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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守則 第17節

    在她心中,世子爺是一家之主,朝廷大將,可以談論風流韻事,卻不能蓄意詆毀。

    “哎喲,我說錯話了。”吳管事娘子忙去推她,扯回方才的話題:“不過這紅綢姑娘能穿得這么氣派,可見在程娘子那里也是最得力的。”

    程娘子最得世子爺的寵愛,而她最信任的人是紅綢,那蔡婆子巴結紅綢,倒也能算上抱大腿了。

    對于仆婦們的笑談,紅綢沒怎么留意去聽,她喝了碗熱水后正要去坐回府的馬車,卻意外地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那不是余杭知府周大人嗎?

    想起家主在牢中的無妄之災,她暗自攥緊了拳頭,決定跟上去看看。

    *

    周鴻信近幾日有些焦頭爛額。

    進京述職的消息今年傳到余杭格外地晚,若不是快馬加鞭地趕路,恐怕都不能按期抵達。

    他在余杭知府的位置上待了六年沒有挪窩了,各種方法都使過,上上下下的官員們每年都收了他不少年節禮。

    今年上官給他的考評結果也很不錯,他志得意滿地進京,卻在吏部坐了十天的冷板凳,誰都不肯給他個準話,收了他許多禮的李侍郎連他的拜帖都不接,馬上就要過年了,到時候各部封了官印,恐怕他就更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說不準,還會被指到什么苦寒之地平級挪動。

    他咬了咬牙,站在難民四聚的東市街口,毅然地踏步走了進去。

    李侍郎夫人今日特意來了家里施粥的粥棚,端坐在上首,給前來叩拜的小童們衣物和被子,滿臉笑意地聽著他們笨拙蹩腳的贊美稱頌,心中很是愉悅。

    承平侯府的大奶奶前幾日如此,得了京中許多人家的稱賞,他們家也有粥棚,這種風頭,可不能讓那方氏一個人出。

    “敢問里面是侍郎夫人嗎?下官有事相求,想求見侍郎大人一面。”

    男子的聲音忽地在粥棚外面響起。

    李夫人臉上的笑容一僵,皺著眉看了一眼婢女,那婢女立刻點點頭扭身出去。

    “這位大人,我們夫人只是女流,老爺外面的事情,插不上手。您若有急事,還是遞拜帖到我們府上,親自去見老爺吧。”話說得客氣,眉眼中卻有鄙夷之色。

    男人們朝堂上的事,居然求到內院的女人這里,還巴巴地跟到了粥棚外面,若是傳出去了,豈不是讓她們夫人名聲受損?

    周鴻信哪里聽不出這婢女的嫌惡,老臉紅一陣青一陣,硬著頭皮將話說下去:“這位姑娘,不是我不想去府上拜謁,可李大人聲稱抱恙,門人怎么都不肯接我的拜帖啊……”

    那婢女一聽,更是轉身就要走:大人不想見的人,那就更沒有多糾纏的必要了。

    都已經到了這里,怎么能無功而返,眼看著護衛要上來將他清走,周鴻信大聲地往里面喊:“侍郎夫人,下官周鴻信,真的只想求見侍郎大人一面,求夫人代為轉達,下官必有重謝!”

    李夫人早就他一直堵在外面的行徑不滿了,聽清這話,臉色更是難看。

    她家開設了粥棚做善事,就是想得一些善名,這個周鴻信倒好,在外面嚷嚷著要給她好處,這些災民聽了,會怎么想?

    周鴻信……

    她覺得有些耳熟,思索片刻,唇邊便多了一絲冷笑,附耳給婢女說了兩句。

    那婢女很快又出去,面色不善地冷冷道:“我家夫人心善,好心告訴周知府您,讓您不要白費功夫了。方閣老方尚書親口說了您人品不佳,吏部的大人們,要怎么給您評級?”

    方閣老?

    周鴻信大驚失色。

    他從來不記得他招惹過這樣的大人物啊。

    “是不是弄錯了?我……我沒有得罪過方閣老啊?”

    婢女笑盈盈地道:“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京城里關系盤根錯節,說不定,您是得罪了他家的姻親呢?”

    姻親?

    周鴻信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了片刻,猛地想起來:這幾日京中盛贊的承平侯府大奶奶,似乎就姓方!

    難道是薛家?!

