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殘疾巨佬閃婚后 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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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難以言喻的疼痛從腹部以下傳來,駱延川從喉中溢出一聲悶哼。 駱令聲壓根沒有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成套的招數(shù)連貫而來。 他被捆綁的雙手猛而準(zhǔn)地砸上了駱延川的下巴,緊接著又利用手肘部的夾擊力道死死扣住了對方的脖子。 鎖脖后的窒息感陡然升起,帶著閻王索命的力度,駱延川后知后覺地覺得驚恐。 駱令聲的腿沒事? 他不是早八百年就變成殘廢了嗎?怎么可能還能治好! 怪不得施允南會輕易選擇去綁住駱令聲的手,這分明就是兩個人已經(jīng)商量好的計劃! 駱延川一邊用雙手去阻止駱令聲的傷害,一邊又從牙縫里擠出問話,“駱令聲,你詐我!” 駱令聲發(fā)出一聲冷冷的氣音,瞳孔中的戾氣全面爆發(fā)了出來。 他的手臂上爆出強有力的青筋,整個人的中心往后一倒,越發(fā)加重的‘卡脖’索命的力度。 從前腿腳不便的日子,駱令聲除了定期的復(fù)健外,從不會懈怠的手臂和上半身的力量練習(xí),如今即便雙手被捆綁在一塊,也絲毫無法阻止住他的戰(zhàn)斗力。 “……” 窒息感帶來的焦灼感一點一點地彌漫上來。 駱延川用盡全力都掙脫不得,原就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眶里越發(fā)猩紅一片,整個人都帶著臨死前的不甘和滔天殺意。 忽然間,駱延川想起藏在袖口里的另外一把防身軍刀,他憋著最后一絲力氣抽出,胡亂地朝著后方的駱令聲刺去。 ——唰! 鋒利的軍刀劃破空氣,發(fā)出一聲短促而發(fā)寒的聲響。 駱令聲眼疾手快地松了手,避開刀刃能夠觸及的要害。 新鮮的空氣一瞬灌入口鼻,使得駱延川本能性地嗆出猛烈的咳嗽聲,連帶著刺殺的動作也慢了半拍。 剎那間,駱令聲對準(zhǔn)他的后背又是發(fā)狠一腳。 駱延川撞在了還沒完全關(guān)合的門上,驟然失衡摔下了車,握在手上的軍刀沒掌握好角度,竟是在倒地的反作用下刺入了他自己的腹部。 刀刃破入皮膚,飛濺出血色。 “……” 駱延川不可置信地望著腹部被急速染紅的鮮血,粗粗地喘了兩口氣。 明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卻仍是不死心地沖向了另外一輛車上的施允南和小金魚,咬牙切齒的恨意帶著輕顫溢出。 “駱令聲,我要拉著他們兩個陪葬!” 從后視鏡觀察到這一幕的駱令聲,迅速翻身坐上了駕駛位,被捆綁的雙手用力推擋,cao控著方向盤急速倒退。 ——砰。 撞擊聲里夾雜著撕心裂肺的慘叫。 與此同時,道路的正反方向突然駛來了警車,一次性急剎到位。 兩隊的警員一分為二,一隊負責(zé)保護施允南和小金魚,另外一隊負責(zé)盯緊重傷倒地的駱延川。 “別動!” “施先生,你們沒事吧?” 施允南一手抱著小金魚,一手溫柔地扣住孩子的后腦勺,讓他貼在自己的懷里避開這些血腥是非。 “我們沒事,麻煩去看一下我的先生,他腿傷才剛好。” 駱延川事前做得很謹(jǐn)慎。 為了避開警察提前布局追捕,他在最后時刻變著法地給施允南等人更換見面地址,特意將‘交換’地點選在了硯山公路的中端。 好在小金魚的微型定位器一直戴在身上,同樣方便了警方提早蹲守在三公里開外。 因為駱延川‘發(fā)瘋’的不定性,在駱令聲和施允南的明確要求下,這次抓捕的首要任務(wù)都是保證小金魚的安全。 早在昨晚確認(rèn)報警后,施允南就將打電話打給了寧德安,由后者出面終結(jié)地下銀行的賬號。 現(xiàn)如今的賬號、轉(zhuǎn)賬官網(wǎng)和交易成功的信息,都是警方臨時設(shè)計出來的。 那兩筆‘轉(zhuǎn)賬交易’是假的,趁機給警方提示、打配合是真的。 因為前后兩方都部署了警力,就算駱令聲真被駱延川‘綁’走,不出五分鐘的功夫也肯定會被警車攔下。 只不過,駱令聲明顯不打算等到最后一刻。 在確認(rèn)小外甥平安無事后,這十幾個小時以來的滔天怒意在上車后就全面爆發(fā),他當(dāng)場就拖延住了駱延川。 所以,才有了眼下發(fā)生的那一幕。 … 駱令聲從黑車上走了下來,眼里的兇意還未完全散去,但走路的步伐變得有些虛浮。 