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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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都白了,哪還有混社會小混混的囂張樣?那天挨揍后的疼痛還記憶猶新,青年哆哆嗦嗦地說道:我都道歉了,也挨你揍了,你還要我怎么樣? 林夙拎著rou餡和白菜,笑瞇瞇地感嘆道:沒怎么樣,你換了個發型我都認不出你了,還有點時間,我就想跟你敘敘舊,聊聊天。那有句話怎么說著,相逢即是緣。 青年驚恐地說道:不!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 林夙咬碎棒棒糖,牙齒跟糖塊碰撞,發出悶重的響聲,他不笑了,危險地瞇起他狹長的眼睛,沉聲道:聽話,我又不打你,再不聽話我就采取一些不太好的手段了。 青年: 哆嗦得跟鵪鶉似的青年慫了,他看著林夙一定要堵他的模樣,想著怎么也逃不掉了,早死晚死都一樣,噎下口水,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走吧! 說完像個勇敢的真男人一樣走在林夙前面。 菜攤上的大媽看老半天忍不住了,她出聲提醒道:哎不是,我說,小伙子你這兩頭蒜還要不要? 青年: 青年憋紅了臉,他憋屈地走回去拿那兩頭蒜,悶聲跟林夙解釋:我媽要那兩頭蒜炒菜,要不然我回去會被她打死的。 林夙: 拿個蒜跟他解釋什么? * 青年一臉懵逼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手上還捧著一杯熱可可,是林夙請的。他本來還以為自己會被按著打,還在心里不停地給自己做安慰,說傷痕是男人的勛章。 好像正如林夙所說的那樣,只是敘敘舊。 可也不看見林夙開口,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就側著臉面對他,眉眼帶著陰冷的戾氣,靠在長椅上用手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葉灑在林夙身上,平添了一份安穩磨削了半分戾氣。 青年盯著林夙看,羨慕地心里感嘆,自己要是有林夙的臉還有體格,也不至于被他媽念叨姑娘揀剩也揀不到他。 青年看了好一會,才漲紅了臉暗罵一聲他不盯著女的看干嘛要盯著一個男人看?! 哎,你今天洗過頭了嗎?林夙把頭扭過來問他。 青年一愣,說道;洗了,怎么了? 林夙朝他揮揮手:過來,蹲下,要不然就打你。 青年: 雖然不明白林夙要做什么,不過為了不挨打,畏畏縮縮的青年還是老老實實地蹲在了林夙前面他這是能伸能屈!什么叫為了不挨打?! 青年剛蹲下,就被林夙拔了幾根頭發,他痛呼一聲,紅了眼角質問林夙:你干嘛?! 林夙又拔了他一根頭發:我想不通。 想不通你拔我頭發干嘛?!青年急了,他掙扎著要起身,想不通你就去拔草啊,這里草那么多! 林夙把他按住,很直接干脆地把他一只手臂卸了,青年停止掙扎,疼得生理眼淚都擠出來了。 這里寫了不能破壞植物,林夙指著一個方向,繼續說道:你老實點,待會給你接回去,要不然把你另一只手也給卸了。 青年: 他是不是該夸林夙是個講究文明的良好公民? 青年往林夙指的方向看,草地那里果然立著一塊牌子,還挺儒雅隨和的寫道:今兒你傷我一分,明兒我長你墳頭一寸。 青年: 青年眼中的怨恨被恐懼掩埋,他不敢反抗(主要能打過早反抗了),只能忍辱負重地任由著林夙拔他頭發。 又被林夙拔了幾分鐘,青年崩潰地想要阻止林夙這種殘忍的行為了,為了保護他頭頂綠油油的秀發,他比自己老婆生了還著急:你到底在想不通什么?!你能不能說出來!我沒準能幫你想清楚? 林夙拔他頭發的速度放緩了不少,他抿了抿唇,客氣道:這多不好,太麻煩你了。 青年覺得自己要瘋了:快說! 我有一個交往期的戀人,大概是這樣吧,我們一開始交往就像個鬧劇,他明明有個很喜歡的人,卻老是對著我說喜歡,甚至說他愛我。當時他的表情太認真,聽他說出來后居然有點渴望那是真的,一開始我很高興,但很快我就想不通了。林夙停頓,又拔了一根青年的頭發,就算他真的喜歡,可我是個不優秀的人,沒有一處是討人喜歡的,長得的也一般 像我這樣連自己在想都不清楚的瘋子有什么值得喜歡的呢,一開始我是想打破框框條條,可除了能改變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立場還能改變什么?