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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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晃了晃錄音筆,義正嚴詞地說道:我怎么會是那種人呢?今天,我就以宇宙最強第一強的藝名,正式拜林野先生為師。 林野老師好啊! 林野:??? 第8章 008 緊接著,五條悟雙手抱拳,上身深深一彎。 林野還以為他要給自己行拜師大禮,比如磕個頭什么的,嚇得撲通一下跪下了。 林野:只要我還禮夠快,就沒人向我拜師。 兩個人的頭撞出當?shù)靡宦暻屙憽?/br> 全場,靜 麻呂三郎看著鞠躬和跪地的兩人身體逐漸形成了一個門字,愣了半晌,然后拿出相機咔嚓咔嚓咔嚓。 五條悟揉揉林野的腦袋,然后伸出雙手放在林野胳膊底下,把他原封不動地架到了旁邊的桌上,像供一尊佛一樣,一臉虔誠地說道: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師父了,別對徒弟這么客氣哦。 林野:你還是讓我跪下吧,求你了。 五條悟意志堅決地按住林野:我真的很想在漫才界闖出一片天地。 啊?林野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你好好的當老師,說什么漫才啊? 五條悟拿著錄音筆,以馬丁路德金的神情義正言辭道:因為我不想只教好學校里的學生,而要觀眾的福祉與快樂為己任,做一個德才兼?zhèn)涞穆艓煟?/br> 我的理想,是通過漫才,將愛與和平的信念散布全東京,不,全宇宙! 林野已經(jīng)快對五條悟說話的方式形成免疫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表演。 啪、啪、啪,在一旁的麻呂三郎卻已經(jīng)老淚縱橫。 他一邊吸溜著鼻涕一邊鼓起了掌:現(xiàn)在這么有社會責任感的藝人已經(jīng)不多了,我要為你們出專稿!!!泉涌,文思在泉涌!我沖! 然后他風一樣的跑了出去,侑子也跟上,房間里只剩下林野和五條悟大眼瞪無眼。 好了,演完了吧,放我下去吧。林野還被供在桌子上,沒法發(fā)力站起,顯得有些局促。 五條悟摘下眼罩,頭一次在新林野面前露出全貌,語氣淡然卻透著一點挑釁,怎么,你就這么不想認我做徒弟嗎? 林野一窒。 上輩子的他是個顏狗,這輩子顯然也沒好到哪去。雖然也曾在娛樂圈邊緣混過,見過那么多帥小伙子,但此時還是有些被震撼到了 主要是五條悟那對眼睛,不說不笑就已經(jīng)感覺是人間絕色,現(xiàn)在帶著點不羈又有點囂張還夾雜著些許少見的誠懇,好像把碧海藍天里最澄澈的部分都裝了進去,連其中反射出來的自己的影子都被凈化了。 林野不合時宜的想到之前學評書用到的墊場話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有這種眼睛的,應(yīng)該不是什么壞人吧? 于是他的意志軟化了,吞吞吐吐道:不過學相聲,不,漫才,可是很辛苦的,你做好準備了嗎? 那當然!五條悟見林野松動,重新帶回眼罩,我就是全東京最能吃苦的人。 唔,那好吧。 我連咱們組合的名字都想好了!五條悟叉著腰,自信滿滿。 不會是宇宙第一吧? 當然不是,我怎么會起這么沒內(nèi)涵的名字,五條悟搖晃手指,聽好了,我們的組合名字就叫 林野已經(jīng)預(yù)感到這絕對不是什么正常人能想出來的名字。 萬世之師! * 三天后,林野覺得他們這對師徒組合應(yīng)該改名叫孽徒是狗。 他曾經(jīng)養(yǎng)過一只哈士奇,而現(xiàn)在對五條悟的訓練,感覺和當初訓狗沒什么差別 你說你的,它/他總有自己的主意。 為什么要每天早起練聲啊,我的嗓音應(yīng)該沒有進步空間了吧。 我可沒有偷懶哦,是粉美麗纏著我陪它玩。 我是睡了,但我的思維還在敏銳的獲取記憶。 每到此時,林野也只能拿出訓狗的看家手段,五條悟每背上一段,就獎勵他一份自己親手制作的甜品。 于是這么多天下來,五條悟的漫才基本功和林野的甜品水平都有了質(zhì)的飛躍。這給了田中先生極大地自信,于是將他們的第一次以組合萬世之師身份的公開表演定在了一周以后。 正巧,大翔漫才劇院剛宣布售票,麻呂先生關(guān)于他們兩個的報道也正式出爐。 文章將側(cè)重點放在了描述兩個人的生平和愿景,再配上次觀眾聽后訪問,都說感覺神清氣爽,之后一定和自己傷害過的道歉并做個好人之類的。頗有一種把他打造成浪子回頭第一站的感覺。 