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爬梯上地方窄小,她只有一只腳尖輕輕地點在爬梯上,一只手在旁邊的爬梯上搭著,另一只手一把揪著黃美琪的衣領,把她拎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黃美琪雙腳懸空,嚇得她立刻瘋狂尖叫起來。 白絨絨皺眉:“別叫啦,耳朵都被你吵聾了。” 緊接著,黃美琪就像是在體驗跳樓機一樣,被白絨絨拎著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 白絨絨一松手,她立刻就整個人都軟在了地上,抖得連牙齒都咯咯作響。 “你認輸了對吧?”白絨絨看著她。 “對對對對對。”黃美琪抖得一個字都能分成好幾個音。 “好啦,不用特別強調,那么說,你要無條件地答應我一個要求咯,任我處置,對不對?” “對。”黃美琪哭著說。 “唔,那我得好好想想。”白絨絨單手摸著下巴,沉吟道,“我記得剛剛你們好像說過,如果我輸了,就要用刀子劃花我的臉?” 沒人敢應聲,只有一片咯咯作響的牙齒碰撞聲。 “拿來!”白絨絨突然朝她們攤開了白嫩嫩的手掌心。 “拿什、什么?” “刀子呀,你們準備從來劃花我的臉用的刀子。” “撲通!”黃美琪跪在白絨絨的面前,“我錯了,我眼瞎,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不要劃我的臉,以后我給你當小妹,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還有我們以后收的保護費全都給你,你是西寺街的老大。” “少廢話,快拿出來。” 旁邊一個小太妹抖抖索索地拿出一把折疊的□□放到白絨絨的手上:“絨絨姐,這刀是她逼著我帶的,以前那些壞事也全都是她逼著我們干的,以后我們再也不聽她的話了,你放過我們吧!” “錚!”地一聲,白絨絨在刀子上一按,鋒利的刀刃就彈了出來,在月光下散發著幽幽白光,黃美琪的心里更發毛了,雙手捂著臉,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絨絨用刀尖在她的臉上比劃了幾下:“你說怎么劃才比較對稱呢?要不我在上面刻個字吧,你喜歡什么字?美字好不好?” 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黃美琪兩邊臉上,各頂著一個“美”字刀疤的可怕模樣,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這個女人,外表像天使一樣,其實心里住著一個魔鬼吧! 她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遇上這么樣一個人。 這些人也不想想,如果白絨絨真是她們想象中的那種普通小姑娘,此刻跪在地上哭著求饒的可就是她了,她們這樣欺負別人的時候,可會覺得自己殘忍,可會產生一點點惻隱之心嗎? 白絨絨用刀背拍了拍黃美琪的臉,正想說話,忽然皺了皺鼻子,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尿sao味。 她嫌棄地后退了兩步:“咦,惡不惡心啊,膽子這么小,也還學人家玩這個,真是的。” “唉,算了,不嚇你們了,你叫黃美琪是吧,其實我還挺喜歡你頭發這個顏色的,可是又不想跟你撞發色,這樣吧,你把頭發剃光掉就算了。” 白絨絨到底還是心軟,做不出來真的劃花別人的臉這種事,看著她們也嚇得差不多了,就提出了最后這個不痛不癢的要求。 □□被扔在黃美琪的腳邊,黃美琪自己抖抖索索地下不了手,白絨絨不耐煩地喊旁邊的小太妹去幫忙,那小太妹的手抖情況也比黃美琪好不了多少。 在把黃美琪的頭皮劃出好幾道血口子之后,終于在白絨絨的盯視下,給黃美琪剃了個狗啃般的光頭。 “行了!”白絨絨拍拍手掌,“你們滾吧!” 黃美琪和那幾個小太妹,拖著酸軟的腿腳,你拉我扯,踉踉蹌蹌地跑遠了。 一場鬧劇就這么落下了帷幕。 白絨絨抬頭看了一眼天邊那一彎明月,長長舒了口氣:“好了,回家了。” 才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朗熠臉色鐵青,正往這邊疾奔而來,何雨璐在他后面落后了幾十米,跑得氣喘吁吁的。 “何大狀,告狀精。”白絨絨嘟囔了兩句,跑到朗熠面前,笑盈盈的:“朗熠你怎么來了呀!” 朗熠對她怒目而視:“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先說說,你怎么會在這里?” 白絨絨就知道肯定是瞞不住了。 對付這種情況,她有絕招,以前她要是做錯了事,爸媽剛板起臉來想要批評她,只要她祭出撒嬌大法,誰也那她沒辦法。 她兩手握著朗熠的手臂直搖晃:“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嘛!” 朗熠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立刻轉身用力甩手:“別跟我來這一套,你說,你錯在哪了?” “錯在不該瞞著你跟黃美琪出來,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 “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當真什么都不懂呢!那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做得出來什么事嗎?你以為她像我們學校那些頂多就敢打打人的女生是一樣的嗎?