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生存守則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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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們圍在一起哄笑,戲看從前春風(fēng)得意的大老爺亡家之犬的姿態(tài)。 * 鎮(zhèn)江知府徐家府邸。 天色將明,隔著一條石橋的拐角處,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黑漆平頂齊頭馬車。 馬車旁靠著一著粗布褐色素面短褐的高大男子,似在閉目養(yǎng)神,偶爾睜開眼望向一個方向,眼中卻閃過焦急。 再度閉上眼,感覺到一只手從他背后拉了拉他的衣袖。 靚青色細布衣服,包著頭掩去其下的丫髻打扮的年輕姑娘眼眶發(fā)紅,手里抱著一個包袱:“……樊大哥。” 樊毅看清來人模樣,長松了一口氣,忙將她托舉上馬車,低聲囑咐:“這里人多眼雜,你先跟我走,稍后再說其他。” 徐寧敏看著他,點了點頭,進了馬車內(nèi)。 過路的行人看到,也只當(dāng)是一對家境尚可的小夫妻一早乘馬車出游,無人疑心。 馬車穿過喧鬧的大街,正撞上騎著高頭大馬往徐家去的兵將,徐寧敏只看了一眼,就匆忙地放下了簾子。 擦肩而過。 樊毅在平蕪城做事,昨日一出事便知道了消息,連夜趕過來通知了她的丫鬟來給她報信,在府外等著。她被拘在屋里不能走動,直到早上繼母似乎也得到了消息,府里兵荒馬亂起來,才得了機會溜出來與他會和。 她緊緊抱著懷里的包袱。 父親雖不喜愛她,但她自有一雙眼睛,府里的一些密辛,繼母知道的不知道的,她也都想盡了法子知道。 從前顧念父女情分,有著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念頭。 現(xiàn)如今,她卻不這么想了。 況且…… 她紅著眼睛看著馬車簾子前的高大身影。 他本可以有好的仕途,為了她已經(jīng)丟了許多機會。如今要帶著她逃跑,說不定更遭牽累。 這東西恐怕那些大人們?nèi)缃襁€并不知曉,若是能用此物換得她光明正大活下去的機會最好,若是不能……也萬不能再將樊大哥牽連進徐家的腌臜事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下班比較晚,明天補更昨天的3k 第49章 暴雨 [vip] 戚瑤一身素衣, 低頭進了生活了好幾年的住所。 一條巷子的好幾個鄰居都悄悄探出頭來,對著她指指點點,善惡不明。 她咬了咬唇, 不去理會這些人或憐憫或異樣的目光, 只有幾分近鄉(xiāng)情怯的躑躅。 她決定了在公堂上將自己被狗官欺辱的往事說出來, 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局面。她也是平凡的女人,自然也畏懼流言蜚語, 但相比夫君的清白和性命,這些都不算什么。 譚天祿已經(jīng)被押解上京了, 夫君的案子衙門也連夜審理了出來,給了婆母這邊一筆不菲的撫恤金。 但, 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事事成竹在胸的少年郎,終究是回不來了。 戚瑤吸了吸鼻子,努力掩去酸澀的滋味,伸出手扣了扣門上的銅環(huán)。 婆母是夫君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出了這樣的事, 于情于理, 她都要去給婆母磕個頭,再談其他。至于會不會被婆母當(dāng)做喪門星趕出來, 她不知道。 木門吱啞一聲被打開,露出婦人幾月之間似乎蒼老了十歲的憔悴面容。 “阿瑤?” 戚瑤一見她這模樣,眼圈就紅了:“娘……” 一聽見這稱呼,婦人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了院子, 關(guān)上門, 巴掌便揚了起來。 戚瑤閉上了眼睛。 夫君的禍?zhǔn)? 與她脫不了干系。 她愿接受恩人所言,不為此自苦以至不得善終。可若是婆母將她心頭的郁氣發(fā)泄在她身上能讓她有精神頭活下去,也無不可。 那只手卻落在了她的背上。 “你這臭丫頭,天大的事,竟然不和我說一聲就沖去了衙門……” 戚瑤錯愕地睜開眼,卻見婆母摟著自己大哭起來:“……衙門里當(dāng)時直接就將阿南的尸身抬了回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著,只以為你也跟著阿南去的……這幾個月來,你可知我這為娘的日日都睡不好,怕你真出了事……” “娘。”戚瑤眼里閃著淚光,“我若是能跟著夫君去,倒能保全一身清白了……” 婦人聞言卻狠狠地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 “胡說八道!”她氣得瞪著她,“年紀(jì)輕輕的,說什么喪氣話?你這樣品貌的好姑娘,改嫁又不是什么難事!” 