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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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晚上能去哪兒,不過你也沒有身份證,自己把握分寸吧,江母道,要是沒地方去就帶人孩子回家吧,我替你們收拾客房,明天還得上學(xué),別影響身體。 江聲也不知道哪根筋回路不對,第一反應(yīng)居然不是拒絕,而是不用不用,媽你別折騰了,他睡我床。 誰要和你睡一張床,掛斷電話之后陳里予瞪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你在想什么? 至于后來有沒有真的睡一張床,或者江聲如自己所言打了地鋪都是后話了。 作者有話說: 是收藏 200的加更還要加更兩次,看修文進度,也許要放到下周了。囤稿不夠用了,也不想因為加更就降低作品質(zhì)量,到這章為止加更福利就暫停了。不過說好的加更不會鴿,之后更新頻率也會有所增加。 希望大家看得開心。 抱我 第30章 煙火 聽江聲和母親打電話這件事似乎莫名其妙地取悅了陳里予,至少讓他整理好了情緒,能像以往一樣隨口刁難江聲了。 這總比用隨時要哭出來的聲音和他說沒事好江聲默默想著,伸手摸了摸小貓的腦袋,驚喜地發(fā)現(xiàn)這次陳里予沒有躲開的意思,便忍不住得寸進尺地揉了兩把:走吧,想去哪兒? 陳里予看他一眼,撥開他的手,低頭整理被弄亂的頭發(fā),臉上是明晃晃的嫌棄,卻也沒說什么:不知道有點兒餓了。 面面相覷兩三秒,江聲摸摸鼻子,問他,那要不要去小吃街吃夜宵。 陳里予回憶片刻才想起他指的是哪里學(xué)校附近那一條由燒烤攤、涼面鋪子和種種蒼蠅小館組成的后街,認(rèn)識的第一天他們一起去過,各懷鬼胎,空手而歸。 也算故地重游了。 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剛過十點半,放學(xué)后來吃東西的學(xué)生已經(jīng)散了,只剩下三三兩兩的行人,攤子煙火氣猶在,數(shù)十盞熾亮的燈蒙上灰塵,黃白各異的,像另一個世界車水馬龍的霓虹。 江聲有意無意地將陳里予護在遠(yuǎn)離油煙的一側(cè),跟著他來到位于街巷盡頭的一家小面館里。替人撩開門簾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終于是個合格的養(yǎng)貓人了,保駕護航服務(wù)周到,還能幫人背書包拿手機,讓小貓只需要披著他的外套輕輕松松走路。 掃碼點餐,陳里予坐在他對面看都不看,只說不想吃太油膩的,便把點菜的任務(wù)丟給他了。 江聲倒不意外,一起吃飯這么久,他也知道小貓偏好什么,聞言點點頭,替他選了一碗雞絲湯面,不加蔥蒜辣椒,放一個荷包蛋順便給自己點了碗牛rou面。 確認(rèn)下單之后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陳里予在看他,小貓似的歪著腦袋,面無表情,像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江聲把手機放回他面前,溫聲問道。 陳里予看著他眼底的笑意,又想起幾分鐘前這個人虛虛摟著他走過街巷,手臂偶爾碰到他,便像個意外的擁抱。身高腿長的男孩子,隔在他與人間煙火之間,卻又將他擁回?zé)熁鹄铮徒o他滿懷萬籟俱寂的浪漫。 他耳廓一燙,不自然地垂下視線,顧左右而言他:你對我這么好干什么? 