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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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人似乎在猶豫,他又道:師尊只說我不能出去,沒說不能傳話吧? 對方唔了一聲,好吧,你要問什么,便寫于傳音符上吧。 他滿心期待,可接到門外弟子的回信時一顆心卻跌落谷底。 宗主說,命你在此靜思己過,不是閉關(guān)修行,勿思慮無關(guān)之事。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再次確認道:師尊,果然這樣說? 門外弟子篤定答道:一字不差。 他沉默許久,才擠出一句,我要見師尊。 宗主還說了,若你求見,便答,不見。 這句話刺痛了他的神經(jīng),不知是悲傷還是惱怒,他只覺一陣頭昏腦脹,太陽xue隱隱作痛。 掌心不斷涌現(xiàn)絲絲縷縷的黑暗氣息,他疑惑地望著掌心,每當他情緒劇烈波動時,這股力量便會涌現(xiàn)。 此時腦海里傳來劍靈的聲音,他神情一滯,低聲道:你說什么? * 此話當真?藺宇陽獨自盤膝端坐于靈位前,看起來像是自言自語。 劍靈時而清醒時而混沌,說出的話有些前言不搭后語,可藺宇陽還是從這只言片語中得到了最為關(guān)鍵的信息。 方才發(fā)現(xiàn)的心法能使靈脈運轉(zhuǎn)繞過紫府,于氣海中結(jié)丹。 可到底是誰將這心法留在思過閣的,卻沒有答案。 此時他已平靜下來,陷入了糾結(jié):若是師尊有意阻止我進境,我又如何能夠違逆他? 可劍靈卻似乎并不打算放棄,在他的腦海中喋喋不休。 許久后他目光一凝。 蒼黎說得不錯,他若修為不濟,如何助其復仇? 最重要的是,他若不能結(jié)丹,如何才能追上師尊?本就天壤之別的修為差距如今更是成了不可逾越的鴻溝。 師尊身為天尊,身旁卻是一個連金丹都結(jié)不成的弟子,會遭到怎樣的恥笑? 會不會如方才劍靈所言,終有一日他將與師尊漸行漸遠? 想到這他忽然打了個寒戰(zhàn)。絕對不行! 盡管他對于這莫名得來的心法還有疑慮,但劍靈已檢驗過沒有問題,他猶豫了片刻后謹慎道:先說好了,只是試試。 未久后,之前的阻滯感在他運轉(zhuǎn)心法的一瞬間消散無蹤。酣暢淋漓的感覺令他不由自主地不斷探索著。 內(nèi)觀體內(nèi)那道黑暗氣息在心法的加持下,與靈流逐漸融合,不再是各自為營,反而起到了相得益彰的效果。 他猛然睜眼,一道靈流轟然四散而去,卷起一陣狂風,幾乎吹倒了牌位。 他不可思議地發(fā)出一聲輕嘆,這心法太適合他,幾乎令他有些不可置信。 會有這么巧合嗎?他低聲發(fā)出一聲疑問。 此時灰羽山雀嘰嘰喳喳地發(fā)出鳴叫聲,他尋聲望去,卻見畫卷前,方才心法出現(xiàn)的區(qū)域憑空閃現(xiàn)一道光芒,勾勒出一個圖形。 雖然圖形一閃而過,卻令他目光一滯。 那是清玄殿的云紋! * 冥天宗歷來以云紋為標志,但各堂之間又有些微差異,以彰顯其職能,如回春堂的云紋上又增加了百草紋,千機堂則融合了器紋。 而清玄殿為宗主所在,其云紋又結(jié)合了線條簡潔的龍紋。 如藺宇陽以及守殿弟子的衣襟前便以銀線繡著此紋樣。 他沖灰鸰疑惑問道:是師尊? 山雀歪著腦袋看他,不斷發(fā)出啾啾聲。 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師尊行事磊落,若有心助他,必不會如此拐彎抹角。 此時劍靈再次開口,他聞言緩緩點頭,你說得對,就算不是師尊,也應是歷代師祖所留。 說完他安下心來,對恢復修為的極度渴望使他幾乎沒有猶豫,立即開始修煉心法。 進入神光意守狀態(tài)時,時間過得飛快,并且隔絕一切外物,阻滯五感。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感到體內(nèi)一股力量洶涌澎湃,幾乎如潮水般在靈脈中游走,最終匯聚氣海。 內(nèi)觀金光凝聚成丹,他猛然睜眼,有些不可思議地抬起雙掌,掌心靈光時而如電流般閃過暗紫色火花。 他不由自主地深吸口氣,試圖尋找演練目標,可狹小的閣樓里完全施展不開。 他想到了門外的結(jié)界。 于是目光一亮,凝聚靈流揮掌而去,卻見暗紫色的光芒閃過,接連震碎了數(shù)道閣門,最后與結(jié)界碰撞發(fā)出轟地一聲巨響。 他仿佛聽見了結(jié)界轟然破碎的聲音。 他不僅重新結(jié)丹,且比起過去修為有過之而無不及。 太好了!他幾乎要喊出聲來。 