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語聲：我最懂窒息了，呼吸機借你要不要？

    #或許因為是語言不通，我總覺得和同桌交流不太順暢#

    【人設(shè)】

    受：生理疾病 樂觀小太陽 文藝沙雕

    攻：心理疾病 自閉混血兒 情感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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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手機

    盛奕愣了愣。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收到榮裕的表情包。

    圖片里, 一只大手溫柔地?fù)崦」返念^。

    盯著那張圖片看了許久，盛奕感受著自己不同尋常的心率。

    他輕輕吸了口氣。

    過了好一會兒。

    微悸的心跳漸漸平復(fù)下來。

    盛奕把表情包保存，新奇地問：哪兒存的表情包？

    仿佛沒有聽到盛奕的問題, 榮裕岔開話題：【要工作了，繼續(xù)努力。】

    盛奕了然地笑了笑, 回復(fù)了個【我可以】的表情包。

    看著兩人的聊天記錄尋思了一會兒, 盛奕保持著笑容, 拿起筆繼續(xù)做題。

    算了幾道題，他拿起手機查了下日歷。

    距離回國考試還有二十五天。

    盛奕輕嘆一口氣, 提前訂了張回國的機票。

    下午，盛奕收到了凌也的微信。

    出發(fā)前他和凌也說了要陪老師出國的事，才知道凌也是中日混血，母親是日本人。

    還很巧，日本這邊的家就在北海道老師的農(nóng)場附近。

    說寒假期間可能會回去。

    凌也：【老師怎么樣？】

    盛奕：【挺好的，不用擔(dān)心。】

    凌也說話還是言簡意賅：【明天過去。】

    本以為要等程文歌來，才能有朋友陪他。

    沒想到這么快就要來人了。

    在異國他鄉(xiāng)能見到國內(nèi)的朋友，盛奕有點開心。

    盛奕：【明天到？去接你？】

    凌也：【不用。】

    凌也：【到了聯(lián)系。】

    盛奕：【OJBK.jpg】

    晚餐時間, 榮裕的國際愛心餐又準(zhǔn)時送達。

    吃過晚飯, 圖辛萊提議出去散步。

    紅艷的晚霞絢爛地在天邊涂開, 像濃稠的草莓醬向下緩緩流淌，淋到一片平坦雪白的田野上。

    因為是農(nóng)場地區(qū), 附近的房子不多。沒有高樓，視野非常舒適。

    盛奕和老師一起慢慢走在田間的小路里。

    他的心情變得溫馨而安逸。

    事實上, 盛奕是一個生命力頑強的人。

    他還是一個適應(yīng)能力很強的人。

    就像十幾年前，他第一次到榮裕的家過夜，就能在陌生小孩兒的臥室里睡得像頭豬。散步時，人會下意識進入思考。

    盛奕的思緒飄揚在異國的晚風(fēng)中。

    他想起昨天那幾滴丟人的眼淚。

    他很多年沒在榮裕面前哭過了。

    上一次當(dāng)著榮裕的面這么丟人, 好像是mama葬禮那晚。

    因為太久遠，對母親的記憶，盛奕是模糊的。

    但童年時母親的教導(dǎo)，還是對他產(chǎn)生了莫大的影響。

    讓他從內(nèi)心深處根深蒂固地認(rèn)為，男孩子掉眼淚，是件丟人的事。

    所以，從小到大，就算哭，他也從來不會讓榮裕看見。

    失憶后，因為強烈的茫然和恐懼，在跟榮裕回家的第一晚，他躲在被窩里偷偷哭過一次。

    但眼淚對他來說，其實是一種非常有效的自我療愈。

    一旦痛快地哭過，再大的心事他都可以自己排解。

    身體里所有的負(fù)能量都能跟著眼淚一起徹底宣泄。

    哭過的第二天，整個人煥然一新，滿血復(fù)活。

    因為昨晚突然失控的情緒。

    盛奕突然意識到。

    原來離開榮裕，對他來說，是一件幾乎難以承受的傷心事。

    哪怕意識里清楚知道只是暫時分開，身體的情緒卻很誠實。

    好像靈魂被遺忘在了遠方。

    即使努力壓制，大腦還是遵循本能，反復(fù)思念，甚至到了致郁的程度。

    所以才會在聽見那些熟悉的關(guān)心時。

    所有努力效果清零。

    突然崩潰。

    小也明天來？

    圖辛萊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打斷了盛奕的思考。

    嗯。盛奕微笑點頭。

    小也這個孩子不錯。圖辛萊漫步說，雖然天賦上比你欠缺些，但在他身上，我能看到我年輕的樣子。

    您？盛奕轉(zhuǎn)頭。

    其實我是個很愚笨的人，在藝術(shù)方面沒有什么天賦，只有一個不切實際的空泛夢想。圖辛萊轉(zhuǎn)過頭，對他親切笑道：巴黎美術(shù)學(xué)院，我考了五年才被錄取。

