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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微塵(兄妹文)在線閱讀 - 與誰同歸

與誰同歸

    京窈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整個屋子也是暖烘烘的。

    昨晚做了幾次她已經沒印象了,只記得最后徐云深抱著她的身子,用勁得像要弄碎她的骨頭。

    于是此刻她的身子有些疼。

    京窈摸出手機,先給熊姨打了電話。往常她只和熊姨傳信息,但這種事還是適合用語言相告。

    可事實上,等到電話被接起,縱然熊姨無法開口,京窈還是沉默了半晌,

    京窈的腦海里時時刻刻繃著一條線,她不允許誰來觸摸,也不會讓它輕易被撥動。

    她在熊姨始終沉默下,說完了這整件事。

    “如果你想來,我會讓人來接你,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當聽了一個別人的故事吧?!本簤旱土寺曇簦骸霸谖疫@里,沒有對不對,只有你想不想?!?/br>
    掛了電話,京窈重新躺回床上,手背抵在額頭上。

    靜默著待了一會兒,有人轉動了門把手進來,京窈一抬手,盡管視線模糊,但徐溫陽的身形她不可謂不熟悉,等到眼睛適應了光源,她才看清他掛著笑意,端著一盤吃的來到她面前。

    京窈慵懶地臥著,她撐著頭看他,“你說去做點吃的,做了一個晚上嗎?滿漢全席也夠了。”

    “那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徐溫陽坐到床邊,將盤子擱在床頭柜上,對她說:“看你和徐云深干柴烈火,我怎么好意思打擾?!?/br>
    京窈眸中劃過譏諷,唇角的笑意加深:“吃醋了?從你愿意和他分享我的那一刻開始,不就變成這樣了么。”她支起身子,倚到他的背上,貼在他耳邊輕聲道:“還是你怨我是個蕩婦,不能對你從一而終啊?”

    徐溫陽反過身將她抱在懷里,壓在了床上。

    京窈更是眉目冷淡,問道:“這么迫不及待啊,好歹讓我吃點東西吧?!?/br>
    徐溫陽沒有說話,眸光卻是平靜的,沒有欲望的熾熱,也沒有怒氣的滋生,只是認真而溫存地看著她的模樣,然后鐫刻在心里。

    “哼。”京窈偏頭哼笑一聲,聽不出是什么情緒,曲起大長腿頂了他一下,道:“不做就起來,壓著我干什么?”

    徐溫陽嘆一口氣,將她扶起,把吃的端到她面前:“咯,我和寨子里一個老婆婆學的,脆皮糖糕。”

    京窈默不作聲地拿起一個糖糕,輕輕一捏就發出酥脆的聲音,她從中間掰開,透明的糖汁就流了出來,滴在他托著的盤上。

    小時候窮,京窈很想吃甜食,但每每只能聞著蛋糕店飄出來的香氣說她不喜歡。因為她總覺得自己要是更懂事一點,養母就會更愛她一些。

    呵……

    京窈有一個鄰居,喜歡吃老街賣的脆皮糖糕,每次她買回家時都會分給京窈一兩個。

    這是她童年,吃過最好吃的甜糕。

    后來和徐溫陽戀愛時,她也常帶著他去吃這個小糖糕,兩人合買一袋,就坐在京窈家附近的一個小籃球場吃,不值錢的小玩意,卻給他們帶來過很多的滿足和喜悅。

    如今不缺錢,不缺錦衣玉食,卻再沒有了當年怦然心動的感覺。

    徐溫陽輕聲道:“快吃吧,里面的糖漿涼了就不好吃了?!?/br>
    京窈點點頭,咬了一口,皺眉道:“難吃?!?/br>
    徐溫陽:“……”

    不過她還是吃了兩個,這種糖糕本就很膩,吃多了難免覺得反胃。

    徐溫陽放下盤子,然后抽了濕紙巾給她仔細擦手指。

    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很輕柔,京窈靠在床頭,看著他的側臉也沒說什么,時間脈脈流動,慢慢賦予了誰開口的勇氣。

    “窈窈,我沒有想過和誰分享你,我只是想和他一起愛你?!毙鞙仃柼鹧劬此?,他不輕佻的時候一股凜然正氣就滋生起來,當過警察的人眼神總是剛毅而正直的,落在她身上便有九死不悔的意味一般。

    京窈聽罷,卻不置一詞。

    “他想逼你我是知道的,”徐溫陽握住她的冰涼的手指,誠懇道:“他的做法我不評價,就像我知道你們兩之間永遠有扯不斷的牽連,窈窈,我不奢求會是我解開你的心結,我只希望能一直陪著你就好。”

    他太執著,就好像可以隨時為她付出任何一樣。

    京窈笑了笑:“是嗎?”

