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書迷正在閱讀:老公死后我開直播間撒嬌帶貨、租賃男友,在線演戲、已枯之色、娛樂圈生存法則、和巨星Alpha和離后我懷孕了、超品醫仙、南風吹、六零年代活神仙、聯姻后影帝成貓了、失憶后老攻總以為自己是瑪麗蘇霸總
他真的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朝歌甚至有一種做夢的錯覺,可是身體上的疼痛又真切的提醒他,一切都是這樣真實。 沒有系統提示,也沒有什么記憶載入,更不會有什么狗屁任務了,一切都恢復原樣了。 他本應該高興的,穿越一個又一個的世界,每次任務都要面對無數的危險,朝歌也不會知道,下個世界會不會真的死掉。 傻子...男人側過頭,一道淚光快速的滑入發鬢里,朝歌屏住呼吸,像是想要強行壓抑住從靈魂深處涌出的某種情緒。 傻到家了。朝歌咬緊牙關,眼眶驀地泛紅,他明明不想哭的,可是淚水根本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其實他早就察覺出來破綻了,雖然秦然他們相貌性格各不相同,可有些地方卻從來不會改變,說話的姿態,做飯的口味,還有深藏在內心的情感。 和余年在一起的那個世界時,朝歌不是沒想到攤開說清楚,不過都被余年裝傻搪塞過去,到了黎墨時,朝歌更是被系統任務壓得透不過氣,也沒有心力再去糾結這個問題。 或許是因為系統規則限制,但朝歌認為,就算不說明白,這也不過是他們心照不宣的公開秘密。 就算困在這個無限世界里,就算要完成越來越危險的任務,就算要面對許多紛雜的世界,不管他感覺多么疲憊虛弱,多么無能為力,但朝歌心里還有一絲希望,總會有一個人會跨越時間空間來到自己身邊。 現在,卻只剩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咯吱。木門打開,一個瘦高的少年逆著光站在門口。 朝歌張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眼睜睜的看著少年走到床邊。 嗯,啊,少年口里發出無意義的音節,似乎不會說話。 是你...男人眼角的水痕還沒干透,唇角卻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脫力一般跌回堅硬的木板床上。 啊?少年將手里黑黝黝像是水草一樣的東西,一點點塞進朝歌的嘴里。 味道苦澀極了,還非常的腥臭,葉片上還帶著黏糊糊的膠質,朝歌的臉皺成一團,撇過頭想要躲避這毒藥。 少年的手指穩穩壓住青年的舌根,另一只手則摁住朝歌胸腔的某一個地方,水草非常順利的吞咽下去了。 你.....朝歌一張臉漲得通紅,他才吐出一個字,疼痛又翻涌起來,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少年蹲坐在在滿是泥土的地面上,像是一只警醒的獵犬,他看起來年紀不大,□□的上身,能清晰看到嶙峋的脊骨,手臂活動時,鋒利的蝴蝶骨似乎都能割破背部肌膚飛出來,小麥色皮膚,上面一道道紅色曬傷痕跡。 青年無力的仰躺在狹窄的木板上,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膚上,滿是細小的傷口和青紫,最觸目驚心的,便是斜貫右臉的,從嘴角撕裂開,斜向上拉扯,幾乎接近眼角,將一張漂亮的臉龐整個毀掉。 少年澄澈的眼珠,細細端詳青年身上的每一條曲線,伸手將青年右臉碎發,小心翼翼的拂到腦后,嘴角僵硬的抽搐兩下,又嘗試了幾次,終于露出一個最像人類的笑容。 終于抓到你了。 嘉陵醫院的高級病房,本來應該保持安靜,以免打擾到病人休息,此時卻喧鬧的如同菜市場一般。 醫生,醫生,朝歌會不會出什么問題,都發燒這么多天了,該不會要把腦子燒壞吧。 媽,二叔還沒找到嗎?這都多少天了,警方還沒確定死亡嗎? 你二叔就這么一個兒子,要是朝歌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二叔就絕后了,你爺爺的遺囑上說了..... 媽,小穎,你們能不能別瞎說了,警方沒找到,就說明二叔還有生還的希望,再說了,朝歌已經脫離了最危險的階段,只要這個燒能降下來,肯定沒事的。 哎呀,我這不也是擔心嘛。 嘈雜的人聲,不斷的往朝歌的腦子里鉆,逼得他不得不從昏睡中醒來,其中聲音最大最刺耳的,聽起來怎么那么像李家那個老太婆的聲音。 監控心率的機器陡然響起來,醫生一把推開絮叨的中年貴婦人,撲到病人身邊,十分認真的工作起來。 病人只要能清醒的意識,慢慢就能好起來的,我能明白你們的焦急的心情,但是也不要都擠在病房里,要不就留一個人在這兒照顧,其他人等病人稍微好一些,再來探望,李先生,你看怎么樣。 醫生也是醫者仁心,送來的這個病人才二十出頭,聽說是和父親出門車禍墜海,雙腿有些毛病,好好的一張臉也毀容了,高燒燒了幾天,幾個家屬整天整天卻只想讓病人簽完放棄繼承聲明。 