣壯,直視輔助監督的眼睛:哪怕是老師也不能剝奪我愛好的權利哦。 若在這里的是芥川龍之介,恐怕會用衣角蔓延出來的漆黑惡獸做威脅狀,視線嚴肅而認真地說太宰先生的想法,并非我等凡夫俗子能猜測到的。 若在這里的是太宰曾經的搭檔中原中也,應該會直接一腳將他踢進河里,然后暢快大笑幾聲說幫忙實現愿望。 但此時站在這里的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夏油杰就只是夏油杰。 因此,他上前一步,用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將太宰與輔助監督隔離,禮貌說:太宰只是有些激動、太開心了,沒有顧忌到普通人的情緒,麻煩您告訴夜蛾老師,下次我會陪他一起,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在這個談話的檔口,被摒除在外的主人公,也就是太宰側了下頭。 他瞇起眼睛,視線定定地盯著夏油杰。 原來是這樣。 太宰恍然大悟,又覺得興味起來,這種性格的人實在是太有趣了,他本以為夏油杰像極了國木田,但這比他想象中還要復雜的多。 少年兀地開心笑了起來。 他收回視線,打斷兩人談話,我們走吧。 夏油杰點了點頭:好。 回去的路程與來時相比要沉默不少。 輔助監督思緒紛飛地開著車,夏油杰心里盤算著要怎樣才能讓監督不要多嘴。 太宰則是對安靜的環境中習以為常他往常所過之處,部下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翹起二郎腿,單手撐著下巴,少年干部一副低頭看書的模樣,實際上在發呆走神,視線沒有焦距。 夏油杰喜歡找借口,照顧人。 這也是太宰認為,夏油杰和國木田獨步完全不同的地方。 兩人都是在堅持所謂的理想、并愿意為之奉獻一切奮斗終生,同時也是自己路上的殉道者。 記憶中的國木田想做便做,挫折和苦難不會折斷他的脊梁,只會讓這位理想主義者變得更加堅定。 可夏油杰不同,他會為自己的一切舉動找理由,幫助別人是正論,保護弱小是正論,他傲慢地為自己行為找到了合適的解釋,就連太宰興起自殺一次,他也會站在某種角度上找了借口。 并且這個角度是以咒術界為展開,以嚇到了普通人做結局。 高高在上。 太宰冷不丁地叫道:杰~少年干部語調輕佻而甜膩,仿佛只是隨口一問:我做的是只是特殊愛好者的舉動吧,為什么要強調嚇到普通人。 夏油杰怔了下。 這算什么問題啊,他無奈而包容地搖頭笑笑,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然后說:應該只是習慣性說了出來吧畢竟有時候鬧得太大了,需要找窗幫忙處理下痕跡。 太宰眨了眨眼表示理解,實際上心里想的卻是:嗯,看樣子這人都沒注意到自己的性格缺陷。 語言的細微處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心理狀態,正常情況下,太宰的行為和咒術界毫不相干,他應該會說嚇到其他人怎么辦?。 但夏油杰毫不猶豫地說出了普通人,這個從高處俯視下方的稱呼,回想后也覺得并無不妥。 他已然將自己作為咒術師與人類隔離了。 到了。 輔助監督突然出聲,他停下車,如同往常一樣轉頭,叮囑幾聲,太宰卻看出他表象下掩藏心不在焉地敷衍。 他下車的時候,兩人視線交錯了瞬間,監督的嘴角微微下壓。 哪怕思索了一路,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哪里暴露了。 回校的路上,一年級新生已經開始做任務了,諾大的校園只剩他們兩個。 要去吃飯嗎?夏油杰問。 沒興趣,太宰對享受美食這件事可有可無,只需要吃飽維持最基本的生存能量就可以,他說:輔助監督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會處理的。 夏油杰危險地瞇起眼睛,所以你之前是當著他的面,故意去說的咯? 太宰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兒。 他低聲埋怨:我哪想到一千多年了,居然連一個聰明人都沒提出來過,全是些只有肌rou的單細胞生物嗎? 夏油杰: 啊,咒術師這么笨,還真是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