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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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天,這個人打破了他對他的固有印象,不動聲色地采取了反擊。 當榮裕采取了行動,盛奕就毫不猶豫傾向了他。 讓程文歌覺得自己這短短一年的相處,和那兩人從小建立的羈絆比起來脆弱不堪,迎風就倒。 每當他看著榮裕自然地把盛奕從他身邊帶走,他們若有似無地對視一眼,他就能從那個人眼中看到隱藏在黑沉眸色中的另一面。 和那個處處云淡風輕,似乎與世無爭的榮裕完全不同的可怕的家伙。 盛奕一個電話,榮裕很快就趕到了。 程文歌拿著酒杯,抬眼看向走進餐廳面色無害溫和的青年,微瞇了瞇眼。 不會打擾你們吧。榮裕把外套脫下來交給服務員套上防塵罩掛好,先和盛奕相視一笑。 楚燁生在盛奕去他店里的第一天就被榮裕私下打過招呼,在心里笑,很識趣地伸出手配合,榮少爺,初次見面,幸會。 您好。榮裕淡笑著和他握了下手。 楚哥是這次雇我的老板,人特別好。盛奕摟了下榮裕的肩膀,笑著給他介紹。 榮裕對楚燁生點了下頭,面上看不出一絲破綻。 程文歌微勾起嘴角給榮裕倒了杯酒,實習不忙? 榮裕淡淡和他對視一眼:還好。 把榮裕叫來,盛奕有點擔心這兩個人會互相甩臉色。畢竟程文歌之前看起來對榮裕有很大的偏見。 這會兒看見兩人還挺和諧,他的心里松了口氣。 都是他最好的朋友,盛奕希望他的朋友們也能關系好些。 烤好一半的羊腿架上餐桌,用炭火繼續慢烤,焦香四溢。 盛奕趕工了好幾天,太過投入都沒有好好吃過飯,聞見rou香就眼睛發直。 榮裕給他切下兩片羊rou放進盤子里,楚燁生要給盛奕倒酒,榮裕掩住他的杯口,微笑道:他酒量不好。 楚燁生笑了笑,打量兩人,真心好奇問:前陣子就聽說榮少爺結婚了,還在訂婚宴上鬧了一場。你們是真的? 其實圈里沒有多少人相信榮裕真的會找一個男人結婚,都覺得他大概只是找人演戲解除婚約。 豪門繼承者們就算喜歡同性也基本不會結婚,越是出身優越人,考慮的就越是現實,更何況是金字塔尖上的榮氏繼承者。 楚燁生一開始聽說就覺得這兩人絕對是在演戲,看到盛奕和榮裕結婚了還出來找工作,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可是榮裕又來找他,讓他私下幫忙照顧。 這就很有意思了,楚燁生的好奇心都要爆了。 盛奕的筷子一頓,下意識看向榮裕,在外面也要演戲嗎? 程文歌饒有興趣地抱起手臂,似笑非笑地看著榮裕。 榮裕面色從容,淡然抬眼,溫和反問:看上去不真? 結婚證要驗一下嗎楚哥?盛奕反應過來這是要開始他華麗的演技了。 盛奕淡定地從手機里找出結婚證照片遞過去,心說還好他存了一張,看來以后在外面不能掉以輕心。幫忙就要幫到底,為了榮裕不被家里譴責,絕對不能留下破綻。 楚燁生接過手機看了眼,把手機還回去,看向兩人干凈的手,笑道:別怪我好奇心太重,外面都懷疑你倆是演戲。而且你們這連婚戒都不戴,很難讓人不懷疑啊,圈里形婚太常見了。這倒是盛奕沒有想到的。 是啊,上層的圈子實在不大,有點風吹草動就人盡皆知。他和榮裕的形婚說起來其實漏洞百出,也就能糊弄一下家里人。 萬一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出了問題,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傳回了榮家,他之前下的功夫也就全白費了。 就算他想盡快和榮裕離婚,形婚期間還是要做得完美一點。 榮裕看著盛奕放在桌面上的手,垂下眼沒說什么,他是不屑在外人面前解釋的,也不是很在意外面是不是懷疑他們關系的真假。 正想把話題轉開,他的手就被盛奕拿起來放到嘴邊親了一下手指,盛奕笑了笑,婚戒多俗,你看我對象仙氣飄飄的,像那種世俗中人嗎? 榮裕低下眼微笑了笑。 盛奕在程文歌面前演戲也一點不尷尬,像老夫老妻一樣把榮裕的手自然地放到自己腿上拍了拍,我這么秀恩愛,回去他都得嫌棄我。 哈哈哈是我俗了。楚燁生笑了起來,自罰了一杯,等你們辦婚禮一定邀請我,我可得隨個大紅包。 放心,楚哥這么大方,到時候請柬我得第一個通知。