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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夢醫(yī)師 第221節(jié)

    我笑笑說:“深奧談不上,不過有意思倒是真的。”

    我們隨即來到通往黑暗空間的大門前,準(zhǔn)備開門前,我對鄭月道:“里面可能有嚇人的東西,做好心理準(zhǔn)備。”

    聽了我的話,鄭月直接上前把門打開,她這一點倒是很像林若兮。

    門被打開后,黑暗直接從那個空間里侵襲過來。

    原本想用這個辦法來證明自己膽大的鄭月此時也變得有些小心。

    “我們需要進(jìn)到里面去。”我用提醒的口吻說道。

    “我知道呀。”

    進(jìn)入到黑暗空間后,我的神經(jīng)繃了起來。

    矮子這個人十分可怕,他潛意識里的黑暗空間也不會是一般的地方。

    “這里面可真是夠陰森恐怖的。”鄭月環(huán)視一圈后說。

    我淡淡一笑,心說這才哪兒到哪兒?恐怖的東西還沒有出現(xiàn)呢。

    鄭月這時問我:“我們兩個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做?”

    “這里面會有一個開關(guān),我們兩個找到它,按動開關(guān)就能把這里點亮,然后這個空間就會消失。”

    “聽起來可真有意思。”鄭月好像一個小女孩一樣說道。

    “嗯,你慢慢感受吧。”我本想告訴她這里同時也十分危險,卻又不想打消她的積極性,最后去只能這么說。

    我們接下來開始深入這個空間去探索。

    朝前走了沒幾步,鄭月忽然回頭,有些差異的問道:“剛剛進(jìn)來時的那道門呢?”

    我解釋道:“我們進(jìn)來后,那道門就會消失。”

    “哦。”鄭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跟著又問,“那我們遇到就不能回去了是么?”

    “當(dāng)然。”我說,“那道門一旦跨越,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感覺黑暗中的鄭月聽到我這句話后似乎哆嗦了一下。

    眼下這個黑暗空間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雜物,鄭月出于新鮮,碰上的很多東西都想要看一看,我實在沒這份心情,也不去阻止她。

    “你快看這兒!”鄭月忽然叫道。

    我的注意力被她吸引,把目光投了過去,以為她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線索,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里拿著一個籃球。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地問。

    “他這個矮的個子也會喜歡籃球?”鄭月不解地問。

    我想了想后,忍不住笑著回答:“或許正是因為他個子這么矮,卻又喜歡著籃球,所以才會在心理產(chǎn)生陰影,籃球也才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鄭月對著手里的籃球看了看后,道:“被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的是。”

    她繼續(xù)把玩著手里的籃球,很快發(fā)出了一個感慨:“天啊,這個籃球和真的簡直一模一樣。”

    “我們在這里見到的一切都特別的真實,你是要繼續(xù)把玩一會兒么?還是說跟著我繼續(xù)找開關(guān)?”

    鄭月聽后扔掉了手里的籃球說:“算了吧,現(xiàn)實中都沒來不打籃球。”

    我們倆個人朝前走了一會兒,鄭月很快又發(fā)現(xiàn)一個對她來說很有意思的玩意兒。

    “你快看那個。”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了一個測量身高的儀器。

    鄭月已經(jīng)跑過去站到了上面,機(jī)器很快發(fā)出一個聲音:“您的身高是167……”

    她接著非要讓我過去也測一下。

    我拗不過,就也照做,機(jī)器讀出我的身高是182。

    “你居然有這么高?看著不像啊?”

    “你這算是歧視吧我說?”

    鄭月笑了笑道:“不過和矮子站到一起,你看起來像是巨人了,他看起來好像還沒有我高。所以才會對這種東西產(chǎn)生陰影。”

    鄭月的話音剛落,這個空間里面忽然傳出一聲巨響,聽起來格外的詭異而恐怖。

    鄭月有些害怕,迅速朝我貼了過來。

    第397章 千瘡百孔的靈魂

    “這是什么聲音?打雷么?”鄭月問我。

    我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感覺不像雷聲,具體是什么又描述不清楚。

    不過這個聲音給人的感覺十分恐怖倒是真的,震耳欲聾的強(qiáng)度中似乎夾雜著某些內(nèi)容,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模仿打雷的感覺說話一樣。

    我正這么想時,那個詭異而又奇怪的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我聽到的聲音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好像某種野獸發(fā)出來的叫喊聲。

    這下不僅鄭月,連我都感覺心頭一緊。

    黑暗空間里面雖然沒有實質(zhì)性的危險,但最考驗人的心臟,迄今為止,我自認(rèn)為看到的那些異常恐怖的畫面,都出自于這個地方。

    總之這種聲音給我特別不好的預(yù)感,接下來恐怕要在這個地方看到令人心臟崩潰的畫面。

    我在這種地方的預(yù)感向來都十分準(zhǔn)確。

    耳邊又一次響起了那種聲音,頭皮好像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這聲音真的是太怪異了。

    縮在我懷里的鄭月忽然說:“你聽見了么?”

    “當(dāng)然,”我說,“我又不聾。”

    “不是啦。”鄭月連忙搖頭,“我是說,剛剛我好像聽到了內(nèi)容。”

    “內(nèi)容?”