世態炎涼,人心不古,誰看了不覺得可憐呢。 李承勉強將母親和meimei勸走,這才尷尬的落座,病床上的青年蒼白的好像一片云裹在藍色的病服里,纖細的手腕上還纏著繃帶,黑眼睛濕潤的看著自己,干凈好像一泓秋水。 他就對接下來的話,不知道如何開口。 李承...朝歌聲音嘶啞,他不懂李家人怎么突然找過來,他父親朝野一出生便跟著外婆離開了李家,朝歌活了二十二年,正式和李家人見面的次數不超過一只手。 李承生了一張溫文爾雅的好面容,性格和相貌一樣溫和,他揉了一把臉,母親的叮囑還在耳邊,但是他看到堂弟脆弱的樣子。 你別擔心,好好休息,都是些小毛病,休養休養就能出院了。李承安慰道。 朝歌冷冷的看著李承勉強的笑容,他這個名義上的堂哥真的不擅長撒謊。 我父親呢。朝歌接著問道,大伯母的話我大概都聽到了,你直說就好。 李承垂著頭,半晌才期期艾艾的說道,車禍發生后,朝野父子兩人墜海,三天后,警方才在一個小漁村找到朝歌,而朝野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朝歌長吁一口氣,發生車禍的時候,他其實有一點模糊的記憶,都已經經歷了三個世界,看過太多生生死死,自己也幾次與死亡擦肩而過,聽李承的話音,父親估計也是兇多吉少。 但朝歌不知道為何,冥冥之中總覺得,父親還沒有死。 你也別太傷心,只要沒找到二叔,就還有希望。李承只能干巴巴的安慰著。 朝歌冷淡的點點頭,他跟李承并不大熟稔,頂多見過幾面,李承算是李家人里僅有的正常人。 李承是李家的長子長孫,父親是個不成器的富二代,擔不起公司的重任,李承便作為下一任的接班人,從小便跟著李家老爺子一同生活。 母親和meimei或許不大了解,但是李承明白,爺爺還活著的時候,雖然對二叔冷冰冰的,似乎已經是陌路人了,但是去世彌留之際,爺爺卻拉著自己的手,千叮嚀萬囑咐,好好對待二叔一家。 想到這里,李承又說道,雖然不是一個姓氏,但終究還是一家人,爺爺其實一直念叨著你和二叔。 李家那個老頭?朝歌從記憶深層挖出那一點點的印象,那是他十歲生日時,李家老頭突然把自己接到別墅里見了一面,說要送他一個禮物。 那次見面并不算上愉快,高深幽靜的大屋子,還有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當時朝歌接過禮物時,不小心碰到老人的手掌。 小孩沒有怎么樣,縱橫商界幾十年的李老爺子卻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朝歌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眼神。 恐慌、厭惡、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畏懼。 嗯,朝歌沒說信,也沒說不信,李家老爺子到底是什么心態,他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 甚至這次,要不是李家人的出現,朝歌幾乎都已經忘了自己父親還有一群親戚。 李承也實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堂弟,畢竟這樣的悲慘的身世,無論怎么安慰都是于事無補,只能讓時間撫平傷痕吧。 救我的那個少年呢。青年突然問了一句。 李承一愣,你說的楊警官嗎?是他們在漁村找到你送到醫院里來的,也是他們通知我你的消息。 朝歌聞言,心臟像是停止了幾秒,難道那只是他的夢里的幻覺?他抓住病床護欄,像是要坐起身子。 我要聯系這個警官。 行行行,躺下,躺下,你先別激動,我去給楊警官打電話,有什么話,也要等身體好了才能問呀,你還發著低燒呢。 李承絮絮叨叨的阻止朝歌的莽撞,連忙拿出手機撥通楊警官的電話。 朝歌望著潔白的天花板,他不能失去父親后,又失去秦然他們。 第六十三章 低燒退了之后,就沒有什么大的問題,除了臉上這條長長的傷口,朝歌望著勉強幼稚的小黃鴨化妝鏡里的自己,面無表情。 拜托,楚白的燒傷比這恐怖一百倍,朝歌都已經看習慣了,自己這條傷疤甚至還有點清秀。 白色的棉簽沾著刺鼻的黃色藥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傷口上,小護士正是愛美的年紀,看到病人這么俊麗的一張臉毀掉了,心里既是心疼又是可惜。 別擔心,現在科技發達的很,等傷口拆了線,再去做個激光祛疤的手術,保證你還跟之前一樣帥。 朝歌扭了扭頭,鏡子里右臉縫合的傷口,就像一條長長的蜈蚣,以正常人的審美來看,肯定是難看的,不過黎墨還是一只大蟲子呢,反正比自己丑多了。 咚!咚!咚!房門被敲開,是一個身穿警服的寸頭男人,他高眉深目,很是嚴肅,但是臉上帶著笑,又十分開朗好相處的樣子。 正是李承昨天電話聯系的楊警官。 