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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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植物人睡了八年,每個月都是幾十萬的花銷,一口氣全憑錢吊著,一開始,韓立還有些擔憂,可一天天的過去,這人活著,跟死了一樣,有時還能拿到刷刷自己好哥哥的形象。 這又不是什么電視劇,植物人怎么會醒呢,八年過去,韓飛在他心中已經是跟墓碑沒什么區別了。 然后韓飛蘇醒了。 你/媽/的。 當初就應該狠下心。多少個下手的好機會,都給錯過了,韓立嘴上懊悔。 其實心里明白,韓亞平可不是好糊弄的,韓飛是他親兒子,一旦在醫院里下手,暴露的幾率太大了,韓立不敢冒險。 韓立仰頭按了按太陽xue,冷哼一聲,八年前,韓飛都爭不過,現在就是個廢物了,莫非還能贏嘛。 現在不能亂了陣腳,他們兩個雖然是雙胞胎,但現在健康、學歷和地位可是天差地別。 蘇醒了?醒了更好,沒有對手的游戲可夠無聊的,韓立理清了思路,倒生出無限的斗志。 朝歌對于病人的生活太過熟悉了,熟悉到不管經歷多大痛苦的治療,他都能一言不發的忍受下去。 病房外,飛云快速的滑過,無數日夜像是一眨眼就跳過了,楓林瑟瑟,碧空如洗,朝歌對于出院的這么快到來,很有幾分意外。 韓家的屋子坐落在海市的山上,這是一片高檔的別墅區,能直接眺望到海市全市。 劉愛琴站在門口,看到韓立兄弟兩人下車,立馬小步跑過來,大眼睛里充滿喜悅,雙手摩挲小兒子的臂膀,忍住淚意,瘦了好多,回家好好補補。 挺好的。朝歌一字一字的說道,像是剛剛牙牙學語的小孩子。 韓立深深看了眼韓飛,醫院都說是奇跡,正常人哪里能恢復的這么快,母親,趕緊進屋吧,爸今天會回來吧。 你爸那個工作狂,讓他休息一天都不愿意。劉愛琴對于老公的執拗也是沒有辦法,她轉過頭安慰道,晚上吃飯的時候,就能見到你爸爸了。 朝歌點點頭,顯得并不熱絡,他生來缺少跟成年女性相處的經驗,母親在生下朝歌便離開了,朝野一個人撫養兒子長大,也并沒有其他女性親屬幫忙。 mama,顯然是只存在在文字上的詞匯。 但韓夫人并不在意,醫院早就提前囑咐過,韓飛腦部受過重傷,除了機體功能障礙,還可能出現性格轉變,畢竟大腦是人體最奇妙的部位,受傷之后極有可能發生不可逆轉的問題。 兒子現在還能活著,已經是老天開恩了,韓夫人也不敢再奢求更多。 大門徐徐打開,客廳便能一覽無余,除了常見的桌椅擺設,墻壁上懸掛了很多照片。 朝歌在墻壁前站定,韓夫人已經熱情指著照片開始介紹。 這是初一的時候,海朗國際鋼琴比賽,你哥得了一等獎。 這是高二暑假,你哥非要參加什么計算機比賽,得了金獎,是一對小金鷹,寶貝的不得了。 這是...... 看到這些照片,朝歌才從韓飛的記憶角落翻找到畫面,初中那次,韓飛突然發低燒,錯過比賽了,初三游戲比賽那次,韓飛倒是沒有生病,只不過是決賽時,韓立洞察了韓飛的一切行動計劃,慘敗。 韓飛贏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可以說是僥幸,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 韓飛根本沒有多想,他只覺得雙胞胎之間可能真的有什么心靈感應,不過是自個運氣不好,加上哥哥各方面能力的確更強。 朝歌忍住冷笑,端詳整面墻壁上的照片。 除了寥寥幾張家庭合照,還有韓飛的身影,剩下都是韓立的照片,生活照、舞臺照、比賽照片。 或者這么說,如果不是因為朝歌的蘇醒,韓飛在這個家里的痕跡正在慢慢消逝。 外人只知道韓家大少爺韓立,而韓飛則徹底終結在八年前的那個夏天。 來,回到家先把藥吃了,這可不能遲。韓立上前打斷母子對話,從女傭手上拿過水杯,遞給朝歌。 韓立的演技在朝歌看來,還是十分優越的,眼睛里這份對弟弟的關愛,值得一座影帝獎杯。 花花綠綠一大把藥丸,光是送服的白水都要喝下兩杯,朝歌也懶得去質問為什么沒有自己的照片。 來日方長不是嘛,任務要一步一步的來。 韓飛的房間窗戶對著小花園,秋日雖然沒有什么鮮花盛開的美景,但別有一番風味,朝歌略略翻閱了韓飛的書本筆記,便沉沉的睡去了。 睡夢中的他,有所不知,還沒等韓亞平回來,韓家的車就帶著他一路風馳電掣的開向醫院。 搶救室的燈,足足亮了一晚上,韓家人徹夜無眠。 第二十六章 剛剛恢復一點的血條,現在又一下子清空了。 看到熟悉的醫院墻壁,朝歌都不禁嘆了口氣,怪不得這次世界的難度比上個高。 