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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禁止物種歧視 第184節

    懸壺派執掌北境千年, 底蘊恐怖,北境的靈脈礦大部分都掌握在他們手中,但是一次性拿出這么多的靈石,想來他們也rou痛不已。

    而且芥子囊中還有其他的東西。

    俞幼悠竭力將目光從那重疊的靈石箱子上移開,而后繼續從芥子囊中拿東西。

    接下來的是一堆藥匣,另外兩人馬上湊上來看。

    啟南風的語氣有點失落:“是五品的鴆血藤啊,這玩意兒只能拿來做靈毒,不能煉靈丹,用處不大啊。”

    蘇意致也將他手邊的藥匣打開,悻悻道:“又是五品的靈毒,不能入藥。”

    他們算是看明白了,懸壺派交上來的藥材都全是靈毒,對于他們來說還真用不上。

    興許是怕妖族的人認不到這些靈毒藥材,拿來當靈藥吃死了又登門找麻煩,所以里面甚至還有一冊懸壺派編寫的毒藥材大全,里面仔細地記錄了各種靈毒的功效和外觀。當然,藥方他們是不會給的。

    俞幼悠本來想問啟南風和蘇意致有沒有感興趣的靈毒,結果他們倆都已經蹲到靈石箱子前了。

    他倆這會兒正興致勃勃地數箱子——

    “小魚一箱我一箱,小魚一箱你一箱……”

    “……”

    俞幼悠無奈地搖搖頭,把那些五品的靈毒材全都自己收起來。

    難怪當初隱蜂說懸壺派每年要給妖都一株五品靈藥,還要連續給百年呢,光看他們給的這十多株五品藥材,全都是毒,沒一株能救人的,這讓俞幼悠懷疑懸壺派的藥房里根本就沒有現成的靈藥材。

    千年前那個懸壺濟世的懸壺派,早就變成了一個徹底的毒修宗門了。

    俞幼悠思忖片刻后,從中選取了數株,和妖都得來的那株附骨草放到了一起。

    她正預備招呼那兩人挪位置,要把那些點好的靈石全都收進芥子囊時,才發現角落還有一個極小的匣子。

    俞幼悠打開,從中取出一道金色的符篆,但是她對這一道毫無研究,隱蜂倒是留了枚留聲石說了這符篆的來歷,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于是俞幼悠很利落地開口:“老二過來看!”

    蘇老二在三人組當中算是最有見識的了,然而即便是他也沒見過金色的符篆。

    他有點窘迫:“這我也不知道啊,一般的符篆不都是白色的嗎。”

    啟南風出主意:“問御雅逸,他們御獸宗以前總拿符篆砸人,肯定知道。”

    丹鼎宗到御獸宗沒有傳送陣,御雅逸這會兒正苦哈哈地往南境趕。

    他接到俞幼悠的傳訊時很感動:“你們是打算用云舟送我嗎?好,我剛離開桐花郡范圍,馬上就回來找你們!”

    俞幼悠很無情:“不用,你繼續往前,莫回頭。”

    “再跑下去踏雪都要哭了!”

    “正好,它該減肥了。”俞幼悠不跟他胡扯了,干脆道:“御雅逸,你見過金色的符篆嗎?”

    被騙走過不少東西的御雅逸很警覺:“你怎么知道我們御獸宗有道金色的符篆!”

    俞幼悠:“你這么緊張干嘛?我就聽人說金色的符篆好像挺厲害的,也想買一道,你給引薦下符師唄。”

    聽到這話,御雅逸懸著的心才慢慢落下,他正色提醒道:“醒醒吧,金色的符篆等同偽仙器,而且都是昔日中州尚存時流傳下來的,現在的符道落沒,早就沒人能制作了,是有價無市的寶貝,有些甚至比偽仙器還珍貴,都是大家族或者大派的鎮宗之寶。”

    三人組緊盯著那張傳送符,俞幼悠若無其事地繼續問:“那金色的符篆有什么用?”

    “哪得看是哪種了,有攻擊類的,也有防御類的,還有傳送類的……但只有符道大師才能辨出來。”

    斷掉傳訊符后,三人組的眼睛都在放光。

    “你們誰認識符道大師嗎?”

    蘇意致搖頭:“不認識,反正這是蘇留白臨死前的最后手段,肯定是好東西,要不我想辦法從那三個長老嘴里套套話?”

