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殘疾巨佬閃婚后 第109節
還沒等施盛做出回答,手術室的門重新打開了,又一名醫生走了出來。 “施厚德的家屬在哪里?手術還算成功,但病人暫時沒脫離生命危險,需要轉到重癥監護室監護,住院費用趕緊去繳一下。” 施盛強壓下不滿,連忙上前,“我是他兒子,我馬上去繳費。” 施盛拿著對方給出的病單,轉身時又對上了兩張令他厭煩的臉。 他對這對母子已經徹底失去的信任,暗含警告,“可越,老爺子的性子你清楚。” “你要是繼續縱容謝薇這些荒唐的言論,即便親子鑒定的結果能證明你的清白,那你也得跟她一起滾出施家吧!” 說完,他就毫不留情地離開了。 謝可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從施盛的冷聲逼迫里找準了自己的位置,“媽,你凈身出戶吧,再鬧下去對我無益。” “……” 謝薇傻在原地錯愕了好幾秒。 忍無可忍的她下意識地扇去巴掌,顫抖著質問,“謝可越,我實在沒想到,這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居然是白眼狼!” 謝可越的臉被扇得發疼,但眼色很冷很無情,“你養過我嗎?你一直在拖我后腿罷了。” “要不是你,一大把年紀不要臉出軌找有婦之夫,今天會被施允南抓住把柄、讓他們有機可乘當眾發作?” “要不是你,我這會兒早就名正言順地拿下了施氏的管理權,而不是陷入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責怪聲如同利箭狠狠落了下來,扎得謝薇的心滿目瘡痍,她的臉色唰啦一下慘白,只留下越發分明的紅色巴掌印記。 “你自己考慮清楚了,你現在答應凈身出戶離婚保全了我,日后我照樣會養你不愁吃喝。” 謝可越一字一句把話說絕了,“如果你一意孤行想要那‘一億’離婚費用,別說爸絕對不會同意,拖到爺爺醒了以后他也會有辦法治你。” “最關鍵的是,你要是敢連累了我,我以后只當沒你這個親媽!” 謝可越丟下這番警告,轉身離去。 “……” 謝薇望著謝可越冷血無情的背影,這顆心驟然沉到了谷底。 她雙腿一軟,跌坐在了醫院冰涼的地板上,平生第一次哭得撕心裂肺。 孽障啊! 她二十多年以來的掏心掏肺,怎么會養出這樣一個兒子?這就是遲來的報應嗎? …… 駱宅。 溫亦北剛被管家領進屋,就迎上了一個半大的小身影。 對方小跑到他的跟前,揚起小腦袋打招呼,“亦北舅舅好,我叫駱今煜。” 溫亦北聽施允南提起過這個孩子,如今見了白嫩嫩的米團子,喜愛油然而生,“小金魚?你好。” 或許是兄弟兩人的眉眼確實相似,小金魚很快就打消了那抹警惕,“小舅舅說你大提琴拉得特別好。” 小舅舅的親哥哥,那他一定和小舅舅一樣好。 “他也說你在小提琴上特別有天賦,等到以后有空,我們一起演奏好不好?”溫亦北彎下身子。 小金魚考慮了一會兒,點點頭。 下一秒,樓梯上就傳來了施允南的聲音,“哥,你來啦。” 小金魚看見施允南,立刻就拋下了溫亦北,撒歡似地蹦跶到了施允南的腳邊,“小舅舅!” 施允南習慣性地蹲下來和小金魚平視,捏了捏他的小奶膘,“我們大人有些要緊事要聊,你先和秦爺爺回房間好不好?” “我們后天就出發了,你有什么東西都可以先收拾了。” 小金魚聽見這話,乖巧又興奮地點頭,“好。” 很快地,一老一幼就上了二樓。 施允南讓傭人備了茶水,這才同溫亦北說,“哥。” 溫亦北笑了笑,突然有些感慨,“我沒想到你和旁人家的小孩子相處起來是這副情景,小金魚很可愛,和你小時候有點像。” 施允南聞言,認真回答,“他不是旁人家的小孩子,是我家的。” 溫亦北愣了三四秒,唇角的笑意擴大了一些,“媽在天之靈看見你能平穩過日子,應該會很欣慰。” 施允南攬住他的肩膀,哼笑,“行了,我看你的性子和媽生前是越來越像了。” “還有啊,我們兩人同一天出生,什么叫做今煜和我小時候有點像?整得一副長輩模樣。” “長兄如父這句話,你沒聽說過?” 兄弟兩人剛逗上了一句,電梯門應聲而開,忙完的駱令聲從二樓下來。 三人簡單打了個照面,坐在了一樓的客廳。 溫亦北提起來駱宅的正事,“對了,陳蓉女士那邊,你們安排好了嗎?我怕施盛他們事后想起來,會忍不住找她們麻煩。” 施允南回答,“哥,你放心吧,我們派人暗中看著呢。” 駱令聲配合點頭。 他第一時間就給予了陳蓉豐厚的治療費用,并且幫她患癌的母親聯系到了最好的醫療機構。 不僅如此,陳蓉手中掌握的關于施盛的確切資料,他都已經派人全面接收了。 