看任務說明,韓立頂多算是個學人精,雖然能力比較惡心人,但是危險性明顯沒有能迷惑人心的蘇瑩瑩高。 誰知道一回韓家,就差點被韓立陰死,幸好朝歌有系統自帶的瀕死機制保護,這才沒有一命嗚呼。 輾轉折騰了一天多,韓飛總算是脫離了危險期,轉到普通病房里。 飛飛,你真的把mama嚇死了,這一天天,都是受的什么罪。劉愛琴坐在病床前,還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看到小兒子說倒下就倒下,誰看了不會心驚。 朝歌褪了氧氣面罩,只有一根吸氧的軟膠吸管固定在鼻子里,回家第一天就突發低燒,若是普通人或許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可放在韓飛這個玻璃人身上,直接深度昏迷,一口氣都差點續不上了。 沒...沒事。朝歌輕聲安慰。 韓立將帕子遞給母親,解釋道,或許是換了個新環境,弟弟他身體又比較虛弱,所以才發燒了,父親還讓弟弟回學校讀書,我實在是擔心。 你爸總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想想飛飛現在的身體狀況,上學那么辛苦,飛飛要是去了,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跟他沒完。 韓夫人的思緒立馬就落到讀書的事情上,按照她的說法,小兒子是老天保佑,從鬼門關里逃了出來,反正姓韓的家大業大,難道還會虧待了兒子不成,就是想學知識,請了老師到家里不就好了。 學校里,教室里亂哄哄的幾十個學生,要是把韓飛磕著碰著,這可了不得,就不說別的,若是韓飛又發了病,去醫院都不方便。 飛飛,你別擔心,讀書的事情,我跟你爸說。韓夫人也不等兒子表態,就拍板決定了。 我的便宜老媽,你怎么就被韓立給帶偏了,在哪呆著,都比跟韓立呆在一個屋檐下安全。 韓亞平帶著一身寒氣進了病房,兩個秘書模樣的男人則在門口停了腳步,將房門仔細關實。 韓夫人一見丈夫了,立馬把自個的想法給說了,畢竟是小兒子,怎么忍心放到學校里去受罪,韓立倒是一言不發。 韓亞平倒沒有一口回絕韓夫人的主意,緩緩脫下厚重的羊絨風衣,他的面容依稀還能看到年輕時的俊朗,如今增了幾分威嚴,卻依然掩不住年歲的痕跡。 老大,家里的事調查清楚了嗎?韓亞平眼睛里還有血絲,估計也是剛剛從公司趕過來。 藥瓶都原封不動的帶到醫院了,檢測過了,沒有問題,至于飛飛吃藥喝得溫水,就是家里常用的礦泉水,倒水到遞到飛飛手上,好幾雙眼睛都看著,絕對沒有動手腳,不過事后水杯傭人都及時清洗了,邏輯上也說得過去。 韓亞平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錢帛動人心,韓家這么大的家業,雇傭家里的傭人也是十分小心的,專業能力是一方面,最主要就是家境清白,人品可靠。 其實醫院也說,弟弟也并非是中毒,估摸就是回家路上,勞累了些,這才病了。 韓立說完,又忍不住的勸說,飛飛的身體實在太差了,家里再好,肯定也沒有醫院儀器齊備,母親也擔心的很,我看不如在醫院多觀察些時日,等穩定后再說。 第一次出院,難道不是醫院同意的嗎?韓亞平沉聲說道。 韓立俊美臉龐上,浮現幾分無奈和痛惜,他嘆了口氣,我們誰也沒有料到飛飛的身體變化的這么快。 房間里的氣氛一時凝滯,韓夫人是愛子心切,韓立是心懷鬼胎,但只要韓亞平沒有發話,一切還要轉機。 朝歌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中招的,按上個世界的經驗,系統會緩慢治愈宿主的身體,以保證朝歌正常進行任務,除非是外界的物理傷害,不然宿主的身體不會突然惡化。 父親。病床的男孩氣若游絲的喊了一聲,黑眸干凈像是毛絨玩具熊上的寶石眼睛。 韓亞平看了過去,雙胞胎兒子曾經是他的驕傲,雖然老大更加出眾,他也更加看重老大,但小兒子韓飛畢竟也是他親手養大的,以后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業。 綁架毀了他的兒子,韓亞平不敢奢望小兒子能做出什么成就,但也不能荒廢人生,一輩子將養在病床上,活著何其的痛苦呢。 男孩的面龐線條和mama很像,柔潤沒有鋒利的棱角,沉睡了八年,整個人的狀態就好像回到小嬰兒,看著這個世界的大眼睛,都是懵懂天真,沒有一點雜質的。 老大,你帶mama先出去,我和你弟弟有事要商量。韓亞平見老婆不大高興的模樣,又補充道。 飛飛好歹也是我兒子,都是二十多的人了,他自己的事情不得他自己決定嘛。 此話一出,韓夫人再沒有二話,笑盈盈跟小兒子說道,一會兒熬了湯帶過來。 