    徐溫陽直覺她的這個笑容里藏著別的什么,卻不想去分析,他不同于徐云深,要把京窈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拆分得細致入微,他張了張口,眼含愧疚:“窈窈……對不起。”

    “如果是因為你做出了那個難吃的糖糕的話,確實應該道歉。”京窈淡聲道。

    她難得有開玩笑的心思,徐溫陽卻是苦澀地勾起唇角,他低聲道:“那個時候我太混賬了。我不知道你剛剛流產,我……”

    似又刮起廣州那年夏天黏膩悶熱的風,他掐著她的脖子,壓得她無力動彈,最后只能絕望冰冷地看著他。

    京窈從他手里抽回手,胸腔里堵塞著什么,她無從疏解,只能麻木不仁地開口:“夠了,你們為什么都那么喜歡提起那個孩子?”

    “窈窈……”

    “算我求你,讓我忘了吧?!?/br>
    ***

    熊姨,不,應該說是陳如英。

    陳如英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到這個寨子里了。

    剛接到京窈電話的時候她是開心的,因為小姐每次出門都很少給她來電話,她常常擔心,卻也不敢打擾,只能求著老天爺,讓小姐平安回家。

    只是隔著電話,她無法詢問京窈的身體如何,飯吃得香不香,又是否睡得安穩。

    小姐其實很需要有人陪著她,不過現在有那兩位徐先生在,小姐應該不那么孤獨了吧?

    但當京窈說起那個人時,陳如英的腦子里像炸開了一個地雷,將她的五臟六腑都震得翻江倒海起來。

    成冬青……她的丈夫,他竟一直在找她。

    陳如英渾渾噩噩的,京窈后來說的話她勉力去聽,卻如何都到不了心里。

    京窈問她要不要過來,陳如英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

    然后立刻陷入了茫然無措中,直到望月跑過來抱著她的腿,她才稍微清醒了些。

    看著望月無憂無慮的小臉,陳如英才又有了回到現實的感覺。

    那些過往太骯臟齷齪,她與其說不想,不如說不敢回去找那個人。

    父母和兄嫂綁架她的那一晚她反抗了,但父親拿著搟面杖,狠狠敲了她的頭,鮮血淋漓,模糊中她聽到母親說,別打死,不然賣不了好價錢。

    陳如英咬著牙,淚水在臉上橫流。

    心里瘋狂思念著那個人,只期盼著他會出現,會帶她回家。

    可再往后,她被輾轉賣到了越南,中間她計劃逃跑無數次,每一次都被抓回來,被灌水,被毒打。

    到了越南就被賣進yin窩里,被幾男人按著強jian變成了她的家常便飯。

    陳如英不知道自己怎么還活著,為什么還活著。

    或許是害怕死亡,或許是想要報復,又或許……想和那個人再見一面。

    可是她午夜夢回,總能夢到那個人又娶妻生子,過上了平靜安穩的日子,哪怕她再站到他面前,也只會得到一個冰冷嫌惡的目光吧……

    罷了,罷了。

    陳如英麻木地過了叁十年,她從還算年輕漂亮的妓女熬成打掃的傭人,見過很多身不由己的可憐人,也見過更多自知無望后或墮落或自殺的人。

    她舌頭被割掉了,也好幾次差點沒了命。

    就在她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的時候,京窈出現了。

    京窈和陳如英見過的人都不同,她是從黑暗中來,所帶給了她們這些人久違的光明。

    在越南盤亙十數年的黑幫被她設計端掉了,也拉了一把那些被賣到這里的女人們,京窈讓人送她們回國,或是重新找一份正經的工作。

    “你想跟著我,為什么?”京窈抽著煙,神色淡淡地看著她。

    陳如英下意識張嘴,然后尷尬地抿著唇,還沒掏出紙筆,京窈就道:“打手語吧,我看得懂?!?/br>
    她遲疑著比劃:【小姐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br>
    京窈哼笑一聲:“又不是相親,還要搭伙過日子不成?”

    【我想照顧小姐?!筷惾缬⒓鼻械馗嬷@句話,然后便局促不安地看著京窈,等她的發落。

    “……你倒是第一個和我說這種話的人。”京窈不知想到了什么,緩緩笑道:“也罷,旅館還缺一個阿姨,你想來就來吧?!?/br>
    陳如英也笑了,這是她幾十年來,第一次真心的微笑。

    為什么呢?她想,或許是京窈為她報了仇,又或許是她在她身上看到了某些似曾相識的東西。

    載著陳如英和望月的汽車緩緩駛進了玉龍壩,她從窗外看去,稻田依舊,學校大門后的五星紅旗依舊,只是少了那個在學校門口等她下班回家的男人。

    叁十五載,便如此過去了。

    車門一打開,望月率先看見了京窈,他一下就蹦了出來,像顆小炮彈似的飛快地撞到京窈腿上,牢牢抱著。

    京窈看著小家伙,微不可察地嘆息,然后彎下腰將他抱起來,走上去迎陳如英。

    陳如英來的路上依然悵惘,此刻看見了京窈才覺得安心。

    京窈低聲道:“進去吧?!?/br>
    陳如英點點頭,在徐溫陽的攙扶下緩緩走進了靈堂。

    她其實無法辨認出,那遺照上的人是不是自己的丈夫。

    “陳伯娘?”朱宏斌遲疑地叫了她一聲,陳如英也茫然地回望他。

    聽徐溫陽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朱宏斌還覺得不可思異,但現在看著陳如英站在他面前,雖然鬢發斑白,皺紋橫生,但那親切感還是油然而生。

    朱宏斌紅了眼眶,對陳如英道:“是我啊,伯娘,我是小宏,您教過我認字讀書,您還記得嗎?”

