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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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季懷瑜拉著他的衣領, 一雙漂亮的灰藍色眼睛專注地望著他, 嘴唇離他的唇只有一線距離,對他說著:我喜歡你 仿佛是人魚的吟唱, 帶著致命的引誘,誘人踏入捕獵的圈套。 然后場景轉換到了臥室里,他捏著季懷瑜的手腕, 讓對方無處可逃,相貼的肌膚發燙,仿佛會把人灼傷。內心的熱望終于沖破藩籬, 無論對方再怎么央求他,他也不會將他放開。 一切都過于真實,以至于午夜從夢中醒來的時候,讓人久久地失神。 第二天,季懷瑜還是照樣沒心沒肺地蹭了過來,東一句盛總你別不理我呀,西一句盛總我給你倒咖啡呀,攪得人心煩意亂。 盛決不經意間目光掃過他說話的唇,一下昨天夢里的情形如臺風過境一般席卷而來,他面色滯了一下,冷冷地說:你別說話。 季懷瑜并沒有被打擊到,雙手撐在他辦公桌前,解釋道:我是有正事的,你周末不是要去德國出差么?普諾科技辦的那個酒會,我替你去吧。 我已經叫了張副總。 季懷瑜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還惦記著普諾科技的千金追自己的事,曖昧地笑道:你不用吃醋,我早就明確拒絕過她了,我去不是為了她,為了替你分憂解難而已。這種場合去一個張副總,恐怕誠意不夠吧? 盛決懶得解釋:隨便你。 因為不知道怎么才能讓你高興,你這種工作狂,只能替你工作嘍。季懷瑜說得輕柔而繾綣,帶著一股懶洋洋的撩人。 季懷瑜覺得再是塊石頭,也該被他感化了,然而盛決與眾不同,從文件里抬起頭瞟了他一眼:你有這種閑心,不如好好考過,讓我早點解脫。 季懷瑜心里無語,這說的是人話么?不過他就喜歡盛決裝作不經意懟他的樣子。 回去以后,他盤算著找誰和他一起去酒會,雖然列表里躺了一堆各種類型的大美女,可是他竟然發現自己一點也提不起興趣。 完了,他想,他不會徹底彎了吧?那以后盛決要不和他在一起了,他去哪找和盛決一樣的男人啊? 最后,他干脆叫了陶昔和他一起去,至少以后他和簡淵結婚了,這種場合少不了。 酒會當天,陶昔穿了一身墨綠色的英倫風格紋西裝,季懷瑜瞟了一眼,這不是巴寶莉秋季高定么? 季懷瑜裝作不經意地說:這身衣服很襯你。 陶昔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袖口:其實,這是我男朋友在咸魚買的,當時他一刷就出來了,沒想到還挺合適。 季懷瑜艱難地控制住表情,這一眼就是量身定制的剪裁,咸魚買得到就有鬼了,簡淵也算煞費苦心。 他帶著陶昔和酒會上來的各界名流從容地打著招呼,這次換成了陶昔記住了每個人的長相和身份,在他耳邊默默提醒他。 兩人一路向前走,季懷瑜猛然看到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簡淵穿著一身引人注目的香檳色西裝,帶著價值不菲的限量版胸針,舉著酒杯和身邊的人攀談著。 而簡淵的母親在旁邊一臉自豪地挽著自己的兒子,她雖然已年過五十,卻保養得極好,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簡淵怎么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在這里?還好他比陶昔眼快。 季懷瑜連忙拉住了陶昔的手腕,低聲道:走,我們去那邊。 陶昔不明所以,但順從的點了點頭。 正當季懷瑜松了口氣,準備拉著陶昔找個地方先避一避,然后發個信息給簡淵讓他快跑時,有人忽然過來找他敬酒。 季懷瑜心如死灰地轉過身,露出了一個尷尬的微笑。陶昔輕聲提醒他:康雋趙總,B市人,喜歡高爾夫。 然后陶昔順著看趙總的動作望向前方,眼神卻突然定住了,然后怔怔地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最后確認之后,整個人都在發抖。 季懷瑜在旁邊看得心疼,心想這是什么修羅場,他真想去揍簡淵。 劉總在說什么他也沒認真聽,等他說完了應付兩句,拍了拍陶昔的肩膀。 陶昔像是被突然解除了定格一樣,慢慢的扭過頭,囁嚅著問他:那是我男朋友嗎? 季懷瑜又看了一眼穿著華貴,眉間都是富家子弟的自信的簡淵,和那天普桑里穿著牛仔襯衫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艱難地點了點頭:應該是吧,你別著急,這里面肯定有隱情。 