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生存守則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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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便軟和下來,只輕聲問:“林殊文,你可知我白日里打了你母親?” 林晟怔住。 他確然是聽說母親似乎受了欺負,才急急地趕去正房。恰巧聽見母親發怒時咒罵的話,不消細想就知道讓她如此在意的人是誰,便又趕到了程家…… “可是母親她……對你出言不遜了?” 她微微頷首,語氣沉靜:“是,你母親說,不在乎我嫁過人,我若有心,可入府做你的妾室。你也是這么想的嗎?” 嫁過人…… 林晟拳頭下意識地微微蜷起,旋即又松了開來,著急地道:“不是的!嘉嘉,你若還肯嫁我,我自然是要娶你做正室夫人的!” 她笑了:“即便我對你母親無半分敬重之心,你也愿意?” 林晟呆住,良久說不出話來。 從前,嘉嘉同母親明明相處得很好,有時候,連他都要暗暗嫉妒母親對嘉嘉的寵愛,兩個人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呢? 他想起那日聽聞程家出事,嘉嘉只身去衙門敲鼓,他急著出門時,卻被母親眉眼狠厲地阻攔住,關在屋里不許他去,還說了許多諸如“紅顏禍水”之類的話…… 他從沒有想過,原來母親對嘉嘉并不是真心喜歡的。 可即便母親薄情寡義,她終究也是自己最重要的親人…… 林晟咬了咬牙,終是說出了那句話:“嘉嘉,這幾個月里,我接手了家里大半的生意,手頭已經有了不少積蓄。你若是愿意,咱們可以定居寧波,或是金陵……” “你是說同你私奔?”程柔嘉笑著打斷了他。 青灰的墻頭上,隱入夜色的玄衣男子拋擲碎瓦的動作忽然一頓,散漫的神色一掃而空,修長的手指攥住了瓦片的邊緣,微微瞇起了眼睛。 “……不是,只是我們二人去過自己的小日子……你便不必再與母親打交道了……” “林殊文。”她閑閑嘆了口氣,“你明知道行不通的。” 沒有宗族庇護的人就如無根浮萍,他縱然拿著大筆的錢財,沒有人脈支撐,也是很難保全自己和家人的。 “我阿爹阿娘身子骨不算好,我也并不愿他們為我擔驚受怕。”她眼眸亮得如同暗夜里的星子,“況且,聘為妻,奔為妾,你這樣做,與你母親對我明晃晃的羞辱實則并無二致。” 林晟目中閃過片刻的茫然。 他明白自己說的是蠢話,但面對著她,他一顆心都在熱浪里跳動,半刻無法理智思考。他以為,她至少也會有些許這樣的心情…… 但她接下來的話卻毫不留情地判了他斬刑:“林殊文,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嫁給你了。” 林晟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牽得隱隱作痛,勉強開口最后一次確認:“那……你如今過得可好?” 說的像是本該見面時便開口寒暄的話,但兩人都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我很好。”她的半邊臉沐浴在皎潔的月色中,微笑著點頭,竟是半分猶豫也無。 林晟近乎失魂落魄地離開了程家。 …… 人一走,程柔嘉的臉便沉了下來,默不作聲地盯著臉色蒼白的紅綢。 紅綢已然知道自己是揣度錯了姑娘的心思,一言不發地跪下來,眼圈發紅:“奴婢知錯了,請姑娘責罰。” 