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何雨璐拉住白絨絨:“你別理她。黃美琪,你瘋了嗎,還敢來招惹白絨絨,你忘記朗大佬說過什么啦?” 黃美琪雙手叉腰:“這是我們之間的事,關朗熠什么事?白絨絨,你要是有種,就別告訴別人,我們自己解決。” “我又不是男人,我為什么要有種啊!”白絨絨歪著腦袋,問得一派天真。 氣得黃美琪直跳腳:“你要是不敢接受挑戰,你就是個膽小鬼。” “你小心點兒呀,別把腳又崴了。”白絨絨說,“好吧,你先說說看,想要挑戰我什么?” “我們去火電廠大煙囪比跳高。” “不行!我們絨絨才不跟你們玩那些!”不等白絨絨反應過來,何雨璐立刻拒絕。 “跳高?”白絨絨滿心好奇,小聲跟何雨璐說,“難道她們不知道我是校運會跳高冠軍嗎?” 何雨璐氣急敗壞:“你別搭理她,她們那種玩法不一樣,我們好孩子才不跟她們玩那些亂七八糟不要命的東西。” 黃美琪手下一個小太妹冷哼一聲:“就知道你們肯定不敢,不敢那就認輸吧,以后在路上遇見,乖乖地過來喊一聲美美姐,每個月自動自覺上貢零花錢,美美姐自然會罩著你的。” 何雨璐拉著白絨絨就要走:“我們走,有朗大佬在,她們不敢怎么樣的。” 可是白絨絨卻被她之前的話引起了好奇:“可是你剛剛說她們不一樣的玩法是怎么樣的啊?我想見識一下呢!” 何雨璐都要給她跪下了:“這有什么好見識的啊!” 黃美琪說:“只要你答應我,我就帶你去見識一下,怎么樣,敢不敢呀!” “好呀,我答應你了。”除了朗熠之外,白絨絨的字典里就沒有過一個“怕”字。 “我的小姑奶奶,你就不能消停點嗎?”何雨璐差點哭了,白絨絨這人吧,看外表誰都以為是個乖巧聽話的小姑娘,平時確實也挺乖巧聽話的,但實際上,心底里藏著一個野性難馴的小妖怪,偶爾時不時地就跑出來冒個頭。 “算了,你真要看,那就去看一看吧!”最好嚇得不敢亂來。 不過她還是提前警告了一下黃美琪:“跟著你們去可以,不過這里這么多人都看見了,我們是跟著你走的,萬一要是絨絨出了什么事,朗熠不會放過你的。” 黃美琪翻了個白眼:“想什么呢,我又沒打算對她做什么,就算是挑戰,那也是大家心甘情愿的,朗熠也不能說什么。” 黃美琪帶她們去的,是一個廢棄的火電廠。 西寺街這地方,什么都不多,就是這種廢舊的大型建筑特別多,說明這里曾經也是繁榮昌盛過一時的,可惜那都是過去的輝煌了,現在各種大廠搬遷的搬遷、倒閉的倒閉,遺留下這些斷壁殘垣,成了這一帶小混混們的樂園。 這些人吃飽了閑的沒事干,總喜歡各種花樣作死。 這火電廠跳煙囪就是其中一個作死項目。 廢棄的火電廠里有一個高聳入云的大煙囪。 煙囪的外面,一左一右,有兩排鋼筋嵌在墻里的可供攀爬的爬梯,沿著這爬梯可以一直爬到煙囪頂上,是給當初火電廠的工人檢修用的。 煙囪的底下,堆滿了各種沒用的磚塊、石板、破爛木頭等等,亂七八糟,坑坑洼洼一片。 所謂的挑戰,是兩個人一起沿著左右兩邊的爬梯往上爬,在相同的高度往下跳,如果都順利跳下來了,那就再上升一個高度,直到有人受傷或者實在是腿軟不敢跳下來跪地認輸為止。 正常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去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偏偏這些小混混們卻樂此不疲,一言不合就搞挑戰,一年到頭,總有幾個傻子因此而斷胳膊斷腿的。 白絨絨聽完這規則之后,也對第一個發明這傻缺活動的始作俑者的無聊程度表示了嘆為觀止。 并且關心地問黃美琪:“這樣跳你的腳真沒事嗎?” 黃美琪不屑地甩甩腿:“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早就沒事了,怎么樣,你敢不敢來?” “來就來呀,這有什么好怕的,賭注是什么呀?”白絨絨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應了。 “輸了的人要無條件答應對方的一個要求,而且愿賭服輸,決不能伺機報復。” “可以!”白絨絨答應得十分爽快。 “還有,不許告訴任何人,也不能請外援,就算受傷了,也不能找人來報仇。”黃美琪強調,說到底,她還是怕朗熠,只能用言語來擠兌白絨絨,希望這個傻子能主動瞞著朗熠。 白絨絨笑瞇瞇的:“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 “沒想到你這個臭丫頭還挺爽快的。”跟黃美琪之前想象的那種嬌嬌弱弱,遇事只會害怕哭泣的女生不一樣,竟然還挺對她的胃口,如果不是對方要跟她搶朗熠,她還可以考慮看看收到自己手下的。 