林夙憂傷地垂下眼皮,我應該一開始就想清楚,我并不屬于條框內,我的身軀屬于我,思想也屬于我,真正關在書里的是別人。沒事,他是我的東西就行了那他為什么要說那句話? 為什么要把他原本整理好的思緒重新打亂,甚至讓他出現不該有的妄想。 青年: 好高深,他狗屁聽不懂。 會不會她把你當備胎替身?青年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分析了一番,猜測一個女生跟林夙在一起,心里還想著別人,林夙都長成這樣了,那女生的白月光是有多帥?。?/br> 林夙瞳孔一震,他原本捏著一小撮青年的頭發,聞言全部連根拔起,也顧不上青年疼痛的慘叫,突如其來的怒火將他的理智燒得干凈。他的意識也一陣陣模糊發黑,露出一個猙獰可怖的笑容,扼住青年的頭往長椅按去:你說什么?你怎么敢?他是我的東西,你居然跟我說我是他的備胎!為什么你會這樣說?是啊,像我這樣的廢物,我為什么會有這種情感,為什么會想不通 林夙的話說得顛三倒四的,他不停地呢喃,像是自我催眠一邊,漆黑的眸子映出青年被掐到窒息痛苦漲紅的面容,他越來越表情怪異,像是吃人的野獸,下一刻就要掙開血盆大口。 呵呵呵呵呵他笑著松開手,抬起腳朝青年的小腹踢去,青年倒在地上恐懼地蜷縮成一團劇烈換氣,看著這個宛如瘋子的男人抱著腦袋在自言自語。 青年從來沒有那么后悔過說出那么一句,他感覺自己離死亡就一線之差,以最安全的姿勢縮在原地也不敢跑。 半晌,林夙恢復了平靜,他幫青年把手臂接上,乏力地說道:你走吧。 青年如蒙大赦地拿起自己買的菜,連滾帶爬地跑走了,這輩子他都不想看見這樣的瘋子。 一邊走一邊后怕,他大聲地咒罵,仿佛這樣能掩飾自己對林夙的恐懼。 快走到家了青年才從恐懼中緩過來,他忽然覺得自己頭頂有塊皮涼的慌,就伸手摸了一下,結果摸到了一塊光禿禿的頭皮。 青年: 控制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這個自封真男人的青年在挨到林夙各種揍甚至卸了手臂都沒哭,現在終是因為頭發忍不住痛哭流涕了。 林夙可以打他!但是不能羞辱他!! 他顫抖著手拿出手機,給自己的母親打電話,在電話接通那瞬間用袖子擦著眼淚對著母親嚎啕大哭:媽,mama 電話那頭的中年婦女被他一嗓子吼得一愣一愣的,她很快反應過來,中氣十足地吼道:鬼哭狼嚎什么?好好說話!小兔崽子! 青年不停地用袖子擦著眼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mama,我禿了怎么辦?我被人拔禿了 林夙回到家很晚了,秦以霜睡醒后蹲在墻角等他,看見他開門進來就撲上去委委屈屈地軟聲道:你怎么回來那么晚?我等你好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叫干事就罵老太婆,挨欺負回家就喊mama(不是 青年:早知道我就說沒洗頭了。 論林夙拔人家頭發在想什么:他說那個話是不是喜歡我,可我這樣的人呵呵 ,他就是想我上當,小騙子真會演 因為這個坑沒存稿莽開的,更新時間一般隔日更,有榜隨榜更,卡文會說一聲然后等憋出來就貼上來,不坑感謝在20210511 15:06:03~20210513 18:02: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薛洋洋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5章 穿書第四十四天 秦以霜睡得不安穩。 他沒有近距離觀看血淋淋的車禍現場,盡管如此,遠遠望到的那抹刺眼的紅還是化身成為了恐懼擠滿了他的腦殼。 秦以霜做了一個夢,少年的血成了細細流淌的小溪,向一個方向蜿蜒。 秦以霜就跟著那道血跡走,走到一間陌生的屋子,屋子看起來像是一個男人單獨居住,過分簡潔了。 血跡的盡頭是浴室,秦以霜走過去,用力推動浴室的門口,混雜著血腥味的蒸汽迎面拂來,他心臟劇烈地跳動,仿佛下一刻就要身處地獄。 秦以霜走進去,浴缸里靜靜躺著一個男人,水閘沒關,嘩啦地冒著熱水,一點點將浴缸里的血液沖淡,血腥味便是從這里傳出來的。