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生存守則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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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咬著唇,頭暈?zāi)垦5囊粍x那,身邊經(jīng)年的丫鬟果兒急匆匆地過來扶住了她:“小姐這是怎么了?” 她定了定神,再開口時卻是喉頭哽咽,勉強將事情交代了個清楚。 她自幼傾慕謙表哥,但她也知道,姑母一次也沒有將她納入兒媳婦的考慮范圍中,是以母親的教訓(xùn)她都悉數(shù)接受,不敢生出什么別樣的心思。 可事情突然就發(fā)展到了如此惡劣的局面,她退了婚,眼瞧著就要變成老姑娘,巴巴地求到姑母這里,不光是為了借侯府的光,也是心存妄念,想知道是否還有一線希望成為至今尚未娶妻的表哥的妻子…… 但素來不近女色,如高不可攀的云峰般的表哥,身邊卻突然多了位容色傾城的通房。不僅如此,她甚至連侯府的人都不是,那她,會不會就是表哥一直以來不娶妻的原因——因為身份云泥之別,才耽擱在了那里? 她知道自己是越想越離譜了,但還是忍不住去想。 果兒臉上卻忽然有了一絲笑意:“小姐不必在意,奴婢打聽過了,那位程娘子,不過是個商戶女。頂了天了,也只能在世子妃進門以后當(dāng)個妾室。” “什么名分,重要嗎?”唐玉清木然地答話,越發(fā)覺得自己方才所思毫無錯漏,“總歸侯府是表哥一個人說了算……該不會,表哥是因為想挑個能容得下他那珍視的通房的正妻,才遲遲沒有娶妻吧……” “若真是如此,對小姐來說,反倒是好事。”果兒轉(zhuǎn)著眼珠子,笑吟吟的。 唐玉清愣了一下:“怎么說?” “小姐素來有賢惠溫柔的名聲的,再者,姑太太不考慮您的一些原因,放在世子爺身上,卻樣樣都是好處了。”果兒意有所指地道。 相比于宗室、權(quán)臣和武將家的嫡長女,她的身份算不上顯赫。若是表哥是一心想護著那通房的,定然是不想要個出生高門一身傲骨的貴女做正室的…… “小姐若進了侯府的門,嫡親的姑母就是婆母,哪里有無法立足的擔(dān)憂?等站穩(wěn)了腳跟,日子長了,再收拾一個身份低賤的通房,又算得上什么要緊的事?”果兒吃吃地笑,青蔥般的手掩在唇間,輕柔的話語字字落在唐玉清心間,猶如施了蠱般循循誘著她的心思。 唐三小姐迷蒙的雙眸一點點清明起來,情緒在瞳仁中劇烈翻滾。 這似乎是她最后一次爭取的機會了。 第32章 引見 [vip] 涼亭里一早鋪好了氈毯, 石桌和石凳也是干干凈凈未落浮灰。 被薛靖謙拉著進亭的程柔嘉暗松一口氣。 幸好是打掃過的,否則小廝剛被支使走,上哪兒去找人掃亭子?這位爺可不是能坐在那等地界說話的人。 又想到在普通百姓心中佛法高深的主持大師, 在薛家人面前卻是這般的周到細致, 甚至有做小伏低的嫌疑, 不免唇間也帶了一抹無奈的笑意。 薛靖謙不知她想法,徑直牽著她在石桌旁落座, 從亭中望下去,只見整座山綠意蔥蘢, 高矮錯落的竹林沙沙作響,再往山頂瞧, 又見一朱紅的亭閣高高矗立,在綠翠掩映間自有風(fēng)骨。 “此處的景兒倒是不錯。”她不由贊嘆了一句。 身側(cè)的紫衣男子落座后沒有放開她的手,聞言沒有作聲,只是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掌心,帶來些酥酥麻麻的觸感,專注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隱隱含些笑意。 程柔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比景色要美…… “世子……”她的耳垂頓時微微一紅, 有些嗔怪地瞪著他。 薛靖謙見狀輕笑,忍不住欺身湊過去, 捧著她的臉,在那紅潤的唇上親了一口。 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 懷中美人睜開眼,烏黑的眼眸閃著如黑曜石般的光澤,唇色更加紅潤嬌.艷。 程柔嘉大松一口氣的同時有些怔忪。 他們二人獨處時, 世子極容易失控——每每都說只是親親她, 可唇齒一交融, 溫柔地撫著她臉頰的大手不過片刻就會伸入她的衣襟, 沉溺糾.