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書迷正在閱讀:老公死后我開直播間撒嬌帶貨、租賃男友,在線演戲、已枯之色、娛樂圈生存法則、和巨星Alpha和離后我懷孕了、超品醫仙、南風吹、六零年代活神仙、聯姻后影帝成貓了、失憶后老攻總以為自己是瑪麗蘇霸總
青年一身棉麻長袖長褲,悠閑拄著下巴發呆,坐在一群西裝革履的老頭里,簡直像一只誤入凡塵的仙鶴。 呃.....剛剛還跟李承嗆聲的干瘦老頭突然一頭栽倒在地。 黃總,醒一醒。 快打120.... 黃總身上帶了藥沒有.... 現場一片混亂,但救護車還未到,這位黃總就自己蘇醒了。 透過人群,干瘦老頭臉色著實不佳,樹皮一樣的肌膚緊緊貼在高高的顴骨上,不知道是出了汗,還是燈光等等原因。 像是打了一層白膩厚重的臘。 突然肩膀上一暖,朝歌轉過頭,高瘦的少年言笑晏晏的站在身后。 門沒關,我就悄悄進來了。少年臉上露出狡黠笑容,他伸手握住朝歌的手。 果然是一群自私的人,說了空調不能太低,哥哥你的腿會不舒服的。 朝歌牽住弟弟的手,微微晃了晃,會議開不下去的,馬上我們就能回家了。 朝桓乖巧的點點頭,簡直就是好弟弟的最佳模范,他挪動幾步,完全遮擋住不遠處剛剛蘇醒的老人。 這種污穢不堪的東西,就不要讓哥哥看到了。 會議果然如朝歌所料,就這么匆匆結束了,公司里藏著很多騎墻派,但反對派很明顯就是以這個黃總為首。 抱歉了,今天會議也沒開完,下個星期還得麻煩你過來一趟。李承很是抱歉。 他看到少年彎腰抱起朝歌,連忙想上前搭把手,雙手卻一下落空,還被少年冷冷瞪了一眼。 朝歌倒是一無所知,三個世界,幾十年的時光,他早就習慣另一個人無微不至的照顧。 看,有學生放學了,過段時間就送你去上學好嘛。夏日街口顯得十分熱鬧,到處都是穿著校服的學生。 李承對朝桓也只是了解一二,知道這個少年救了朝歌一命,于情于理,他也應該關照一二。 仁川中學的校長跟老爺子認識,朝歌,你要是...李承話還沒說話,寶馬車就緊急停到路邊了。 李承上前抓住一個女孩的胳膊,氣急敗壞道,今天不是補習嘛,不好好去上課,你在干什么。 女孩一把甩開李承的手,滿臉通紅,腳步虛浮,一副酒鬼模樣,穿著一身粉色的長裙,白色高跟鞋,還拎著精致的小包,怎么看都不像是去讀書的樣子。 李承不管meimei愿不愿意,直接就把人塞到副駕駛里,引來一群人圍觀。 喂,你在干什么!松手,不然我就報警了。一個高高瘦瘦的黃毛男生冒出來,大聲罵道。李承好不容易把安全帶給meimei系上,挺起腰桿一看,還是個熟人,黃雨森,你不認得我,我認得你,小穎是不是和你一塊出去喝酒了!再讓我撞見,把你的腿打折了。 校服黃毛男孩依稀像是認出李承的身份,一溜煙就鉆進人群里跑掉了。 副駕駛座的上李穎似乎靠在椅子上睡著了,身材苗條,面容精致,跟朝歌記憶里李穎的形象好像改變了許多。 對不起,讓你看了一出笑話。李承尷尬的笑著。 朝歌坐久了腰背疼,忍著酸疼換了個坐姿,少年的半邊肩膀突然擠到青年背后,正好墊住朝歌的腰部。 沒事。朝歌并不關系李家的事情。 李承笑著說道,小穎被mama寵壞了,我小時候跟著爺爺生活,小穎從小就是家里的小公主,后來生了場病,好不容易病好了,我也不敢管了,結果就變成這個樣子。 朝歌透過后視鏡看到副駕駛上的李穎,怪不得他感覺李穎跟李家人長得都不像,估摸是生病的緣由。 他才剛剛挪開視線,鏡子里的李穎就睜開眼睛,含情脈脈的看向朝歌身后的朝桓。 少年的側臉宛如起復的秀麗山峰,一雙琥珀色的淺色眼瞳,就跟寶石珠子一樣晶瑩剔透,難得他沒有少年的浮躁,沉靜的注視著哥哥。 朝桓姿勢未動,還是穩穩的抱著哥哥,琥珀色的眼珠緩緩轉動,視線卻如同雷霆一般刺向鏡子里的眼睛,像是望著一條惡心的蟲子,輕蔑、厭惡,甚至不屑出手弄死。 爾后又云淡風輕的落在青年身上。 后視鏡上的畫面,李穎安靜的閉著眼睛,誰沒有發現,放在小皮包下面的雙手,正在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回到家里,朝歌拿出各個學校的招生手冊,首先把仁川的挑出來,看著就是個不靠譜的。 這個怎么樣,師資力量很強,而且都是普通家庭的學生,不過有入學測試,要好好學習呢。 青年事無巨細的說著以后的人生計劃,朝桓有了戶口可以去高中讀書,以后大學畢業就能工作,他呢,一邊要返回大學完成學業,一邊還有身體治療的問題。 