    第22章 姨娘

    明明是寒冷的冬日,冷汗卻止不住地從周鴻信的額頭上冒出來。

    程家家主被他放出來,就是因為薛家有人拿著侯府令牌和印信去面見他。他很清楚,之前隔空對他發號施令的薛三爺拿不到那種東西,而據說皇后娘娘的父親老侯爺早就瘋瘋癲癲一心想修道了,如此,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所以后來他派人去程家輾轉打聽過,才知道程家的女兒入了侯府后,并沒有當上薛三爺的妾室,而是成了定遠大將軍的通房。

    得到消息后他反而放下心來。

    到底是簪纓世家,規矩森嚴,縱然那程家女生得傾國傾城,想法子勾引了將軍,終究只得了個通房的名分。說得難聽點,也就和他府里暖床的丫鬟一個級別,又能有什么天大的道行?

    至于程家家主的性命,恐怕也只是那程家女費盡心機換來的唯一報酬罷了。

    他沒有放在心上,專心四處打點為考評做準備,本以為勝券在握,誰知到了京城,卻是這樣一副凄慘的光景……

    他忽然打了個寒顫。

    那方閣老德高望重,對他做出了這樣的評價,那開了年,他會不會連余杭知府的官位都保不住?

    怎么辦?怎么辦?

    六神無主之時,他忽地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沒看錯的話,這個小丫頭,就是兩個月前和程家嫡女一起大鬧公堂的婢女吧。

    這可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周鴻信清咳了一聲,整理了衣襟,大踏步地走了過去。

    *

    程柔嘉看著眼前的信,沉默片刻,展開了信紙。

    通篇的諂媚逢迎之語,不似一個飽讀詩書拿著朝廷俸祿的從四品官員,倒像余杭花街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老鴇。

    “本來他還在信封里悄悄塞了三千兩的銀票,被我發現了,抽出來還給了他。”紅綢鄙夷地道。

    “你做得很好。”她點點頭,揭開琉璃燈盞的罩子,毫不猶豫地將信燒了個干凈。

    阿爹從前每年沒少給周鴻信孝敬銀子,這笑面虎面上客客氣氣實則一點實惠都沒給程家。后來阿爹因莫須有的罪名入獄,他也毫不手軟,將爹折磨成那般樣子,絲毫不顧往昔的“情分”。那時,她帶著紅綢四處奔走,不知多少銀子打了水漂,還是無濟于事,只能走上最后一條路。

    周鴻信為官多年,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沒少做,全用來孝敬能提攜他升遷的上峰了,如今也要讓他嘗一嘗,奔告無門人心無常的滋味了。

    只是,沒想到世子竟然和方家交代了這件事——如若是方氏,不特意提攜周鴻信來打她的臉就不錯了,怎么還會幫她出氣?而方大人瞧上去是個真正精明的人,多年前站隊的最后一腳,他做的很完美,也就延續了方家的榮華。

    腦中一時是薛靖謙對她的好,一時是薛靖謙和方氏的舊事,好半晌,程柔嘉才心情復雜地嘆了口氣,將琉璃燈罩重新扣上去,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火苗在紅綢眸中跳躍,她有些出神地想著白日里的事情。

    從前她和姑娘為了家主的事情大鬧公堂,程家可是余杭富商,周大人卻半點沒顧忌,坐在上首一動不動,若不是想拿姑娘討好薛三爺,恐怕會讓氣勢洶洶的衙役把她們活活打死……

    可今日,過去意氣風發的父母官卻在她面前百般伏小做低,不敢有半分不敬。為的,是在侯府滔天的權勢下牟利。

    此前她從未覺得侯府有什么天大的了不起,不過是院子大了些,吃穿用度講究了些,可那些得臉的仆婦身上穿的戴的,姑娘也能賞給她呀。挨了一頓板子后,她小心謹慎了許多,但今日的沖擊,才是最大的。

