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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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檢查。榮裕無奈地按了下他的頭,我不能進考場給你送東西。 周圍都是十七八歲的高中生,盛奕覺得自己一個二十一歲的人還來參加美術高考,在周圍的人眼中看起來一定很奇怪。 所以他有點沒自信。 其實只有盛奕自己覺得自己奇怪。 哪怕是和一堆高中生站在一起,盛奕看上去也毫不違和。 甚至在別人看來是個惹眼的美少年,都在猜他是哪個學校的校草。 這段時間盛奕的身體狀態恢復了不少,被榮裕養胖了一些,恢復到了擁有健康美感的修長體型,看起來不再那么瘦弱。 盛奕的皮膚還是很白,卻不再顯得病態,反而讓俊美的五官更加濃墨重彩。眸色雖淺,眼里與生俱來般的明朗笑意卻很有精神氣。全身上下籠罩著比誰都耀眼的青春光環。 雖然是第二次參加美術聯考,但盛奕多少還是有點緊張。 盛奕故意往榮裕身前擋了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玩笑說:小裕,你先上車,這里太危險了,目測周圍有一百個女高中生對你有意思。 榮裕往周圍掃了眼,他有點感冒,今天戴了口罩,還不知道那些女生到底是在看誰。 盛奕的視線無意在一個妹子手里看起來很獨特的小板凳上多停留了一秒,妹子正在回頭看他,大方地笑著對他揮了揮手。 盛奕還以為這個女生認識他,正想回頭問榮裕,突然被榮裕按著后腦勺往前肩膀上一推。 他的額頭抵在寬闊結實的肩膀上,洗衣液的淡淡香氣將他包裹進一個強勢又溫柔的私人領域。 像給他注射了一針安定劑,瞬間撫平了他的焦躁。 為了給某人建立考前自信心,榮裕第一次順從了盛奕給自己的婚姻關系定位。 聲音透著寵溺,從上方傳來。 老公,考試加油。 第7章 竹馬 送盛奕去了考場,榮裕直接開車回了父母的住處。 管家在庭院里為他開車門:少爺好久沒回來了。 徐伯。榮裕禮貌點頭,下車穿過草坪,走進莊園主宅。 榮裕十四歲時,榮青禾抓住國內的經濟發展機遇,一舉發家。他們家搬離了盛奕家對面的別墅,入住了這處依山傍水景致絕佳的現代莊園。 新家初建時,網友還驚慕地討論過這片光是院落就足近萬米,占地一萬兩千平的私人莊園。感慨有錢人生活的無限可能性。 但榮裕沒有在這里住過幾天。為了離盛奕近一些,他直到高中畢業都住在老房子里。畢業后又直接在學校附近的別墅區買了自己的房產。 榮裕走進正廳,榮青禾正靠在紅木椅上抽雪茄,和生意上的合作對象談事情。 瞥見終于回了一趟家的兒子,榮青禾臉上和氣的笑斂了斂,客氣地請離客人,瞇眼看著榮裕坐下。 還知道回來?榮青禾冷笑,我不需要你這種不孝的兒子。 榮裕喝了口管家遞來的茶,淡然地垂著眼,沒說話。 老榮!唐蕓聽說榮裕回來了趕緊下樓,一下來就聽見榮青禾在趕人,白了他一眼,是我把他叫來的,為明天他爺爺八十大壽的事。 榮青禾吐了一口煙,哼笑:我說你非要留在國內學醫,差點兒真當你有救濟蒼生的大志向,原來都是為了那小子。 榮裕大衣還散發著外面的涼氣,膝蓋上放著圍巾,沒讓人拿去掛,一副隨時要走的樣子。 安靜喝茶,也不爭辯。 小奕逼婚的你?我怎么就不信呢。榮青禾太了解他這個兒子了,搖頭笑道:我看那傻小子是被你拿捏了,還幫著你說話。 你現在還說這些做什么。唐蕓嘆了口氣,溫聲道:小裕,我跟你爸已經商量過了,你們要是真有了那種感情,我們也不是那么不開明的父母。 畢竟他們的兒子這么優秀,也一直理智地規劃著自己的人生,他們夫妻倆倒是不認為榮裕跟一個男人結婚就會墮落。 同性婚姻現在社會上也很普遍,其中成功人士也不占少數。 甚至有社會調查顯示,同性婚姻者,無論是婚姻幸福概率,還是事業成功概率,都更容易達到優秀。 只是同性婚姻無法生育,這件事讓等著抱孫子的夫妻倆無法接受。 研究生畢業,放棄你的從醫計劃,回來繼承家業。榮青禾開出條件,我就接受他。但你們以后要領養孩子。 榮裕放下茶杯,像是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沒怎么思考:可以。 