    盛奕驚訝地抬了抬睫，沒聽您說過。

    備考那幾年真的很慘。圖辛萊看著遠方的天空回憶道：巴黎的生活費很貴，為了多一些創(chuàng)作時間，我不去打工，每天餓著肚子去蹭課，厚著臉皮請教授們幫我點評。

    這段經(jīng)歷盛奕還從來沒有聽老師說過。

    圖辛萊失笑：大概是被我煩的受不了，第五年面試，教授們就讓我過了。

    盛奕笑道：太厲害了，巴黎美術(shù)學(xué)院現(xiàn)在一定不后悔收了您。

    但她不一樣。圖辛萊的笑容淡了一些，眸色暗淡地說：她的家境是我無法高攀的好，一出生就生活在我無法想象的世界。上天就是如此不公平，她甚至比我有天賦，我拼了命才求來的入學(xué)名額，她只考一次就以最好的成績被錄取。

    是在說前師母嗎？

    以前開始盛奕就一直很好奇師母的事。

    她是那么美好，天真浪漫卻懂得世俗的苦難，比維納斯更像愛與美的化身。

    但她的美好也對比出了我的拙劣。

    漸暗的夕陽中，圖辛萊垂下眼：和她在一起，我一直很自卑。即使結(jié)了婚，接受著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卻還是自欺欺人，不敢承認(rèn)自己深愛著她。

    我總是在為將來恐懼，怕她有一天會找到更好的歸宿離開我。

    盛奕聽得微微出神。

    但我忘記了，一個人的感情，是會因得到不回應(yīng)被消磨殆盡的。圖辛萊苦澀勾唇：當(dāng)我找到了可笑的自信，開始正視自己的心意，她已經(jīng)無法忍受那樣的辛苦了。

    天黑回到木屋別墅，盛奕還沉浸在圖老師的故事里。

    洗完澡換個睡衣，盛奕伸開胳膊攤在床上。

    他怔怔望著天花板，不由自主想著老師的故事，手機在身邊響了好久才聽見。

    接通視頻，榮裕出現(xiàn)在屏幕里。

    這一次，盛奕發(fā)現(xiàn)榮裕的樣子，好像發(fā)生了某些細微的變化。

    是因距離而產(chǎn)生的美好感。

    視屏里的男人看起來更加帥氣英俊，沉靜的氣質(zhì)也更加而迷人。

    盛奕竟然恍然意識到，這才是離開榮裕的第二天。

    他總覺得好像又有一年沒有見到過榮裕了。

    榮裕似乎剛回家，坐在他熟悉的客廳沙發(fā)上，還沒有洗澡換睡衣。

    男人垂眼時，狹長的眼尾漂亮微揚。

    身上的白襯衫干凈整潔，襯得發(fā)絲和瞳色漆黑如墨。

    無法融入任何浮華色彩的黑色，在男人身上透著一種絕對純凈的高級質(zhì)感。

    隔著屏幕好像都能聞到襯衫上散發(fā)出的清冽香氣。

    明明是禁欲的氣質(zhì)，卻更能催生莫名強烈的欲。

    看著屏幕里距離遙遠的人，盛奕的身體突然隱隱發(fā)熱。

    臉耳也染上了不自然的緋紅。

    榮裕解開襯衫領(lǐng)口的兩顆扣子，長睫微落打量著他：在做什么？

    盯著榮裕的動作，盛奕有些心猿意馬，剛和老師散步回來。

    榮裕：洗澡傷口碰水了嗎？

    盛奕的嗓音有點暗：沒有，已經(jīng)沒事了，Ares呢？

    視頻里的人放下手機短暫離開，再次回來時懷里抱了只很有活力的狗。

    Ares在榮裕的臂彎里攀著他的胸膛，熱情地抬頭去舔他的下巴。

    榮裕偏頭躲了一下，Ares又興奮地順勢舔他的耳朵。

    看著被狗爪扒開一些的襯衫領(lǐng)口，盛奕的躁意持續(xù)升溫。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

