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禁止物種歧視 第77節(jié)
但是問題來了,她現(xiàn)在沒了傳送符出不去了! 原路走出去還得花一個月時間,但是要是把俞幼悠一個人丟在這兒,她一個小丹修,來一頭異獸就能把她啃干凈。 蘇意致跟啟南風跟著坐下來:“我們倆陪你,姜道友你們先出去,讓長老他們來救救我們。” “你們仨在萬古之森里就是一盤菜,我也留下來守著你們吧。”狂浪生也跟著坐下了。 張師姐收起傳送符:“算了,我也在這兒等著,不然若是異獸突襲,你們丹修和盾修都無力反擊。” 最后整個東境的修士們都坐在了原地。 * 萬古之森外。 西境修士跟南境修士們一前一后被傳送出來,前者看了一眼北境的方向,略顯不解。 竹朝雪微微蹙眉:“北境那邊的氣氛為何分外凝重?” 而且萬法門跟懸壺派不知為何竟然分開而站,兩邊之間的氛圍甚至有點敵視的意思在其中,這不像是北境素來的作風了。 “而且我怎么沒看到懸壺派的那些醫(yī)修?”美靈兒也直覺到不對勁。 迎上來的梅長老聽到了這句話,她低聲輕斥:“勿要多言!” 而后她領著身后的這些弟子朝著西境的位置走去。 竹朝雪原本還在憂愁該如何說這次墊底的事,又該如何拿出那一堆可怕的欠條給自家長老看,然而在聽說北境蘇飛白的死訊后,便目光一凜,沒有其他心思了。 南境那邊的氣氛亦是相同,不同的是御獸宗的人早知道了蘇飛白的死訊,甚至習慣眼觀四路的御雅逸還親眼看到他發(fā)狂跳了城墻。 御獸宗長老隱晦地看了一眼北境的方向,把聲音壓到最低:“你們當時也在現(xiàn)場,可看清誰動的手?” 御雅逸確定自己沒看錯,他低聲道:“回春門的道友們都猜是他自己中了那種毒,發(fā)瘋跳下來的。” 長老略詫異:“東境當真不曾動手?” 御雅逸頷首:“三境的投影石同在,想來長老也看得清楚,東境那群人當時真沒動手。” 說起東境,他下意識地往東境的方向看去,結果一個人也沒見到。 “東境的人怎么還沒出來?” 牛長老看著東境畫面上那群憨坐在地上的年輕修士,猛地一拍腦門:“我們怎么都忘了!俞丫頭她沒傳送符了啊!” “……” 馬長老撓撓頭,利索地從躺椅上爬起來:“現(xiàn)在知道她們在中州古城墻附近就好辦,我去接她出來。” 徐長老抱著劍上前一步,淡聲道:“算了,還是我御劍進去快一些。” 兩人這邊正在商量著誰去,自頭頂?shù)脑茖又泻鋈粋鞒鲆坏赖统陵幚涞穆曇簟?/br> “何必要爭,不如就讓老夫去幫你們東境接人吧。” 屬于化神期的威壓落下,東境眾長老一時間都難以挪步,而其他三境的修士亦是跟著變得一片死寂。 這是在蘇飛白身亡后,蘇真人頭一次開口。 當日蘇飛白身亡的畫面一出,北境眾長老皆是嚇得沒敢喘氣,就連過去一個月中嚷嚷得最大聲的解說員們亦是保持了沉默,只敢偷偷地以文字的方式將此事傳出去。 “東境懸壺派二公子蘇飛白,身隕異獸口中!” 外界早已被這事驚得炸成一團,然而現(xiàn)場自那天起,便沒人再敢說話。 后面搶先回來的萬法門也沒料到他們走后事情竟出現(xiàn)了如此大的變動,懸壺派長老們顯然將罪責攤到了他們頭上,若不是還有外宗在,怕是早就爭執(zhí)起來了。 至于那四個懸壺派弟子,他們在傳送出來后,被懸壺派其中一個長老帶離了現(xiàn)場,至今未歸。 而天頂?shù)奶K真人卻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現(xiàn)在。 他緩緩起身,踏空走下,每往前走一步,那股可怕的壓力便朝著東境眾修身上一壓。 “蘇道友。”無塵佛子出言提醒:“這是四境大會。” 顧真人亦是搖頭勸道:“未有證據(jù),莫要向小輩動手。” 四境大會生死由命,每個修士踏入萬古之森之前都知曉里面會有生命危險。 “死的人是我的曾孫。”蘇真人陰惻惻道,聲音中已隱含了殺意:“今日我便要那幾個小崽子給我孫子償命!” 底下的東境長老們竭力想要抵抗,然而卻無能為力,在那股威懾之下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更莫要說拔劍了。 蘇真人往前邁出一步,腳下縮地成尺,幾乎似瞬移一般從云上朝著萬古之森內(nèi)移動。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劍光掠過,擋住了他的去路。 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懶懶散散地站在了他前面,生生地破了他的縮地成尺之術。 劍上還氤氳著漂亮的冰藍色寒氣,精巧秀氣得很。 握劍的那只手亦是纖長蒼白,半攏在衣袖中,像是極怕冷的樣子。 