    “別,這東西怕是對懸壺派也是寶貝,他們肯定以為蘇留白在躲避豹族追殺時已經用掉了,現在去問,他們說不定就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俞幼悠收好這張符篆,微微一笑:“眼下我們要cao心的是靈脈療傷的事,來吧,繼續練習。”

    一到正事,方才還在數靈石的兩人也立刻恢復了正形。

    從拿到懸壺派的藥書到現在不到十日,但是啟南風這些日子紀錄下的心得已經寫了滿滿一本了。

    他將手札攤開放置桌面,認真道:“現在看來,用靈力牽引其他人的靈力幫助他們自愈傷勢是可行的,但是最大的問題反而是靈力該如何侵入。”

    蘇意致跟著點頭:“對,靈力侵入傷者體內,哪怕是提前告知他了,對方的靈力還是會下意識地戒備抵抗,這樣極容易碰撞產生反噬,造成更嚴重的二次創傷。”

    畢竟誰也不敢放心讓一道靈力侵入自己體內,那簡直是乖巧地躺在案板上任人主宰生死,即便是心知這是醫修在救自己,靈力也會下意識地反抗。

    讓別人的靈力侵入自己體內,這可比他們先前互相釋放出靈力牽引在一起還要危險。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用更加隱匿的手段,在對方的靈力尚未察覺時便侵入他們體內,并取得控制權?”

    “嗯。”啟南風點頭,側偏著頭看向俞幼悠:“昨晚治療最后一人時,小魚的靈力便在對方尚未察覺時侵入了,少了靈力磨合的時間,也方便許多。”

    俞幼悠搖頭:“那人的修為只是筑基,加上重傷,這才沒發現。”

    蘇意致很干脆地往她身邊湊了湊,渾不在意道:“那你用我來練手好了,我可是金丹期的天驕!”

    他不怕,俞幼悠也不客氣,當即將自己的靈力凝成微不可查的細線朝著蘇意致的體內侵入。

    “感覺得到嗎?”

    蘇意致遲疑了一下:“興許知道你要釋放靈力了,所以我方才察覺到了。”

    俞幼悠面上倒是沒有任何波動,她毫不氣餒:“那繼續,你這次背對我,我們三人現在不要告知對方,開始互相偷襲試試。”

    在三道結界內,誰也不知道這三個丹修玩得這么大。

    要讓修真界其他人知道了,乃至是丹鼎宗的諸位長老們知道了,都得夸一句三個不怕死的。屋里堆著上百箱靈石,懷里揣著無數寶貝,還敢跟別人玩靈力偷襲,真是勇氣可嘉。

    然而這對三人來說是進步的最好效果。

    如此這般演練兩月后,啟南風和蘇意致能夠更好地控制住自己靈力的波動,雖做不到絕對隱蔽,但好歹不似先前那般引得對方靈力警備抵御。

    而俞幼悠更加變態,她已經能悄無聲息地用靈力入侵到金丹期的同伴身上了。

    俞幼悠有點兒想找修為更高的人試試,但是丹鼎宗內金丹以上的修士只有長老們和掌門了,興許給馬長老靈石他會配合,但是奈何他還在萬古之森,有靈石也花不出去。

    俞幼悠只得把目光又投到黑市擂臺里。

    待到夜深風高時,三人組從老槐樹下鉆出,熟門熟路地又溜到了黑市擂臺中。

    這次他們徑直朝著二樓走去,上面的是金丹期及以上的修士對戰,看熱鬧的占多數,真正上去激戰的則少了。

    畢竟金丹期修士都能支撐起一個小門派了。至于元嬰期修士,沒哪個會窮到來打擂臺賽,大宗門家族中的少說也是長老級別的人物,散修也是名震一方的大能了。

    不過與之相對的,二樓的刺激程度也遠超過一樓。

    這里每個金丹期修士都有別號,每當有金丹期修士相斗都會開出賭盤,更離譜的是凡上二樓者都先得付一塊上等靈石!

    守在二樓的侍者笑道:“那可是金丹期前輩的戰斗經驗,指不定看一場戰斗就能突破呢?再者說,這靈石也不是咱們收,而是給那些打擂的金丹前輩們的辛苦費。”

    事實正是如此,聽聞今日有兩位金丹巔峰期的前輩約著要打擂,即便是一樓的修士們也都紛紛掏腰包沖上二樓了。

    俞幼悠三人組倒也沒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低調地遞上三塊靈石上到二樓。

    金丹期的修士反倒比修為低的要更謹慎些,畢竟修行不易,大多都是活了一兩百歲的老狐貍,更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性命來玩笑。