唐蕓松了口氣。 榮青禾有點意外。 榮裕一直很抗拒接手他的事業,他還以為要跟他談判幾次才能說服,沒想到他兒子也有這么好欺負的時候。 榮青禾其實一直對盛奕這個孩子印象不錯,他說服了自己,就當有了兩個可以繼承家業的兒子,乘勝追擊:聽你媽說盛奕要考美術專業?學點兒實用的,以后一起管理集團。 不可能。榮裕斷然拒絕,平靜抬眸,您只能控制我,他的人生由他自己選擇。 還真護著他。榮青禾笑了笑,他也不急于這一時,拿到了最大的好處,見好就收,行,明晚把他帶來讓家里人見見吧。 過段時間給你們舉辦婚禮,正式入戶。既然都結婚了,就帶他一起搬進來。成家后就該生活在一起,這么大個院子,我們老兩口也吵不到你們年輕人。 是啊。唐蕓也勸,我們也是看著小奕長大的,不會為難他。再說小奕身體現在身體也不好,你一個人照顧他,又要讀書,哪里忙得過來,住進來也有人幫忙照顧。 婚禮不急,搬進來還要問他的意見。榮裕抬手看了眼表,起身說:明晚爺爺生日,我會帶他過來。 有件事一直沒說。走之前,榮裕最后說:盛奕失憶了。他不記得過去的事,希望你們不要在他面前多說。 說完,榮裕拎著圍巾轉身離開。 唐蕓:!! 榮青禾: 最后的色彩考試結束,盛奕拎著畫具,一身輕松地隨著人流離開慢步考場。 冬天的夜來得快,天色已經變成純粹的寶藍。 盛奕抬頭看著色彩濃郁的天空,放松地深深吸了滿腔醒神的涼爽空氣。 他把手機開機,收到了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小奕,考試結束回個電話,我是程文歌。】 程文歌?盛奕不記得這個名字,但他隱約有直覺,可能是那天在訂婚宴上見過的中學同學。 他給這個號碼撥了個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程文歌的語氣好像跟他很熟悉,但聽起來不像是要找他愉快敘舊:考完了?晚上有空嗎,見個面? 盛奕也想找他很久了,他答應下來。結束通話落下眼,就看見馬路對面站在車邊的英俊青年。 暗淡的人群抹開一片墜落的黑,青年身型挺拔,站在烏壓的人群中,宛若一彎清澈的玄月,為他劈開一條鋪著銀輝的路。 隔著人群四目相,青年在嘈雜的人聲中叫他:航航。 盛奕眼睛一亮,迫不及待背著畫具跑過馬路,扔下工具箱,笑瞇瞇張開手臂撲上去,老婆!好想你啊。 榮裕被撲得往后一仰,長睫驚訝稍抬。愣了一秒,他抬手按著盛奕的背,穩住向后的趨勢。 盛奕從小就很喜歡用肢體接觸表示親近,以前上學時也喜歡這樣對朋友摟摟抱抱,毫無拘束,有點像在外國長大的小孩兒。 沒想到失憶后還是這副樣子。 榮裕太久沒有被盛奕這樣主動親熱,一時有點怔愣,又僵硬了幾秒才給出回應。 感受著貼上來的溫熱體溫,榮裕緩緩垂睫,輕輕拍了拍懷里人的背:辛苦了,想吃什么?晚上帶你出去吃。 明天可以嗎?盛奕抬頭說,一會兒有人約我見面。 榮裕想到什么,眉頭斂起一瞬:程文歌聯系你了? 嗯,程文歌就是那天認出我的同學吧?我想去見見他,說不定和他聊聊能記起一些事。盛奕松開他,打量著他的神色,有點小心地問:可以去嗎? 為什么不找我聊?榮裕的目光不自覺暗淡了一些。 事實上,榮裕等了他很久。 除了那天晚上的兩個問題,盛奕再也沒有問過他過去的事。榮裕猜測,可能是盛奕還對他感到陌生。 所以這一個月他都沒有留在家里,像一個禮貌的陌生人一樣,與盛奕保持著距離。在他們重新建立起信任關系之前,榮裕給足了盛奕重新認識他的時間,也騰出了盛奕可以自在獨處的空間。 榮裕一直覺得他做得很完美,也把自己的情緒藏得很好。 然而盛奕的回答,是他沒有想到的。 盛奕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笑,低聲說:問你的話,你會難過啊。 榮裕的瞳孔輕輕晃了一下。 見榮裕還是在習慣性藏著情緒,盛奕再次擁抱住榮裕,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路邊的考生已經散去,保安關閉了考場的大門。 頭頂的天空已經從寶藍濃成深藍,車流的浮光掠影從兩人身邊朦朧略過。 盛奕感覺到榮裕的臉擦著他的耳畔稍稍低下。 小裕,對不起。