她們那種人,仗著有人撐腰,什么壞事做不出來。”朗熠越說越氣,她都不知道,他剛聽到何雨璐趕過來說白絨絨居然跑去跟那黃美琪“決斗”的時候,嚇得心跳都停了兩拍,差點以為以后都見不著她了。 “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后再不敢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白絨絨繼續軟軟糯糯地撒嬌。 朗熠把頭轉到另一邊不去看她。 膽大包天的白絨絨雙手按在他的臉上,硬是掰著他的臉正對著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著他眨呀眨呀:“好嘛,不要生氣了嘛,你看,這么兇都不帥了。” 要是這樣都還能氣得起來,那朗熠他就不是個男人了。 “來,笑一個嘛,笑一下!” 朗熠終于沒憋住,破了功,忍不住笑了一下,當然他立刻就收了笑容:“以后還敢不敢了?” 白絨絨連忙裝出一副慫樣,連連搖頭:“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何雨璐終于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冷笑一聲:“哼,我敢打賭,下次她還敢!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她不敢的!”何雨璐悲憤極了。 她容易嘛她,拼著摔個鼻青臉腫的危險硬生生從床上滾下來,一路滾到門口,用腦袋去撞門,才終于引起了白mama的注意。 然后又借口要上廁所,讓白mama給她松了綁,好不容易趁著對方不注意跑了出去,千辛萬苦找到朗熠趕過來,她為了什么? 不就是擔心白絨絨會被黃美琪欺負嘛! 她還指望朗熠這次能好好地將她教訓一頓,讓她以后不敢再這么膽大妄為呢! 結果呢,這雷聲大雨點小的,這就完了? 朗大佬不行啊,這夫綱不振的,以后的日子可不得被壓得死死的? 她得提醒一下朗大佬才行:“絨絨啊,那黃美琪都干什么了?你沒被她欺負吧?有沒有受傷啊?” 她這話果然提醒了朗大佬,朗熠的目光立刻轉到了她的身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如果那黃美琪再來找麻煩,讓你什么都別管,第一時間立刻就來找我?” 何雨璐氣急攻心,雙手不停地比劃著,硬是一口氣梗在脖子里,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半天,才順過了那口氣,沖口而出:“天地良心,你以為我不想去找你嗎?是誰被捆成一個蠶繭還掙扎著去找你的?”做人要講良心啊! 朗熠要教訓人的時候總是很有道理的:“下午她要帶絨絨去火電廠的時候你就應該攔著,當時就應該及時告訴我的。” 白絨絨的良心還算是沒有完全被狗吃了:“好啦,你別怪她了,是我自己要去的,而且也是我不讓她去找你的,你現在學習這么忙,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嘛!何況我現在也沒事呀。” 說到這里,朗熠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身上的衣服干干凈凈的,頭發也整整齊齊,確實不像是被人欺負過的模樣:“那黃美琪真的沒對你怎么樣?” 何雨璐也問:“對呀,她不是說要決斗嗎?結果怎么樣,她們人呢?” 白絨絨雙手一攤:“真沒怎么樣啊,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本來也是她說的要跳煙囪,結果她爬上去就哭了,說不敢下來,主動認輸,然后她們就走了啊!” 何雨璐狐疑:“就這么簡單。” 白絨絨信誓旦旦:“嗯,就這么簡單。” 朗熠皺著眉:“以后下午放學你還是等等我,我抽時間回來一趟送你回家吧!那黃美琪這次沒討到什么便宜,肯定不甘心,說不定下次還會再來找麻煩。” “不可能!”白絨絨肯定地說。 “為什么?”何雨璐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狐疑地看著白絨絨,畢竟她是前兩次都親眼看著黃美琪莫名其妙在白絨絨面前吃虧的人。 “因為……”白絨絨想了想,說,“她好像又受了什么傷,短期內應該都不會出來亂跑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總是那么倒霉,老是莫名其妙地受傷,對吧,雨璐。” 朗熠將信將疑,最后還是去打聽了一下,果然聽說那黃美琪不知道怎么了,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死活不肯見人。 她這回是丟臉丟大發了,自己主動找人挑戰結果掛在爬梯上不敢下來,還得別人把她拎下來,還嚇得屁滾尿流,最后被人剃了光頭,偏偏剃她光頭的這個人還是看起來柔弱無害的白絨絨。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啊,還以為她說夢話呢! 這么丟臉的事,她當然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因此那天跟著她出去的小太妹都被下了封口令,絕對絕對不允許這件事透露出一點半點,不然有她們好看。 因此跟著她的那幫小太妹,也跟被鬼嚇破了膽似的,天天都窩在家里不出門,消停了不少。 可問起來發生了什么事,卻一個個都咬緊了牙關,死都不肯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