此時數(shù)名弟子從門外涌入,看著一地狼藉,隊首吃驚道:藺師兄,你這是 好家伙,連結(jié)界都碎了,這是什么功法?就算宗主解了你的禁足,你也不必如此激動。另一人道:你只需說一聲,結(jié)界自會給你解開,又何必大動干戈。 一名弟子數(shù)了數(shù):閣門轟碎了五扇。說著還掏出筆來記下:報執(zhí)事堂,從你份利里扣。 藺宇陽沒聽見幾人后頭的議論聲,愣了一會詫異道:師尊,解了我的禁足? 是??!數(shù)月前就解了,可宗主見你陷入神光意守,怕貿(mào)然喊醒你容易走火入魔,便沒再打攪,誰知你竟此時才 數(shù)月前?他吃了一驚,在他的感知里,仿佛只過了數(shù)日。 我在這待了多久? 隊首語氣輕巧的答話卻猶如五雷轟頂令他愣在原地半晌。 一年啊。 * 他迫不及待地回到清玄殿。 一年! 就算是神光意守也不該令人對時間的感知錯亂至此,他思來想去,應是那心法的緣故,修煉時他仿佛身處另一個時空,幾乎對現(xiàn)實有種抽離感,也許就是這種抽離感令他不辨時間。 但他并不想思慮這些,眼下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快些見到師尊。 一年沒有見面,師尊會想念他嗎? 師尊不喜歡膳堂的手藝,沒有他在,有沒有好好吃飯? 他滿懷期待,直到穿過殿門,聞見從靜室飄來的蘭香,他目光欣喜,立即尋香而去。 白景軒正翻閱著修界所有暉陽境以上修士的名冊,企圖從中尋找涂云的蛛絲馬跡。一年來風的平浪靜,令他心生疑慮,他有種預感,似乎此人的一切動作都隱約與藺宇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可敵在暗我在明,他只能靜觀其變,見機行事了。 感到門外藺宇陽的氣息,他把名冊放下,抬眸道:回來了? 藺宇陽在門檻前頓微一頓足,收斂了氣息并整理了面部表情后才邁入門內(nèi)。 閉關(guān)期間他不止一次回想過再次見到師尊,該如何拋出自己的疑問。 為何要給他下禁制?可知曉藏于思過閣的心法? 可見到白景軒后這些問題都被他拋諸腦后,他只想知道,一年沒見面,師尊過得可好?有沒有哪怕一點點想他? 他正欲開口,卻感到一陣陌生的氣息由遠及近,他警惕地尋找這氣息的主人,卻見一名面容清俊的紅衫青年含笑托著滿滿當當?shù)耐斜P來到案幾旁,動作輕盈地擺好豐盛菜肴,又取出一雙銀筷仔細擦拭干凈才遞至白景軒面前。 他看見師尊十分自然地從那人手中接過筷子,雙方動作十分默契,全然不像是相處不久的模樣。 白景軒見他不答話,挑眉問道:怎么不回話? 他這才回過神來,忙道:是,回來了。說著又狐疑地盯著那名紅衫青年,正欲發(fā)問,卻見對方笑道:想必這位便是藺師兄了吧? 那人說著對他頗有涵養(yǎng)地微微施禮:我來自御虛宮,東極仙尊座下嫡傳弟子,復姓賀蘭,單名一個宣字。 他沒來由地對此人提不起好感,但還是回禮自報了家門,又對白景軒投去疑惑的目光。 只見白景軒連頭也沒抬,自顧對付起盤中的食物。 那賀蘭宣笑道:家?guī)熖嶙h與天尊交換弟子,修習一年,以示兩派交好,只是數(shù)月前藺師兄還在思過閣閉關(guān),故而天尊便派遣守殿的顧師兄與我交換。 藺宇陽微微蹙眉疑惑,他們何時與御虛宮有這樣的交情?難不成一向清高的東極仙尊也學會了與天尊套近乎?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還好他回來得晚,否則不知師尊會不會真送他走。 況且要他整年面對那個與師尊一同被寫進了話本里的東極仙尊,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掀翻了御虛宮的殿頂。 白景軒把案上的菜肴都掃蕩了一遍,這才放下筷子。 這很不尋常,師尊以往嘗菜都是淺嘗輒止,絕不多動一筷,只因其進食從來只為口欲,不為飽腹。只有他做的菜,師尊才會多進些,若遇見特別喜歡的,如火焰燒鵝,還會一掃而光。 但他從未見過著滿滿一桌都合口的情況。 可這頓飯卻不是他做的,而是一個不相干的旁人。想到這他心頭升起一絲煩躁。 此時賀蘭宣很默契地適時遞上一方絲帕,待對方擦拭了唇畔與雙手,又將方帕收回,竟直接放入了袖中。 藺宇陽見狀很有些不悅,他也不知這一腔不滿是打哪來的,正想問安后便走,卻聽得白景軒喚他,過來。 他頓了一下,欣然前去,一肚子的噓寒問暖還沒問出口,就感覺手腕被一把拉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綠茶雷達報警~~嘟嘟嘟~~! 