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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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學籍這東西,當時臨近期末了,學校沒給,后來放了假更是想不起有這回事了。昨天秦任吾問他學籍,他才想起來還有這事。 順便就直接請假了,還多了個陪著池歲的理由。 白為年怎么也沒想到過了昨晚,今天還能看到嚴久深,注意安全,看好我弟。 嚴久深敷衍地點了點頭,回頭就勾上了池歲的肩膀,還給他揮了揮手。 大部分學生已經進學校了,池歲和嚴久深身上的校服在這一眾里格外的突兀。 門口站著的志愿者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們。 老陶,兩個人。這應該是僑鎮那學校的吧?我聽說他們學校會來兩個學生。穿著紅白校服的男生戳了戳一旁站著的人,他叫林木,你待會就帶他倆吧,那什么軒河中學的我來帶。 被叫老陶的人明顯心不在焉,這種秋高氣爽的天氣里,臉色竟蒼白如紙,額前冒著冷汗。 嗐,你也別太緊張了。林木拍拍老陶的肩膀,看著門口的兩人越來越近,藝術節,畫畫唱歌跳舞啥的,他學習好人盡皆知,這玩意他又不一定會。 放寬心了,軒河中學來的不一定是他。 林木抬眼看著穿著其他學校校服的兩人,在前邊學生會那里說了些什么,就要走到他們面前來了。 他拍一下老陶的后背:來來來,快抬起頭,人過來了。說好了,你帶他們倆啊。 老陶面色依舊蒼白,他嘆了口氣抬起頭,想著就這樣吧,帶這兩人趕緊走,等下軒河中學的不管來誰都與他無關了 好久不見,老陶。 熟悉的語調。 老陶頭抬了一半,僵在了原地。 林木也愣了一下,他垂眼看見兩人校服上的字。 軒河中學校。 老陶僵了一瞬,還是緩緩地抬起了頭,梗著脖子說:好久、不見。 嚴久深半笑著,誰也說不清他那笑里有什么意思。林木瞧著沒什么感覺,旁邊老陶的臉色已經更白了一層,活像糊了一層墻紙上去。 志愿者?嚴久深語氣如同和好友敘舊一般,那巧了,藝術節那活動,往哪去啊老陶。 老陶臉白得快要說不出話了。 林木慌忙一招手:我知道我知道,深哥,我帶你們去吧?順便我也有話想和深哥你說說。 嚴久深不動聲色地看了眼低下頭去不說話的老陶,沒什么意見跟著林木走去。 林木和剛剛的老陶,以前和嚴久深都是同一個班的。 林木訥訥地為老陶辯白找著話解釋:后邊,還有個學校的,老陶得接他們。 三人還沒走出去多遠,聞言嚴久深似是疑惑的道了句:他不是最怕耽誤學習時間了?帶我們先走不更好?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老陶聽見。 秋日的太陽并不大,也不晃得人睜不開眼,更別說叫人像中暑了一樣汗流浹背。 但陶融臉色蒼白,冷汗如瀑,活像中暑。 往前走了百來米左右,嚴久深停下來,看著林木:幫我把小朋友帶過去吧,丟了我讓你在學校原地出道。 ?林木疑惑地看著嚴久深,你不去嗎?你們參加這活動的都得到禮堂去聽個話,開幕,然后負責活動的老師還得清點人數。 我什么時候說了我也參加了?嚴久深道,你們手上沒名單?不知道軒河中學就一人? 林木這才想起他之前說的話,訥訥地道:知道,但你 我找人辦點事。嚴久深言簡意賅地道,垂眼看向一直目不轉睛望著他的池歲,蹲下來,揉了揉池歲的頭,不知道從哪里又抓出幾根棒棒糖來,禮堂等我,無聊就吃點糖,我很快就過來。 ? 林木和嚴久深同學兩年,從沒見過這人身上里裝過什么東西,更別說糖了! 不對,這種說話的語氣真的是屬于嚴久深的嗎!哄小朋友這種事是存在的嗎! 軒河中學究竟是一所怎樣的學校,竟然可以把人變得如此。 林木愣在原地,簡直瞳孔地震,不對已經山崩地裂,海嘯將他席卷了。 池歲點了點頭,收好了棒棒糖:好哦。 這位志愿者雖然有點不太聰明,但總歸來說,是個好人。有什么事,別怕麻煩,問他就行。 