施允南眸光一凝,“令聲?” “沒事,緩緩就好?!瘪樍盥暱闯鰬偃四抗饫锏膿?dān)心,迅速收斂陰鷙戾氣。 他走到戀人和孩子的身邊,借由警方人員的幫助將捆在手腕上的繩索解開,經(jīng)過剛才的打斗折騰,這手腕上自然磨紅出了血。 “救救我……不,我不想死……” “我還有機會!我、我不能死……” 微弱的求救聲引起了一眾人的注意力。 駱延川倒在血泊里,不僅是腹部鮮血淋漓,就連雙腿也呈現(xiàn)出了不自然地扭曲狀態(tài)。 他的臉色痛苦到近乎扭曲,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沾滿鮮血的手緊拽著一位警員的褲腳不放,狼狽不堪地發(fā)出混亂的求救。 鬼迷心竅的他終于在臨死關(guān)頭,爆發(fā)出了驚天的后悔。 雖然駱令聲的手段毒辣狠絕,但因為父母在爭權(quán)中的理智退讓,他們二房一直過著還不錯的優(yōu)渥的閑散日子。 曾幾何時,駱延川這個少爺當(dāng)?shù)孟喈?dāng)?shù)乃烈饪旎?,可他認(rèn)識不清自己的能力非要爭。 爭到最后,害得父母親中年不安穩(wěn),害得自己斷送了人生。 面對死亡的恐懼和遲來的后悔,駱延川只能一個勁地發(fā)出求救聲。 年輕警員后撤半步,義憤填膺地斥道,“肇事逃逸、綁架勒索,你現(xiàn)在說自己不想死了?” 他穿著這身警察制服,必須謹(jǐn)言慎行、秉公辦案,否則作為一個普通民眾,他恨不得將棺材板給駱延川蓋上、直接抬走! 駱令聲看出駱延川遭受過碾壓的雙腿,冷靜表態(tài),“他剛剛還想拿刀傷人,情急之下,我只能開車阻攔。” 施允南接話,“我們這輛車的行車記錄儀應(yīng)該有拍到畫面?!?/br> 小金魚還處在害怕中,緊緊摟著施允南的肩膀不肯放,斷斷續(xù)續(xù)地抽泣顫抖著,“嗚嗚……” “寶貝不怕,我們和警察們都在呢。” 施允南附在小金魚的耳畔,用最溫柔耐心的語氣去哄,“壞人已經(jīng)抓走了,我們小金魚很勇敢也很聰明,這大冒險已經(jīng)成功?!?/br> 為首的警員頷首,“駱先生,施先生,你們先帶著孩子回車上,警方會有專員負責(zé)送你們?nèi)メt(yī)院檢查孩子的身體情況,這里情況交給我們處理。” “另外,遲點去醫(yī)院處理完傷口,還得麻煩你們有人跟著回警局一趟,這罪犯是落網(wǎng)了,后續(xù)有些事情需要跟進。” 駱令聲主動響應(yīng),“我們明白,會配合的。” …… 下午兩點。 在醫(yī)院全方面檢查完畢的施允南等人回到了酒店。 駱令聲率先下車,繞到另外一側(cè)打開車門—— 小金魚昨晚嚇壞了沒休息好,現(xiàn)在一放松下來就縮在施允南的懷里睡覺,只是小手還拽在衣服上沒放松。 駱令聲貼近施允南,低聲開口,“手臂酸不酸?我抱會兒?!?/br> “還好?!?/br> 施允南笑回,但沒有拒絕駱令聲的體貼。 大概是在睡夢中察覺到了變動,小金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有些害怕地哼哼了兩聲。 駱令聲抱緊小外甥,少有地溫柔安撫,“今煜不怕。” 小金魚眼皮耷拉了一下,主動摟住了駱令聲的手腕,“……舅舅?!?/br> 駱令聲應(yīng)話,“嗯,我們回去睡覺了?!?/br> 施允南趁機從車上走下來,“不是還要去警局嗎?” “我把你們送回房間安頓好了再去?!瘪樍盥曇皇址€(wěn)妥抱住小外甥,又騰出另外一只手牽著施允南,邊走邊囑咐。 “秦簡遲點跟著我辦事,我會讓袁猛辛苦點守在房間外面,你昨晚到現(xiàn)在也沒合過眼,等會兒和今煜一塊補覺休息,等我晚上回來?!?/br> 駱令聲說好要護著他們,就一直擋在了他們身前。 施允南不自覺地握緊了戀人的手,松下緊繃的心弦應(yīng)話,“好?!?/br> …… 小金魚這一覺睡到了傍晚,最終還是被自己咕嚕嚕的餓肚子聲給鬧醒了。 他懵懵懂懂地從床上翻坐起來,不哭也不鬧地揉了揉眼睛,用剛睡醒的、軟綿綿的嗓音呼喚,“舅舅?小舅舅?” 腳步聲立刻響了起來。 施允南從臥室外的小客廳走了回來,手里還拿著一個眼熟的小挎包,笑著靠近,“我們小金魚睡醒啦?” “嗯!” 小金魚睡醒就看見施允南,立刻笑瞇了眼睛。 施允南將小挎包放到床邊,彎下身子和小外甥平視,“餓不餓?” 小金魚揉了揉干癟癟的肚子,委屈撒嬌,“餓壞啦!小舅舅,我想吃蛋羹和烤牛排?!?/br> “好,我已經(jīng)讓酒店廚房做了這些,待會兒我們一起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