何雨璐木著臉看著她們,她現在已經不想說任何話了,只想自閉。 回頭她們一離開這里,她馬上就去找朗熠,然后盯著白絨絨,再也不讓她出門了。 “那是現在就開始挑戰嗎?”白絨絨摩拳擦掌,已經按捺不住躍躍欲試之心了。 黃美琪翻了個白眼:“這大白天的,著什么急啊,今晚九點。”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這些小混混們的活動都是在夜黑風高的大晚上進行的,好像不這樣就不足以體現其緊張刺激。 白絨絨并不在意這些:“也行啊,那我們就今天晚上再來咯!”反正她胡蘿卜吃多了,夜視能力挺好的,就算是在黑暗之中,毫厘之處也能分辨得清清楚楚。 “那我們就算是說好了,從現在開始,你要是反悔不來,那就是自動認輸,必須要無條件答應我一件事的。” “放心吧,這么好玩的事我怎么會反悔呢!” “還有,切記不許告訴別人啊,違反了這一點也算是自動認輸。” “沒問題,一言為定。”白絨絨還樂顛顛地伸出一個手掌,要跟人擊掌為誓。 黃美琪楞了一下,遲疑著抬起自己的一只手,跟她拍了一下。 “好了,我們走吧!”白絨絨挽起了何雨璐的胳膊。 “對了,雨璐,這件事你別告訴朗熠啊,他答應了蔣校長,要在一個月之內將成績提高到年紀前一百名,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我們千萬不能打擾他學習。” 何雨璐忽然冷笑:“不告訴他?你覺得可能嗎?”她要是真敢隱瞞,萬一白絨絨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死的就是知情不報的她了。 白絨絨默默地想了想,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會這樣,那我就只好不客氣咯!” “喂,不是,你想干什么?” 也不知道白絨絨是按到了她手臂上的哪個地方,何雨璐突然就雙手酸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 然后白絨絨從自己的連帽衫上扯下了一根系帶,從后面把她的雙手綁了起來。 何雨璐欲哭無淚:“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想干嘛!” “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今晚去一下就回來了,沒有必要告訴朗熠,浪費他的時間了,可是你又不聽話,只好先把你綁起來了,乖乖雨璐,別生氣啊!” 白絨絨把何雨璐帶回家,何雨璐一直掙扎個不停,可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綁的,那小小的繩子,居然能綁得那么牢,怎么掙都松不掉。 “喲,雨璐這是怎么啦?你們玩什么呢?”白mama看見她們的樣子,好奇地問。 何雨璐一見白mama,眼睛就亮了,連忙大聲說:“阿姨,絨絨她……” 話沒說出口,就被白絨絨一把捂住了嘴巴:“媽,沒事,我們鬧著玩呢,我先回房間了啊!” “好,待會記得出來吃飯啊,你爸今天做了你們喜歡的菜。” “阿姨,你閨女要殺人滅口了您也不管嗎?”何雨璐在白絨絨的手里含糊不清地喊,可惜聽在別人耳朵里,只是一連串的“嗚嗚”聲。 真沒見過還有這樣當父母的,這也太慣著孩子了,難怪能養出白絨絨這樣膽大包天的性格。 白絨絨把何雨璐帶回房間,才放開她的嘴巴:“你不用喊了,我爸媽不會管的。” 說完,找出幾根繩子,把她從頭到腳結結實實地捆成了一枚蠶繭。 何雨璐不可置信地瞪著眼睛:“你打算就這么捆我一個晚上?大姐,你們的決斗九點才開始呢,現在才六點多。” “可是我放開你的話,萬一沒看住,你跑去找朗熠了怎么辦?” “我想上廁所。” “忍著。” “我肚子餓了。” “也忍著,少吃一頓兩頓餓不死的。” “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么狠心的人。” 白絨絨最后還是沒有太狠得下心,親手給何雨璐喂了幾個她爸做的蔬菜小點心,又在自己的嚴密看管之下讓她上了一次廁所。 但在最后何雨璐提出要喝水的時候拒絕了:“行了,別喝了,省得待會想上廁所沒人幫你。” 然后白絨絨把何雨璐放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背上書包高高興興地上晚自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