當然,以上這些內(nèi)容并不算十分重要,畢竟沒人會認真看娛樂版里的文字。 而麻呂先生作為十年老狗仔,自然深諳收視密碼,把二人各角度的合影排了一整個版面,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走丟人口認領(lǐng)。 即便火花報社再怎么不景氣,帥哥,尤其是有火葬場引路人功效的帥哥還是能吸引足夠的目光,不到兩天,演出票就銷售一空。 * 演出當天,座無虛席,現(xiàn)場一派熱烈。 解解!你也來看演出了,我?guī)е瞎黄饋淼模恢浪赐昊厝粫臀译x婚! 啊?我不是誰的粉絲啊,我前任給我買的票我就來了。 我之前從來沒聽過漫才,但是看了他們兩個人的合影我就來了,也太帥了吧!! 我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看完就出家,謝謝。 田中大翔先生充當起了經(jīng)紀人角色,從幕后偷偷看著觀眾的反應(yīng),表情焦急又興奮,快快快,趕緊準備!墊場那幾位藝人觀眾不買賬,都是奔著你們來的! 他沒想到自己還能看到文藝復興的這一天。 而林野正心如止水地對著一張火柴人畫像鞠躬。 按規(guī)矩,第一次表演之前要給師父行禮,而林野穿進的是個漫畫世界,找不到他師父也就是他爸爸的照片,于是只能自己畫了個簡筆畫代替。 師父,請你保佑我和孽徒演出順利,尤其是保佑孽徒不要忘詞,不要臨場發(fā)揮,不要突然唱歌跳舞,總之,不要奇奇怪怪,求求了。林野說的十分虔誠,禮畢,他拽過五條悟,快,你也拜拜,這是你師祖! 五條悟?qū)χ嬒裆蟽蓚€豆豆眼,腦子里和肚子里只能想到林野昨天剛做的綠豆冰,怎么辦,肚子餓了。 林業(yè)桑,你現(xiàn)在做杯奶茶還來得及嗎,要加芋泥啵啵的那種 林野剛想第一次痛打孽徒,突然被田中先生嗷的一嗓子打斷思路。 哇哦!你們快看!那位是國木田直人先生!田中先生把林野和五條悟一把薅了過來,他是圈子里最有名的經(jīng)紀人!專門簽有潛力的搞笑藝人,現(xiàn)在排名前10的漫才組合有5個都是出自他之手,他一定是看了報道,想看看你們表現(xiàn)! 然后田中先生就差給二位加祖師爺一起跪下了:你們可千萬要好好表現(xiàn)啊!如果表現(xiàn)不好,被國木田先生封殺,那我這劇場可就再也混不下去了! 好說好說。五條悟伸了個懶腰,滿不在乎,我們正常發(fā)揮就絕對沒有問題! 然后二人順著田中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觀眾席上,一個西裝骨骨的男人正襟危坐,表情十分不自然。 而他的背后,騎跨著一只碩大的詛咒。 第9章 009 沒事,看我們的吧。五條悟微微一笑,幫林野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走吧。 林野分明從那個熟悉的笑容中解讀出了我又要胡來了,你準備好哦。 但戲臺如戰(zhàn)場,沒有沖鋒了再把戰(zhàn)友拎回來打一頓的道理。 林野剛一邁腿,突然想到自己的師父,也就是他的父親,是怎么在第一次上臺之前囑咐他的,于是匆匆對五條悟的背影喊了一句:有人喜歡你就有人不喜歡,咱可千萬別跟觀眾吵起來! 原來的相聲園子,少不了混子觀眾,當然也有可能是對家故意請來搞心態(tài)的,總之林野師兄弟們上臺總少不了被哄場,一般人被吼兩聲也就罷了,要有人當面罵五條悟 怕不是半個身子都要被轟沒? 想到這,林野不敢多逗留,趕緊上臺,剛跟五條悟站定位置,臺下響起掌聲、哨聲一片。 林野剛稍稍安心,突然聽到撲通一聲,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跌跌撞撞的胖男人正順著狹窄地過道飛奔上來,手里還拿著一杯什么東西。 小心! 林野話音未落,那男人也沖到了五條悟跟前,把手中的液體一揚,都他媽是你,我領(lǐng)導辭職了,去死吧 那男人兇狠地咒罵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自己潑出去的濃酸,就這樣停在了那個白發(fā)蒙眼男人前半厘米的空中,仿佛一張水幕。 水幕后面,是一張冰冷的臉,但那張臉頃刻消融,然后換上了極為燦爛的微笑,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樣。 唔,剛出道就有這么熱情的觀眾,還真是苦惱呢。五條悟摩挲著下巴,輕輕巧巧地看向林野,等他接話。 林野這才放下心來,看來他這么多日的訓練沒有白費,喜劇演員決不能在舞臺上顯露任何負面情緒,不然會影響觀眾。 