纏,再清醒過來時,頭頂便是朦朦朧朧的幔帳,帳中人已是guntang炙.熱,嚴絲合縫了…… 可方才那樣,倒像是毫無什么別的想法,像是在珍視的寶物上輕輕留下一個印記,才放下心來繼續(xù)細細觀賞。 她心里忽然有股摻了蜜似的甜,說不出是為何,眼角眉梢卻忍不住透出笑意。 “明日我?guī)闳ム嵓易隹停嵙蛉诉@兩日正忙著cao持過幾日鄭太夫人的生辰,你去給她幫幫忙。”他思忖了片刻,含笑開口。 程柔嘉有些意外。 “鄭六夫人……可是邵家的姑娘?”她依稀記得有位邵三小姐是和世子、方氏一起長大的,只不過當(dāng)年侯夫人沒想讓世子走軍功的路,就沒有和邵家定親,而是選擇了方氏。 但如今聽世子的口氣,倒是和邵家更親近些。 可她記得,之前去莊子上避事就是為了邵家的事…… “是。”薛靖謙頷首,見她這一番神色,猜到幾分她的心思,不免失笑:“你不要多想,鄭淵謹他們夫婦琴瑟和鳴,且邵家jiejie長我一歲,從小就是不肯和我們?yōu)槲椋幌蚴歉谖野⒔愫竺娴摹!?/br> 程柔嘉猛然想了起來。 和世子初次見面時,莫名其妙拿石子打了他一下的那位,可不就是管事口中的鄭家六爺嗎? 那樣跳脫的人,也許就得邵家出來的將門虎女,才能降得住。 “世子爺?shù)那嗝分耨R可真不少。”她笑瞇瞇地斜睨著他,順著他的意思裝出一副吃干醋的樣子,果然對方笑意更深,捉住她欲要抽出的手捏了捏她的小指,耐心解釋:“邵家jiejie如今懷著身孕,生怕宴席上有什么差池,你過去幫把手,到時候也好和她一道參加宴席,多認識一些和咱們家門第相當(dāng)?shù)呐欤﹤€好名聲。” 她一時愣住,調(diào)笑的心思全無,望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開口:“妾身一個通房,要什么好名聲?” 薛靖謙喉頭一梗,有些躲閃地移開了目光,語氣卻是沉靜的:“總不能一輩子這般委屈你。” 僅僅只言片語,卻讓程柔嘉心跳如擂鼓。 鄭六夫人是正室,和薛家門地相當(dāng),出席鄭太夫人壽辰的也都是正室夫人,薛靖謙讓她幫鄭六夫人打下手,多認識些宴席上的人,豈不是…… 一個大膽的可能在她心中不斷放大,難以忽視。 余光瞥見方才的小廝去而復(fù)返,正拾階而上往這邊來,她眸光微閃,咬了咬唇,一只手摟住他的脖子試探地貼了過去…… 只見薛靖謙面色一變,眼底明明被挑得沉醉不已,卻萬年難得一見地將她的手快速移開,輕聲告誡:“方才還在同你說要留個好名聲,這是在外面……” 他竟是認真的。 從來沒有什么妾室通房,需要維護什么名聲——連垂花門都難出一次的侍妾,根本沒有讓別人討論名聲的機會。 “妾身知錯了。”她低聲告錯,眼底卻是無盡的茫然與欣喜交錯。 喜的是這是她從來未敢肖想的機遇,茫然的是以她的家世,當(dāng)真能頂住滿京的風(fēng)雨成為他的正室嗎? * 邵蓉目光帶著幾分奇異地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 夫君那回似乎確實提起過,他們在梅園中遇到承平侯府的一位“表姑娘”,阿謙似乎對她很中意,想來不日就會收入房中…… 但她也只是隨意一聽。 興許是因為她和阿謙幼時常來往,夫君對他總有股不服氣的勁兒,也總愛在她面前懷小心思地扯一些阿謙的風(fēng)花雪月之事,試圖破壞一下京中第一美男子的在她心中的好名聲。 她每次都是一臉認真地聽著,實際上都是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哄他開心罷了——她還不知道阿謙是什么人?自小就比大人還規(guī)矩,這么多年了,別說什么金屋藏嬌,只怕連女子的手都沒碰過…… 她也時常暗暗揣度著,是否是因為他心中還有阿嫣的位置,才遲遲不肯成親。有時皇后娘娘召她進宮說話,時不時地兩人也會一臉憂心地說起這事來…… 可眼前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嬌艷得似朵海棠花似的。 柳眉杏眼,粉黛薄施,一身茜紅色纏枝花褙子,月白的挑線裙子,烏黑的青絲上插著三寸長的金釵,簪頭的蕊心上鑲著熠熠生輝的紅寶石,做工精巧,耳邊一對蓮子米大小的珍珠,更是襯得整個人膚光如雪,嬌俏又不失嫵媚。 真真是個美人! 更何況,還是阿謙遞了拜帖親自帶過來的人。 可見是真上了心,夫君倒難得說了一回真話。 