    所以擂臺上的兩個修士動手都很有分寸,看似激烈,但都不會致命。

    丹修三人組也不會盼著他們出人命,他們在底下看得認真,順便學著點這些野路子的對戰方式,直到其中一方被打斷一只手倒飛出擂臺后,正在做戰斗筆記的他們倏然站起。

    俞幼悠果斷地抖出禿大師的招牌布幡,而啟南風和蘇意致也飛快地上前去將那個負傷的修士給扶住。

    啟南風發揮了當初正在給棺材鋪推銷的口才,關切道:“道友你這傷勢不輕啊,要等自愈怕是需得花上數日功夫,尋靠譜醫修又貴又麻煩,今日碰巧禿大師在此,免費替你療傷還贈你止血止痛丹,包你一個時辰后傷好如初,可心動了?”

    一聽到禿大師這個名號,邊上看熱鬧的低階修士們已經興奮起來了。

    然而地上的那個金丹巔峰期修士卻不冷不熱地推開啟南風的手,沖著那些修士冷哼一聲。

    “不過是一個無根無底的散修罷了,也值得你們推崇成這般?還猜她是丹鼎宗的長老,可笑至極!老子與醫仙門的內門弟子相熟,哪輪得到你們這些野路子招搖撞騙到我頭上!”

    醫仙門是一個中型醫修門派,弟子出師后就會去各個郡城中開設醫館,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倒是比丹鼎宗還更深入人心。

    其他幾個金丹期修士也冷冷淡淡地看著這一切,沒多大的反應。

    他們的面具下都是小有名氣的修士了,自然有相熟的大派醫修,對那些低階修士們奉做神明的禿大師很是輕屑。

    俞幼悠倒是內心毫無波動,她收好布幡又坐了回去,治病也看緣法的,她當然不會強逼著別人來醫治。

    然而就在這時,樓下卻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和喧嘩,緊接著便是幾聲熟悉的高呼。

    “禿大師在嗎!”

    “你們誰看到禿大師了!”

    似乎是問出了禿大師在二樓出現的消息,底下的聲音很快便朝著二樓奔來了。

    俞幼悠一看那幾人手上握著的刀就認出來了,都是霸刀的小弟們。

    而為首那個修士在人群中一番搜尋,最后精準地找到了個子最矮的蘇意致,帶著哭腔跪倒在地道:“禿大師快救救咱大哥,他要不行了!”

    俞幼悠立刻起身揪住這人的胳膊:“他怎么了,人呢?”

    后面有個小弟背著滿身是血的霸刀過來,然而三人組一看便忍不住皺眉了。

    霸刀的丹田處有一個血窟窿,此刻血倒是止住了,想來是吃了從俞幼悠這兒買的止血丹,但是他的靈脈卻破碎了。

    更嚴重的是,他像是已經傷了數日了,靈脈一旦斷絕,身上殘余的靈力也在潰散,眼下周身氣息差不多和凡人無異了。

    霸刀的小弟哭得連面具都沒顧上戴了,雙目紅腫道:“我們本來和另外一群修士去一處秘境尋寶,然而在秘境入口卻遇上了一只元嬰期的異獸。說好的一起想辦法殺異獸,等我們沖上去后,另外那群人卻跑了,我們老大也讓異獸弄碎了靈脈!”

    俞幼悠眉頭皺得極緊,躺在地上的霸刀身上縈繞著一股黑氣,說奄奄一息都是對他的祝福了。

    “弄到異獸血了嗎?”

    俞幼悠本來只是隨口問了一句,畢竟元嬰期的異獸哪有這么好弄到的,哪知道霸刀的小弟一把掏出霸刀的大刀,卻見上面還沾染著干掉的血漬。

    那刀修含淚道:“老大就是為了給受傷的兄弟奪異獸血,才被弄碎靈脈的!”

    “我們不認識其他厲害的醫修,只能拼命地趕回黑市找您了!”

    “對,大哥昏過去前讓我們來找您!”

    俞幼悠掃了一眼,卻發現這群人中已有一半的不見,她猜到那些人或許已經不在了,于是不再多問他們是如何從元嬰期異獸爪下逃過,而是和另外兩人飛快地從刀上取下異獸血煉制了喂給霸刀。

    黑氣是逐漸消失了,然而霸刀身上的傷還是很嚴重,也虧了他這兩年爭氣晉升到了金丹期,rou體強度倍增,不然這會兒就該直接去光顧啟南風家的產業了。

    俞幼悠低聲同另外兩人商量。

    “不行,靈脈碎后沒有馬上修補,身上殘余的靈力都快消失了,怕是不好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