以前不是說過嗎,江聲愣了愣,道,我想照顧你,想讓你開心。 他大概不知道,那些俗套愛情片里,這兩句話之后,總會跟著一句我愛你陳里予漫無目的地想著,原先兜轉(zhuǎn)的念頭被這句過分直白的答案堵回去,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了。 幸好兩碗面適時端上來,熱氣升騰,短暫擋住了他的表情。 他聽見江聲對老板娘道謝,便鬼使神差地跟了一句,只是對方聲音明朗自然,他卻訥訥的,像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 雞湯底的細(xì)湯面,湯底清亮,浮著雞絲和切片的菌菇,聞起來很香。 陳里予吃得很慢,吃相也斯文,懶倦的思維漫無目的地游移,偶爾閃過江聲的名字,便抬頭看一眼對面的人。 過了一會兒江聲意識到他在看自己,不明所以地眨眨眼,顯然會錯了意,抽了雙新的筷子,將碗里一塊牛rou夾進他勺子里。 你別對我這么好,陳里予看著他,放下筷子,話音低得像自言自語,我怕我哪天忍不住 忍不住在還沒有痊愈也尚未說服自己的時候,先放任自己攤了牌。 江聲沒聽清,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眼睛盛著清澈暖黃的光,亮晶晶的于是到嘴邊的解釋又咬碎咽下去,融化在面湯鮮甜的味道里。 老板娘從廚房門口探出身來,遠(yuǎn)遠(yuǎn)提醒他們快關(guān)門了,十一點準(zhǔn)時打烊,多吃點兒。 快吃吧,江聲彎起嘴角,哄小動物似的敲敲他碗邊,道,晚飯也沒吃兩口,別餓著。 陳里予低下頭,依言吃了一大口面,鼓起腮幫子嚼,似乎要把什么東西也一并咬碎吞吃,難得不斯文優(yōu)雅,明明面無表情,卻說不出地可愛。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多干凈利落的人,至少現(xiàn)在不是了。矛盾猶豫,反復(fù)無常,連喜歡一個人都顧慮重重,滿心向往還要強忍有時候思緒一亂,也會產(chǎn)生就此不管不顧的沖動,想遵從本能就這么捅破窗戶紙 明知道江聲對他也有意思,總有一天會在一起的,為什么不跟從內(nèi)心圖一時快樂呢。 然而冷靜過后理智回歸,又回到難以自控的混亂思想里,互相牽絆著不能脫口而出江聲畢竟還不了解他的全部,他也畢竟還沒有學(xué)會如何愛人。 不是不想,是不敢。愛在心口難開吧,越是以相伴終生為目標(biāo),越會顧慮左右的。 于是他猝然意識到,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已經(jīng)開始想以對方相伴終生了 江聲就這么闖進他生命里,溫暖的干凈的明亮的,無聲無息又不容置疑地,填滿了他本以為早已熄滅的未來。 他們在打烊前幾分鐘出了小面館,坐在樹下的圍椅上面面相覷,想不出接下來該去哪里。 夜不歸宿能去哪這個問題對高中生來說,答案本來就頗受限制,沒有身份證,有也未成年,不能找個賓館過夜,連去網(wǎng)吧通宵都做不到何況陳里予這個人,看起來就不像能忍受尋常網(wǎng)吧環(huán)境的模樣,挑剔又潔癖,最干凈的網(wǎng)吧對他來說大概也算烏煙瘴氣,要一臉不悅地忍受噪音和煙味。 他吃飽了犯困,面面相覷不過十秒就放棄了,靠在江聲肩上出神。比起去哪里,他其實更在意能不能一直和對方待在一起,畢竟以江聲的性格,真說出外面太冷反正你家里人也睡了不如偷偷回家休息吧之類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干什么事消磨時間都無所謂,能在一起就好如果能抱一下就更好了。 