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生存守則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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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目不轉睛,待到那倩影在鼓面上背對著他微微屈身,廣袖下滑露出一節雪白的玉臂,半蹲著結束了這一曲,才緩緩回過神來。 他乘著光看,這才發現,她竟是赤足在鼓面上起舞。 留仙裙下一雙如羊脂玉雕成般的玉足,在月色下瑩潤難言,似嬰孩般令人垂憐。 女子的腳向來是金貴的,羅襪鞋履不見寸光,他能瞧見時,也不過是在內室的方寸之地中……在愛憐地捉著那雪足將她帶至他身側,仔細啄吻時…… 薛靖謙瞳孔微縮,喉頭動了動,眸色便暗了下來。 “將軍!”紅綢愕然地蹲下行禮。 程柔嘉身子一僵,緩緩地轉過去,眼睛便亮了起來。 見她這反應,薛靖謙的笑容便如春風般和煦起來,將人從鼓面上一把抱下,往內室去:“……阿元!” 用披風將那雙引得他意動的赤足輕輕覆上。 “夜里涼,怎么還光著腳在外面?” 作者有話說: 終于趕完了趕完了嗚嗚嗚 大家如果覺得我寫得還行,能不能收藏一下專欄的預收啊 夾子上沒想出來預收真的傷,后期太難帶了555 抱拳感謝各位寶子了! 第62章 佳期 [vip] 薛靖謙回來得突然, 院中的主仆三個都有些愣神。 為了掩人耳目,不讓賓客發現程柔嘉并未出門,今夜的叢香館便只有阿舟和紅綢在伺候。乍一看, 倒像是回到了侯府。 侍女們跟在后面要進屋服侍, 先大步踏進去的薛靖謙卻一言不發地反手將門重重關了上。 紅綢愣了片刻, 下意識地抬手去叩門:“將軍,可要去大廚房燒些水抬過來?” 將軍風塵仆仆地趕回來, 想來要沐浴更衣的。院里的小廚房今日無人值守,燒起火來倒是要費些氣力。 阿舟忙將她拉走, 低聲輕斥:“府里人都以為姑娘在外頭呢,你是要鬧得人盡皆知?自個兒去將院里廚房的火燒起來就是了。”且這種話居然也要去請示主子, 主子現在哪有空搭理…… 里面果然沒人回應。 紅綢有些抵觸:“要我去燒火?” 她可是許久沒干過這種粗使活計了…… 剛上身的新衣服呢,被火燎到了怎么好? 阿舟翻了個白眼,指著院里的大鼓:“那要不,你去搬那個?” 方才還月朗天清的呢,這會子烏云沉沉的,又像是要下雨了。姑娘打燕五娘那兒借來的鼓, 可不能被淋壞了。主屋這會兒不方便, 她還得繞一圈把這重騰騰的東西搬到后罩房呢。 紅綢一看立刻打了退堂鼓:“那我還是去燒火吧。”又笑嘻嘻地抱她的手臂:“那你一會兒幫我抬下水……” 真是小姐脾氣。 阿舟搖頭失笑,但還是點頭應下了。總歸她有幾分武藝在身, 不同這小妮子一般見識。 …… 程柔嘉被抱進了屋,剛要問他怎么提前回來了,那雙手護持在身上的力氣卻忽地大換方向,天旋地轉之間, 整個人被壓在了門板上。 她嚇得惱怒地輕呼一聲:“薛靖謙……” “嗯?” 近在咫尺的距離, 久違的熟悉的玫瑰香露的味道, 薛靖謙只覺得自己成了塊guntang的銀炭, 灼熱得過分,滿心滿眼都沉溺在她秾麗的面容中,親昵地蹭了蹭她有些冰涼的面頰,似是在尋求一絲涼意,又似是要墮入更加混亂炙熱的無間地獄。 門邊上沒有掌燈,程柔嘉只能勉強看清他似是有些青灰的胡渣,蹭在她臉上,讓人有些發痛。她素來不喜歡不修邊幅的男人,可眼下卻只覺得心疼。 也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 他扳過她因左右打量偏移過去的臉,收緊了手臂輕嚙她,含糊不清地喚著她:“阿元……阿元……” 程柔嘉更覺得心頭酸酸的。 這人打一進門,望著她的眼神就跟要生吃了她似的,卻還這般小心翼翼壓著,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她被壓在門上,玉足懸著,毫無支點,索性亦摟緊了他的脖頸,環在他的腰上,全心全意地回吻著他。 熟悉的溫潤觸感讓薛靖謙著了迷,他忍不住伸手挑開她前襟的第一枚紐扣,領下便露出了一小片雪白的肩頸,他將唇印上去,溫柔地親吻噬咬,但并沒有再進一步。 他想,她素來是嬌氣的,縱然不說,定然也瞧不上他此刻這番模樣。總得要更了衣,沐浴之后,才能近她的身。 她卻輕輕喘著氣,有些茫然地睜開眼,似是在問他為何不繼續。 薛靖謙捧著她的臉輕笑:“乖,且等一會兒……”正巧聽見侍女在門口問要不要燒水,他正要答,那櫻唇卻忽地自己迎了上來,熱烈地勾著他去與之糾纏。 他對著自己,素來是情不自禁,難以自持的,怎么如今出門一趟倒換了模樣? 程柔嘉不知他在想什么,聽著他的話只覺得十分委屈。她在這廂為了他的一句話去習胡旋,他可有同等的心意? 