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這樣吧,這次你回去,你和來寶兒還一起住,我讓小四搬過去打地鋪,等來寶兒習慣了,你就搬出來,小四和他一個屋。 來安這樣一安排,來明最后的一點猶豫也放下了,嗯,那就聽哥的。 大約十日后,放榜日,這次結果如楊先生預料的那般,谷林榜上第二,而來明不幸落了榜。 來明心態很好,他今年才十五,考不中也正常,三年后再考便是。 放榜之后,谷林沒有留在縣城,而是跟著來安兄弟倆一起回了家,一來要擺流水席,二來一個月后他就得啟程去上京,得回家收拾一下行李。 在家修整了小半個月,谷林被楊先生叫回了縣里,楊先生親自組織了幾場詩會,受邀的人都是這次榜上有名的舉子。 那位是縣令家的長公子,一會兒見了打個招呼便是,不必多加理會。楊先生指了指一個身穿青色祥云暗紋長衫,手持折扇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長了一張俊美無雙的臉,微微一笑,便是女子也要自慚形愧,偏偏身高九尺,十足的英猛。 谷林自然是聽從老師的話,和陳長公子打過招呼之后便不再多說什么,轉而去認識其他人。 詩會上雖然有酒,但只是助興,散場時眾人并未喝多,反而因為酒香多了幾分別樣的氣韻。 陳長公子更是如此,他回到府上,兩頰微紅,一雙眼摻雜了幾分醉意稍顯朦朧,只看臉,足以傾倒全天下的女子。 他褪去了青色的長衫,仿佛丟掉了面具一般,溫潤如玉的模樣變得陰暗狠毒,朦朧的眼神也陰郁的像是惡鬼一般。 叫紅珠來。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之后,整個人都狂躁起來。 貼身小廝很是習慣他的變化,立即叫紅珠進來。 紅珠早就在門外候著了,每次大少爺出門喝了酒回來,總要折磨人,但是她沒辦法,為了養活兒子,她只能任由大少爺折磨。 而且,大少爺雖然有些壞脾氣,但并不會讓她受傷,比起原來和谷大志在一起的日子,攀上大少爺之后,她已經過的很好了。 大少爺。紅珠低眉順眼的進來跪在陳長公子跟前。 陳長公子看著她,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頭,我記得你是谷家村的人,對嗎? 是,奴和花珠都是谷家村出來的。 花珠? 嗯,奴曾是花珠的嫂子,后來家里出了事,奴的丈夫將奴和孩子還有花珠一起賣了,正好趕上府上采買下人,奴三人就來了府上做活。 采買下人這事兒陳長公子是知道的,紅珠也是他院子里嬤嬤特意給他挑選的通房,原本想挑黃花閨女的,但他不喜歡,他喜歡像紅珠這樣的。 紅珠很老實,將自己的來歷都說的清清楚楚,包括為什么主動來伺候大少爺也說了。 為了養活你兒子?陳長公子還是第一次知道紅珠來伺候他的原因。 不過紅珠性子老實,他很喜歡,不管紅珠為了什么,進了他的屋子就別想跑。 第78章 你那個小姑子,長相如何?陳長公子捏著紅珠的臉不放,似乎什么好玩的東西一樣,捏來捏去。 紅珠很老實,但也不傻,花珠的性子可不是什么好的,萬一被大少爺看中了,以后說不準要連累她的。 長的挺好看的,但花珠的性子不好,以前與人訂過親。紅珠怕大少爺對小姑子感興趣,將谷曉花做過的事都說了一遍。 陳長公子聽了確實對這樣嫌貧愛富而且愛耍心機的女子沒興趣,甚至很厭惡,不過紅珠說的一個人名他很感興趣。 你是說她訂親的人叫鄭豐海? 嗯,不過說是投了軍,是死是活不知道。