鬼使神差的念頭冒上來,與某些現(xiàn)成的借口聯(lián)系在一起,簡直稱得上天時地利,于是他轉(zhuǎn)過身,故技重施道:冷,抱一下。 一時不能理直氣壯地在一起,偶爾借故越線也不錯,江聲心里寫他名字了,大概不會太介意吧。 這個大傻子果然很高興,受寵若驚似的,轉(zhuǎn)過身將他摟進懷里,問他要不要先找個室內(nèi)的地方。 商場么,他懶懶地應(yīng)道,電影院還開著,不過這時候一般都是恐怖片,你怕嗎? 江聲想了想:不怕吧,我從小對這些東西就不太敏感,我媽說小時候帶我和我表姐去看電影,恐怖片,我表姐比我大三歲嚇得哭著跑了,我還在吃爆米花除了和你有關(guān),我不太信神神鬼鬼的東西。 陳里予一愣,似乎想說什么,臉上不自然的神情一閃而過,語氣還是淡淡的:那就去吧,我挺喜歡看恐怖片的,畫面效果通常都很有鑒賞意義。 和他有關(guān)的神神鬼鬼,是指那次看相求緣嗎 他在心底里搖搖頭,覺得不該追問,十有八九是求與他相關(guān)的緣分了,江聲這么耿直的人,不說大概有自己的原因,他沒必要自找尷尬。 五分鐘后他們選了附近的一家電影院,鬼校主題的恐怖片,兩張票,打車十分鐘。 走吧,江聲拍拍小貓的腦袋,半開玩笑地說,第一次這么晚還在外面閑逛,感覺挺新鮮的就是有點兒冷。 然后趕在陳里予把衣服還給他之前,隔著外套攬住他肩膀,帶人向路邊走去。 作者有話說: 想要評論海星打賞什么的我其實不太有所謂,更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喜歡這個故事叭,如果這篇文有讓你開心一點的話請告訴我,我會很高興。 抱我 第31章 愛情片 電影院不大,似乎才開業(yè)沒多久,熒幕設(shè)施都像是嶄新的。 走進影廳的除了他們,還有一對情侶,年紀(jì)相仿,女孩子挽著男朋友的手,小聲說會不會很可怕,好緊張。 于是男生十分上道地張開手臂,把小姑娘摟進懷里,預(yù)支安慰般煞有介事地哄,悄悄話聽不清,只知道沒過幾句,女孩子便嗔笑起來,抓起一把爆米花塞進他嘴里,要他閉嘴。 路過他們的時候陳里予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某個念頭一閃而過,沒來得及細(xì)想。 大約是有點兒羨慕。 他們卡點買的票,找到位置坐下時電影恰好開場,頭頂燈熄滅的同時音樂響起,一聲慘叫貫穿影廳第二聲隨之響起,是前排女孩子的尖叫。 陳里予仰著頭,靠在椅背上默默看電影,偶爾掃一眼江聲,見對方認(rèn)認(rèn)真真看得全神貫注,便沒有打擾他。 片子是舊片重映,不算典型的恐怖片,倒像驚悚校園愛情看了不到五分鐘,他就意識到這部電影自己是看過的,索性不看了,面無表情地閉目養(yǎng)神,聽前排那對小情侶夾雜著打情罵俏的尖叫,內(nèi)心毫無波瀾。 江聲就是個木頭。 但怪誰呢,誰讓他們倆說不怕還真不怕,把恐怖片當(dāng)愛情片看。 暖氣適宜,座位舒服,就權(quán)當(dāng)作來休息的吧他默默想著,思緒已經(jīng)有些混沌起來,下意識朝江聲的方向靠了靠,以防自己不小心睡過去,沒人墊著再磕碰到哪里。 迷迷糊糊地不知過了多久,耳邊似乎清靜了些,只剩下電影的背景音樂,不知配合著什么劇情跌宕起伏。陳里予被某個陡然變響的鼓點驚醒,一睜眼恰好對上女主角染血的臉,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轉(zhuǎn)開視線,才發(fā)現(xiàn)之前坐在那里的情侶已經(jīng)走了。 