下意識地做出舉動后,她腦子嗡的一下,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怎么瞧上去,倒像是她硬要勾著他似的…… 猝不及防地揉搡著他借力下了地,別扭地離他幾步遠,冷著臉開口:“既然將軍沒興致,那就罷了。” 他哪里是沒有興致?他簡直恨不得立時就剝去她華麗的外裳,再去瞧瞧她盛放在他面前的模樣…… 薛靖謙沒想到莫名惹她生了氣,忙去拉她的手:“阿元,你誤會了……” 小姑娘卻氣呼呼地推開他的手,臉頰鼓鼓的,在昏暗的燭光下,像只剛被撈上岸的雪白河豚,可愛極了。 她走到榻邊彎下身子去穿鞋,薛靖謙亦跟了過去,剛要說什么,便見她抬起頭起身時,前襟的第二枚紐扣不堪重負地繃開,掉落在地上。 程柔嘉大窘。 這件留仙裙還是她一年前做的,因都沒怎么上身,習胡旋時便以此為舞衣。可不過是才過了一年罷了,胸前竟已有些不合襯,兩粒紐扣之間的縫隙,隱隱約約能瞧見艷麗的訶子。 但這些日子她幾乎都是在晚上練上幾刻,倒也不用刻意避著外人,沒想到,卻偏偏在他面前落了個沒臉…… 程柔嘉耳朵都紅了,急急將他方才解下的第一粒紐扣扣上,可終究是少了一顆,扣上后,效果更為驚人,幾乎算得上毫無遮擋,一覽無遺。 薛靖謙的視線忍不住被吸引。 氣氛漸漸變得炙熱。 程柔嘉簡直不敢抬頭,微微一顫,原是他的手已經隔著衣料觸了上來。她聲音有些悶悶的:“將軍不是說要等等嗎?” 他輕嘆著氣,下一瞬便猛地覆身將她壓在榻上:“你這樣,我哪里還等得了?” “一會兒,可不許嫌怨我沒梳洗就上你的榻。” 竟是在計較這個。 程柔嘉忍不住抿了嘴笑,眸子亮晶晶的,雖然還是有些害羞,但并沒有躲開。 為何要躲開? 他走了許久,無論是這顆心,還是這副身子,都已經期待已久。 他吻得熱烈,恨不得立時將她嵌入他的骨血中,連帶著瞧這件如煙似霞的衣服都不順眼起來,埋在她頸窩里蠱惑她:“……阿元……總歸這衣服都不合身了……我將它撕壞了,再賠你一件?” “不行。”她笑吟吟地拒絕,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卻又故意將身子往他胸膛里壓了壓:“將軍想春風一度,也不能來糟蹋我好好的裙子。” 將連著腰間細帶的流蘇排穗遞到他手上,修長的玉指在那掌心羽毛般劃過——故意撩起戰火的小妖精! “將軍熟讀兵法,總不會連個裙子都摸不著頭腦吧。” 這樣嬌嬌柔柔的人兒,卻開始對著他有勝券在握的姿態。薛靖謙心中有種奇異的感覺,仿若她本該就是這樣——他半點不覺得失禮,瞧著她這幅模樣,只覺得越發著迷,渴望更多…… 可天不遂人愿,他在武夫里明明算得上細心的,卻偏偏解不開這衣裙,薛靖謙變得急切,在她臉上胡亂地親著,“我在外頭的時候,每日都在想你……”吻她的脖頸,“吃飯想……睡覺想……命懸一線的時候也是頭一個想著你……”咬她的耳垂,“卻不曾想,倒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了……” 從前倒瞧不出,這人竟是會說情話的。 程柔嘉也知道男人在床笫之間的海誓山盟不能夠當做真心,但她又何嘗不是渴望了他許久? 她淺笑著微微一勾身后的束帶,云英紫裙便款款自床榻邊緣曳落,欲墜不墜。 …… 他擁住她,切切實實地貼合,恍若從未分離。 扶著她的腰肢,捧著她的臉輕啄:“怎么不答我方才的話?當真從未想過我不成?” 像個小孩子似的,非要追個答案不可。 程柔嘉難得見他這幅模樣,素手撫上他的面,又緊箍著他的腰身,臉貼上他的胸膛,嘻嘻地笑:“想,我也想你。整日里掰著手指頭算日子,都快等成望夫石了。” 薛靖謙知道這小姑娘夸大其詞,但這還是很輕易地取悅了他。縱送之間,望著她婉轉承歡,媚眼如絲的模樣,越發停不下來。 不夠,總是不夠。 …… 紅綢看著已經涼透了的熱水,輕嘆了口氣:“我得重新燒了。” 阿舟只做充耳不聞。 姑娘和世子素來恩愛,從前在山莊時就是那般……如今小別勝新婚,也沒什么稀奇。她倒希望,二人能一直這般恩愛下去……也不知到時候回了京,姑娘的心愿能不能達成。 …… 又過了兩盞茶的功夫,里面才叫了水,卻仍不叫人近身伺候。 薛靖謙抱著軟倒在他懷中的嬌娥,大踏步進了里間沐浴用的耳房。 他解了中衣,在木桶中泡下,整個人才舒爽了許多。 憐愛地撫著趴在他胸膛的玉人,拿木勺輕輕澆著她雪白的后背為她盥洗,雙側的蝴蝶骨盈盈淌下細膩的水珠,程柔嘉才緩緩地啟了眼,推開些距離去仔細瞧他。 耳房里掌的燈要多些,視線更加明亮,她這才能全然瞧清他的樣子。 比出去的時候瘦了,也黑了許多,一看便知在外風餐露宿,沒有好好進飯,吃了不少苦。 她眼里忍不住盈了水光,要他轉身給她瞧瞧身上有沒有傷,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目光在他胳膊上的那道新疤上頓住。 薛靖謙笑起來:“小傷而已,和我從前上戰場比,可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