韓立走出醫院,迎著沒有一絲陽光的秋日天空,心情卻莫名的明媚,果然是個廢物罷了。 突然他心口一刺痛,韓立皺眉伸手摁住鼓噪的心臟,怎么回事,還好,刺痛只是短短一瞬,抬起頭,只看到走廊拐角站著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孩。 淺色的眼瞳,像是某種野獸,緊緊懾著視線中的獵物,隨時都可以暴起殘殺。 阿立,發什么楞呢?電梯來了。 沒事。 韓立分神看了一眼韓夫人,再看回去的時候,那個男孩子已經不見了。 朝歌沒有多少力氣,也沒有費心勸說什么,他只說愿意回校讀書,這也是韓亞平的打算,就目前來說,兩人的立場是一致的。 睡覺不安穩...心悸...奇怪的聲音...不干凈... 韓亞平琢磨朝歌的只言片語,若有所思半刻,囑咐小兒子養好身體,別讓家里人掛念。 病床上的青年露出一個脆弱的笑容,乖巧的可憐。 目送韓亞平離去,朝歌收斂一切情緒,不用說得太直白,富豪有幾個不迷信的,神神鬼鬼之類的,就算不熱衷,但各方面的忌諱也是有的。 像韓飛這種植物人蘇醒的事情,誰聽了不說神仙顯靈,韓亞平多多少少也有這種想法,加上朝歌適當的暗示幾句。 既然沒有人加害,那肯定是沖撞了些什么。 不出所料,沒在醫院住幾天,韓家人便把朝歌送到另一處高級公寓里居住,派了幾個生活助理照顧。 公寓旁邊一個商場,街對面就是一個公安局,隔了一條街就是海市的一個三甲醫院,朝歌撥開深咖色的窗簾,陽光懶洋洋籠著他臉上,莫名有一種冰雪的透明感。 韓夫人手腕挎著黑色小皮包,指揮生活助理將食材塞到冰箱里,嘴里還不忘念叨那個大師。 聽說跟老林家認識好多年的,很有一些道行,輕易都不算的,這次是拜托了你林伯伯才搭上線,大師算了,說你命格好,就是命里有個大劫,還有說,你現在命太輕了,我和你爸會壓制你,不大好,家的位置也太偏了,要人氣多些的才好,等你魂養穩了,就可以搬回來了。 什么生肖、星座,韓夫人什么都能扯上,就連這處公寓,都是大師精挑細選的,對韓飛恢復有好處。 你爸已經讓人弄好入學手續了,就是海市第一高級中學,你原先讀過的。 不僅僅是韓飛讀過的,也是韓立讀過的,不過八年過去,韓飛還站在原地,被世界遠遠拋在身后。 韓夫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向來無憂無慮的美麗面龐上,也罕見帶了幾分擔憂。 我實在不放心你。 朝歌的視線終于從窗外的風景收回來,還來不及安慰什么,獨屬母親的柔軟氣息突然將他包裹住。 飛飛,有任何不開心的事情,都可以告訴我,mama一定會幫你報仇回去,不然還有你爸呢。 朝歌心頭一軟,他不知道怎么說,韓夫人心性單純,對兩個兒子的處理辦法上可能有不完美的地方,但韓飛對mama的記憶卻全是溫暖的。 朝歌沒有體會這種溫暖,但他不否認這種溫暖的存在,甚至在此刻,他有點理解韓飛的想法,韓飛從未怨過自己的母親。 我知道的。朝歌輕聲說道。我只是來奪回本該屬于韓飛的一切。 大師的囑咐,韓夫人也不敢違逆,很快便離去了,畢竟一切都要以韓飛的身體為重,這是躍層的大公寓,夜里都會留一個生活助理在樓下住。 雖然還有人看著,但沒有韓立這個害人精,朝歌的身體當然是日復一日的更好,韓家人對大師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沒多久,朝歌就考慮回到學校去了,既然任務是奪回一切,韓飛耽擱八年的學業自然也要拿到手,畢竟韓家再有錢有勢,一個高中輟學的二少爺也實在上不了臺面。 叮咚。門鈴不急不慌的響起。 大多生活助理已經讓朝歌遣走了,只是準備一日三餐,偶爾打掃衛生,朝歌還是習慣一個人在家。 門外,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穿著一身泛黃的藍白色的運動服,胸口是黑線繡的幾個字。 海市第一高級中學 男孩見到來人,淺栗色的大眼睛里,滿溢著友善的笑意,請問你是韓飛同學嗎? 我是三年五班的班長,余年。 第二十七章 我是,什么事?朝歌狐疑的看著眼前的小孩。 高高瘦瘦,長手長腳,海市的冬天雖然不常有雨雪,但是海風還是很厲害的,小孩就穿了一身秋季校服,露出來的臉頰和手腕通紅通紅的。 余年捏緊書包的肩帶,栗色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盯著朝歌,張嘴冒出個你...你后突然卡殼,臉漲的更加紅。 朝歌嘖了一聲,側身讓出空間,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