紅珠的衣服都被扒掉了,她也沒有反抗,而是習慣的張開手臂。 被擁抱住,陳長公子臉上的表情都好看了很多,也沒了心思再問下去。 小廝守在門口,聽到了屋里有淺淺的□□聲,也放下心來,走遠了兩步,等著少爺叫他。 而花珠此時正盯著小虎頭,氣呼呼的撕扯著手帕子,她就不明白了,紅珠哪里好了?嫁過人還生過孩子,人也長的一般,怎么就得了大少爺的喜歡? 難不成大少爺就喜歡搞破鞋? 只可惜氣的半死,她也拿紅珠沒辦法,她發現紅珠去伺候大少爺的時候還和紅珠鬧了一頓,扇了紅珠幾耳光,結果第二天她就被管事打了板子,養了半個月才能下床。 弄的她不敢明著欺負紅珠,只能悄悄的散播紅珠勾引大少爺的話,但是也不知道這府上的人都是怎么回事,提起大少爺就怕的不行。 搞到最后所有人都躲著她走,給她分的活兒也越來越累。花珠摸著自己的手,都要起繭子了,而紅珠呢,做最輕松的活兒不說,還能從大少爺那兒拿到賞錢。 花珠嫉妒的不行,看著小虎頭都來氣,你娘就是個□□! 小虎頭睡的香甜,壓根聽不見她的話,她便覺得不解氣,這時候紅珠剛去前院,得下半夜才回來了。 她眼珠子一轉,將小虎頭的衣服解開,被子掀開,火盆也拿遠了,將窗戶也打開,做完這一切她拍了拍手,轉頭回了自己屋里。 原本還想在紅珠這睡一晚的,但是現在她改主意了,她回去和那些粗魯的下人擠一擠,等紅珠回來,有她哭的。 還沒等紅珠回來,小虎頭凍醒了,他自己將窗戶關上,衣服也穿好、被子蓋好,并沒有哭鬧,他也不小了,十分懂事。 紅珠也沒發現什么不對,直到第二天兒子發起了高燒,紅珠都要瘋了,高燒可是會要命的。 幸好,小虎頭的運氣不錯,在紅珠及時請了大夫又細心照顧下,撿回了一條命。 不過紅珠也從小虎頭嘴里得知了這一晚的情況,原本對花珠還有些忍讓的她再也不肯讓花珠占她半分便宜。 花珠在下人之中的處境越發的艱難了,原本看在紅珠的面子上,大家就是看不上她,也不過是讓她去做一些累活,躲著她點,卻不會欺負她。 但紅珠找了管事,親口說出不希望和花珠碰面,花珠的處境就一落千丈了,她想溜出來去紅珠的屋子住?敢隨意走動就會被打幾耳光。 不但如此,她的月銀也會被剝削,到手只有幾十文錢,什么都做不了。這樣的日子她越發的忍不了。 恰好,縣令要宴請舉子,其中便有谷林。花珠決定,這次她必須把握住機會,只要谷林和她生米煮成熟飯,不娶她都不行。 做妾也可以,看看縣令府上的那些姨娘,雖然是妾,不也穿金戴銀,出來進去都有下人服侍嗎? 下定決心,她便鼓足了勁兒,討好一位小妾,這位姨娘正得縣令寵愛,有她幫忙,更容易得手。 她胡諏了一通幫縣令拉攏人的話,又對姨娘表了忠心,還將她學過那些暗娼討好客人的手段告訴姨娘。 姨娘本就生的美貌,得縣令喜歡,再學一點床上的功夫,可不是將縣令哄的高興,縣令高興了,姨娘的日子就更舒服了,花珠便也得了姨娘的喜歡。 到了晚宴這日,姨娘將一壺摻了料的酒交給花珠,你就這一次機會,要是不成,也是你自己擔著,明白嗎? 花珠已經豁出去了,主子放心,要是不成,是奴命不好,要是成了,是主子大恩大德。 姨娘對她的知趣很滿意,施施然走了。 谷林前來赴宴,見到花珠在酒席上倒酒,也沒多想,還悄悄害怕她會不管不顧的認親。 幸好花珠沒有,只是倒了酒便下去了。 酒過三巡,谷林頭暈的厲害,便說要去茅房,實際上想出去清醒一下。 小廝帶著他走了又走,他的意識都模糊了還沒有走到,這茅房到底在那兒? 就在前面了... 