    “對,你不覺得剛剛那一聲,就好像是有人在遠(yuǎn)處喊‘廢物’這兩個字么?”

    我剛剛的感覺雖然有些模糊,可是聽到鄭月這樣說,隱約覺得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剛剛那一聲巨響,好像是體積比我大幾百倍的人,在很遠(yuǎn)的地方喊“廢物”兩個字。

    有了這個念頭,越回味越是如此,無論是聲音給人的感覺,還是語氣的狀態(tài)。

    就在這時,又一聲響在耳邊。

    由于我和鄭月之前正在討論這件事,我這次聽的時候更加的有針對性,發(fā)現(xiàn)這次的聲音更加清晰,但聽起來不像是“廢物”,而像是“白癡”。

    聲音結(jié)束,我立刻去問鄭月,她說自己聽到的內(nèi)容也像是“白癡”。

    盡管聲音聽起來還是格外的詭異,但我心里多少有些釋然。

    我對鄭月說,或許矮子成長的環(huán)境中,充斥著類似這樣的語言暴力,所以他才會對這種暴力字眼異常敏感,且記憶深刻,這種聲音也才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剛剛那些怪聲音極大可能是他父親發(fā)出來的,或者說是矮子父親的聲音在他潛意識中的映射。

    聽完我的解釋,鄭月也松了口氣,但仍然離我很近,可見她還是對這種聲音心存恐懼。

    “所以我們在這里的整個過程,這種聲音都會一直在?”

    我苦笑著點頭:“估計是。”

    鄭月聽了直咧嘴。

    我見她好像受到驚嚇的小貓一樣,忍不住笑在心里。

    “這才哪兒到哪兒?我之前進(jìn)入一個罹患恐懼癥的病人潛意識中,他的黑暗空間里全是各種鬼魂和恐怖的叫聲,要多嚇人有多嚇人,幸虧我沒有心臟病,否則我必定會被活活嚇?biāo)馈!?/br>
    鄭月縮了縮脖子,哆嗦著說:“看來你們的工作還挺有挑戰(zhàn)性的。”

    “這里還算好的,只是嚇人而已,之后的場景才真的要命。”

    “你指離開這里以后?”

    我點頭:“嗯,待會你就知道了。”

    我倆繼續(xù)往前探索,耳邊時不時就會傳來打雷一般的聲音,由于我已經(jīng)大概知道這個聲音意味著什么,所以聽起來越來越清晰,也愈加覺得自己的分析沒有錯誤,那些格外恐怖的聲音,其實就是語言暴力在這里的映射。

    這也難怪矮子身上有著一種特別渾然天成的暴戾氣息,他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的。

    這種好像打雷一般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嚇人,不過聽得多了逐漸也就習(xí)慣了,心里直接把這里想成是雷雨天的天氣就好了。

    盡管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間隔出現(xiàn)的好像雷聲一般的恐怖聲音,我仍然對這里抱有極其不好的預(yù)感,覺得我和鄭月會在這里見到特別恐怖的東西。

    我倆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一會兒,身后突然傳來“嘭”地一聲巨響,和剛剛的聲音完全是兩種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從高空中墜了下來。

    鄭月比我先回過頭去,感覺她先是整猛地愣住了,接著發(fā)出了因為見到恐怖畫面而本能發(fā)出來的叫聲。

    我的好奇心被她的強(qiáng)烈反應(yīng)吸引,也立刻回頭去看。

    由于光線比較暗,我費了一點工夫才看清楚眼前的場景,沒有立刻反應(yīng)過來,可隨之而來是胃里強(qiáng)烈的不適感。

    眼前是一個身體幾乎被摔散架了的人,很多內(nèi)臟都被摔了出來,一個人至少從幾百米的高空墜落才能摔成這個樣子。

    鄭月干嘔了幾下,差一點就吐出來,我的情況沒比她好到哪里去,只不過面對著女人,我多少還是要裝一下。

    “這是怎么回事?”

    還沒等我做出回答。鄭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自語道:“這該不會也是矮子親眼見過的一幕吧?”

    “嗯,而且是在他人格形成的關(guān)鍵時期看到的。”我說。

    “在這種時期看到這種沖擊性的畫面,對一個人的傷害應(yīng)該是不可逆的吧?”鄭月問。

    “當(dāng)然。”

    “真是可憐,這可真是一個飽受摧殘的靈魂。”

    我不由笑笑:“每一個恐怖的靈魂,過往的經(jīng)歷都是你無法想象的。”

    鄭月點頭:“這個我認(rèn)可,我念警校的時候,我們的老師就一直說,其實很多重型罪犯都很可憐,他們的原生家庭和不幸經(jīng)歷毀了他們的前半生,他們犯的罪行則摧毀了他們的后半生,如果他們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能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怎樣的人生,他們一定會不會選擇來到這個世上,可惜他們沒的選。”

    “是啊。”聽到鄭月的話,我都開始同情矮子了。

    這個話題有些沉痛,我倆很有默契地不再談?wù)摚^續(xù)朝前探索,變得更加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