季懷瑜害怕陶昔要哭了,誰知陶昔忽然沉下了臉,毅然決然地只沖著簡淵的方向走了過去。 簡淵往這邊看了一眼,嚇得一個趔趄,剛才的從容貴公子不復存在。 陶昔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質問道:簡淵,你在干嘛? 季懷瑜在他身后向簡淵比了一個禱告的手勢。 簡淵終于恢復了一絲神志:親愛的,你你聽我解釋,我其實是簡氏集團的繼承人 你騙誰呢?陶昔打斷他,你除了也姓簡,和別人有什么關系嗎?你要是繼承人,天天騎著摩托接我下課,你買個菜15塊6還要砍掉六毛錢呢! 有理有據,簡淵想穿回去捶死自己,演戲怎么演得這么全套,人設也太穩固了。 他們四周的所有賓客一齊向這邊看過來,目光難以置信,默默地觀察著接下來劇情的發展。 就連簡淵的mama,也在旁邊饒有興味地看起了戲。 陶昔冷笑一聲,接著說:你還記得我們大冬天,一起在商場門口賣玫瑰花么?你那時候跟我說你的夢想,我很佩服你,辛苦攢錢幫你開公司。而你,卻在這里傍富婆! 說完,他拿過旁邊人手里的酒杯,抬起手刷拉一下,全澆在了簡淵的頭上。 酒汁順著簡淵的頭發一縷一縷地留下來,簡淵可憐兮兮地抬起頭:她是我媽真的是我親媽 現場到的媒體已經開始亮起了閃光燈,對著被潑酒的簡淵瘋狂一陣亂拍。 我是傻子么?她這么年輕,怎么生得出你這么大的兒子?陶昔質問道。 簡mama向他投去了一個欣賞的眼神,快樂地點了點頭。 簡淵被他媽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氣死了,口不擇言道:寶貝,你等一下,我回家去給你偷出生證明。 陶昔被氣笑了,又拿了一杯酒刷拉一下潑在他頭上。 偷你個頭。 他罵了一句,轉身干脆利落地走了。 太帥了,季懷瑜在心里默默贊嘆道,然后上前拍了拍簡淵的肩,出去追陶昔去了。 簡mama看著陶昔的背影,沖簡淵說:我挺喜歡這孩子,下周帶回家里吃個飯,見見你爸爸。還有得跟我道歉啊,我就算包小白臉,也看不上你這樣的。 簡淵苦笑:就是不知道他還愿不愿意。 簡mama推了他一把:那你還不趕緊追去。 陶昔已經坐上了季懷瑜的車,他這時才像剛反應過來似的,忽然哭了,邊哭邊說:對不起,瑜哥,剛才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季懷瑜安慰他,其實簡淵說的都是真的。 不用安慰我,我現在就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季懷瑜看他什么也聽不進去的樣子,干脆帶他回了自己家,然后偷偷給簡淵發了條消息。 他給陶昔拿了瓶飲料,然后拿出手機挑出照片給他看:你看,簡淵當時跟我們一塊聚會的照片,還有更早的找不著了,但是我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陶昔看著屏幕上簡淵和他們一起在club玩的照片,感覺三觀受到了極大的沖擊,慢動作一般地抬起頭看著他。 季懷瑜接著說:他也真的是簡氏集團的繼承人,剛才那個也真的是他媽,我去他家吃過飯的。他就是怕你嫌棄他,一開始騙了你,后來就沒辦法了。 陶昔還是愣愣的,一時間沒消化過來。 季懷瑜心說,對簡淵他也算仁至義盡,之后怎么樣只能自求多福了。 沒過多久,簡淵就趕到了,因為過于落魄的姿態還被門衛攔了下來。 季懷瑜甩給他一條毛巾,就悠哉悠哉地上了樓,打自己的游戲去了,悲壯的解決問題的過程就留給簡淵一個人承受吧。 他在二樓游戲里拿槍狙著人,簡淵在一樓幫他配著音,一聲接一聲的哀嚎聽得他打游戲都有勁多了,然后安靜了一陣。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從走廊往樓下一看,兩個人應該已經和好了,開始抱在一塊。 季懷瑜吃了一嘴狗糧,忽然輕咳了兩聲,下樓對簡淵說:好好認罪,我喜歡那位馬上降落了,我去機場接機了啊。 簡淵狼狽而幸福地點了點頭。 陶昔有點不好意思地甩開他的手:好巧啊,我記得盛總也是這個時間從德國飛回來,不知道斐清姐有沒有安排人去接他? 有啊,就是我。季懷瑜坦蕩地說。 不會吧,那多尷尬。陶昔想象了一下,盛總板著臉坐在后面,誰敢談戀愛啊? 季懷瑜和簡淵交換了一下眼神,覺得還是讓他繼續蒙在鼓里吧。 盛決帶著滿身疲憊下了飛機,剛出來便看見了一個身影,季懷瑜長得又高又瘦,即使帶著墨鏡,在人群中也很難被忽視。 季懷瑜看到他,摘了墨鏡,笑得一臉熱情洋溢。 