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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暗河在線閱讀 - 第156頁

第156頁

    直到安良知道,自己站在橋上看著這世間風景的時候,這座橋是以另一個人聲聲帶血的鳴泣和血rou模糊的骨架為基底托起來的。

    他一直都站在秦淮的痛苦上,踐踏著他的人生,看著自己眼前干凈明亮的風景。他從來都不曾聽見,在橋下的那個人的哭聲與求救聲。

    安良在想明白這一點之后,覺得自己其實并不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安志平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兒子身上,神情復雜極了。他一開口就是帶著審視的冷漠:“跟那個人斷掉了沒有?”

    安老太太本來拉著安良的手腕,聞言手上一緊,指甲死死地扣在了安良的皮rou之中。她在顫抖,她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她知道安良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手腕上傳來的刺痛讓安良的神智格外清明,他拉開面前的椅子坐了下來,平心靜氣道:“爸,媽,我有幾件事想要問問你們。”

    安志平沒有接他的話茬,他和安良的思路似乎都不在一條線上,又問了一遍:“他叫什么?”

    他叫什么?安良突然覺得心里有一種近乎諷刺般的情緒:在十幾年前的那個深夜,在那棟別墅中,他爸曾經費心想過面前的那個小男孩叫什么嗎?

    安志平應該是沒有的。對于他來說,當時的秦淮是他握住的秦石漢的一個把柄,是一個能讓他扶搖直上的青云梯,是一個他榮華富貴錦繡前程的墊腳石,唯獨不是一個有名有姓的活生生的人。

    “他叫秦淮。”安良甚至抬起眼睛來笑了一下,這兩個字在唇齒間像是一汪清澈的山泉水:“這個名字,你們還有印象嗎?”

    他叫秦淮,他不是秦石漢的掌中之物,也不是旁人錦繡前程的墊腳石,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安老太太的眼淚立刻就落了下來,她的聲音像是一把遲鈍的刀子,一字一句地割在安良的心頭rou上:“作孽啊…”

    安志平的牙關緊緊地咬在了一起,臉頰旁是一道清晰而刺眼的肌rou扭曲的痕跡。他急促地喘了兩口氣,突然伸手拿起面前裝著guntang茶水的茶杯就要砸到安良的身上去。

    安良輕輕地往旁邊側了側身子,耳畔是刺耳的瓷器碎裂的聲音,他臉上的笑容是一種混合著悲傷的自嘲。在這一瞬間他明白,秦淮所說的一切都是赤裸的真實。

    安良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抬頭和安志平對視著,聲音很輕,卻像是炸在他們中間的一道驚雷:“爸,我現在還喊你一聲爸。二零零八年一月的時候,你真的去過秦石漢在市郊的那棟別墅嗎?”

    你真的違背了醫者的誓言,為人的底線,對于那樣殘忍的暴行毫無動容嗎?

    安志平沒有說話。

    安老太太抖抖索索地來拉安良的袖子,聲音里全是哽咽:“良良…”

    安良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卻還是和安志平對視著。他又重復了一遍:“你真的去過嗎?”

    安志平沉默了許久,終于開口了:“你有什么資格來和我講這些?”

    他看著安良:“你從小到大,吃的喝的穿的玩的,哪一樣不是比同齡人好得多?你的父母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以為錢都是天上掉下來的?我看你是當公子哥當的太久了,不知道吃的飯從哪里來了是不是?”

    永遠是這樣,安良低下頭疲憊地嘆了一口氣,永遠是將道德綁架凌駕于普世法律之上。

    他看著自己的父親,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如果我知道家里的錢是用那樣的方式得來的,我一定不會要。”

    “我從十八歲成人開始,上本科醫學院拿的是明德獎學金,研究生的時候拿的是國家助學補貼,沒有拿家里一分錢學費。”安良繼續說道:“至于旁的費用,我之前一直都很感激你和我媽…但那是在我知道家里的錢是怎么來的之前。其實,”安良抬起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沒有那些錢又會怎么樣呢?拿著工資過日子又會怎么樣呢?難道我就會不認你們這個父母了?所以,你拿那些錢的時候,有多少是為了我,有多少是為了你自己,也許只有你知道。”

    安良閉了閉眼睛:“要是可能的話,我寧愿我們家是普通的那種家庭。”

    這樣的話,他就不會踩在秦淮的身上,度過這么多年問心有愧的富貴而自由的人生。他現在的這一切,是踩在秦家父子的骨血上,被托起來的的虛幻的飄渺的美景。

    聽完他的這句話,安老太太的反應比安志平還要大。她猛然提高了音量:“良良!”

    安良轉向她,伸手替自己的母親抹掉了額角一點淡黃色的茶水,那是剛才安志平飛過來的茶杯砸碎在墻上時濺落在她額角的痕跡:“媽,我也有話要問你。當你你是不是對秦淮說過,讓他自己從警校退學?因為,”安良說起這句話的時候都覺得喉嚨里全是腥甜的血:“‘不能因為你一個人是敗類,就毀了這一屆學校的名聲’?”

    他的眼里是平靜的悲傷:“秦淮那一天問過我,他說,您知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也是您口中的敗類?我發現我沒辦法回答他,因為我并不知道,您是真心實意地那么說,還是只需要一個由頭滿足秦石漢的要求,將秦淮從警校里剔除出去?”

    安良的手指尖上還有茶水殘存的溫意:“秦淮當年,做錯了什么呢?他堂堂正正考上的學校,干干凈凈的夢想,怎么就被我們家人糟踐成那個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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