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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包辦婚姻在線閱讀 - 第45頁

第45頁

    身材可以依賴自律維持,情感卻不能有所要求,所以,二十六歲的溫照斐想,他不對自己做要求了,不控制自己喜歡誰討厭誰,不規避感情。再次喜歡上賀軼鳴不是一件令人羞恥的事情,即便好像稀里糊涂打架了這么多年,該用力喜歡的時間都輕易躲開了,兜兜轉轉繞了這么大一圈,浪費多少氣力,制造了多少沉沒成本,好像很劃不來。

    可世界上劃不來的事情太多了,是但求開心,不要求其傷心。

    是但求其愛。

    賀軼鳴吃了兩口,也不太吃得下,把蛋糕蓋上蓋子放進冰箱,溫照斐跟著出去丟掉用過的一次性餐具。

    很奇怪,兩個人都沒有開燈,摸著黑完成了一切清理工作。溫照斐一路尾隨到房間門口,他們倆房間是相對著的,賀軼鳴向左走就是他的房間,而溫照斐向右即可。

    溫照斐后知后覺地停下腳步,賀軼鳴轉過來抱了他一下,是不曖昧的擁抱,因為賀軼鳴抱他的力氣大到讓溫照斐覺得賀軼鳴仿佛能捏碎他的肩胛骨,大概沒有哪個人會這么抱自己喜歡的人。

    賀軼鳴在他耳邊呢喃:

    “生日快樂,晚安。”

    生日快樂和晚安兩個詞連綴在一起,以悄悄話的方式,好像祝福疊加了一般。溫照斐想起來他大學的時候讀過羅蘭巴特的《戀人絮語》,那本書不太好讀,很碎,可他偏偏不經意間想起了一個模糊的大概:

    “……愛情讓我想得太多,一點雞毛蒜皮就能觸發我語言的狂熱,各種解釋和推斷不斷涌現。*”

    這一刻他比羅蘭巴特更像愛情學家。

    于是溫照斐輕輕笑了聲,夜晚很靜謐,愈發襯的這一聲輕笑像是一聲纏綿的喘息,他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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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要去歡樂谷玩,他們起得很早。溫照斐坐在副駕駛感慨道:“我要是說這是我時隔四年之后再來歡樂谷,你信嗎?”

    歡樂谷忠實玩家賀軼鳴賤賤地用反問的語氣“哦”了一聲,然后隨手把車載音樂調成《

    第一天》。

    “我可是每年都要來玩的。”賀軼鳴說,“現在太熱了,我建議咱倆要么快點玩,玩到中午找個地方避暑,等太陽下去了,再去玩。”

    “你真是太沒有童心了。”賀軼鳴點評道,“怎么會有人不喜歡過山車,過山車真的太好玩了。”

    溫照斐把墨鏡扶正,語氣弱了些,有些不確定,“真的沒什么好玩的啊……”

    “那我問你,”賀軼鳴把方向盤朝右打,順帶看了溫照斐兩眼,“你有特別喜歡的愛好嗎?”

    溫照斐語塞。

    賀軼鳴見他久久不說話,嘆了口氣:“這不就對了,主要是,你自己沒覺得什么東西有趣,你對有趣的定義出現了偏差,才覺得歡樂谷不好玩。過山車和激流勇進永遠的神!待會我們第一個就玩激流勇進,弄濕了玩一會就干了,這樣比較方便。”

    溫照斐自然隨他安排。

    然后他就發現,賀軼鳴唯愛各種刺激項目。

    也不是說刺激項目不好,溫照斐反應不是很大,就是賀軼鳴在他旁邊鬼吼鬼叫的,很吵,坐過山車的時候,他甚至一度想把賀軼鳴的嘴捂上——他簡直懷疑整輛過山車的尖叫聲都是賀軼鳴一個人喊出來的。

    “太刺激了,喔吼,”賀軼鳴從過山車上蹦下來,“真的特別好玩,你不覺得嗎?”

    溫照斐重新把墨鏡帶上,然后繃著笑意敷衍道:“好玩好玩。”

    到底是誰在過生日啊,救命。

    賀軼鳴非要他對賀軼鳴最喜歡的過山車項目發表一些不那么敷衍的想法:“你開心嗎?你快樂嗎?你覺得你的生日過得有意義嗎?如果有,請你大聲說出來,愛要大聲說出來,懂嗎?”

    溫照斐想,他不是太懂這生日到底過得有沒有意義,但他很開心,也很快樂,因為和賀軼鳴在一起,快樂可以傳染。

    去海盜船的路上,溫照斐路過了旋轉木馬,賀軼鳴突然改變了主意,嚷嚷著要去坐。溫照斐看遍整個旋轉木馬,全是小朋友,賀軼鳴又過分興致沖沖,一度讓溫照斐覺得很羞恥,想拿手遮著臉,表示不認識身邊這個人。可賀軼鳴越來越過分,非要拉著他一起。

    溫照斐崩潰道:“你不能騎真的馬嗎!你是成年人了,你不僅成年了,你都到能生一個小孩然后送他去坐旋轉木馬的年紀了,我求求你不要丟這個人好不好!”

    賀軼鳴無辜攤手:“你也生不出來啊?生小孩還早,再說,我還沒玩夠呢。”

    “……”溫照斐無語,“不是,要生小孩為什么一定是我生,為什么不是你生?”

    “因為我也生不出來,咱倆誰都生不出來,別想生小孩這件事了。”賀軼鳴解釋道,“不過你說的對,有空可以一塊去騎真的馬,你是不是學過馬術啊,回頭可以教教我,感覺應該很好玩。”

    溫照斐徹底放棄反抗,捂著臉坐上了旋轉木馬,旋轉木馬轉的速度簡直是令人發指得慢,他沉浸在尷尬氛圍里,心想賀軼鳴不愧是賀軼鳴,這輩子也不可能長大的賀軼鳴。在他的余光里,賀軼鳴玩得神態自若,尷尬了兩圈,溫照斐逐漸適應并說服了自己不尷尬,終于把手拿了下來。

    賀軼鳴就在此刻掏出了拍立得,伸到二人前方,自己做了個鬼臉。

    在拍立得相機咔嚓聲響起的那一刻,溫照斐突然明白為什么陳建凜每次給他發的照片畫質和光線都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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