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親過之后谷來寶楞了一下,反應過來也很不好意思,想要逃跑,但他哪兒有鄭豐海反應快,當下就被拉著深深的吻了一下。 只不過他親的是臉頰,鄭豐海親的是嘴,兩人分開時,谷來寶人都暈暈乎乎了。 鄭豐海小心朝著他的臉扇風,另一只手緊緊的抱著他,讓腿軟的他不至于摔在地上,還好嗎? 谷來寶捂住自己的臉,@#%... 他嘰里咕嚕的說了一串,鄭豐海那么好的耳力都沒能聽清他到底在說什么,不過他們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都很激動。 確認了心意的兩人,宛如糾纏在一起的藤,半天都沒分開。 還是鄭豐??粗焐珴u晚,恢復了理智,來寶兒,該回家了。 谷來寶低低的應了一聲,兩人手牽著手一起往山下走,明明是平常走習慣了路,此時倒像是不認識了一樣,谷來寶左瞧瞧右看看,偶爾和鄭豐海對上時,會露出燦爛又帶著些羞澀的笑容。 到了谷家門口,谷來寶頗為不舍的松開鄭豐海的手,背過手,悄悄的攥成拳頭,仿佛這樣可以把鄭豐海的溫度留的久一點。 鄭豐海也舍不得他,但是馬上該吃晚飯了,他更舍不得讓來寶兒餓肚子,而且今天他回來的匆忙,還沒見過母親和弟弟們,還有些別的事要處理,不舍也不得不暫時分開。 他摸了摸谷來寶的頭,回去吃飯吧,明天早上我來找你。 谷來寶低著頭,腳尖在地上劃來劃去,沒有吭聲。 鄭豐海卻好像明白他沒有說出口的話一樣,上前抱了他一下,我保證,我今天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心里話,而且我也不是假的,不是你想像出來的。 谷來寶聽到了他和自己一樣跳得飛快的心跳聲,嗯,那你明天早點來,我在家等你! 好! 兩人依依不舍的分開,谷來寶的笑都收不回去,一轉頭看見三姐,嚇得激靈,三姐! 慧欣也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她本來是打算去村頭買點醬油,走到門口就聽到他們倆的聲音,看到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抱在一起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而往后退了一步,沒打擾他們倆。 你倆怎么回事?她直覺這兩人的關系變了,但又不太敢相信,只好讓谷來寶自己說。 谷來寶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們...我們在一起了。 嘶慧欣吸了一口涼氣,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奇怪,她仔細看了看小六,他臉上的笑容就是最近都不曾見過的燦爛。 于是她慢慢的將這口氣吐出去,你呀,笑的嘴都要裂開了,這么高興? 谷來寶眼睛徹底瞇成一條縫,笑容更大,嗯! 慧欣為他開心,但又為他擔心,只好叮囑他先不要告訴父母,等過一陣子再說,她想著如果三五個月之后,兩人在一起還這么開心,再告訴父母也不遲。 而另外一邊,朱氏也對鄭豐海說了差不多的話,只不過她說的更加明確。 豐海,你這次回來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朱氏一邊等著如茵上茶,一邊起了話頭。 鄭豐海剛剛陪兩個弟弟活動了一會兒,兩個小孩現在回書房去練字了,他就被母親叫了過來。 倒也沒什么要緊的,就是來親眼看一下冬小麥,按照大伯的意思,今年肯定要種上的。他隨口道,西南軍已經穩定,現在北方的將領也該... 如茵將果茶端上來,隨后退出房間,關好門,在門口守著。 豐海,你和來寶兒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我不贊成。看他似乎打算侃侃而談,朱氏直接挑破了。 娘,我不是在鬧著玩。鄭豐海舉起的茶碗還未沾唇又被放下,雙目直視著朱氏。 還不如是鬧著玩。 朱氏不贊同的說到,你和來寶兒自幼相識,從小沒少一起玩兒,感情好是應當的,但那是兄弟情,可不是夫妻之間的感情,你可萬萬不要混為一談。 這兄弟之間,相互扶持,相互惦念,最是穩妥,若是你將之與少年慕艾弄混,以后明白過來,你倆可就免不了落得一個老死不相往來的結果。 來寶兒那孩子,天生有股子執拗勁兒,非黑即白,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倆見面就當做不相識,該如何是好? 