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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拓等著看戲,司禹卻是鎮定自若,片刻后,文南的聲音響起:“這不能啊,我們那時候不是在天御吃飯嗎,而且你從不去酒吧那種地方啊。” 掛了電話,司禹看向楊拓。 楊拓面子上有些下不來:“你們是事先串通好的!” 司禹和文南并沒有對過詞,司禹敢打這個電話,賭的就是好友間的默契,文南也確實沒讓他失望。 看著楊拓氣急敗壞的樣子,司禹道:“楊總,你這樣無理取鬧是不是不太好?我朋友也作證了,我確實沒見過你。”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楊拓丟不起這個人,他今天必得給自己掙個臉面,當即上前就要拉司禹:“走,我們現在就去星云,去查監控,看看到底是不是你。” 不待楊拓碰到司禹,旁邊伸過來一只手抓住了楊拓的手腕,楊拓當即痛叫出聲:“啊啊啊,痛!你放手。” 晉彰面無表情的收回手,銳利的目光緊盯著楊拓,將司禹護在身后。 柳萱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聽了楊拓的話,當即不樂意了:“楊小公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家小禹做事敢作敢當,他既然說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楊拓道:“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 柳萱奇怪道:“他是我家孩子,我當然信他,難不成還信你?” 楊拓被懟的啞口無言,司禹見小舅媽這么維護自己,有些汗顏。他心說小舅媽,對不起了,等我拿下晉彰,那時候再去向您請罪。 今日是楊家喜宴,有那么多賓客在場,楊拓的父親楊安平臉色難看,他對楊拓道:“早說了讓你不要整日喝酒,現在認錯人鬧出這么大的烏龍,還不快過來道歉。” 楊拓見司禹當眾耍賴還這么多人信他,臉色漲成豬肝色。若非他母親攔著,怕是會大鬧晚宴不可。 楊安平向柳萱,司禹賠罪,說是自己教子無方,沖撞了貴客。既然對方都道歉了,柳萱便客套道:“都是小孩子,沒事,誤會解除了就好。” 從楊家離開,司禹和晉彰之間一直很沉默,和來時的暢所欲言完全不同。 司禹安靜坐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說:“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晉彰漆黑的眸子看向他,司禹撓撓臉頰,低聲說:“我剛剛說謊了,我去了酒吧,在那里碰到了楊拓,不過不是我惹事在先,他嘴巴不干凈我才動的手。” 晉彰道:“他說了什么?” 司禹感受到了晉彰話音里的怒氣,心下一慌,生怕他生氣,忙道:“一些骯臟話,說出來怕污了你的耳朵。” 說完這句,司禹覺得車里氣壓又低了些,他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坦白了。 晉彰道:“你既已經糊弄過去,為什么還要跟我說這些?” 司禹“啊?”了一聲,一時沒反應過來晉彰的意思。 晉彰逼近了他:“宴會上的賓客,你舅舅他們都相信了你的說辭,你為什么還要告訴我實話?” 男人離得實在太近了,司禹鼻腔里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晉彰不停開合的薄唇上,真想親上去,嘗嘗是什么味道。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司禹嚇了一跳,忙把這念頭按了下去,他心說能因為什么。他就是覺得他和晉彰結婚了,是要相伴一生的人,他欺騙了晉彰,心里過意不去。 可這樣類似于表白的話,符合自己在晉彰面前立的人設嗎?晉彰應該不喜歡主動的人吧? 司禹的腦子已經成了一片漿糊,他說:“我……朋友過生日,我就是去喝個酒,其他的什么也沒干。” 晉彰眸底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然后?” “然后……”司禹艱澀道:“然后我爸比較嚴厲,要是讓他知道我去了酒吧還跟人打架他會打斷我的腿。小舅他們知道這件事了,肯定很快傳到我爸媽耳中。他們不好糊弄,我就是想請你……請你……” 晉彰的聲音忽然冷下來:“讓我幫你圓謊?” 不,不是。 司禹心里這么想,嘴上卻道:“是,你就說你和我一起去……” 晉彰坐直了身體,整個人都像包裹在冷漠的冰塊里,他冷淡道:“我知道了。” 一向粗神經的司禹也感受到晉彰是真的生氣了,他懊惱的捂住臉,縮在一旁,早知道就不坦白了,晉彰果然討厭酒吧這種地方。 不知晉彰若是知道司禹此刻在想什么,會不會動手掐死他。 這番短暫的交談后一直到回家,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到家后,司禹躲在洗手間,在朋友群里發了一條微信:“我完蛋了。” 晉彰坐在沙發上,手機上除了工作上的簡訊,還有一條來自【云晟】的微信。 云晟:跟你家那位進展的如何? 晉彰指尖一頓,敲下一行字:“老樣子。”他有些煩躁的脫了西裝,給自己倒了杯冷水。 ** 金婚宴上的這場鬧劇,讓司禹明確的感受到和晉彰的關系又疏遠了。前段時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溫情消失殆盡。 很明顯,晉彰在和他冷戰。 司禹一面抱怨晉彰小氣,一面心里又難受,想要挽回。 步入12月下旬后,街上圣誕的氣氛越來越濃,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色。 司禹心里盤算著,要和晉彰過一個浪漫的圣誕節,并結束這場冷戰,他暗地里開始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