林木張了張嘴,無從反駁。 嚴久深站起來招了招手,就朝著另外一棟樓走了。 留下林木和池歲兩兩相望對視了一下。 走吧,我帶你去禮堂。 謝謝。池歲背好書包跟了上去。 很快就到了禮堂,門口已經沒什么人了,倒是越往里走,討論的聲音就越來越大了。 林木將人送到門口,憋了一路的話終于在池歲要進禮堂的時候問了出來。 你和深哥,什么關系??? 池歲拽著書包帶子,回頭看著林木,想了一下認真地道:哥哥。 ? ??! 什什么玩意? 林木一臉大受震撼地愣在原地,腦海里想起,長得不錯,學習拔尖,性格隨緣的嚴久深,曾經對著那些校外校內崇拜他的學生們說 別亂攀親戚認哥哥,我打人。 林木看向走到禮堂里邊的池歲,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這特么到底哪里像打了人的樣子了? 剛剛還給糖! 想著想著他忽然一陣后怕,轉身趕緊跑回教室。 軒河中學太可怕了,這是改造營吧!他要好好學習,千萬不要被他爸媽知道這學校了。 禮堂里格外的寬敞,雖然來了校外的很多人,但目光所及之處,依舊有許多空位。 門口站著另外的志愿者,見到池歲進來,禮貌地問了問他的學校,然后領著他到禮堂靠左的前方坐下。 禮堂分了三個區域。 中間都是十來個人一排的,左右兩邊都是四個人一排。 人少的學校都安排在了左右兩側,人多的就安排坐了中間區域。 軒河中學似乎是人來得最少的,池歲剛一坐下就感覺,周圍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有點小緊張了。 還有學校沒有到,池歲看了眼開幕講話還有段時間,他想了想,從校服里拿出嚴久深給他的棒棒糖。正要撕開,放嘴里抿抿打發時間。 偌大的禮堂里,忽然傳來一聲夾帶著喜悅、驚喜、驚訝、興奮等等一系列概括不完的情緒的聲音。 從后排排山倒海一般沖到了前排。 剛剛還熱鬧討論著的禮堂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池歲剛剛放進嘴里的棒棒糖,嘎嘣一下,被他咬碎了一個缺口。 他沒聽錯的話,那聲音喊的是一個名字,一個他熟悉到睜眼閉眼就浮現在腦海里的名字。 歲耳?!! 這是他最開始畫畫打水印的一個名字,后來約稿接單的人多了,方便別人稱呼他,他也沒改過這名字了。 大概類似于他的圈名。 不過 池歲嘎嘣一聲又咬掉棒棒糖的一個缺口。 他記得,他唯一一次發他自己的真實照片,是因為最開始那個軟件需要實名認證,而他那時候的手機,還沒來得及換,根本無法上傳。 所以,他拜托了邵言北。 因為知道了他的真名,邵言北也十分仗義的拍了張自拍,附帶了真名也給池歲看了 好傻。 但池歲覺得,現在的邵言北更傻。 因為就邵言北剛剛那一吼,安靜了的禮堂里,他好像聽見了別的聲音。 歲耳?!臥槽我我約過畫! 臥槽,我之前刷某個合作手書,好像看見過歲耳的名字! 哪呢哪呢!哪個是歲耳啊!他居然也是學生嗎?!bbs.fanfan.vip獨家整理 池歲默默地咬著棒棒糖,飛快地起身,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他只想安安靜靜地走完這個流程。 好在邵言北也不是個傻得救不回來的,混亂之中看到池歲起身跑出去了,瞬間反應過來他剛剛差點干了什么蠢事。 啊,我那個不好意思,剛剛刷到歲耳的參與合作的手書了有點激動。邵言北對著自己周圍的同學嘿嘿一笑,畢竟,畢竟很少見嘛。 臥槽,你嚇我一跳,都怪你平時老嚷嚷你認識歲耳,我還以為你真見到歲耳了呢! 散了散了,啥也沒有。 哈,哈哈。邵言北尬笑幾聲,我忽然有點緊張,出去上個廁所啊。 說完一溜煙地就跑了出來。 門口拐角就瞅見眼熟的書包,邵言北面色一喜,一下就撲了過去。 歲 話剛起了個頭,被池歲冷冰冰的眼神一瞪,聲音出了半截,又給憋回去了。 只是手舞足蹈,興奮得比劃起來了。 臥槽,臥槽,真是你!邵言北穿著的是附中的校服,參加活動的學生,也屬附中的人最多。 得虧我記性好,我看你進來的時候,還遲疑了好一會兒呢!