你年紀輕,也許便是錯把親情當□□情了,娘覺得這事兒,還是不要聲張,你也趁早打消了這樣的念頭吧,對你們兩個都好。 鄭豐海一言不發的聽著朱氏滿籮筐都裝不下的擔心和反對,默默的聽著,等到朱氏嘴皮子都快說干了,他依然是那一句,我知道,我喜歡他。 你這孩子!朱氏真恨不得敲他一頓,合著她說了半天,都是對牛彈琴! 她氣呼呼的站起來,在地上來回踱步,最后一拍桌子,你就是不為了你自己,總要為來寶兒想想。 娘,我會照顧好他的。 我是你娘,我自然是愿意相信你的,但是來寶兒是谷家全家人的心肝兒,你就這么隨便的把人拐走了,不像話。 朱氏倒不是不喜歡谷來寶,只是鄭豐海畢竟是長子,她還是希望能娶一門賢良淑惠的女妻,為豐海生個一兒半女,以后也算是老有所依。 她知道豐海的脾氣,和他父親一樣,就像是一塊硬邦邦的臭石頭,認定的事,哪怕是南墻都撞破了,也不會改變。 因此她只能從谷來寶這邊想辦法,你這次能留下多長時間? 長則兩個月,短則半個月。鄭豐海有些猜到他娘要說什么,不管娘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的,我已經對來寶兒表明了心意,等到合適的時機,便會上門提親。 至于未來岳父岳母會不會不同意? 他會磨到他們同意的。 朱氏這下子徹底沒了法子,她這個兒子,心里頭什么都清楚,早就想好了一切。 只是不知道他所謂合適的時機又是什么時候。 這個問題,鄭豐海其實也并沒有想好,一切都要看來寶兒的冬小麥到底能不能在北方的凍土上茁壯成長。 鄭家是以西南軍為根基的,他們不懼酷熱,不懼水戰,鄭家從發家起從未放棄對將領的培養。 精兵易得強將難求,這個道理鄭家的先祖牢記于心,時至今日,西南將領其實并不缺少,擅長領兵作戰的不勝枚舉。 但要讓西南軍的將領去北方,卻不見得能行,皇帝最信任的還是鄭家父子倆,很早之前就商量過由誰去北方,留下的那個人就要鎮守上京。 不過鄭豐海覺得這件事并不是一件好差事,不管辦好了還是辦砸了,都是壞事,還不如讓其他人去,而且去的這個人最好和鄭家的干系不深。 他心里已經有一個人選,武力算不上一等一的好,腦子卻是極為靈活的,合縱連橫的兵法手到擒來,最適合去勢力錯綜的北方。 若是冬小麥可以在北方成活且不減產,他便可以說服陛下封來寶兒一個郡君,他與來寶兒成親后,按照舊歷,需要卸去實權職務,做一個閑散宗親。 雖然只是一時的,但也能歇上一段時間,正好多陪陪來寶兒。 鄭豐海心里的主意打的響,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就去找谷來寶了。 剛剛確認關系的小情侶,正是黏糊的時候,即使面對熱情的谷老五夫妻和來安他們,鄭豐海也能抽出空隙來看一看谷來寶。 吃過了早飯,他便領著谷來寶出門了。 今天還有事兒嗎?鄭豐??s小了步子,以谷來寶最習慣的步伐陪著他慢慢走。 谷來寶點點頭,嗯,還得再去看一看小麥種子,我留了一些,看看還能不能再改進,水稻最近長的不錯,今天去看看,沒有問題既可以準備放魚苗了。 我還沒跟你說過,現在稻田養魚的時間都是按照區域錯開的,我想看看不同時間養成的魚,rou質、重量有沒有改變。 還有...谷來寶眼睛里好像有著星星一樣,亮著光,嘴巴一開一合的說了很多話,他一點都不覺得累。 鄭豐海時不時的搭一句話,讓他不至于沒有說下去的興致,他總是能記的清楚他說的那些好像沒什么用處的話。 一個說、一個聽,仿佛天生互補一般的般配。 他們一起去各處的地里轉了一圈,也并沒有做什么親密的動作,周身的氛圍卻容不下第三個人插入進去。 對了,要不要去果園看看?我又種了一些新的品種。谷來寶獻寶一樣的邀請著鄭豐海。 之前果園的果子熟了,谷來寶還想過給鄭豐??爝f一些嘗嘗的,但是古代車馬慢,要一筐成熟的水果在爛掉之前到達上京,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只好做成了水果醬,凍在自己的冰窖里,等著鄭豐?;貋淼臅r候也就能嘗一嘗了。 之前摘了一些可食用的鮮花,做成了花醬,還有一些做成了花果醬,倒是別有一番滋味,一會兒回去了讓你嘗嘗。 瞅著周圍沒有人,鄭豐海拉了一下谷來寶的手,累不累,我背你? 他們已經逛了大半天了,谷來寶額頭上、鼻尖上都起了汗珠,鄭豐海輕輕擦去,逗的谷來寶一個大紅臉。 不用啦,我不累。谷來寶現在充滿了力量,完全感受不到累。 鄭豐海卻不由著他,我看也到了中午了,早上和五叔說好了中午一塊兒吃飯,咱們回吧?