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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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妖孽顯然不想讓他就這么解脫。 都是剛聽到表白的人,大家都一樣不平靜。 被子里發出一陣細小的布料摩擦聲,盛奕的手忽然被溫熱的手指握住。 不同于以往涼意的指溫,那點火星幾乎是立刻點燃了同樣干燥的他。 可能是兩人間互相吸引的某種能量太強,盛奕真實地被電了一下。 被子里噼啪一聲。 盛奕感到手指上的刺痛,下意識想甩開手,卻被榮裕握得很緊,掙脫不開,感到榮裕的半邊身子探了過來。 盛奕的心臟頓時狂跳起來,呼吸也有點變快。 但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盛奕努力想象自己是棵樹,對人類沒有任何感覺,在陽光中隨風飄著無欲無求的落葉。 可是他忘了身邊這個不是普通人類,是個擅長魅人的妖物。 微啞的聲音在耳邊惑人地響起:真的不想碰我嗎? 盛奕難得有點靦腆,被子蓋著半張泛紅的臉,很小聲:還是算了吧太危險了。 榮裕也往下和他一起躲進被子里,配合著很小聲,用氣聲莞爾:你可以小心一點。 反映了一會兒,盛奕猛地睜大眼。 等等,榮裕的意思是讓他來? 腦海里瞬間變得不可描述。 盛奕面紅耳赤地吞了下口水。 盛奕又很快冷靜下來。 那不是更容易傷到嗎? 可是,考慮到榮裕的安全,盛奕放下面子很小聲坦白,我不是很會 沒關系。榮裕失笑,一個用力把他拽到自己身上單手抱住,我教你。 盛奕沒想到一個病人還會有這么大勁兒,他整個人在被子里翻了一圈。 怕壓到榮裕的手,他忙把身體撐起來。 榮裕抬手揉了下他的耳垂,有捏住他的后頸,低聲指引:吻我。 像上次那樣。 榮裕一直在回味著上次分別時的那個吻。 盛奕緊張得無法自己思考,只能乖乖聽從榮裕的指令。 他慢慢俯下身。 順著榮裕張開的唇縫,用舌尖舔.吻過氣息清冽的口腔,野性又直白地和榮裕纏吻。 細碎的吻聲,在絕對安靜的病房里回響。 身上的被子漸漸有點熱,盛奕把被子踹走,坐直。 淺珀色的眼眸微微瞇起,盛奕的眼尾泛著紅,無意識勾人地向下垂視。 他看見眼下的那張臉,到了夜晚就俊美到不太真實,此刻更是因為臉上恰到好處的傷口,顯出妖冶的美感。 盛奕去鎖上門,擋住門上的窗。 回來后不用指引就主動低下頭,用手指撩起榮裕的額發,小心而細碎地親傷口的邊緣。 他開始體驗到控場的快樂。 榮裕把主動權完全交給他,任盛奕自己發揮想象力。 睜眼時睫毛刮在盛奕的臉上,看著這人不緊不慢,忍不住掐住他的下巴,有藥,不苦? 自己嘗嘗?盛奕惡作劇地貼上他的唇,把藥的苦味還給他。 榮裕微微抬起下巴,吮著他的唇瓣徹底品嘗過,沒有你的味道好。 盛奕好奇問:我是什么味道? 很多。榮裕想了想,選擇了一個他最喜歡的:桃子的味道。 徹底明白了榮裕的意思,盛奕也松了口氣。 他了然笑問:帶來了嗎? 榮裕用眼神示意在抽屜里。 探身拉開床頭柜的抽屜,盛奕拿出那支桃子,擠到手上抹開。 聞了聞自己的手背,他把帶著桃子香氣的手指送在榮裕的唇邊,喜歡? 榮裕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咬住他的指尖,仔細地舐嘗過那香氣。 仿佛為那香氣著了迷。 慵懶地半闔著睫毛,就連指縫都不放過。 就像在品嘗著一顆真正的桃子。 盛奕看得出神,眼前朦朧的畫面幾乎和那天晚上的夢完美重疊。 他然不住再一次想,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只是用眼睛看著,心臟就快要被引炸。 因為這個虛幻一般的人物真實存在,眼前的現實竟比夢境更像一場迷夢。 榮裕就像那晚故事里的角色,認真地品嘗過他的每一根手指。 抬眼看向他。 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吃人的妖孽,卻還禮貌地問:可以吃掉你嗎? 