果不其然,剛剛還覺得緊張的觀眾們看到五條悟和林野的反應(yīng),揪著的心也舒緩不少,紛紛流露出看戲的表情。 先生啊,我們這不是醫(yī)院檢驗科,您這是不是走錯了?現(xiàn)掛是林野最擅長的部分,他絕不會放過這個報仇的機會。 五條悟隨手一指,酸液又都回到了小杯子里,觀眾發(fā)出一陣驚呼。 林野桑,我看今天的通告沒說要表演魔術(shù)啊?一份錢看兩份表演,我們是不是虧了。 人都那個健康狀況了,你還計較這個,林野用眼神輕輕示意,我看著肥rou堆得,有病也是胖的,不然你來給他治治?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啊哈!有了。 然后他對著觀眾深深鞠躬,請欣賞魔術(shù)表演,小狗咬笨蛋。 觀眾只看那杯子中的液體變成了一個小狗的形狀,然后追著胖男人的屁股咬過去,眾人還以為胖男人是找來的演員,叫的十分夸張,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被酸液腐蝕皮膚,可是鉆心的疼。 林野看著那人自食其果,心里一陣暗爽,轉(zhuǎn)向觀眾,如果諸位還有想治病的,回頭來后臺找我們,不過這可是額外的價錢哈。 觀眾席傳來陣陣笑聲,氣氛達到了今晚開場以來的最高。 國木田直人先生也輕輕笑了一下。 二人相視一笑,決定按之前的計劃表演,之后再去單獨給國木田先生除個咒,刷一波好感,就可以水到渠成的談經(jīng)紀約了。 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在接下來的表演中,觀眾再也沒笑一聲,甚至連鼓掌之類的反應(yīng)都沒有,仿佛是一排排兵馬俑一樣。 林野期初還懷疑是不是他倆水平的問題,但抖了三四個包袱后,觀眾的眼神都失去光芒,這可就有點嚇人了。 于是他們把目光鎖定在了全場唯一看著還有些情緒的國木田直人身上。 還有他背后那個詛咒。 直人感受到了二人不善的目光,攤了攤手,我最煩你們這種走歪門邪道的漫才師,不,應(yīng)該說咒術(shù)師了。 林野冷冷道:你把他們怎么樣了? 直人讓身后的詛咒輕輕繞在自己手指上,就是封閉了他們的反應(yīng)罷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的。 五條悟冷笑:什么第一經(jīng)紀人,原來都是靠這種下作手段啊。 林野不解地看向五條悟。 嘛,雖然不知道這特級詛咒叫什么,但大概功能就是吸收觀眾的良好反應(yīng)再等到合適的時候放出來,五條悟揉了揉太陽xue,真是敗壞我們藝術(shù)家的名聲。 直人并不回應(yīng),而是閉目養(yǎng)神,似乎在和那詛咒溝通。 不過各觀眾額前突然出現(xiàn)的黑色絲線正逐漸往那詛咒處匯集,證實了五條悟的說法。 林野恍然大悟:嘖嘖,恐怕國木田先生就是靠吸收同行表演時觀眾的反應(yīng),等自己藝人上臺之后再釋放來炒作吧,什么第一經(jīng)紀人,娛樂圈吸塵器罷了。 五條悟站直,居高臨下的看著臺下:Bingo。但我比較好奇的是,他是怎么控制詛咒的。 林野心領(lǐng)神會:會不會又和厄除有關(guān)?算了先打敗他再慢慢審唄。 五條同志,你出手的時候注意別打碎后邊新買的花瓶!/一會戰(zhàn)斗的時候,要加油哦林野桑! 二人同時說完,然后面面相覷。 我?林野指著自己,難以置信,不是你上?這可是個特級詛咒! 五條悟揉了揉林野氣鼓鼓的小臉:哎呀,我們林野不會覺得跟本老師在一起這么多天,自己的咒術(shù)水平一點沒漲吧? 林野:? 作為你教我漫才的學費,我把自己掌握的咒術(shù)知識也不動聲色的傳授給你了呢,五條悟撓撓頭,大言不慚道,嘛,我們可以各論各的,我叫你師父,你叫我老師。 我咋一點感覺都沒有? 因為本人還是信奉實踐教學,五條悟在懷中不知道尋找著什么,你的術(shù)式原理上次我只講了一半,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觀察,發(fā)現(xiàn)其實還有前半段,要靠你表演時的聲音吸收觀眾的喜愛,然后再化為己用,所以說 林野見五條悟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又硬又黑又粗的東西。 畢竟剛開始,你還不太熟練,用這個家伙可以增加你對聲音的掌控! 林野接過,瞬間滿臉黑線:這tm不是個嗩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