盛奕拿起水和他碰了一下,玩笑道,可別把我拉黑啊。 我像那么小氣的人嗎?以后常聯系,等盛老師以后開畫展,我一定去捧場。看得出楚燁生對盛奕非常有好感,是真心喜歡這個有才藝華的弟弟。 幾個人吃吃聊聊,一直看著盛奕表演的程文歌笑了聲,放下酒杯起身,看向榮裕,我出去抽根煙,裕哥一起? 榮裕和他對視一眼,起身跟著出去了。 盛奕不太放心地回頭看著兩人,嘖了一聲,有點想起身跟出去。 這兩人剛才幾乎沒有說過話,都是他和楚燁生在聊,不會是出去吵架吧? 楚燁生見盛奕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好笑揶揄:對象一走就偷喝? 就一杯沒事兒。盛奕胳膊肘撐著桌子慢悠悠喝了一口涼爽的冰啤,舒服地嘆了口氣,小裕哪兒都好,就是有時候管我太嚴了。 不管對象是男是女,結了婚的男人果然都過得一個樣。楚燁生搖頭笑著和他碰了個杯,我可不這么早結婚,還是自由好啊。 盛奕偷摸倒了一杯,好笑心說,有一個媽系竹馬,結不結婚都沒有自由。 程文歌走到露天停車場,點了一根煙,似笑非笑給榮裕遞了一根。 榮裕沒接,點了一根自己的煙。 他只抽薄荷煙,尼古丁和涼意混在一起能讓他感到清醒。 這三年他就是靠著這東西渾渾噩噩度過的。 呦,好學生也開始抽煙了。程文歌聞到煙霧中清涼的薄荷味,靠著車身笑了聲,你說你最后不是自己也抽了,當年怎么就非得管著盛奕呢。 離開了盛奕,榮裕的神態就恢復了常態的冷淡。 過于英俊的外貌本來就會讓人本能產生距離感,神情漠然時更是仿佛一切都進不了他的眼,有種站在高處的凌然,讓周圍的一切都自然淪為陪襯。 沒回程文歌的話,榮裕垂下黑眸看著手指間的煙霧,淡聲問:你對盛奕說了什么? 程文歌勾起一邊唇角,饒有興致地凝視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真沒對盛奕有那些不堪心思,你怕什么? 榮裕冷漠抬眼,神情平靜,似乎根本沒把他的挑釁當回事,你好像很喜歡自己臆想。 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程文歌低頭彈了下煙灰,語氣毫不懷疑,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初中?高中? 當事人都不清楚有沒有發生過的事,你好像看得很清楚?榮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你跟他表白了嗎?兩個人誰也沒有回答誰的問題,程文歌繼續笑問,還是怕被拒絕,想溫水煮青蛙趁他失去反抗的機會一口吞了? 你看到了什么?榮裕慢條斯理把手里的煙碾滅在便攜煙灰盒里,一手插進西褲兜里,為什么會這么確定我對他有那種想法? 難道沒有?程文歌又點了一根煙,好笑挑眉,你敢說你們上學的時候天天睡在一起,什么都沒對他做過? 不如你先把自己帶他做過的好事詳細說說?榮裕覺得這對話太無聊,也沒想繼續聽,神情淡淡轉身要走。 榮裕,除非哪天小奕親口告訴我他也喜歡你,不然你那些套路還是收收。程文歌沉聲說,我會把他從你那里接出來,你要是真心喜歡他,你就像個男人一樣跟他說清楚,讓他自己做選擇,別把他當你的cao縱對象。 榮裕的腳步停下,背對著他低了下頭,像是在笑,很快又氣場冷冽地直起身,程文歌,我一直覺得,盛奕比你聰明多了。 程文歌皺了皺眉,盯著那個難以看透的背影,慢慢抽完了一根煙。 盛奕那點小動作很快就因為不自量力的酒量暴露了。 出了飯店盛奕就開始鬧了,在停車場從背后摟著榮裕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堅定地表示:老婆,老公賺錢了,老公給你買好吃的。 不是剛吃完。旁邊的人都在看,榮裕拍拍他的手臂,喘不上氣了。 你想吃什么,我都給你買。盛奕紅著耳朵掛在他背上,瞇著眼把臉貼上去,小聲喃喃:小裕,我對不起你啊,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買,你就說吧,我什么都答應你 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榮裕停下來,偏頭有點涼地睨他一眼。 小裕我給你買冰淇淋吧?