    原來這個承平侯府,是真的可以翻云覆雨,有滔天權勢的地方。

    而程家的萬貫家財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不值一提。

    *

    年關將近,薛家在各地的田莊鋪子都送了年貨和年禮到府里,也有得力的仆役回府給侯夫人問安,得了豐厚的賞錢,開開心心地回家過年了。

    在道觀修行的老侯爺也帶著池姨娘和一對庶子庶女回府了。

    雖然老侯爺一進府就直奔府里的家廟去了,據說門人連他的臉都沒看清,腿腳很是靈便。

    侯夫人則似乎很高興,讓人在垂花門等著,一看到池姨娘母子就將他們請到了聞樨山房,又派人來喊程柔嘉作陪,她自是面上高高興興地應了,趕去了聞樨山房。

    池姨娘瞧上去才二十八九歲的年紀,程柔嘉看了不免吃驚,又忙掩去神色對她屈膝行禮。

    池姨娘忙道不敢,側身避過去,便算是還了禮。

    二人見了禮,才來得及細細打量對方。

    池姨娘穿了件姜黃色的小襖,梅紅色折枝花褙子,墮馬髻上插了三支赤金鑲百寶的簪子,耳邊是豆粒大小的珍珠墜子,膚光似雪,溫柔可親。

    心中又是暗暗吃驚。

    她以為侯夫人對妾室的態度不會好到哪里去,老侯爺如今唯一的姨娘更是應該伏小做低低調打扮,不曾想,池姨娘似乎并沒有這種意思。

    池姨娘卻笑吟吟地上前來挽住她的手:“程娘子年紀輕,正是愛打扮的年紀,怎么穿得這樣素凈?你不知道,我們夫人最愛看花骨朵一樣的小姑娘了。”

    侯夫人便笑著搖頭:“你這是在夸自己?”

    “夫人哪里的話,妾身都生了兩個孩子了,哪里還是什么小姑娘?”她掩袖而笑。

    談及庶子庶女,兩人的神色也并沒有戒備警惕之意,侯夫人的眼中甚至流露出了幾分喜愛。

    程柔嘉便又去悄悄打量坐在侯夫人身側的矮榻上吃糖的龍鳳胎。

    薛丹如六七歲的年紀,生了張可愛的娃娃臉,臉上有兩個小小的酒窩,容貌上隨了池姨娘七八分。她盤腿坐在榻上,一面吃糖一面眼睛骨碌碌地轉,發現程柔嘉打量她,亦毫不畏生地笑嘻嘻歪腦袋回看過去,頗有幾分將門虎女的風骨。

    薛靖澄則安安靜靜地坐在榻邊,垂著眼睛,身板挺得筆直,連鞋也沒脫,只嘴里鼓鼓的,瞧得出是個裝老成的小孩子。程柔嘉不免帶了絲笑意——若是能瞧見薛靖謙小時候的模樣,她想,那脾氣多半和這五少爺一模一樣。

    一屋子人寒暄了片刻,侯夫人念著池姨娘和一雙兒女舟車勞頓,便讓她們先回去歇息了,沒有留飯。

    出了聞樨山房,池姨娘便笑道:“聽聞程娘子懂醫術,很喜歡去府里的暖房種植藥草?”

    程柔嘉含笑點頭,心里對這位姨娘又高看一眼:不愧是能在侯府平安生下一雙兒女并養在身邊的女子,明明隨著老侯爺在道觀修行,卻對府里的事情了如指掌。

    “五爺和六小姐隨我住在暖房旁邊的棲云苑里,程娘子若不嫌棄,每日從暖房出來不妨去棲云苑里坐一坐,若是能教教六小姐藥理,那就更好了。”

    “六小姐身份尊貴,哪里需要學這些。”

    “女子啊,懂得越多越好,免得被人使了絆子還不知道,虧空了身子才追悔莫及。依我看,這藥理是最有用的東西了。”

    是腦子很清明的人。

    程柔嘉望向一旁的薛丹如,小姑娘眼神純凈,唇角彎彎,看上去并不排斥。

    “都是一家人,既然姨娘這樣說了,我哪有不應的?只是我才疏學淺,擔不上教導二字。”她笑盈盈地應下。

    薛丹如畢竟還小,恐怕學個兩日就要嫌煩悶了,總歸她在府里也沒什么地方可以去,池姨娘既然有心交好,又很討侯夫人喜歡,與她往來應該也沒什么壞處。

    池姨娘感激不已,說了好些漂亮話,才放了程柔嘉離開。

    和母子三人分了手,程柔嘉低低嘆了口氣:說到暖房,倒有一事讓她心煩——也不知道是誰動了她的土,她在暖房里精心種的一味藥,明明走之前還好好的,如今卻眼看著就不行了。

    這幾日,她得多花些功夫,看看能不能救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