這些話,盛奕想說很久了:我忘記了我們的過去,弄丟了你最好的朋友,讓你傷心了。 我已經記起一點點了。盛奕把下巴搭在榮裕的肩膀上,抱歉地說:你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盡快把自己找回來。 相信我。感受到榮裕身體的輕顫,盛奕的嗓音帶著笑,語氣輕松地保證:我一定能記起來的。 記起我的榮裕,是一個多么優秀的竹馬。 第8章 小丑 榮裕開車把盛奕送到了和程文歌約定好的火鍋店外。 盛奕開門下車,回頭對車里的人笑了笑:老婆,在家等我。 榮裕從錢包里掏出一張黑色的卡遞給他。 盛奕這才反應過來,他兜里一分錢都沒有。 這段時間,榮裕每天出門前都會給他在畫室的抽屜里準備好現金和銀行卡,以備他不時之需。 但他沒有單獨出過門,所以就沒有用到過那些錢。他被榮裕養得太好了,根本也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 這次榮裕沒給他選擇權,不容抗拒地把卡塞進他的外套兜里:沒有限額,密碼和門鎖一樣。 盛奕也沒再客氣,他覺得他花點榮裕的錢可能會讓他心里好過點,把卡收好:謝謝老婆。 不要喝酒,早點回家。榮裕一手扶著方向盤,不放心地囑咐,手機不要關機,結束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盛奕有點想笑。 他一聲聲老婆的叫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他是真的這么覺得:小裕,你真的好像我老婆啊。 榮裕輕笑一聲,想起盛奕剛才的那些話,神色認真了幾分:我沒有因為你失憶感到難過,如果和他聊完還有想知道的,回家都可以問我。 盛奕心說你就裝吧,我可把你看得透透的。 他把手插進外套兜里:那我進去了。 榮裕點頭:去吧。 看著盛奕走進火鍋店,榮裕才把車開走。 火鍋店的包廂里,程文歌挽著灰色針織衫的袖子,正在一個人喝悶酒。 盛奕在服務員的引導下推開古樸的木雕門,和程文歌對上視線。 盛奕對他禮貌一笑,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他簡單觀察了一下這個老同學。 他這個同學長得挺帥,濃眉大眼,氣質和衣品都非常不錯。眉眼間能看出不羈的浪蕩氣,像個擁有自由靈魂的藝術家,有可能從事設計類工作。 氣質矜貴又很暖,從各種講究的搭配細節就能看出身家不菲。 性格隨和大方,平時應該有很多朋友。但都是逢場作戲,不輕易跟人交心。 桃花眼,眼底有點泛紅,多情,外面一定很多桃花債。 榮裕的未婚妻說不定就是他桃花債里的一小朵。 盛奕坐下的幾秒內就把這個人分析完了。 火鍋已經沸了,食材鋪了滿滿一桌,全是各種部位的新鮮牛rou。 這是家牛rou火鍋店,湯底用的是牛rou高湯,清澈的湯底有很多名貴的養生食材,沒有辣椒。 盛奕不能吃辣,這個人應該對他很了解,約在這里可能是在照顧他。 請問沒等盛奕問,程文歌把倒好的啤酒推到他面前,面色微沉:把這杯喝了,再跟我道個歉,我就原諒你。 ??盛奕愣了愣,看著眼前的一個巴掌高的啤酒杯。 朋友,不好意思。他覺得還是先解釋一下:我出了點事兒,失憶了,不記得你是誰。 程文歌怔怔看著他,整個人定了幾秒。 恍然意識到什么,他微微睜大眼,語氣里帶著不明酸意:你把我忘了,那你怎么還記得榮裕?! 盛奕: 盛奕在心說,這位朋友嫉妒心也很強。 盛奕耐心給他解釋了一下,程文歌一臉難以置信。 聽完大概,程文歌眼眶瞬間紅了,起身走過來,一把將他的頭按進針織衫里:發生這么多事,我竟然什么忙都沒幫上你受苦了。 盛奕有點受不住這份陌生的熱情,從他的懷里逃出來,笑問:我們之前關系很好嗎? 兄弟,你這個問題讓我有點傷心啊。程文歌哭笑不得,把啤酒收回去,自己喝了一大口。 程文歌眼眶有點泛紅,自我平復著心情,往鍋里下著rou說:就算不算這三年,我們也認識六年了,從初中一起混到高中畢業。 盛奕看他眼睛越來越紅,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朋友,你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