她是當(dāng)娘的,怎會不怨? 可那日她在人群中聽得真真切切,往日里走路都怕踩死螞蟻的兒媳婦,肯為了兒子與賊人周旋,肯以身犯險蓄謀報仇,肯當(dāng)著全城百姓的面毀掉自己的聲譽只為還阿南一個清白…… 這樣的夫妻情深,她自問和阿南那早逝的爹當(dāng)年也沒到這份上。 她這個眼盲心瞎,只能等在屋里日日盼著的老婆子,已經(jīng)沒立場去怪兒媳婦了。 怪只怪,她家阿南,相中了這樣美貌的姑娘,卻沒能耐保全住她。遭人惦記,以致全家遭禍。 戚瑤抿了抿嘴,眼里的淚珠終于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地?zé)o聲滑落下來。 夫君,只要娘肯見我,我日后,便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 臨行那日,程柔嘉從明氏那里拿到了一個包袱。 “有人托我將此物轉(zhuǎn)交給將軍,說是……和京中那家有關(guān)。”她低聲解釋。 明氏與劉康成夫妻恩愛,政事也知道得七七八八,程柔嘉一聽就知道她指的是王家。 通過明氏的手,那多半就是女子了。 她隱約想起近日徐家尚還有個流亡在外的大小姐未歸案,心里便有了猜想。 那位大小姐的身世她亦聽明氏提起過,也是個可憐人,金尊玉貴的身份,卻得日日受繼母誅心之計的磋磨。 她沒有拆開那包袱去看,趕在馬車出發(fā)前,將東西送到了薛靖謙手上——太后與皇家的糾葛,現(xiàn)在離她還很遠,況且此物若是被寄予厚望能自救,說不定涉及到的事情會更加驚人。 知道得太多,有時候并非好事。 薛靖謙拆了包袱,在市舶司衙門后院的書房里待了半日,才沉著臉走出來。 “和明氏說,我答應(yīng)了。” 看來是很重要的東西了。 徐家大小姐,竟真的靠此能繼續(xù)活在平蕪城了。 * 一彎新月自河岸邊的青山頂處漸露全貌,蒙蒙細雨飄灑而下,河面上卷起了一層濃霧。 晨起還聽船夫說離余杭只有不到一兩日的船程了,誰知道到了夜里,竟然起了這么大的霧。 觀星和羅盤都不能起成效的情況下,為保萬安,便也只能將船停靠在岸邊,暫且歇息一夜再動身了。 程柔嘉托腮坐在船艙內(nèi)的窗欞旁,倒映著湖光山色的眸中不由現(xiàn)出點點失望之色。 薛靖謙進來的時候,她仍撐著臉跪坐在窗欞前,水藍色如意長裙只將雪白玉足遮了一半,碧色的細帶垂在腰間,襯得那細腰愈發(fā)盈盈不堪一握。 夾著細雨的微風(fēng)順著窗子的縫隙吹進來,美人耳垂下蓮子米大小的粉潤珍珠輕輕搖晃,整個人瞧著比窗牖間的深藍夜色還要溫柔幾分。 薛靖謙壓了呼吸,腳步亦有片刻的停頓,不忍去打破這寧靜。 他一向不喜那些無病呻吟唱嘆紅顏的風(fēng)流詩句,但傷春悲秋四個字放在她身上,竟只能瞧出美感,讓人生不出半分嫌惡。 程柔嘉似有所感地回頭,悵然的眸子瞬時亮了起來:“世子爺。” 美人膚光勝雪,靡顏膩理,濃色的衣裙本最顯氣色,壓得春光遜色也不是難事,偏偏愛穿碧色湖藍,仗著年紀(jì)小穿得出去,別具一格壓得旁人無還手之力。 他搖頭失笑,走至她身側(cè),從一旁取下披風(fēng)覆在她衣衫上:“小心著涼。” 不許她到船舷邊上看風(fēng)景,她便又要挪到靠河面的房間來睡,外邊下著雨,居然還赤著腳開著窗,真是不讓人省心。 大紅繡綠梅的披風(fēng)裹住曼妙的身姿,她琉璃色的眸子揚起望著他:“像是好幾日都沒瞧見世子了。” 尾音微微向上,就帶出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這話倒不假。 自打離開鎮(zhèn)江,薛靖謙便rou眼可見地忙了起來,白日里基本都是在和幕僚門客議事。 入夜后,隱隱約約能覺察到有人擁著她入睡,但天光一亮,她再去摸身側(cè)的枕席,卻早已是冰涼一片。 看來這南下的差事,恐怕是有些麻煩的,連他都要如此小心應(yīng)對。 薛靖謙望著她,只是笑,并不言語。 游山玩水順帶懲jian除惡的陣勢在鎮(zhèn)江已經(jīng)足夠給人植下深刻印象了,接下來,做正事就會順利得多了。 面前的男子忽地微微張開手,程柔嘉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本分,竟沒有迎他,也沒有伺候他更衣。 忙趿了鞋子下了榻,削若蔥段的手覆上他的腰帶,來回地忙碌動作著。 低頭時發(fā)髻上穗狀的流蘇在他刻絲的衣袍上搖曳,發(fā)出細碎的聲響,被侍奉的人還未開口,為他重新系上家常的金絲腰帶的玉人卻先心疼地扁了嘴:“世子爺瞧著像是瘦了些……” 素手在他的衣袖上丈量,薛靖謙眸色暗了暗,按下那雙手。 程柔嘉不解地仰著頭看他,黑白分明的瞳眸清冽如山泉,單純天真得過分。 真是半點也不懂得。 他在心中暗暗嘆著氣。 程柔嘉便聽見那人低笑:“我還當(dāng)你此刻滿心滿腦只剩下余杭了,不曾想,竟還有我的一席之地……” 指腹在她臉頰上憐惜地撫了撫,程柔嘉愣了愣,旋即整張臉便燒了起來。 太過熟悉的語調(diào)和動作,不消細想,就能猜到他的意圖。 果然,下一刻她便被扣住了腰肢,禁錮在他懷中,一雙手被移到了他身后,正好緊緊環(huán)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