父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何叔叔也聯系不上,現在只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 少年蹲坐在輪椅前,將頭顱輕輕擱在青年圓潤的膝蓋上,露出脆弱的脖頸,頭發已經長長了一些,摸上去清涼柔軟,像是動物幼崽的皮毛,特別讓人想rua。 我會照顧哥哥的,不要擔心,以后我來養你。朝桓認真說道。 這句話要是其他人說出來,朝歌只會嗤之以鼻,都是空話假話罷了,但這句話如果是朝桓說出來,已經用三個世界來證明了。 朝歌唯一能依靠,唯一能信賴的,就只有朝桓了。 哥哥,肚子餓了嗎?今天吃番茄雞蛋面還是揚州炒飯,我已經學會啦。少年猛地立正腦袋,下巴擱在朝歌兩只膝蓋的凹陷處,眼睛一閃一閃的。 朝歌一直是個廚房殺手,在進入系統世界之前,他就只能靠著方便食品和外賣過日子,幸好現在有了朝桓。 我們吃......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打斷了朝歌的話。 少年像一陣小旋風一樣跑到門口,以為是哥哥網購的快遞到了,誰知道門口站了兩個高大男子。 您好,朝歌先生是住在這里嗎?其中一個國字臉問道,眼前的少年看起來健康俊美,不像是殘疾毀容的朝歌。 你們有什么事情。少年看起來年紀不大,氣勢倒不小,一雙淺色眼瞳冷冰冰的,讓兩個中年男子有些忌憚。 朝歌聽到玄關的對話,自個推著輪椅出來了,我就是,你們有什么事情。 兩人出示了警官證件,接著說道,黃玉海先生于今天下午六點許,在家中突然死亡,今天參加會議的人員,都會被帶回警局進行協助調查。 死了? 朝歌想起黃玉海那層白膩膩的皮膚,喉間突然泛起一陣惡心,皺起眉頭看向朝桓。 你...他的話還沒說完,朝桓便表示要一同前去。 我一開始在外面的休息室里,后來也進了會議室,我也要接受調查。朝桓這么說了,警察當然同意一起前往。 三區的警察局今天比往日都熱鬧幾分,去世的黃玉海是陵市有錢有勢的富豪,死得這么突然,警察局當然要謹慎處理。 朝桓把朝歌推到審訊室里,又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桌子上,因為臨時被叫來審查,朝歌兩人也只來得及在警車上吃了了點面包糕點應付。 這是你弟弟。審訊的警察問道。 朝歌點點頭,他們兩個關系倒不能用簡單的兄弟來描述,但也不必解釋給外人聽。 眼前的青年應該也有一張好相貌,女警察低頭看到檔案上的照片,稱得上豐神俊麗,不過此時,右臉那條長長的傷疤,將這份俊麗徹底擊碎了。 朝歌...女警察才剛剛開口,審訊室的房門又被敲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了。 師姐,隔壁黃玉海的家屬哭得厲害呢,這邊我來問吧,你過去安慰一下。楊樂手里拿著文件板,笑盈盈的說道。 女警察不作多想,將朝歌的檔案遞給同事,審訊室里只剩楊樂和朝歌。 好久不見,出院了感覺臉色好多了。楊樂倒也不忌諱。 青年的身上的抗拒和疏離,稍稍減退了一些,似乎也是因為在警局見到熟人,心里安定些。 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把我們都帶到警局里來。 第六十五章 一只隨處可見的黑色中性筆,在楊樂白皙的指間翻飛,筆身都劃出殘影,玩法多樣,黑與白的完美碰撞,非常具有觀賞價值。 我可以告訴你真相,可你聽了就卷入這場是非里面,你覺得值得嗎?楊樂顯然話里有話。 朝歌懶懶的抬眼,紅潤的嘴唇吐出一句話,那你就憋著別說。 楊樂撲哧一聲笑起來,那我憋不住,就是想和你說說話,才找師姐交換的。 瘦削的青年靜靜地坐在輪椅里面,他的五官的確生得很出色,但也只是人類范圍內的出色,楊樂見過更多超出禁忌的美貌。 可朝歌有一種獨有的氣質,他更像是一株茂盛而安靜的植物,很脆弱,怕水盛,怕火燒,好像經受不住什么風雨的樣子,損壞的僅僅是他的身軀,只要有一點希望,他又能不聲不響的長出新的嫩葉。 這份氣定神閑,還真點朝老師的意思。 楊樂收了笑意,正兒八經的開始詢問,但也不過是基本信息,還有會議上發生的事情,以及散會后回家的路線。 我跟黃玉海不熟,應該說,我跟海陽的任何一個人都不熟。對于朝歌來說,誰當老大都可以,只要別讓他當。 楊樂抓著筆在紙上鬼畫兩道,又問道,那你覺得死者有什么異樣嗎? 看著半死不活的,算異樣嘛。朝歌回道。 你本來就不是重點審查的對象,也沒有什么壓力,談談你的感受,說不定能給我們新思路呢。 這審訊夠有意思的,叫嫌疑人給警察思路。 