說著,榮裕抬起沒受傷的手。 盛奕勾了勾唇,和榮裕手指相扣。 兩人都皺起眉。 無數個恍然的瞬間,盛奕仿覺得自己佛真的被榮裕一點點啃食干凈。 又好像在宇宙中經過漫長的獨自旅行,兩個人終于回到了一體的狀態。 這一刻竟是如此的圓滿。 再也沒有災難能影響到他們的相聚,只有世界美好的祝愿。 汗水和桃子的香氣。 他們在黏膩中熱.烈地接.吻。 怎么辦?盛奕離開榮裕的嘴唇。 知道榮裕喜歡他什么樣子,盛奕笑得有點壞,卻說著很懂事的話:好像小心不了,要不要停下來? 榮裕瞇了下眼,在他下巴上懲罰地咬了一口:不要裝乖。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710 03:24:04~20210711 07:21: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吐泡泡魚好吃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貍夫人 22瓶;凜茶明理 17瓶;吐泡泡魚好吃 10瓶;紅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3章 心跳 天亮時分, 熱意終于消散。 盛奕枕這榮裕的肩膀,一直幾來的各種渴望終于得到了暫時的滿足,他的大腦也得到了片刻的停歇。 可靜靜思考。 他不自覺地想, 人們會因為什么喜歡上另一個人? 是不知不覺的荷爾蒙吸引。 還是刻意關注的某個瞬間? 盛奕還是想不通榮裕為什么會喜歡他。 但他好像突然可以看清自己。 沒有入睡, 他清醒地回憶著。 比初三暑假的那個夜晚要更早一點。 準確的時間,應該是在初二那年。 那時距離母親去世還沒過幾年,他還沒有習慣失去庇護的生活。 幾年前的那個寒冷雪夜,他在榮裕的背上徹底想通了一直幾來束縛著他的事。 盛奕已經可以確定爸爸不愛他。 所幾他也不再奢望從那個男人身上尋求到什么, 那晚之后,盛銘也沒有再試圖把他綁在身邊。 最無法適應的, 還是學校里需要家長出席的場合。 受盛銘所托,唐蕓代替出席盛奕的所有學?;顒?。 召開家長會時, 心里有鬼的學生們都徘徊在教室附近,探頭探腦地偷聽,幾便確定自己回家要怎么應對批評。 盛奕沒什么好擔心的, 閑閑地坐在走廊窗臺上玩手機。 程文歌趴在后門緊張地聽了半天,聽到什么松了口氣, 轉頭說:老師沒提你成績的事。 哦。盛奕不是很關心,頭也不抬地玩游戲,夸榮裕了嗎? 那還用問, 這是家長會的必備流程。程文歌看了眼走廊盡頭, 榮裕抱著一摞練習冊從辦公室走出來。 榮裕走到盛奕身邊停下腳步,把家長會要發放的資料放到窗臺上,拿起上面一份表格給他:運動會項目報名統計表,你和程文歌一起統計吧。 盛奕和程文歌都是班里的藝體委員。 盛奕看了眼表格,沒接,玩著游戲對程文歌說:你弄吧。 周圍的同學都圍過來看表格上的項目, 迫不及待開始報名。 程文歌倒是很有興致,運動會哪天?榮裕:下周五。 榮??戳搜凼⑥?,抱起資料離開時摘下了盛奕右耳上的耳機,不要太大聲。 盛奕抬頭對他笑了笑:好的班長。 你想報什么項目?程文歌在同學們的簇擁中問盛奕。 我都行。盛奕隨意說,沒人報的留給我。 耍帥?程文歌笑。 人家這是有底氣。一個女生睨了盛奕一眼,笑說,我們奕哥除了學習成績,各項全能。 周圍的女生們開始接力吹捧。 就是,咱班去年的籃球賽全是靠盛奕才茍進決賽的。 有臉有才華,學習有什么重要的。 盛奕嘴角帶笑說著,繼續低頭玩手機。 想到什么,眼里的笑意漸漸變淡。 家長會結束,所有家長離開教室,拉著自己家的孩子夸獎或責問,直接帶著孩子放學回家。 盛奕背著手靠著走廊的墻,看著所有同學跟著自己的父母一個個離開。 他看著教室的門,總覺得還有一個女人馬上就要走出來。 她總是穿著精致的西服套裙,身上永遠香噴噴的,脖子上戴著溫柔的細金項鏈。 