盛奕笑瞇瞇把在他肩膀上把臉側過去,炙熱的唇在俊削的下巴上輕輕蹭了一下。 盛奕想起小時候,他的小裕沒有一根冰淇淋哄不好的時候。 榮裕很近地打量他的眼睛,抬手輕輕推開他的頭,把臉轉回去開車門,盛奕的那點小心思全看在眼里,我現在沒有那么好哄了。 冰淇淋店的小窗口外,盛奕把榮裕的手機推回去,我說了我請,你別跟我客氣。 兩根冰淇淋,要最貴的。盛大款豪氣地掏出手機付款二維碼。 店員機械掃碼:只剩原味了,冰淇淋買一送一,收您五元。 夜晚的鴿子廣場,兩人坐在噴泉邊一人一個冰淇淋。 廣場的環形路燈很高很亮,輕易照亮整片干凈空曠的平坦視野,有青年在玩滑板,幾只肥肥的鴿子晃動著脖子上的脂肪走來走去。 冰淇淋可真好吃。盛奕滿足嘆息,醉醺醺地心想,這么好吃的東西,一定能化解小裕心里對他的怨。 好吃嗎?盛奕轉頭雙眼朦朧地看身邊的人,欣慰地笑著。 身邊的英俊青年穿著質感很好的大衣,襯衫領口一絲不茍,散發著淡淡的昂貴香氣,拿著買一送一的冰淇淋,無奈又縱容地看過來,好吃。 其實榮裕根本就不喜歡吃這種甜食,對他來說太膩了。 榮裕自認為他很擅長拒絕,一直嚴格保衛著自己的原則。不喜歡的事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做,有人來破壞他的原則,他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并遠離破壞者。 就像盛奕第一次偷看他的日記,那時候他就試圖遠離過這個人。 后來是怎么一次又一次遷就他的呢? 榮裕自己也記不清了。 程文歌說他在溫水煮青蛙,他也很想知道,到底誰才是被煮的那個? 小裕,我們什么時候離婚?盛奕直愣愣地看著他。 一滴冰淇淋滴到榮裕的大衣上,他沒有察覺,想走? 嗯。盛奕有點苦惱地低下頭,我覺得,我們好像有點玩兒大了你家人對我太好了,我,我怕以后知道真相他們會討厭我。 現在不行。榮裕的聲音冷下來,再過一段時間,后面的事我會處理好,不會影響到你。 哦。盛奕低下頭,吃了一口冰淇淋,虛聲問,那我可以提前搬出去嗎? 榮裕皺了下眉,看他幾秒,比起我,你更相信程文歌? 也不是。盛奕舔掉唇上的奶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就是怕我做不好。 今天不是做得很好?榮裕復雜地凝視他。 我也沒談過戀愛,萬一演得太假怎么辦。盛奕伸手擦掉榮裕衣服上的奶油,絞盡腦汁找借口,我就擔心拖得越久漏洞越多。 下定決心,盛奕抬頭對上榮裕的眼睛:小裕,我們還是早點離吧,就說脾氣不和,你家里應該會理解的我的演技也就騙騙家長,騙年輕人真的不行 榮裕忽然偏頭靠過來。 感覺到落在嘴角的甜蜜氣味,盛奕舉著冰淇淋整個人呆住。 榮裕涼軟的唇輕輕停留了幾秒才退開,沉沉看著他的眼睛,那就不要演,這樣證明給他們看。 第16章 早晨 發現自己被榮裕抱在懷里睡了一夜,盛奕人傻了。 他試著動了動手,發現他的手就伸在榮裕的睡衣里,能摸到榮裕肌rou緊致的背。 盛奕深吸了一口氣,心率瞬間飆上了一百八。 這他媽什么情況? 榮裕對他下手了? 身體的感覺來勢洶涌,盛奕閉上眼,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告訴自己,不能慌,就是摸一下,這是他曾經睡過的人,不能再犯錯了。 盛奕這下確定榮裕是真的對他有那種感情了難道那年是被他強睡出感情了? 他記得這種癥狀有個名字,被強X后心理扭曲愛上了強X犯,斯德哥爾摩癥候群。 盛奕睫毛發顫臉埋在榮裕的胸膛上,心跳快要被自己可怕的猜想逼停,腦中一片蒼茫鬼畜。 一動不敢動地胡思亂想了半個小時,盛奕漸漸冷靜下來。 最后得出了一個結論因為他年少無知時做出的獸行,他最優秀的竹馬被他逼成了心理疾病患者。 盛奕死死抓著榮裕背后的睡衣,竭力忍住鼻酸眼熱。 小裕知道自己生病了嗎? 小裕的人生都被他毀了 盛奕的呼吸聲一變榮裕就醒了,感受到懷里人微微顫抖,他緩緩松開擁抱的手,動作到一半又停下,抱緊了懷里的人輕撫著盛奕少年感消瘦的背。 怎么了?榮裕把手放到男生柔軟的發上。 小裕。盛奕在他懷里抬起頭,眼眶泛了一圈紅,對不起。 榮裕輕輕斂眉,撩起盛奕的額發,觀察他的眼睛:為什么總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