她按了按眉心,正欲開口,旁邊的花樹忽然簌簌作響,再一瞧,一道人影便移了過來,玄袍玉冠,居然是薛靖謙。 她臉色微微一變,不知他在這兒聽了多久。 定睛去看他神色,亦沒什么表情,不知是否慍怒著。 但他大步走過來,什么話都沒說,便抓了她的手腕,徑直將她往園子出口的方向拉。她心知今夜必然是要給他個交代的,便先忍了對紅綢的怒火,眼神示意她先回去——若在薛靖謙面前揭她的不是,這丫頭又免不得受些皮rou之苦…… 出了浮翠園,便見一棵繁衍生長的老榕樹,皮若裂巖,閑閑掛下一叢叢茂密的枝葉,郁郁蔥蔥,蒼翠美麗,即便是夏日,樹下也該是無盡愜意陰涼的。 程柔嘉跌跌撞撞地被他壓在背光的一側樹影里,唇瓣被他拿指腹輕輕按壓摩挲又細細撫摸,整個人亦被圈在他懷里,力氣大到如同要將她深深嵌入他骨血里,燦如星子的眼眸很快蒙上了一層霧氣,哆哆嗦嗦地輕喚著撒嬌:“哥哥……好痛……” “……小妖精。” 這種時候喚出這樣一聲,他自然知道她是在討饒求情。 她在園中的一字一句他都聽得清楚,自不會再有什么誤會。 但無論如何,今夜她偷偷來見外男,還是出格了些。 不能不懲戒。 他低低地評斷一聲,俯身在那殷紅的唇上輕咬了一口,旋即專心致志地觸碰、驅入、索取,向那溫暖進發。 唇齒交匯,舌尖抵著舌尖,呼吸混亂升溫,即便是在春日里,在這棵老榕樹下,也難以抑制逐漸guntang熱烈的觸碰。 良久,他才戀戀不舍地清醒過來,撫著她guntang的面頰,聲音低啞:“為何要騙我?” 她氣息不穩,抬眼看他時眸底的水霧滿得快溢出來,輕輕咬著唇:“……怕世子嫌惡我與人訂過親,便不肯要我了……” 薛靖謙心間狠狠一撞。 知曉她說的是實情,腦子里卻閃過當日她伏在自己膝頭,局促不安地自薦枕席的模樣。 與面前柔弱勝水,滿面嬌媚,眼神卻堅定勇敢的美人漸漸重合。 她沒有說半句表明心意的話,卻已經足夠讓他神魂顛倒。 勉強壓下的情.欲在此刻又熊熊燃燒起來,他信手撥開她領子上的活結,自耳垂而下,一寸一寸地親吻蔓延。 樹影婆娑,簌簌擺動,遠遠的有家丁巡視閑聊的聲音:“……方才好像聽到浮翠園那邊有動靜,該不會是進賊了吧?” “……那邊的墻那樣矮,早該修葺了。走,去看看!” 纖細修長的手緊張地攥住了男人冰涼的白玉腰帶。 作者有話說: 老薛:不管了,反正我媳婦就是在告白 第54章 榕樹 [vip] 院子里鴉雀無聲, 靜悄悄的,似乎連風都靜止了。 兩名家丁提著燈籠一前一后地經過浮翠園門口的大榕樹,腳步未有停留。 遒勁錯節的寬大樹干上, 枝葉繁茂之處, 仔細去瞧, 才能依稀辨出兩個交疊緊貼的人影。 滲著玫瑰花露香味的水綠色披風被解了下來,將兩人一齊裹住。 訶子早已被一把推起, 寬大的手掌緊緊扣著細若蒲柳卻盈可彈手的腰肢,壓在他健壯削勁的胸膛上, 她微微戰栗著蜷縮,嗚咽盡數被親密無間的吻掩去。 人聲與腳步聲逐漸遠去, 薛靖謙才直起身子,將人抱在懷里細致溫柔地攏好了衣物,低聲問:“……和我一同到聽濤閣去?”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指不定還會有什么人路過,若是被下人撞見了,可是沒臉極了。 程柔嘉被吻得久了, 眼神還帶著點迷蒙, 微弱的月光下,容顏秾麗如牡丹, 知道他并未動怒,便嘟著嘴不依他:“薛將軍,您明明答應了我阿爹自個兒住在聽濤閣的,怎能出爾反爾……” 他聞言微微挑著眉, 女兒家纖長的手指在他的手掌里猶如精致小巧的玩件, 隨意地揉捏把玩:“那……我也未曾料到我家小姑娘會半夜同旁的男子見面呀……” 程柔嘉聽著這緩聲和語的字句與稱呼有些怔然, 細細地去看他眉眼, 愈發仿佛美酒入喉,灼得她心間guntang,似要溺斃在這從未料想過的溫柔里。 