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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在看守所見到秦淮的第一眼,安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入了一個無可回頭的死局。 這個死局有幾代人的恩怨,有隱秘不堪的過往,有見死不救的冷漠,也有駭人聽聞的罪行。 可是這個死局里,還有本不該出現卻無處可避的愛意。 這餐飯吃得食不知味,安良心中的情緒簡直是一半欣喜一半迷茫的,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在他心中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又被新的想法壓了下去。他想得太出神了,連秦淮什么時候把碗給洗干凈了都不知道。 安良回過神來發現秦淮正彎著腰在洗碗,趕緊走到他身后:“你放著我來,哪兒能讓你洗碗…” 秦淮把最后一個碗放到水槽里,將手上的水珠都擦干凈了:“追人就要有追人的樣子,哪兒能叫被追的人洗碗?” 安良被他用話堵了回去,一時間啞口無言。秦淮摸了摸他的肩膀,這與其說是個親昵的動作,不如說是朋友之間點到為止的觸碰:“離睡覺的時間還早,想出去逛逛嗎?” 安良一分鐘也不想在家呆了,他覺得此刻心里有一百個夏威夷人在跳草裙舞:“好,出去耍。” 重慶的夜晚到處都是人,這座城市里的人好像都是夜行俠似的,一旦過了飯點兒就全部都出來了在街上出沒。 下樓的時候安良有意識地往后讓了一步,沒跟秦淮并肩。他有點害怕秦淮在人多的地方拉住他的手。安良肯定舍不得掙脫,但是他又并不想在家門口讓眾人都看到他和…一個男人拉著手。 秦淮微微側過頭看著安良,站在他前面半步的地方注視著他。秦淮是個非常聰明又敏感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安良的這點退縮是因為什么。他平靜道:“你放心,我不牽你的手,你不用往后退。” 安良那點兒別扭的心思被秦淮一眼看穿,整個人在昏暗的樓道燈光中臉立刻就紅了。 眼前的人分明比他小了那么多歲,卻總是對他心中在想什么洞若觀火。安良覺得自己在秦淮面前時刻都是赤裸的,就好像他們兩人之間,秦淮才是那個能看穿他所有心思的精神科醫生。 他往前走了一步,朝著等著他的秦淮走了過去:“謝謝你。” 第12章 引線 等到陳奇看見安良身邊站著的秦淮的時候,整個人就從一個“老朋友夜店喜相逢”的神情迅速轉變為“快看這對jian夫yin婦被我抓住了”的八卦神情。 他連自己隊伍里的位置都不要了,擠到安良身邊來,將他們上上下下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一遍:“安總,可以啊!” 安良心里想我求求你快閉嘴吧我的這位祖宗。 就好像老天爺覺得一位祖宗還不夠安良頭疼的似的,立刻派來了第二位祖宗:剛才去買煙的周文也看見了他們,立刻擠到三人身邊,學著陳奇的語氣:“安總,可以啊!” 安良推了一把兩個人:“去排隊去排隊,怎么那么啰嗦?” 陳奇紋絲不動,湊在秦淮身邊:“小帥哥跟我們安總發展到哪一步了?我就說我們安總肯定特別喜歡你,在追你吧?這個悶sao的還不承認…” 秦淮在夜店門口光怪陸離的燈光之中笑了笑:“不是,現在是我在追他。” 陳奇和周文也同時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瞠目結舌的表情,就像被人點了xue似的動也不動。 安良抓緊時機一手一個把兩個人推回了隊伍當中:“滾滾滾,滾去排隊,別在門口吹風。” 周文也提前和酒吧的營銷打了招呼,四個人在卡座里落座后秦淮和周文也去點酒。安良眼看著陳奇湊過來一張八卦的臉,立刻先下手為強地把他的腦袋推開三丈遠:“你怎么回事?怎么和周文也撇開大部隊,私下來這種不道德的地方?!” 古人有言說得好,凡事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安良玩的一手好戰火轉移,在夜店昏暗的燈光下他都能看見陳奇的臉紅了,在卡座上別別扭扭地跟拱蛆似的拱了半天才眼巴巴看著安良道:“我…我在追周文也…” 安良一顆葡萄戳在牙簽上險些送進自己的鼻孔里去。 周文也是他們這一圈人中最靠譜最沉穩的那一個,和陳奇這種不務正業的富二代不同,他正兒八經是個公職人員,是個交警。陳奇一直笑他古板和沒情趣,沒想到今日居然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的威力不亞此刻于有人附在安良耳邊說:“快看,那里有個迪迦奧特曼。” 安良艱難地把嘴里的葡萄咽了,皺眉問道:“真的假的?那對方怎么說?” “Theotherside.”陳奇表情很冷靜。 安良反應了半天好不容易反應過來這孫子此話的意思,瞪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給你一榔頭?我說認真的,周文也怎么講?” “他還不知道。”陳奇別扭地拿過了一瓣橙子塞進了嘴里,在一片清甜澄澈的馥郁中對安良道:“他就以為我單純約他出來玩兒呢,別的我暫時還沒敢告訴他。我怕告訴了…連朋友都沒的做。” 他最后一句話像是一把小叉子,在安良心上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 “連朋友都沒的做”是他之前一直克制著對秦淮的好感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和秦淮認識的時機場合都不對,兩個人的人生經歷天差地別,橫亙在他們中間的因素也太多了。 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都足以讓安良一個快三十歲的成年人清楚地意識到,秦淮并不是一個適合他的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