這回江聲注意到他了,影廳里沒有別人,便只略微放低了音量,湊到他耳邊告訴他,剛才他睡著時候錯過的劇情是女主角受人陷害跳樓自殺,變成鬼來復(fù)仇了,正好遇到反社會人格的男主角,一拍即合,互相利用 陳里予克制住想翻白眼的沖動,心說沒人想聽這個,卻也沒打斷他這人說的話不合時宜,聲音倒是很好聽,略微壓低了蹭過耳朵,語氣溫和又耐心,像親密的情話。 腦海里閃過電影開場前小情侶預(yù)支安慰的悄悄話,某些同樣不合時宜的念頭便浮上心頭。 他要是也裝作害怕的樣子,江聲是不是就會那樣哄他了至少能順理成章地讓對方抱抱自己吧,反正周圍沒有其他人,看恐怖片害怕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回想著自己從前看到夜色里河水或是煙頭的反應(yīng),真假摻半地輕輕唔了一聲,別開視線不再看屏幕。 等到印象中下一個驚悚畫面轉(zhuǎn)場,便難以自控般驚叫出了聲。 其實如果江聲再了解他一點,就會發(fā)現(xiàn)他感知某些情緒的能力已經(jīng)麻木了,很難對這樣的外界刺激表現(xiàn)出驚或是喜那一刻他甚至想到,如果以后哪天他向江聲坦白這件事,對方再回過頭來翻今天的舊賬,他該怎么解釋。 說他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怕,是裝出來的想騙個擁抱嗎 可裝已經(jīng)裝了,江聲也不出所料地相信了,下意識抬手擋住他的視線,問他怎么了,被嚇到了嗎。 嗯他咽下堪堪脫口而出的沒有二字,生硬改口道,有一點。 之后拐彎抹角的暗示還來不及說,下一秒江聲抬起兩人座位間的活動扶手,貼到他身邊抱住了他,直起身體擋住他大半視線,聲音從他頭頂傳進耳朵,藏不住的擔(dān)憂:那不看了,我們也走吧之前不是說不怕嗎 他再這么追問兩句,陳里予就要受不了良心譴責(zé)和盤托出了。他吸吸鼻子,將自己得寸進尺地埋進對方懷里,臉頰蹭了蹭江聲的衣領(lǐng),垂下視線,輕聲說了句別問了。 江聲卻將他語氣中的不自然理解成了嘴硬,有些急: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有什么好看的,走吧 沒什么好看自己還看得入神,劇情都能記下來陳里予默默想著,不想擾人興趣,便堅持道:看吧,我想看,只是被剛才那一幕嚇到了,沒事。 江聲見過他怕到呼吸顫抖失魂落魄的樣子,這輩子都不想再讓他擔(dān)驚受怕,卻也狠不下心拒絕,畢竟除了畫畫,這是他第一次見陳里予明確地對什么東西表示喜歡斟酌再三,他還是松開手,恢復(fù)了正常的坐姿。 那害怕要告訴我,他將手搭在小貓后脖頸上,輕輕摩挲著,一邊道,不想看了隨時走,好不好? 陳里予掃了一眼屏幕上面容扭曲的女人,心里想著不過如此,語氣卻還是惶惶的:那我能抱著你看嗎 還沒說完他的耳朵便隱隱有些燙,有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升起來,叩問他知不知道古時女子爭寵求歡,大多也是這個路數(shù)。 幸好他喜歡的人在他面前是個昏庸君王,聽了這樣直白又虛假的話也不會起疑,只會受寵若驚似的伸手摟住他,甚至自覺調(diào)整了幾個姿勢,好像生怕他不舒服。 他們在午夜十二點空無一人的電影院看恐怖片,背景音是起伏的鼓點與慘叫,光影在灰暗與鮮紅間切換,卻沒有人去注意耳邊似乎只剩下不分彼此的心跳聲,晦澀的荒誕的曖昧不清的,像一場短暫又漫長的愛情交纏。 不管暖氣有多充足,陳里予的身體似乎總是涼的,然而現(xiàn)在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江聲總覺得懷里的人后頸貼在他手臂上,蒙了一層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