邵蓉見她目光澄澈,面上卻漸漸現(xiàn)出幾分拘謹,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盯著人看的時間有些久了,忙和顏悅色地讓丫鬟給她搬了錦杌過來,從桌上的攢盒里抓了把窩絲糖給她:“嘗嘗這窩絲糖,是一大早從廖記買回來的,我家弘哥兒可喜歡吃了。” 程柔嘉不意在邵家能被這樣當(dāng)成小孩子般的對待,頓時心頭的緊張消散一空,抿著嘴笑著接過。 鄭六夫人就像是才回過神來,掩袖輕笑:“瞧我,見你年紀小,就忍不住拿哄弘哥兒的手段來招待你了。” “無妨,妾身嘗著,六夫人這里的糖倒比我們府上的要甜些。”她笑吟吟地接過話。她能看出,這位鄭六夫人對她的確沒有什么惡意,反倒有種自覺照顧小輩的心理,目中含著一些憐愛。不似方氏,初次見面便覺得她綿里藏針,落落大方的行徑下掩不住對她的不喜。 “你這嘴可真甜,怪不得阿謙喜歡你。”邵蓉聽得眉眼彎彎,忍不住打趣她,又摸著肚子道:“我家弘哥兒夠鬧騰了,這一胎若是個女兒便好了,我也是兒女雙全的有福人了。” 程柔嘉聽著前半句暗暗紅了耳尖,輕咳一聲順著她的話音轉(zhuǎn)移了話題,問起她這次胎像如何來。 邵蓉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懂幾分醫(yī)術(shù),閨閣婦人們說話到底比在太醫(yī)跟前自在些,便也帶著幾分認真一一答了,便見她最后道了些從前太醫(yī)診治時說出過的脈象的問題,不免更是鄭重,讓身邊的丫鬟將她說的注意事項記了下來。 薛靖謙被鄭淵謹留在外院喝酒,邵氏也就留了程柔嘉在她屋里用飯。 邵氏性子直爽,沒有那么多一句十八彎的心思,只挑著覺得有趣的事情問她,吃完一頓飯,倒是對余杭的風(fēng)土人情十分熟稔了。 邵蓉的身子有四個月了,雖不再像前三個月時孕吐不止,但精神到底比尋常人差些,飯后同她說了兩句,拿了宴請的單子讓她隨意看看,就有些支不住地去歇息了。 等到她再醒來時,貼身丫鬟翠環(huán)一臉驚異地拿著宴請的單子和宴席的各項開支賬目過來給她看:“……這程娘子可真是了不得,您午睡也就半柱香的功夫,這壽宴的賬本她竟然算得清清楚楚,還標出了兩處錯漏。瞧這看賬的本事,只怕比咱們府上外院的一些管事都強。” 邵蓉也很是驚訝。 同程氏說話,言談之間能瞧出是個讀過書的,有幾分書卷氣。只聽說是商賈家出身的,原以為是精心教養(yǎng)了想送到高門大戶做妾的,不曾想也亦是讓她學(xué)過打算盤,甚至還會不淺的醫(yī)術(shù)…… 這程氏一身的本事,許多都不輸男兒,又生了一張芙蓉面,不經(jīng)意的一顰一笑有時連她這個女子都會被勾得眼前一亮,難怪阿謙這樣的人,也會沉溺不已。 想到這里,她又不免蹙起眉頭。 可門第到底是低了些,阿謙讓她帶著出席宴會,究竟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想迎娶她當(dāng)正室? 也不怕讓那些虎視眈眈的貴女剝了皮。 罷了,席上恐怕她還得分出一分心思多多注意著程氏這邊才行。 作者有話說: 昨天卡文了,今天中午看能不能趕出來 第33章 驚變 [vip] 到了二月初九那日, 程柔嘉一大早便隨著侯夫人和薛靖謙到了鄭家。 鄭家的門人沒想到承平侯府的貴客這么早就到了,又驚又喜地去外院廳堂請鄭六爺來迎。 鄭家同薛家是通家之好不假,可薛家如今的潑天富貴也是常人難及的——薛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剛冊封為東宮, 薛家有穩(wěn)坐中宮的嫡長女, 有很有機會榮登大寶的親外甥, 有世襲的爵位和戰(zhàn)功赫赫手握兵權(quán)被拜為定遠大將軍的世子,只要能等到太子繼位, 可以說,幾世的榮華富貴都隱隱在望。 侯夫人等女眷則沒有在門房上多留, 早有梳著雙丫髻身著朱紅比甲的丫鬟笑瞇瞇地迎上來噓寒問暖,要帶著她們進二門。 薛靖謙微微頓足, 趁門人不注意在大袖下輕輕捏了捏程柔嘉的手,這才面色如常地向母親告退。 她察覺出他似有幾分鼓勵的意味在,心下更添了幾分不安。 到了鄭太夫人所居的正院,老安人頭戴祖母綠的頭面,身穿大紅牡丹褙子,臉上喜氣洋洋地坐在廳堂, 瞧見侯夫人進來, 臉上笑意更濃,忙去迎接她:“怎么能讓老jiejie你這么一大早來給我慶生, 我可消受不起!” 舉止卻透著親昵。 侯夫人失笑搖頭:“還不是你這人一年到頭都碰不上幾次,我若不來看看,只怕你都要忘了我長什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