畢竟身份懸殊,對于薛靖謙,她的畏懼實然遠遠高過愛意,總有種伴君如伴虎的惴惴不安。 輕易不敢拒絕,不敢違逆。 在園中見到林殊文的那一霎,涌上心頭也全是被他知曉后該如何做的擔憂與恐懼…… 卻原來,他真是打心里在珍視她…… 即便憤怒,卻也沒有粗暴地呵斥打罵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親吻愛撫,像是要在她身上打上他的標記似的。 她鼻頭微酸,低頭摟著他的脖子,眼淚霎時忍不住般的簌簌往下掉。 大朵的眼淚浸濕了他的衣襟,從來勝券在握萬事云淡風輕的將軍亂了陣腳,無法篤定根由,有些僵硬地圈她在懷里哄著:“你……阿元……別哭了,你不愿意,我不會迫著你的……” 哄不住,又開始反思自己是否有口不擇言的行徑:“……我沒有怪你,要怪,也是怪旁人膽大包天地敢肖想你……” 她環著他的腰,珠玉環繞的云鬢緊緊貼著他的下頜,頭一回鼓足了勇氣,溫聲囁糯:“薛靖謙。” “嗯?”可算是不再哭了,他松了一口氣,心頭那股憋悶云霧散開,大手輕輕捏著她的耳垂以示安慰。 “你愛我,是不是?”她扶著他的玉帶跨坐在他身上,瑩澈透明的眸子仰望著他,嬌柔似春日柳樹梢頭的嫩芽,眼波里盈盈欲滴,柔弱無骨,不堪一折。他只要動動手指,就能將她按倒…… 明明是這樣低的處境,薛靖謙卻清楚地知曉,她此刻是勝者的姿態。 她就像是一縷青煙,囚不住關不了,一不留神,就能隨風飄逝,再也無影無蹤。唯有讓她主動地流連溫存,才能賞得無盡繾綣風姿。 內斂的儒學禮教讓他難以像那些花花公子一般面不改色地訴衷情,但對著的是她……他默了默,捧著她的面頰,點了點頭:“是。” “你要娶我,是不是?”她眸子發亮,卻未停下,再一次追問。 一路南下,他待她和她的家人的態度從不是以通房的身份出發的,她心里已有七八成的把握,但此刻,她想要聽他篤定地告訴她。 薛靖謙定定地看著她。 阿元比他想象中,更在意名分。 她素來好脾性,今夜待林晟卻那般絕情冷清,與名分二字關聯不可說不大。 倘若當日那懦弱的林家大公子肯挺身而出,不顧爹娘反對迎娶她,為程家的事奔走,他們今時今日,說不定也會相敬如賓,恩愛不疑…… 他嫉妒,同時也警醒。 若真有一日,阿元待他,也像待林晟那般冷漠疏離,與他形同陌路……他簡直無法想象面臨那樣場景的心情。 平素都不是輕易允諾的人,也不喜提前邀功。迎娶阿元的這件事,也是想要細細籌謀算無遺策之后,再告訴她。 但她是這般沒有安全感的小姑娘,處處讓他憐惜讓他無措,那些個原則習慣,在她跟前總站不穩腳跟。 程柔嘉久久未等到答語,一顆心杳杳往下墜,失望地垂下了眼瞼。 卻又被他用手指抬起下巴,迫著她與之對視,深邃如墨的眼眸里是無盡的繾綣溫和,聲音鎮定平緩:“是,我要娶你。 “阿元,等我辦完南邊的差事,將一應事情料理完,我便以正妻之禮,迎你過門。” 語畢,便見她一雙眸子細細地打量著他,似在尋覓他可有半分敷衍或不情愿的神色,半晌后才淺淺吐了口氣。 他看得好笑,忍不住捏著她尖尖的下巴逗她:“你就這般在意這個?” “那是自然。”她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出格,白皙的雙頰微微泛紅,卻理直氣壯。 他哦了一聲,瞇起了眼睛:“那倘若林晟方才不是要你和他私奔,是要娶你,你也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