小護士輕手輕腳的涂好藥膏,又換上干凈的紗布,這才離開病房。 楊樂搬了把椅子坐下,抽了張面紙擦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抱歉哈,昨天有任務脫不開身,拖到今天才來看你,身體好些了嗎? 無妨。朝歌眼瞳里微光一閃而過,楊警官吃飯了嗎?我讓醫院送一份過來吧。 沒事,沒事,我吃過了。楊樂年紀估計也不到三十,連忙擺手,你不用招呼我,欸,你吃了飯了嗎?怎么瘦成這樣,李家沒有請人照料你嗎? 青年躺在純白的被褥中,黑發黑眼,唇邊帶著一點若隱若現的笑意,簡直干凈跟一捧白雪一樣。 我原本就患病,吃什么補藥都沒有用的,他們雖然是我爸那邊的親人,但其實關系并不親近,也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了。 身患頑疾,唯一的父親還下落不明,如果落在其他人身上,不說怨天怨地,神情里是免不了陰郁敏感。 楊樂左右端詳了下,朝歌雖然還在病中,臉色蒼白,但一雙黑眸瑩亮柔和,倒真能看出幾分不簡單。 楊警官嘴里,還是李承的那份說辭,漁村里尋得墜海的朝歌,朝野還是沒有線索。 我們絕不會放過一絲希望,你好好養病,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楊樂拍著胸膛保證。 青年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他長了一張好看的嘴唇,下唇比上唇更加飽滿豐潤,笑起來更有幾分孩童的嬌憨感。 那救我的那個小男孩,楊警官你知道嗎? 楊樂沒有遲疑,馬上說道,那個小孩身上有點毛病,現在暫且在我們警局收留著。 朝歌眉頭皺起一個小小的山峰,他怎么了? 可能智力有些問題,不知道怎么流浪到漁村里的,陰差陽錯把你救了,但是他不會說話,反應又遲鈍,我們也正在尋找他的親人。 沒有受傷就好,朝歌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 楊警官,那我正好拜托你一件事,若是尋不到那男孩的父母,就讓他跟著我生活吧,救命之恩總是要報的。 楊樂一滯,但還是馬上答應了,畢竟剛剛海口都已經夸下來了。 朝歌畢竟是個病人,楊樂的職業又事務繁忙,閑聊幾句,楊樂便起身告辭。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后,朝歌終于恢復往日冷淡的模樣,如果他真的只是個二十二歲因病休學的大學生,現在應該全心全意的信任這位楊警官了。 不過他可是成功完成三個系統任務的人,楊樂的表演稱得上精湛,但并非毫無破綻。 按理來說,朝歌和楊樂毫無交集,處于警察的職業要求,可能會對受害人表示適當的關心照顧。 但是楊樂一開口,那種措辭和語調的溫和,就好像認識了朝歌許久,而且處處關心朝歌的身體,過度關心而不算過分。 如果這個只當做是楊樂天性熱情正義,那么對于尋找朝歌過程的含糊其辭,就足以讓人提高警惕。 朝家只剩下朝野和朝歌兩人,如果發生車禍墜海,站在警方的角度,履行警務人員的基本責任,進行搜查和找尋。 但是從墜海到朝歌送進醫院,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距離醫院一兩百公里外的小漁村,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是李家人出錢的?不是,李承已經表明,是朝歌住進醫院后,警方通知他們過來的。 那么,警方背后必定有一伙人,一直鍥而不舍的找尋朝歌父子。 朝歌明白自己不過是個病秧子,自身根本沒有什么利用的價值,所以那伙人真正想要找到的,肯定父親。 所以,父親,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而我們遭遇僅僅只是普通的車禍嗎? 唉.....果然回到現實世界,也會有一堆麻煩事,朝歌將臉埋進軟枕里,他要是能在自己身邊該有多好。 楊樂出了醫院門,直接拉開車門,長腿一跨,就坐進豪華轎車里,嘴里嚷嚷著吃飯的事情。 駕駛位西裝男白了警官一眼,能不能矜持一點,天天就知道吃吃吃,你是豬八戒轉世嗎? 曹尼瑪,白一銘你天天不吃飯,吃空氣長大的嗎?楊樂癱在皮椅上,老子天天累得要死,要不我和你交換工作,讓你天天在外面找人,看你餓不餓。 我的工作要高智商的人才能干。 楊樂一聽更來勁了,我的智商還不夠高? 高...白一銘上下打量了下,高個屁。 嘿,我看你家伙是欠收拾了,別說我倚強凌弱.....楊樂閉著眼睛揮舞自己的拳頭,顯然是真的餓壞了。 白一銘車頭一轉,就往美食街去,等楊樂飽餐一頓才慢悠悠的說明醫院的問題。 朝歌起了疑心。白一銘肯定說道。 不會吧。楊樂瞪大眼睛,我又不是什么假警察,再說了,我也沒有透露什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