施允南隱去了受害者陳靈的詳細消息,只是將施盛那些為非作歹的事情大肆宣揚了出去。 施氏物流的急速快遞分部在華國是數一數二的,經過網絡和媒體的發酵,即便之前沒聽說過‘施盛’這號人物的網友們都對他深惡痛絕,甚至連帶著快遞分部的業務都受到了影響。 事情爆出后,不單是豪門間一傳十、十傳百地鬧開了,而且施氏的市場股值一路下滑。 這才是真正的名利雙損。 施允南壓根不覺得惋惜,“聽說上次在宴會廳,我們前腳剛走,老爺子后腳就昏了過去、送到醫院搶救了?” “腦出血,已經搶救過來。” 溫亦北微微頷首,“我托醫院的朋友詢問了一下情況,昏迷了四天,昨天才醒,還沒出重癥監護室。” 駱令聲冷靜回答,“施老爺子一向身體硬朗,這回看來是被這一連串的糟心事氣狠了。” 要是他醒來之后知道了施氏現在的處境,只怕還得再氣暈過去一輪。 溫亦北眉眼間短暫閃過一絲復雜,“老爺子醒后開口都出不了聲,主治醫師還說偏癱的可能性很大,他這余下的日子很可能就躺在床上靠人伺候了。” 施允南淡定喝了一口茶,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不好嗎?他自以為傲了大半輩子,看看到頭來哪個兒孫能真心照顧他?” 有些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人這一生啊,最怕越老越糊涂,施老爺子躺在病床上的這些余下時光,應該足夠他去看清過往、去懺悔了。 溫亦北和施允南想到了一塊,沉默地點了點頭。 駱令聲提起另外一事,“施盛和謝薇離婚了。” 施允南冷哼,“他們離了婚才可惜,怎么不相互折磨到白頭?” 不過也好。 謝薇一心貪圖豪門闊太太的位置,背地里做出那么多缺德事,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么都沒有撈著。 忽然間,身后響起一陣腳步聲,是秦簡外出回來了。 “家主。” 駱令聲對上助理投來的眼神,淡定開口,“允南,我有點私事要處理,你們先聊。” “好。” 施允南應話。 駱令聲cao控著輪椅進了電梯,秦簡緊隨其后。 等到電梯門重新關上,駱令聲這才低聲問道,“讓你盯著的事情怎么樣了?” “家主,施氏這三四天亂成一鍋粥,明明眼下最需要用人,但施盛對謝可越的身份心存疑慮,完全將他擱置在了公司管理之外,一個人在醫院和公司兩頭跑。” 駱令聲眼中顯出鄙夷,默默按下二樓的電梯鍵。 施家除了施允南這兩兄弟,就沒一個好東西,祖孫三代骨子里的自私自利如出一轍。 那日他和施允南的臨時配合,在眾人心中埋下了‘謝可越身世’這顆懷疑的炸彈,如今施盛寧可頂著股東的壓力自己受罪,也決不會讓謝可越插手管理施氏。 “家主,今早施盛和謝薇離婚后,他立刻和謝可越在醫院做親子鑒定了。”秦簡壓低聲音,“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讓人準備了。” “嗯,這事不需要告訴允南他們。” 駱令聲轉動了一下手腕,眸底晃過決絕的光。 那日他們在宴會上投下的是一顆‘啞彈’,但駱令聲不介意憑空弄出點聲響,讓它徹底震斷了謝可越和施家的唯一關系。 電梯門應聲而開。 駱令聲cao控著輪椅穿過走廊,聽見一樓客廳響起的隱隱約約的交談聲,又說,“施氏那邊的事情繼續盯著,駱氏這邊也不能放松。” “我這趟出國治療最短要兩個月,別讓一些耗子鉆了空子。” “是,我會安排下去的。” … 坐在一樓的施允南和溫亦北不知道駱令聲暗中的安排,繼續聊著兄弟間的話題。 溫亦北問,“謝可越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謝可越背后搞投資卻不愿意拿錢救助施家的事已經被我捅破了,就算謝可越還是施氏血脈,以老爺子的疑心病,估計未來也會像防賊一樣防賊他。” 施允南將茶水一飲而盡,心里已經想得很明白了,“哥,我不會讓謝可越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他們的仇已經徹底結下了,以謝可越的報復心理,只要能有重新起身的機會,是肯定不會放過施允南以及他周圍的其他人的。 不過,沒了施氏和施老爺子作為依仗,謝可越今后的路不會好走到哪里去。 退一萬步說,以謝可越利字當頭的性格,連原銳這樣真心相待的朋友都能被他弄丟,又能在哪路人脈中走得長久呢? 施允南想到這兒,不再理會這號齷齪人物。 “對了,我后天要出國,令聲的腿部要動手術,目前沒有事情比他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