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和她的前道侶們 第1節
仙尊和她的前道侶們 作者:殊明 文案 扶兮仙尊慕凌,仙姿絕塵,修為冠絕三界,只是姻緣一直不大順利,有三位前道侶: 第一個是她的白月光師尊清衍上神,在三萬年前舍下了她,最終魂歸歸墟; 第二個是她從山間的救回來的一只狼妖,為了報仇,偷了她的萬年紫心蓮后就跑了; 第三個是個凡間的修士,原本以為這個最省心,沒想到是個下凡歷劫的帝君,歷劫就是為了太上忘情,她就痛痛快快送了一份和離書給他。 這日,她還未從仙榻上清醒,就聽小仙官來報,說是她師尊從歸墟蘇醒,歸位天界,現在已經在門外了。 過了片刻,又有小仙娥急急來報,說是新任妖帝親自上門提親來了。 又過了片刻,小仙官和小仙娥一起跑了進來,說是帝君后悔了,親自上門來退和離書了! “這……”慕凌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榻上的少年。 少年扯了扯她的衣袖,柔柔弱弱地喊了一聲:“仙上……” #前夫追悔莫及,我卻有了新歡# #想要強取豪奪,卻都打不過我# 丨高亮丨 1,仙俠火葬場三部的最后一部,就是為了爽一下; 2,女主三界最強,從不卑微,憑實力拒絕復合; 3,女主說放下就放下,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4,男主有(男)德者居之。 【更多排雷見第一章作話】 立意:獨立自主,勇敢追求幸福。 一句話簡介: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內容標簽:仙俠修真 || 女強 || 甜文 || 爽文 主角: ┃ 配角:預收文《我海過的紙片人都覺醒了》求收藏 ┃ 其它: 第1章 人究竟是一點點改變的,還是在某一個時刻突然之間就變了? “或者說他始終就沒有變過,只是過去他把那些不可示人的陰暗隱藏的太好,當他將那些不堪暴露時,我就覺得他變了?” 慕凌忘了這話是哪位師姐曾經在她迷迷糊糊犯困的時候問她的,但想到現在溫從雪,她便突然就想起了這句話。 她閉關了大半年,一出來就感覺自己的這個相伴多年的道侶,忽然變得有些陌生。尤其是他維護江晚月時的樣子,恍然覺得熟悉,又讓她覺得自己似乎根本不認識他。 熟悉是因為這樣的神情從前也時常會在他的臉上看到,在他維護她的時候。陌生則是因為以前她從未見過他用這種神情沖著自己。 夕陽的余光照下來,帶著即將散去的暖意打在慕凌身上,就像是她和溫從雪的這段感情。 其實在她閉關之前,溫從雪已經將江晚月帶進了清虛宗,只是當時的她并沒有那么在意罷了。 溫從雪自小生活在凡人界,一度跟隨著他的生母到處流離,直到他的生母離世,他被江家收養,才過了幾年相對安穩的生活。而這個江晚月便是溫從雪流落人間時,收養他的江家的大小姐。 有了這一層關系在,慕凌自然也不會多想什么。 雖然從溫從雪提起的在凡人界經歷的只言片語,以及發病時的夢魘中,可以看出他這個叫江晚月的養妹對他并不好。 溫從雪曾經提到過,江晚月是江家唯一的骨血,自小嬌慣,養出了一身大小姐脾氣。小時候因為覺得他分走了父母對她的寵愛,總是想著法子欺負他。 背地里指著鼻子罵他是小野種,撕爛他的書籍,毀掉他辛苦完成的課業,潑掉他的湯藥……這些事都是家常便飯。最過分的一次,因為他做的文章得到江老太爺的稱贊,不到十歲的江晚月竟然自己在大冬天跳入景湖,污蔑是他推她下水,讓他大雪天中跪著挨了一頓鞭子…… 那時慕凌聽他說起這些,只覺得心疼他。在她被師尊凌霄子帶回清虛宗淬吾峰之前,她也曾流落街頭,受盡人世冷暖,甚至僅僅是因為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貴客,而被店家打斷肋骨。若是沒有弟弟,只怕早就死了。所以對于溫從雪過往的那些苦難,她感同身受。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在江家被滅門時,她才沒有反對溫從雪將江晚月帶到清虛宗。 