邵言北覺得稀奇地圍著池歲繞了小半圈,我昨晚上還想著要是你也是學生,會不會也來參加這活動。 沒想到還真碰到你了!邵言北比池歲高不了多少,大概也就一個抬眼的高度,軒河中學?你是軒河中學的?不對啊,我們老師說軒河中學要是有人來的話,應該是個高三的學生。 聽說,是從我們學校轉出去的 邵言北看看池歲,又低頭,又看看池歲又低頭。 隨后疑惑地撓了撓頭:我記得,咋倆一個年級的吧? 嗯。池歲點了下頭,想著嚴久深昨晚上睡覺的時候說,他在附中讀過一陣子,邵言北說的,應當就是嚴久深了。 但是,總感覺有一點點的小奇怪。 嚴久深,為什么轉學了呢。 昨晚上,說完生日快樂,在下面坐著吹了會兒涼風,嚴久深就催他上去了。 他原本是要走的,可回頭看見嚴久深依舊站在原地。身后濃墨的黑夜好像要將人吞噬,周圍沒了光彩,深綠色的植物,好像獠牙的怪物。 周圍特別安靜。嚴久深也格外的安靜。 嚴久深說他過來找他,但是明明他在椅子上坐著,看起來沒有要上去找他的樣子。 他回頭靜靜地看著嚴久深,好像悟了什么,問了嚴久深一句:你呢? 風過發梢,撩起衣擺。 很神奇的,又很自然而然的。 嚴久深語氣好像開玩笑,無所謂地說:十八歲了,老住家里好像不太行。 說完,他看著池歲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輕飄飄地又補充:我離家出走了,小朋友。 考慮,收留一下我嗎? 禮堂里傳來請大家安靜就坐的聲音,邵言北大喊一聲:啊,開始了。 池歲把糖咬完,跟著邵言北又進去,不放心地又說了一句:別說那個名字了。 知道知道了!邵言北應下,他往中間區域走去,又回過頭來到池歲面前站住,誒,等會兒這里完了你先別走啊,等我一起??! 臺上的催促聲又響起,池歲還沒來得及回答什么,邵言北已經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禮堂里重新安靜下來,陸陸續續的有老師上臺講著什么。 這倒不是第一次舉辦藝術節的活動了。 以前都不怎么在意這個,參加活動的也就寥寥幾人。后來,不知怎么的,這活動有了藝術學院的老師關注,上一屆被學院老師看好的學生,免費去了藝術學院學習參觀。 更主要的是,藝術節活動的每一項目,倘若拿了前三,附中便會主動留人下來學習,免學費,一年期限。 對于學校資源差,尤其學習環境不行的其他學校的學生們,大都被老師選過來,就是為了這么一個機會。 這就像是一個翻身的機會。 但池歲心不在焉地聽著,對這個機會并沒有太大的想法。 只是聽到某一個繪畫項目的獎勵時,抬起了頭,眸子亮亮 額,這個獎項的第一名除了紙狀的獎狀,還會有一個小小的獎杯,這是他們學院的老師們提供的,水晶球體的,中間好像是一顆五色的糖果。 王老師在考查過池歲的畫技之后,覺得好像參加美術類項目的哪一項都行,也就都給他報上了,讓他看著時間夠就都去走一圈,增加增加拿獎的幾率。 好,那么2020年第十一屆藝術節活動,正式開啟! 請各位學生有序地跟隨自己的帶隊老師到指定地點。按照秩序冊上的時間,參加各自的項目。 禮堂轟然想起陣陣掌聲,帶隊的老師嚷著帶著各自的學生往外走去。 池歲坐在位置上,眼神落到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 嚴久深說他很快過來的。 剛剛在講話,應該沒能進來得到。這會兒人多,左右兩邊都是出口,他也不知道嚴久深會從哪邊來,只好坐在位置上,四顧張望著。 走啊走啊,你們學校好像沒有帶隊老師吧?我帶你去!這附中就沒我邵大爺不知道的地兒!邵言北從后面飛快地趕過來,一看池歲還在這里,立馬去招呼池歲。 池歲啊了一聲偏頭,正要說他要等人,耳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邵大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除了我還有個大爺呢?