    竟然有點羨慕一只狗。

    好了。榮裕溫和地出聲阻止，讓爸爸看看。

    Ares還沉浸在主人回家的激動中，完全不受控制。

    被舔了不到一分鐘，榮裕無法忍受地把Ares放下。

    再看回手機，發(fā)現(xiàn)盛奕的臉已經(jīng)紅透了。

    榮裕還沒往那方面想，問：房間很熱？

    盛奕不敢再看視頻里的人，連忙移開視線，聲音有點啞：嗯，空調(diào)溫度開高了。

    聽到熟悉的音質(zhì)，榮裕才意識到對面的情況。

    盛奕有點不能忍，想趕緊解決一下問題，開始找借口掛視頻：我困了，你去洗澡休息吧，晚安。

    剛要點掛斷，榮裕直接戳破他的謊言：想做什么。

    并不是在問，而是一種心知肚明的語氣。

    既然被看出來了，盛奕干脆用坦然的語氣承認(rèn)：做男人要做的事，掛了。

    視頻開著。榮裕靠著沙發(fā)，冷靜的嗓音命令：把門鎖上。

    明明不是強硬的語氣，卻莫名讓人無法違背。

    意識到榮裕想要陪他做什么。

    盛奕的心跳驟然加速。

    下床鎖好了門。

    又按照指示關(guān)掉了頂燈。

    寬敞的臥室，窗簾緊閉，只開了一盞昏暗的暖色臺燈，溫和地照亮床邊的一小片區(qū)域。

    手機的揚聲器音質(zhì)逼真，不時發(fā)出盛奕絕對熟悉的聲音。

    男人的聲線低沉悅耳。

    在安靜的夜晚，散發(fā)著令人充滿遐想的魅力。

    手機立在枕邊。

    找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

    男人沉靜的語氣，像在安全的診室里，心理醫(yī)生在為患者進行催眠治療。

    盛奕側(cè)躺在柔軟的枕頭上，有點羞.恥地看著手機里氣質(zhì)清冷的英俊男人。

    這個從未試過的方式，讓他感到非常難為情。

    卻又心跳地期待著。

    昏黃的光線里，榮裕的視線緩緩掃過睡衣領(lǐng)口的上方。

    從鎖骨到脖頸，再從臉頰到耳朵。

    細白的皮膚一寸一寸泛著純情的粉。

    還沒開始，男生干凈透明的淺珀色明眸，已經(jīng)變得朦朧。

    視頻里的男生背對著暖色的暗光，乖乖地看著他，等待著下一步指令。

    榮裕的眸光也漸漸變暗，平靜地欣賞著視頻里的畫面。

    可以了。

    像是得到了許可。

    盛奕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羞.恥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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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兔子

    空調(diào)的溫度設(shè)置在三十二度。

    其實不是很熱。

    盛奕還是出了一身汗。

    睡衣面料很薄, 熱意卻越積越多。

    無法揮散。

    就連鼻息都是熱的。

    小裕。盛奕瞇開眼。

    眼前好像籠著一片撥不開的迷霧。

    對比他的焦灼，視頻里的人置身事外一般，就連, 想要什么？

    盛奕的呼吸沒一會兒就亂了套，視野朦朧得幾乎看不清屏幕。

    他張了張嘴, 卻發(fā)不出聲音。

    思維遲鈍讓他感到迷茫。

    說出來。榮裕靜靜觀察著男生的臉。

    盛奕臉半埋在枕頭里：好想你。

    榮裕看著盛奕紅透的耳尖, 想我什么？

    想了想, 盛奕自己也很迷茫：不知道。

    榮裕的眼睫落下了一些，幫他回答：想我抱你？

    一旦被提示, 盛奕好像就明白了一些：榮裕，我想抱你。

    仿佛是在趁機報復(fù)盛奕的狠心離開，榮裕冷漠拒絕，不給抱。

    好像真的在索要擁抱時被榮裕推開了。

    盛奕頓時心里一陣失落，把臉整個埋進枕頭。

    榮裕：臉轉(zhuǎn)過來，不要憋氣。

    因為強烈的憧憬，盛奕根本無法違抗這個人的命令。

    他輕咬著唇轉(zhuǎn)過臉，視野覆著一層濕.潤的水霧。

    被拒絕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可憐。

    還想要什么。榮裕繼續(xù)審問。

    因為榮裕提出的問題, 眼前的迷霧好像也一層一層被驅(qū)散。

    盛奕盯著清晰畫面里男人溫潤的嘴唇：想親你。

    榮裕的神情顯然有被他的話愉悅到, 卻仍然刻薄地限制他的索取：只能親一下。

    就一下。盛奕迫切地保證, 好像得到了許可，就真的可以親到遠方的人。

    榮裕安靜下來。

    盛奕的心跳又快了一點。

    或許是手機離得太緊, 盛奕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逼真的幻覺。

    好像榮裕現(xiàn)在就坐在床邊看著他。

    他的胸膛里有一只不聽話的兔子，不斷地用力撞.擊著前方脆弱的肋骨。

    拼了命地試圖越獄, 向著月亮上的主人跳過去。

    他期待地望著身邊的人，仿佛在等待親吻降臨。

    閉上眼。榮裕輕聲說。

    盛奕聽話地閉上眼。

    就像真的會有人過來親吻他，他的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真實的緊張。

    男人的聲音仿若實質(zhì)，將盛奕的想象力激發(fā)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