雖然知道和季懷瑜見面,就會涌現出數不盡的麻煩,盛決還是奇異地覺得疲憊洗脫了一些。 你司機今天請假,只能由我代勞來接你了。 季懷瑜說著走近他,向他伸出了手臂,準備擁抱他。 盛決面色一滯,下意識的向旁邊撤了一步。 季懷瑜故作受傷地說:盛總,太傷人了,你看看旁邊,別人接機表示歡迎,都要擁抱一下的,你肯定是在想別的。 盛決側目掃過和他一起出來的人,有父母來接孩子的,妻子來接丈夫的,大家都在坦坦蕩蕩地抱著,只有他倆直挺挺地杵在這。 他心說,這一定是季懷瑜在給他洗腦,而不是他心虛。 我今天剛從酒會回來,你知道我最煩和那些老一輩的應酬,然后又處理半天簡淵和陶昔的感情問題,再飛奔而來接你,你連個歡迎的擁抱都不給我。 季懷瑜說著,用委屈地眼神望著他,然后再次向他伸出手。 盛決被他叨叨得沒辦法,皺著眉伸手把他摟進了懷里。 季懷瑜露出一抹得逞了的微笑,的手擦過他的腰,摟上了他的背,故意把下巴靠上了他的肩膀。 盛決覺得脖子被他蹭得發癢,手下青年的腰纖瘦而有力,輕薄的背肌下,能觸到一雙形狀美麗的蝴蝶骨。 人們擁抱的時候,體溫互相傳遞著,這時才能意識到對對方有多么思念。 在有些空曠的機場大廳里,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這個擁抱也被無限拉長。 季懷瑜看不到他的背后,男人流露出來的表情是多么珍重,他眼里是從未敢當面顯露的溫柔。 那人總笑他是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而他在知道對方永遠不會發現的時候,才會對自己的感情稍微放肆片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夾子啦,為了茍排名,明天(日)的更新由0點改到晚上9點~么么啾! 可以不熬夜等更,健□□/活了(被揍死) 推一下我基友的豪門生子文~ 《我在酒吧穿女裝》by天才燈燈 沈情是酒吧里業績最好的銷售小姐,膚白貌美大長腿,無數人愿意為他一擲千金 直到有一天,當著他的潛在大主顧的面 把假胸甩進了洗手池 沈情:完蛋了,我的搖錢樹要拔根而起了 為了擺脫繼承家業的命運,沈情兢兢業業努力攢錢 卻在喝多了假酒和搖錢樹睡了后,一朝回到解放前 擺在沈情面前的只剩下了兩個選擇 要么奉子成婚嫁入豪門,要么當單身爸爸繼承家業 沈情:都不想選怎么辦 宋凜:嫁給我,我就是你的搖錢樹。 沈情:guna!!! 本文又名《單身育兒指南》《我十八歲我好累我要打工攢錢還要買奶粉》《睡了搖錢樹為什么了生了塊吸金石》 第36章 第二天, 簡淵在酒會上被一神秘男子潑酒的新聞就登上了各平臺首頁,各路網友都在扒這個人究竟是誰, 順便把在旁邊露個了臉的季懷瑜又拖出來討論了一波。 次日, 簡氏集團公布, 這個人是他們未來繼承人的未婚夫,兩人將于十二月在瑞士注冊結婚并舉辦婚禮。 全網嘩然。 季懷瑜直接承諾給陶昔放一個月的婚假, 簡淵開心得尾巴翹到了天上去,帶著陶昔見了他們一圈朋友, 陶昔看了這些曾經被他誤揍了的人,臉紅著連連道歉。 然后, 由于簡淵開始瘋狂地在各種平臺分享求婚戒指、求婚照片、結婚照等等, 一眾朋友紛紛把他拉黑,并迅速建了一個群【眾籌做掉簡大少群】。 季懷瑜沒事刷著簡淵發的照片,感覺還挺奇妙, 他一直對結婚這種有儀式感的事沒什么興趣, 看著照片上兩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他會想他們怎么能確定對方是自己追求的歸屬呢?又怎么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會變心呢? 他踏進季家大門的時候,客廳里也掛著季鼎和羅姝曼的婚紗照, 雖然當天就被羅姝曼取了下來,換上了一幅抽象派的畫。 所以在簡淵找他當伴郎的時候,他果斷地拒絕了:不了, 你找別人吧,討個好彩頭。 但被邀請去瑞士參加婚禮后,他就開始纏著盛決陪他一起去, 畢竟雪山那么浪漫的地方,很容易讓人意亂情迷。 真的,去吧。季懷瑜又見縫插針地潛入盛決的辦公室,央求道,別人都有人一起去,就我一個人多孤單多可憐,再說我英語又沒你好,聽不懂別人說話怎么辦? 盛決看著電腦,淡淡地回了一句:瑞士主要說德語,你叫我去,不如請個翻譯。 季懷瑜接著胡攪蠻纏:我去一星期,你不會想我么?不會害怕我不學習么?不會怕我逃到國外不回來繼承公司么? 盛決的目光從屏幕撤離,靜靜地看著他:不會,正好我清靜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