下午太陽下去了再出來。 他向前邁了一步背對著谷來寶蹲下,向后張開手,上來吧。 他回頭的那一眼里面有細碎的光,滿滿的全是平日不曾外露過的溫柔,谷來寶拒絕的話一下咽了回去。 嗯!音調是平時都要高一點點,似乎在打什么壞主意似的。 他一下子撲到鄭豐海的后背上,然而鄭豐海早就準備好,穩穩的接住了他。 走咯!鄭豐海背著他,邁開步子,飛奔出去。 啊哈哈哈哈哈。谷來寶嚇了一跳,但鄭豐海的手牢牢的固定著他,他也緊緊抱著鄭豐海的肩膀,熱熱的風從臉上拂過,都變成了暢快的味道。 好快啊!谷來寶拍著鄭豐海的肩膀,聲音都像是跳躍著一樣。 鄭豐海還沒有跑到極限,還能更快,抓緊了! 啊~谷來寶不但不害怕,反而張開手臂,涼快啦~慢一點吧,豐海哥,慢一點! 天氣正熱,鄭豐海只跑了一會兒,便出了不少汗,谷來寶急急忙忙叫停,想下來自己走,但鄭豐海不讓,他只能給他擦擦臉上的汗,著什么急?走有樹涼的地兒。 故意鬧他,谷來寶給他擦完了汗,用手掌捂在他臉上呼嚕了幾把,然后假裝沒事人一樣,哼起了奇奇怪怪的小調。 飯后他們又去看了果園,鄭豐??粗鴿M山谷的果樹,確實和他之前見到的大不相同了。 我按照季節種了很多不同果樹,以后好好伺弄,從二月到十一月都有果子吃,十二月和一月也能吃果醬、果茶、果酒之類的,總之,不愁吃~ 谷來寶很是自豪,這片果園他也是一點點規劃、完善,到現在每個月都能給他帶來一萬 的能量值。 嗯,來寶兒很棒,不過,還是多花點心思在糧食上,有糧才心不慌。鄭豐海摸著谷來寶的后腦勺,把他梳好的頭發都弄的亂糟糟的。 谷來寶也不介意,我知道,不過冬小麥還得先種一茬,看看效果再說,不然沒有方向,瞎努力也不行。 其實最好是能去北邊一趟,實際考察一下土壤、溫度、濕度已經水質,這樣才能更加準確的進行改良,不過一來一回,快也得三個月。 五哥馬上要去上京,四哥又不在家,嫂子快生了,大哥也忙的很,我得留在家里給爹娘搭把手... 谷來寶叭叭的數著,家里每個人他都說到了,其實說一千道一萬,他只是舍不得爹娘罷了。 雖然來到這里已經十六年了,他好像早就忘記了以前忍饑挨餓的日子,忘了那些獨自打拼只為了能賺點辛苦錢上學的日子,忘了那些年羨慕別的孩子有父母、兄弟姐妹的日子... 但他心里其實都記得,他比誰都珍惜在家人身邊的時候,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怕給他千萬金他都不愿意換。 鄭豐海對此也完全理解,小來寶從小就是個戀家的孩子,他都知道,于是略顯幾分笨拙的以手為梳,將他弄亂的頭發重新捋順,仔仔細細的扎成一個并不規整的發髻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北邊會種地的老把式多著呢,他們會看著辦的,別擔心了。 谷來寶看著還欠系統的5000萬能量值,不知道怎么和他說,他的時間真的挺緊迫的,他看了眼鄭豐海,又看著系統顯示的數字。 他一定要還清系統! 他要留在這兒,要平平安安的和豐海哥白頭偕老! 迸發了更多的動力,谷來寶也顧不上粘著鄭豐海,他有了新的想法,如果是種植農作物,環境限制下他能種的都已經種上了,能改良的都已經在改良中或者改良結束了,現在得想辦法開發新的種植植物。 于是他把自己手里已經改良好的種子都交給了張卓拿去賣掉,換成了銀錢,又換成了油菜種子,他們這邊吃油都是葷油或者豆油。 以前窮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在自家院子里撒一把麻籽,谷來寶一開始以為是蓖麻子,但后來聽人說蓖麻子是有毒的,他們這邊吃的麻籽只是長的和蓖麻子有些像,但無毒,麻籽去了殼放到熱鍋里干煸能出油,只是有股怪味兒。 那時候大家都窮,別說葷油了,豆油都吃不起,偶爾用麻籽油炒個菜,也只是為了沾沾油水,所以也不會覺得麻籽油有股怪味。 現在家家戶戶的日子都好過了,吃得起豆油,偶爾也吃點兒葷油,對好像臭口水味的麻籽就看不上了。 但他們這邊豆油出油率很低,受制于技術原因,這個谷來寶沒有辦法,他只見過機器榨油,純手工榨油是一點都不了解。 沒法子改良豆油榨取方法,不如改良一下油菜,提高油菜的畝產,不就多了一種油可以吃?好像國外有種油棕產油量很高,而且可以食用,就是不知道哪里能找得到種子... 來寶兒,簍子拿來。鄭豐海的聲音把想東想西的谷來寶喚回神來。 谷來寶抓著簍子跑到河邊去,鄭豐海手里抓著幾只青蝦,個頭都不小,有他一只手指長了,有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