可惜蘇真人見識過這把細劍貫穿元嬰期異獸時的狠厲,更知曉面前這個神色懨懨的男子發(fā)起瘋來是什么樣子。 蘇真人一揮手,在二人之間凝出一片結界。 “我不傷你那兩個師侄。”蘇真人冷冷開口,做了退讓:“我只要另外那四個償命。” 百里空山抱著劍,神情冷淡地望著萬古之森內(nèi)圍。 他的手指慢悠悠地甩著一條栓了團白毛的手鏈,仿佛沒聽到對面的蘇真人說話,兀自伸手比劃了一下距離。 而后劍光一閃,轉(zhuǎn)瞬間破掉蘇真人的結界,頭也不回地便朝著萬古之森內(nèi)飛去了。 蘇真人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現(xiàn)在確定了,百里空山就是在針對懸壺派! 東境…… 百里空山,你以為你區(qū)區(qū)一個化神期真能為所欲為了嗎! 顧真人看著前方這一幕略顯不解,他面向無塵佛子疑惑道:“百里道友先前像是不愛管這些事?” 無塵佛子念了句佛號,淡淡道:“此事蘇道友不占理。” 蘇飛白是怎么死的或許的確另有內(nèi)因,但是這是四境大會,死掉一個天驕并不算稀奇,若蘇真人敢因這事對東境的弟子出手,便是亂了規(guī)矩。 即便是百里空山不出手,他們二人也勢必會出來阻攔蘇真人。 三年前東境遭難,北境以“四境大會本就生死自負”這句話將東境按下去。 而如今,他們也不得不吞下相同的苦果。 * 東境這群修士們一開始都乖巧地蹲在地上等著,然而在看清頭頂那道帶著寒氣的劍光后,這群少年立刻變了臉色。 “怎么是百里小師叔……” “俞師妹,我先傳送出去了,咱們外面再見。” 劍修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傳送符就準備撕開跑路。 俞幼悠納悶地看著他們:“百里前輩如此慈愛且關愛后輩,特意來接我們出去,你們怎么不多跟他親近親近,還一臉害怕的樣子?” 啟南風跟著點頭:“對啊,你看其他化神期前輩誰跟他一樣這么好?” 張師姐眼神略復雜地看著他們,低聲道:“待會兒你們被他帶上天后就知道了。” 然而劍修們已經(jīng)飛快跑路了,原地留下的盾修們似乎覺得俞幼悠他們說得挺有道理。 真論起來,百里前輩好像是挺古道熱腸的? 盾修們也很想體驗下被化神期大能帶著飛的快樂,于是這會兒都排排站好,期待地看著天上越來越近的劍光。 百里空山?jīng)]有落地,只是一揮手便用靈力把眾人帶上天了。 狂浪生有點興奮,看著底下越變越小的景致,悄悄開口:“我覺得好像還挺爽——啊!” 不等他說完,這股強大的靈力便裹挾著他往前沖了,狂浪生臉上的肌rou被狂風刮得扭曲,頭發(fā)瞬間被吹到腦后,險些連巨盾都沒拿穩(wěn)。 前面啟南風的高馬尾早就被吹散了,這會兒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臉上。 狂浪生含著熱淚,總算知道劍修們?yōu)槭裁床辉敢獗话倮锴拜厧еw了。 先前他總覺得姜淵他們飛得雖然快,但是也算不了多厲害。這一次,他終于切身體會到世人為何都說劍修速度最快了! 要不是怕被一劍削死,他都想在天上噦了。 “百里前輩……你太……太快了啊!” 站在最前方的俞幼悠也被這速度給弄傻了,好在她上輩子坐過戰(zhàn)斗機,勉強還能承受住這可怕的眩暈感。 只是她在劍尾有點站不穩(wěn),而她的尾巴也因為這可怕的失重感逐漸炸毛,要不是她穿的是會隨著體型變化的高級法衣,恐怕就要藏不住尾巴了。 俞幼悠低頭看了眼自己越來越粗的腰,努力拿手把炸開的毛順回去。 結果她因為專注于壓尾巴毛導致一個沒站穩(wěn),重重地撞在了前面的百里空山背上。 說是背也不對,因為中間還隔了一層冰涼且柔順的黑色長發(fā)。 不知道是不是有靈力護著,百里空山的頭發(fā)就沒有亂飛,只是有幾縷輕輕地揚在她的臉上。 俞幼悠覺得這味道有點熟悉,借著自己絕佳的嗅覺,悄悄地嗅了嗅。 噫?為什么他頭上也有股狗毛味兒? 而且除了那股狗毛味,還夾雜著一股更加讓人熟悉的……美毛膏味? 她這動作做得很隱匿,加之這會兒后面的所有人都跟著在大喘氣,所以沒有任何不妥。 然而前面的人卻微偏了頭,垂眸凝下來。 從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瞥見他蒼白的小半張側(cè)臉。 百里空山不冷不熱地問一句:“你是狗?” 此話一出,俞幼悠腰上的毛猛然間全部炸開了。 淦,他怎么知道我可能是狗! 作者有話說: 古道熱腸慈愛善良的百里小師叔終于又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