朝歌倒真如楊樂所說,他跟黃玉海沒有利益沖突,更談不上深仇大恨,楊樂都這么說了,他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黃玉海跟李金林是一個時代的人,差不多是六七十的年紀了,第一眼,我就感覺到很違和,老年人皮膚松弛是非常正常的現象,就跟老樹皮一樣,黃玉海也是這樣,可他皮膚又生得很白,白得反光,也不像是自然那種光澤,讓人很不舒服。 朝歌一回想到這個,就覺得惡心的很,抬手喝了一口溫水。 我行動不便,黃玉海暈倒的時候,被一群人圍著,我也沒看到具體情況,可他很快就蘇醒過來了,言語邏輯很正常,但我覺得,那個時候他的狀態非常非常不好... 本來在警局這種環境,朝歌不應該說出這種出格的話,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說出來。 我感覺那一身皮都要融化了。 審訊室里的空氣這一瞬間很明顯的停滯了,楊樂很生硬的轉移話題,問了那個傻小子的事情。 在朝歌看來,朝桓只是性格靦腆羞澀,就跟在之前的系統世界里一樣,太依戀自己了,比如像秦然演技一流,一開始卻只當個醫療院的小清潔工,余年就更不用說,出身貧寒卻是個超級學霸。 楊樂聽到朝桓的種種聰明事跡,雙臂一抱往椅子一靠,這小子在我們這兒一聲不吭的,我還當他是傻的,敢情是不愿意跟我們說話,就只愛跟你說話。 欸,這小子以前也不知道過的什么日子,說不定凄慘的很,所以把你當mama了,就那種幼崽破殼... 在朝歌的腦袋里,mama這個詞語,已經衍生出太多含義了,他立馬制止了楊警官的奇怪比喻。 大屏幕上,朝歌臉上的每個表情都格外的細微,男子屈起食指,將滑落的無框鏡框往上扶了扶,饒有趣味看兩人聊天。 他試圖從青年的臉上尋找到另一個人的痕跡,卻只得到失望的結果,不過轉念又覺得理所應當,畢竟唯一才能配的上那個人。 還挺敏銳的,不愧是老師的兒子,老大,要慢慢把老師的事情告訴他嗎?白一銘認真問道。 男子倒不似往日觀察實驗的模樣,隨意的說道,他的兒子,不用我們刻意引領,那些東西也會慢慢找上他,到時不用我們來找他,他自然會來找我們。 白一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們依舊在增派人手尋找朝野,老大的話意思很明白,如果不是朝歌主動踏入這個世界,他們也不會主動將朝野的孩子拉進麻煩事里。 楊樂畢竟是警察,問詢過程中并沒有透露案件的詳細,也印證了朝歌的一開始的猜測,楊樂只是佯裝要告訴他真相,詐一詐朝歌的反應罷了。 回家方便嘛?要不我開車送你。楊樂推開審訊室的房門,朝桓立馬迎上來,接過輪椅的把手。 楊樂被擠到角落,目瞪口呆的看著朝桓詢問哥哥的話,從冷不冷到餓不餓,再到腿疼不疼,事無巨細,生怕警局對朝歌嚴刑逼供的樣子,十足十的模范好弟弟。 朝歌搖搖頭,你等了多久了?不想在外面吃飯,阿桓,這是楊警官,還有印象嗎?就是他把我送到醫院的,這次恰巧又是他給我做的筆錄。 朝桓站起身子,他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瘦削稚嫩,像是一株剛剛長成的青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曾經的懵懂呆滯從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完全消失。 多謝楊警官照顧哥哥。說話的時候,儼然已經是個容貌俊美、知書達理的正常人。 楊樂這才相信朝歌所說的一切,臨走時還是囑咐朝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他幫忙。 朝桓推著朝歌出了警局大門,準備招輛出租車回家時,一輛漆黑的商務車就緩緩停到跟前。 密不透光的玻璃搖下來,露出一張文弱秀氣的臉龐,鼻梁上架了一副無框眼鏡,聲音低沉的喚了一聲,朝歌 何叔叔! 寬敞的商務車里,何今微微側過身子,眉眼含笑看著旁邊座位上的朝歌,好久不見,朝歌沒有忘掉我吧。 何叔叔,你不要開我的玩笑了,你知道我父親去哪里了嗎?朝歌認真的問道,我相信你應該不會隨便欺騙我。 何今算是朝歌除了父親之外最親近的長輩,朝歌小時候曾經很沮喪父親的疏離,以為是自己不夠聰明懂事,所以父親才很少回家。 何叔叔會記得他的生日,何叔叔會出席他的家長會,何叔叔出差會寄回很多禮物。 在很多時候,何今一直代替朝野履行部分父親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