    陳如英的回憶被勾起,知道面前的是當年故人,眼眶也紅了,不住地點頭。

    “伯娘,您終于、終于回來了!”朱宏斌感慨萬千,“可是伯爹他怎么就沒能等到您最后一面呢,老天爺不公平啊……”

    陳如英移過眼神,再去看那遺照上的人,然后謝過徐溫陽的攙扶,自己蹣跚著走到靈位前,仔仔細細、一絲不茍地看著他。

    回憶漸漸復蘇,于是本以為早就死去的心臟也開始疼痛。

    “阿英,我買了自行車,以后你上班下班我都能載著你了。”

    “等我回家給你做飯,你不用管這些事,我娶你就是讓你享福的?!?/br>
    “城里有個活,我得去兩天,等做完這個工,我就有錢給咱再修個新屋子了?!?/br>
    “阿英,等我回來接你?!?/br>
    陳如英捂著心口,慢慢跪坐在了地上,近乎山呼海嘯般的痛苦剎那就淹沒了她。

    她死命地想開口,想和他說,我回來了。

    卻始終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

    陳如英在病房醒來,只有京窈一個人在病床前。

    給她喂了兩口水,京窈垂下眸子,問:“怪我么,沒有早點調查清楚告訴你?!?/br>
    陳如英伸出顫抖著的手握住京窈,搖搖頭,眼里含著淚水。

    【是我不敢,不怪別人?!?/br>
    京窈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聽徐溫陽說,他后來給縣城修的小學,就叫如英小學,他說他的妻子最希望孩子們能有書讀,以后有出息?!?/br>
    陳如英的眼淚倏忽便落了下來。

    京窈陪著她,等她擦干了眼淚才道:“這里有他一輩子的心血,是為你而做的,如果你以后想待在這里,我也會尊重你的想法。”

    陳如英始終沒有放開京窈的手,她緩緩嘆著氣,心底那個窟窿或許再也修補不好,里面裝滿了遺憾。

    她對京窈道:【小姐去哪,我就去哪?!?/br>
    活人如何彌補得了死人,遺憾和痛苦會變成枷鎖,跟隨她一生。

    京窈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一片近乎脆弱的柔軟,她道:“你是第一個讓我感覺到母親這個詞存在的人?!?/br>
    她嘆道:“我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只和你說。”京窈慢慢地,放縱自己靠在了陳如英的手邊:“我養母當我是替代品,到死都沒有告訴過我究竟有沒有一點愛過我。我親生母親,其實認不出我……她精神出問題了,我和她說,我是幼寧,她都會開心一陣,然后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忘了,我回到她身邊,她沒有抱過我,沒有給我做過吃的,沒有問問我過去的事,只是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看著我,懷疑我是不是徐幼寧,或是拘著我在身邊,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看著我………”京窈說著說著,便染上了哭腔:“我知道這不是她的錯,可是我好痛苦啊!好痛苦??!”

    所愛不能愛,他們都離她而去了。

    “你知道嗎,我生父對我說對不起,他想補償我,但我不想要任何補償,我就想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我的孩子還活著就夠了,我可以不要母愛,不要父愛,我不要徐溫陽和徐云深……”京窈顫抖著,緊緊握著陳如英的手:“我只想要我的孩子。”

    于是她眼里匯聚起怨恨:“我無法再有孩子,我對徐家而言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叁小姐,我的兩個哥哥呢?他們卻依然要為家族服務,然后娶妻、生子……”

    是的,京華說得沒錯,她便是恨一同出生,他們卻高高在上,而她被踩進爛泥。

    她可以去愛作為陌生人而言的那兩個人,但他們卻成為了她的兄長。

    陳如英心疼地撫著京窈的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這個逐漸陷入泥潭的孩子。

    陳如英向她擺擺手,然后指了指京窈的右臂。

    是啊,既然嫉妒憎恨,又為什么要在子彈打向徐溫陽的時候奮不顧身地擋在他面前呢?

    那時候,京窈想著,就這么死去也無所謂了。

    她恨的,或許只剩下自己。

    京窈諷刺地笑著,撫去眼角的淚水,看向陳如英:“我還要做最后一件事,我要知道是什么寶藏讓徐云深不擇手段也要得到……等這件事結束,我就帶著你和望月離開。”

    她低聲道:“再也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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