藺:不開心了,哄不好那種 白:乖,別鬧~ 藺:么一個就不鬧 白(翻白眼) 第40章 宴會(二合一) 探脈片刻后,白景軒松下口氣,當初見藺宇陽竟陷入神光意守,還以為禁制出了問題,如今看來還是完好。 靈脈也運轉(zhuǎn)如常,不僅如此,當初隱約在其體內(nèi)橫沖直撞的那股陰暗氣息也似乎消失了。 他眼前一亮,看來禁制果然有效。 見白景軒先是目光凌冽,后又神色松弛,藺宇陽見狀猜測應與禁制有關(guān),忽然心下一冷,又有些擔心被對方查探到自己已恢復了修為,便試探道:師尊,有何不妥? 對方搖頭道:沒有,你回來就好,怎么耽誤了這許久? 這話令他有些不解,怎么師尊沒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的金丹么? 他本想答言自己因知錯而自愿在思過閣內(nèi)好好反省,卻未等答話,聽得師尊又道:禁足了一年,可知錯了? 這時他分明看見賀蘭宣眼含笑意地望著他。 師尊竟要當著旁人的面質(zhì)問他的過錯?如此想著,他又倔強地將含在嘴邊的服軟話咽了回去。 見他沉默,白景軒略微詫異,挑眉道:還不愿坦白? 他遲滯了片刻,語氣冷漠地道:師尊要弟子坦白什么? 要他說出被方宇寧看見的夢境嗎?他死也不會說的。 不知為何,徒弟的反應并未完全出乎白景軒所料,他知道對方表面看起來對師命言聽計從,可關(guān)鍵時卻很是堅守己見,甚至有時嘴上說著知錯,實際行動卻絲毫不改。 他無心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有些無奈地嘆道:一年了,竟然還不知悔改,罷了,為師不再追問,你下去吧。 心道只要禁制還在,藺宇陽的情況不再惡化下去,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見師尊眼中流露出的失望,藺宇陽心頭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還未平復就聽見賀蘭宣道:師尊,我想藺師兄定不是這個意思。說著還推了推他的胳膊,藺師兄就給師尊服個軟吧。 他不可思議地看一眼賀蘭宣。 師尊?誰是你師尊? 他的目光凌厲,幾乎要化作刀鋒,冷聲道:我竟不知師尊又收徒了? 所謂關(guān)門弟子,不就是從今往后只他一人,不再收徒么? 白景軒正欲開口,那賀蘭宣便笑道:是這樣,交換修習這一年內(nèi),天尊與我便以師徒相稱,若非顧師兄替了藺師兄,想來如今你也須得喚家?guī)熞宦晭熥鹉亍?/br> 聽了這句藺宇陽心頭涌出兩個字:笑話! 這是什么荒謬的兩派交好?要他喚旁人師尊? 更重要的是,哪來一個渾身紅彤彤的家伙成天在他師尊跟前晃悠? 他越看此人越是惱怒,特別是那身刺眼的紅衣,更與飄然云端的清玄殿格格不入,簡直礙眼! 于是一句話脫口而出:既喚家?guī)熞宦晭熥?,為何還著御虛宮的服制? 這話剛說出口他就后悔了,想必自己氣昏了頭,竟然口不擇言。 果然白景軒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道:確實不合適,讓執(zhí)事堂送件新服制來,換了吧。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飄然而去。 留下賀蘭宣與他對望一眼,含笑道:藺師兄說得有理,多謝。說完便尾隨白景軒離開了。 此時他瞥見角落里懸著的一面水光鏡,其上波光粼粼,正倒影出他的影子,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眼尾泛紅,一幅怒氣盈然的模樣,目光里流露的全是敵意,并且早已攥緊了拳頭。 他忙收斂了神情,目光流露出一絲慌亂。 師尊注意到了嗎?看見他這幅模樣,會作何想? 腦海中劍靈發(fā)出一陣嘲笑,他蹙眉冷聲道:你何時變得這樣聒噪了? 自從修習了這套心法,蟄伏已久的劍靈似乎活躍起來,時不時在腦海中與他對話。 劍靈沒有停下嘮叨,在他腦海中印下的畫面更是令他怒火中燒。 畫面中,賀蘭宣收入袖中的帕子被放大了,能清晰地看見帕子的一角以金絲繡著清玄殿的云紋。 宗門內(nèi),弟子們用的都是銀線,只有宗主或是一堂之主使用金線。 所以這方帕子是師尊的。 這種貼身之物怎會在賀蘭宣手里? 他怒地揮掌擊向水光鏡,平靜的水面受氣勁轟擊漾起層層漣漪,掀起浪花后落回水面,發(fā)出嘩啦水聲。 他在鏡中的身影也就此被打散。 腦海中劍靈不斷嘲笑他,近十年的師徒情分竟及不上一個陌生人。 劍靈的話令他頭疼欲裂,他不相信師尊竟然會看重賀蘭宣高過他。于是冷聲道:你若想要我替你復仇,就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