秦以霜大著膽子去翻動男人腦袋,看見地正是林夙的臉,他的手心還緊緊握住秦以霜眼熟的那枚褐色刀片 秦以霜被嚇醒了,睜開眼睛看見泛黃的天花板,房子里不算昏暗,他顫抖捂著自己心臟狂跳的胸口,擺在他眼前的是林夙那幾只娃娃。 那幾只娃娃居然還有各自的衣服。 驚魂未定的秦以霜嘗試叫了一聲林夙,沒人回他,他想起林夙說要包餃子,出去買菜了。 秦以霜吞下口水,跑去找水喝,窗口沒關,冷風吹動窗簾,嚇得他一個激靈。 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家里沒事做的話很容易胡思亂想,秦以霜假裝鎮定地喝掉杯子里的水,仔細傾聽著耳畔的聲音,喝完水他快速放下杯子沖回房間關門。 雖然這樣想不太好,但他總覺得那個少年要是變成鬼了會回來找他。 對生命消亡的恐懼散去,迎來的是對未知的恐懼。 躲在房間里的秦以霜反思著自己的夢境,撇著嘴罵晦氣。他無聊到把林夙娃娃的衣服全給扒了下來,然后依次給它們穿上,他不知道林夙買這種東西回來做什么,這些也只有女孩子才會特別喜歡吧? 他給各類的玩偶套進去了衣服,發現有一件衣服特別小,塞不進這個綠色的丑玩偶身上。 秦以霜: 得,這些家伙還有各自型號的衣服。 秦以霜看了時間,距離林夙離開才過了五十七分鐘,他折騰著林夙的玩偶,又困又怕地摟著玩偶反復睡著清醒。 最后一次醒來已經快到飯點了。 在床上待了好一會他安慰自己世界上沒鬼,膽怯地把屋子里面全部的燈打開,挪步到門口等林夙。 * 青年走后林夙又在長椅上坐了很久,他的意識突然斷片了,坐在長椅上像個脫線的木偶。 等他意識回籠又用了好幾分鐘來接受自己失控的事實。 林夙的頭隱隱作痛,他先去把手洗干凈才用拇指按住自己的太陽xue,他那天之后沒打算想太多,他本來就是那種容易大腦卡殼生銹的人,小孩的一句話還是讓不斷暗示的自己破防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亂想。 林夙知道解決自己亂想的辦法就是問清楚秦以霜。 可他不敢。 不管身體再怎么成長,他內里還是那個敏感脆弱長滿尖銳鋼刺的自卑少年,那個少年永遠長不大,偷偷蜷縮在心底的深處,復雜盼望著他人的善意又質疑他人的善意。 他也可以不奢望,但小孩的表情和語氣太犯規了,這就是他想不通的原因。 他從前的那個學弟也滿口說著愛他,但他知道是假的,那是對方為了討好他口口聲聲編織出來的騙局,并且從不為此糾結。 怎么到小孩這里就 林夙被自己煩得心悶,一不注意就徒手掰斷了旁邊茁壯成長的小樹苗。 旁邊安插了塊牌子:破壞植被,罰款五百元。 林夙:怎么這種亂七八糟的牌子那么多。 林夙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樹苗,扔掉后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 從公園回家的距離不長,林夙到家的時候秦以霜正在家門口等,他被秦以霜抱住,對方軟軟地撒著嬌,眉間透露出愁容。 林夙把手放到秦以霜頭上,如果在這時候去詢問秦以霜就可以解決他思想上的混亂了。 看著對方濕漉漉的眸子,林夙啟唇說道:為什么房間里都開滿了燈? 他沒敢說出口,怕破壞某種平衡。 秦以霜: 他敢說他怕鬼嗎? 房間太暗了,這樣才亮堂。秦以霜不自然的撇嘴,抱怨道:你怎么才回來? 他還做了一個噩夢,很可怕的噩夢。 路上有點事耽擱了,林夙收回手,在他腦門彈了個嘣,開那么多你交電費嗎? 我養你!小孩搶著說。 你還是先把本事學好吧,讓你哥知道你拿他的錢養別的男人他不得抽死我?林夙白了他一眼,今天晚上吃水餃,你去把番茄洗干凈,待會做湯配餃子。 好。秦以霜應著,掰開他的手看他的手腕,上面有猙獰的疤痕,卻干干凈凈,沒有夢里深紅的血液迸射而出。 他始終因為夢境有所不安的,如今倒是松了一口氣,喜悅也攀上眉梢,松開抓住林夙的手,去冰箱翻找番茄:要幾個? 秦以霜啥也不會,最多也只能洗菜了。 一個就行了,就我一個人,我給你做酸湯。林夙把東西放在茶幾上,摸出口袋里的一個小的掛件式玩偶。 這是只可愛嬌小的白色貓咪,已經在林夙口袋待了很久了,它里面藏著微小的監聽器,被棉絮緊緊包裹著,林夙在這座城市尋找的時候還廢了不少功夫那天碰到的男人沒告訴他購買這類東西的地址,被他踹了一腳后捂著屁股就慌亂地逃離了現場,臨走前還碎碎叨叨地罵著林夙是個變態死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