嚴久深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站在桌前,習慣性地伸出手揉壓著池歲的短發。 邵言北剛剛要去拽池歲胳膊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抬眼看了看嚴久深,又看了看池歲。 隨后禮堂里響起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啊啊啊?。。。?/br> 在邵言北身旁的學生,捂了一下耳朵,手肘撞了一下邵言北:臥槽,你又瞎嚷嚷什么!老子魂一天都被你嚇掉兩次了! 邵言北欲哭無淚地一把拽住身邊的同學,眼神飄忽,示意了一下嚴久深那邊。 !??!邵言北身旁的同學,立馬推開邵言北,慌亂地擠著人群朝外跑去。 跑之前,還沒忘給邵言北留下一句:臥槽,你自己面對吧! 邵言北不想說話。 偏生嚴久深幫池歲拿了書包,抬頭一看邵言北越來越往后走了,玩笑似嚇唬了一下邵言北:不是帶路嗎?邵大爺,不帶了? 帶,帶的。邵言北點了一下頭,不是不是,我不是大爺,我就是個是個普通學生。 行行,你不是,我是。嚴久深笑了一下,他剛剛過來就聽見對話了,猜到池歲和邵言北是認識的,還帶不帶路? 帶! 邵言北手里攥著自己的東西,飛快的溜到前面去,還對著池歲擠眉弄眼了幾下。 ?池歲歪了歪頭,你眼睛不舒服嗎? 我就不該奢望一個沒有見過面的朋友和我有多大的默契。 沒有。邵言北此時此刻有好多話想說,好多話想問,但卻什么也不敢說。 誰叫真正的大爺就在他旁邊。 他本來也沒覺得這位活在附中傳說中的學霸有多嚇人,可偏偏他聽了好多不同版本的、各種各樣的傳說。 比如其中之一就有一個,因為不想讓同班同學成績超過他。安慰考差了的同桌,美其名曰放松心情,帶著人又是逃課又是半夜打架斗毆甚至還抽煙喝酒的。 可想而知,對方成績一落千丈,現在都還沒起來呢! 瞧瞧這小心思!這絕對絕對不可以一起玩的! 邵言北回頭看了眼和大爺走的很近的池歲。 下定決心一會兒到了那邊一定要把他親愛的朋友脫離苦海!你一定也是被逼的吧!我懂的! 很快就到了指定的地方。 今日的太陽不算太刺眼,但在cao場上,頂著太陽作畫什么的,還是不太行。 于是繪畫類的項目地點放在了室內的cao場。 素描、水墨、水粉、油畫、自主創作 在cao場上都分好了區域。 而各自的區域里還有擬定的小題目。 風景、人物、或者是某個主題、描述的某個意象。 每個區域的開啟時間不同,現在開始的,是素描。已經有好幾個人落座到區域里面了。 池歲四處張望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秩序表。 他想去的好幾個都還有一會兒時間,甚至還有一個都到了下午。 哥哥。池歲下意識地開口,愣了下忽然想起旁邊還站著邵言北。 嗯,怎么了,渴了還是餓了?嚴久深十分自然地應下,四處看了看,找到個休息區。 池歲瞄到一眼邵言北驚到下巴快要掉了的表情,不自在地說:時間還有一會兒,要不然做做題? 做題?嚴久深笑了一下,又想找我教了是吧?除了教你做題,喊幾聲哥哥,別的時候都不喊。 還說不是用了就扔。 嚴久深順勢坐到休息區域的座位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過來吧,教你。 邵言北落后了好一大截,忽然想起喊嚴久深哥哥會被打的的傳言。 他看了看嘴里被塞了一顆棒棒糖的池歲。 謝謝,這樣的被打,可以給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什么?傳說中的打人是吃糖?拿來吧你! 謝謝大家!感謝在20210710 20:38:37~20210712 20:33: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WhiteZii 9瓶;良塵吉時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