哪怕慕凌本人一貫是以直報直,并不覺得以德報怨是什么理所應當的事。 但她也明白,對于修士而言,早年的苦難或許可以磨煉一個人的心性,但也很有可能會變成阻礙一個人晉升的心魔。如果溫從雪真的可以放下年少時所受遭受過的痛苦,用平和的心態去看待過往,對他的修行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慕凌卻也是真的沒有想過,事情會發展成今天的這個樣子。 修真之人,歲月冗長,結為道侶,更是意味著要相互扶持著走過凡人難以想象的漫長歲月,自然不必在感情一事上爭取朝夕。 所以道侶之間并不會日日黏在一起。這一次慕凌也如從前一樣,該修煉便修煉,該悟道便悟道。只是沒想到,閉關了大半年出來,事情竟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阿凌,對不起,方才是我一時情急,口不擇言。我知道你在意晏無和秦茉茉,但晚月這此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 傳訊玉簡上還留著溫從雪傳來的訊息,只是這個道歉,倒是讓慕凌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罷了,她摸了一下自己出門前留在儲物袋中的和離書。既然他這樣在意江晚月,那她就成全他吧。 她的確是很喜歡溫從雪,不然也不會為了救他給自己下生死咒這種東西,但她眼里容不得沙子。 而她這次去東陵渡取凝水珠也不是為了溫從雪,或是江晚月。而是為了自己翠竹峰的這兩個師妹——晏無和小團子秦茉茉。 翠竹峰的峰主早逝,當年封魔大戰之前,她的師尊凌霄子走之前,便囑咐過她要照看好晏無和秦茉茉二人。 這次秦茉茉引來的烏靈翅焰蝶蟄傷了江晚月,晏無又為了維護秦茉茉打傷了江晚月的幾個師兄。 為了不讓自己的這兩個師妹被清虛宗的長老關死在思過峰上,慕凌只好親自去東陵渡取回水凝珠,救江晚月的命。 只是這件事,若真要計較起來,卻并不簡單。 哪怕慕凌是剛剛才出關,并沒有看到事情的經過,也能指出其中的蹊蹺之處。 烏靈翅焰蝶的毒火雖然厲害,但卻是一種性情相對溫和的靈蟲,除了遭到攻擊或是遇到了能令它發狂的大烏骨花粉,幾乎沒有主動攻擊人的例子。而這次被秦茉茉特殊體質吸引來的這只翅焰蝶,也正是因為江晚月身上的沾有大烏骨花粉才會突然暴走攻擊江晚月的。 可大烏骨花乃是西域之物,清虛宗內唯一有這種花的地方,就只有藥峰的靈花園。 藥峰與宗門學館所在的山峰,中間隔著好幾個山頭。而江晚月平素都在碧紗峰的學宗上課,偏巧就在那日江晚月去了宗門學峰,還正好去在路上遇到了秦茉茉和晏無,身上還沾到了大烏骨花的花粉。 這樣的巧合,實在很難不叫人起疑——這究竟只是一個由無數個巧合湊到一起造成的不幸,還是江晚月本是別有用心想用大烏骨花粉做什么,最后害了自己? 畢竟聽她淬吾峰的師弟師妹說,在她閉關的這段時間里,晏無便總是陰陽怪氣的因為江晚月的事嘲諷溫從雪。甚至還一度因為溫從雪過于維護江晚月,而差點對江晚月起了殺心。 所以依照溫從雪以前說過的江晚月的性格,會想用大烏骨花粉加害秦茉茉和晏無,也并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可當慕凌提出這個觀點時候,便就發生溫從雪對她怒目相向,維護江晚月的這一幕。 以前她和溫從雪一起經歷過那么多,一直都很有默契。即便是被進入各種幻境試煉,也總是能很快憑借二人之間的默契,解開謎團。而現在面對這樣顯而易見的疑點時,他卻突然像是被蒙蔽了雙眼一般。 只是一昧維護江晚月,把責任都推到了小團子秦茉茉的身上,將事情的重點都放在了秦茉茉不該將自己無法控制的靈蟲招惹進清虛宗的上面。還責問她怎么可以為了偏袒秦茉茉和晏無,把責任推到已經受傷昏迷的江晚月的身上。 慕凌還記得,她閉關之前,溫從雪還答應他會照看好淬吾峰和翠竹峰的師弟師妹。 可待她出關的時候,烏靈翅焰蝶已經被斬殺,證據被毀,秦茉茉和晏無也被關了禁閉。而當初讓她放心,一切還有他在的溫從雪,卻只會指責她不顧江晚月的死活。 