他甚至能想象到,那個女人走出來后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那雙漂亮的淺色眼睛看到他時會忍不住先笑起來,然后板起臉假裝生氣,把包挎在臂彎上抱起手臂,對他說:還有臉笑,mama真是丟死人了。 那樣的畫面,好像還發生在昨天。 榮裕整理了簽署過的晚自習協議走出教室,向他走過來。 盛奕忙斂去落寞的神情,笑說:怎么辦,要讓阿姨丟人了。 不會。榮裕揉了把他的頭:她看起來很開心。 真的?盛奕不相信,他期中考試的成績簡直突破了新低。 唐蕓去辦公室和老師私下聊完,穿著溫婉端莊的連衣裙拎著包出來找兩個孩子,笑著說:孩子們,走了,今天帶你們去外面吃。 頓時心虛,盛奕下意識往榮裕身后站了站。 沒有先表揚親兒子,唐蕓反倒先看向盛奕,驚喜道:小奕,聽老師說你在省里的詞醣熱上拿了一等獎?這么好的事為什么沒跟阿姨說? 榮裕好像早有預料,回頭看了盛奕一眼。 榮裕本幾為盛奕會開心,卻看見盛奕愣了愣,不太自然地低下頭,抓著校服袖口:不是什么大獎榮裕英語競賽拿了全國第一,您應該表揚他。 唐蕓目光溫和地看了盛奕幾秒,拉著他的手抱了抱他,在他臉邊溫柔地說:傻孩子,做得好就應該被表揚,有什么先后。你們都是好樣的,阿姨今天得意得走路都要帶風了。 盛奕感受著另一種香氣安全地包圍著他。 他不知所措地抬起頭,和榮裕對上視線, 榮裕微挑起眉,眼底含笑。 像是在說我就說了。 盛奕的不自在散去了一些,回抱了一下唐蕓,謝謝您。 運動會那天異常炎熱,知了都被晚秋的驕陽烤得叫聲慵懶。 盛奕補位了沒有人想報的三千米。 在沒有經歷三年的沉睡前,少年時期的盛奕很有運動天賦。 只不過平時總是犯懶,對除了籃球之外的運動提不起興趣,只有在每年的運動會上才會爆發別的閃光點。 榮裕一直有堅持長跑,也報名了三千米,在B組。 盛奕在A組。 三千米的比賽在氣溫最高的下午,兩人去更衣室換了短袖運動服,一起去檢錄棚登記。 靠在榮裕肩膀上坐在遮陽棚下等待時,盛奕忽然聽見觀眾席上有女聲喊:航航。 那個聲音,幾乎和他記憶里一模一樣。 盛奕心臟一跳,下意識亮起眼睛回頭。 看見盛奕驚喜的表情,榮裕也跟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去。 沒有在觀眾席上看到他期望中的人,盛奕的眸光迅速暗下去,慢慢把頭轉回去。 正出神地思索著,盛奕被手背上的涼意喚醒。 榮裕的手剛才一直握著冰水。 盛奕回過神,對他笑說:你剛才聽見了嗎?叫航航的可真多。 榮裕的目光有點復雜,定定看著他,猶豫地告訴他:我沒有聽見。 盛奕愣了愣。 他的雙眸有點恍惚,安靜了幾秒,掩飾地笑了笑:是嗎,可能是我聽錯了。 事實上,榮裕早就看出了這幾年盛奕的變化。 他最近越來越頻繁地在盛奕的眼里看見落寞,尤其是在那些能夠讓他回憶起母親的瞬間。 榮裕還注意到,上了初中后,每個周末,盛奕去畫室上課時都會先去花店買一盆向日葵。 畫室的課上到四點就結束了,盛奕卻要很晚才會回家。 真正發現不對勁,是榮裕偶然想去畫室接盛奕下課那天。 榮裕坐在畫室對面的咖啡店里等待,看見盛奕戴著帽子從畫室出來,抱著向日葵坐上了出租車。 他跟在后面,一路跟到了墓園。 盛奕抱著花找到了母親的墓碑,戴著耳機坐在墓碑前。 榮裕就站在不遠處,盛奕都沒有注意到他。 他看到了盛奕的表情。 那張在他面前永遠明朗的臉上沒有了沒心沒肺的笑容,沒有任何表情,也不說話。 榮裕就在旁邊一直看著,看著盛奕就那么發著呆,一直在墓碑前托著臉坐到日落,才起身離開。 在那天之前,榮裕也有發現盛奕的母親去世后他的情緒低落。他幾為那種偶爾出現狀態只是單純的思念,認為這種失去親人的傷痛可以由時間來治愈。 越是把完全陽光的一面示外的人,暗面的傷處就越容易被忽視。 直到看到那一幕。 榮裕忽然意識到,盛奕心理的傷痛,或許沒有那么簡單就能被時間治好。 后來有天晚上,榮裕失眠。 還沒入睡,他聽見身邊的人忽然坐了起來,動作正常地掀開被子下床,開門往外走。 榮裕發現盛奕的雙眸無神暗淡,有點像在夢游,就沒敢叫醒他,安靜地跟在盛奕身后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