說實話,江晚月的死活與她何干? 若不是她師尊凌霄子在封魔大戰中隕落,她大師兄眼下又不在峰門內。碧紗峰的弟子又對此事不依不饒,鬧著要長老嚴懲團子和晏無。若是真的讓江晚月死了,秦茉茉和晏無勢必都要接受相當嚴酷的重罰。 她不得不與宗門長老保證,三天內取回水凝珠,救江晚月的命,換秦茉茉和晏無的只有。她壓根就不想管這件事! 烏靈翅焰蝶被激怒時,翅膀上燃起的黑紅色毒火,只要見血,毒火便會迅速蔓延全身。除非有水凝珠,否則被蟄傷的人便會在如同被烈火焚身一樣的痛苦中死去。 不過這水凝珠被東陵渡的四首魚怪霸占著,要需要費不了力氣。尤其是在她的這個好道侶,還背刺她“一刀”在這種情況下掏空了她的靈力的情況下。 溫從雪天生有弱疾,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被溫家找回修真界后,很快又被丟到淬吾峰來“自生自滅”。 而當年在溫從雪的病情發展到藥石無靈的時候,她便與他結下了生死咒。 那時她還很年輕,赤誠又沖動,又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是第一次有能力拯救自己在意的人。她曾經親眼看著相依為命的弟弟被害,卻無能為力。她幾乎都沒有多想,就用這種共享生命的方式幫他度過了這個死劫。 生死咒可以共享生命,卻會限制施咒之人。咒術完成之后,溫從雪傷她傷,溫從雪死她死,連她身上的靈力也會源源不斷地補給溫從雪。但溫從雪卻不會受到同樣的限制,她所受的傷也不會有半分轉嫁到溫從雪的身上。 若是當時的她再年長幾歲,沒有了年少的沖動狂妄,或許她未必會那么不顧一切的去救溫從雪。就連她師尊都說她這件事做的太不顧后果了。但幸好這些年來,溫從雪并沒有辜負她。 因為知道他自己受傷,她也會跟著受傷,所以這些年來溫從雪將大量的精力都放在了防御類功法道藏心經上。獨自去任務時也會格外小心,若是慕凌有重要試煉時,為了避免因為他的原因影響到慕凌,他便會選擇閉關,來保持自身靈力的充沛,一直到慕凌試煉結束…… 可現在溫從雪卻在明知道她正在與魚怪對戰的情況下,還親自施術,耗費靈力幫江晚月減輕毒火攻心的痛楚。 有生死咒在,一旦溫從雪靈力耗損過度,她身上的靈力便會優先補給他。 她抬手看了一眼小指上象征著生死咒的紅色契絲,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猙獰傷痕,面色沉靜如同永寂湖中涼透了的湖水。 [阿凌,你什么時候能拿到水凝珠,晚月她快不行了。]溫從雪又發來的一折訊息。 慕凌沒有回復,直接將傳訊玉簡丟進了儲蓄袋中,繼續御劍飛向回雪峰。 等慕凌到達回雪峰的時候,溫從雪已經候在這里了。 “阿凌,你拿到水凝珠了嗎?”溫從雪開口便問道。 慕凌輕蹙了一下眉,但全身上下的傷痛讓她根本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情與他再爭論什么,直接就把水凝珠丟給了他。 而溫從雪拿到水凝珠之后,便頭也不回的去了碧紗峰,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多留。 慕凌拖著一身的傷,有些艱難的往里走,當她走到自己的那張青玉竹榻前的時候,終于支撐不住,倒在了榻上。 到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黃昏了。 同樣微暖的夕陽照在她的手臂,慕凌舉起手臂,發現傷口上的血已經凝固,衣袖上的血跡也已經結塊變硬,維持著她剛癱倒在床榻上時的樣子。 這樣的傷,她身上不知道還有多少道。 而她到現在還這樣躺在這里,這說明這一天一夜以來,溫從雪都沒有回來看過她一眼。 外面最后的一絲余暉落盡,屋中的照明靈珠慢慢亮起。 慕凌坐起身,背后傷口處破碎的衣物,被丨干涸的血跡黏在了竹榻之上。她站起身,走出房間,走到后院的靈泉潭邊,帶著一身血污,走入靈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