砰谷林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醒過來,發現自己渾身□□的和一個女人躺在一起,下意識的將女人一腳踹下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體。 你是誰? 花珠被踹下床,疼的差點喊出來,再看谷林那副模樣,一時間分不清楚到底誰是男誰是女了。 是你!谷曉花,你怎么在這兒? 花珠回過神來,立即哭哭啼啼的訴說起來,你還有臉說,我看你喝多了摔在地上,好心扶你來休息,你卻強...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你胡說八道什么?谷林回憶著,只記得自己跟著一個小廝走了一陣子就昏過去了,完全沒有遇見谷曉花的記憶。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小兄弟,已經清楚了,你算計我?谷曉花,你一個姑娘,怎么如此下作?! 你!花珠氣個半死,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樣,谷林不應該要對她負責嗎? 明明是你玷污了我身子,卻又罵我下作...我不活了...說著嚶嚶的哭起來。 谷林此時還有些蒙,沒來及的反應,就聽見哐當一聲,門從外面被推開,竟然是縣令和他的小妾。 花珠趁機哭了一通,咬定是谷林占了她的便宜,谷林還沒來及的穿好衣服,百口莫辯,明明知道是谷曉花算計他,卻也無可奈何。 解釋了半天,縣令卻絲毫不聽,讓他們倆穿好了衣服到中廳去。 兩人對質半天,花珠咬定了是谷林占她便宜,若是不娶她過門,她只能去死了,但是那樣的話,谷林的名聲也就完蛋了。 我說谷林啊,你看這事兒確實是你不對,花珠雖是下人,卻也是黃花大閨女,你得擔起責任來才對。 谷林自然不肯的,大人,今日之事絕對不是意外,還請大人明察,且學生早已娶妻,夫妻感情頗深,不愿節外生枝。 縣令的臉拉下來,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還是我算計你了? 學生沒有這個意思,這是這谷曉花原本就品行不端,大人一時受到蒙蔽也有可能。 花珠便在一旁哭,可憐又柔弱,谷林你何必如此詆毀我,不過是覺得我如今是個下人,配不上你了是不是? 縣令一聽,那簡單啊,這樣吧,谷林啊,你既然有正妻,便讓花珠給你做個貴妾,她的身份也好說,回頭讓如兒認她為干女兒,記做我陳府的庶女,你看如何? 谷林覺得不行,但縣令話都說到這份上,便是壓著他同意,這谷曉花真的帶回去了,惡心人不說,他的前程也就和縣令綁死了。 我看不如何。陳長公子從外面進來,爹好生糊涂,不過是個爬床的奴婢,怎能做我的庶妹?白白污了陳家的門匾。 身高九尺的陳長公子一進來,氣勢竟比縣令還足,他說完看都沒看花珠一眼,而是對谷林拱了拱手。 谷兄,是府上管教不當,才出了此事,東承在此向谷兄賠罪了。 谷林連忙回禮,陳兄不必如此,只需還我一個清白便是,在下絕不是那等貪圖美色借酒行不軌之事的好色之徒! 自然,谷兄乃是楊先生的弟子,品行自然高潔。陳東承將此事一錘定音。 他叫人取來了花珠的賣身契,谷兄,花珠既已做出這等污穢之事,我陳府自然是留不得她,你若愿意,這人和賣身契都交由你處理,若是不愿意,我便把她發賣出去,如何? 大少爺,奴是冤枉的啊,大少爺開恩!花珠渾身發抖,但依然咬死了她是受害者。 來人,把她的嘴堵了,扔到柴房去。陳東承一聲令下,花珠便被人拖了下去。 爹,這事兒子來處理便是,爹還是去休息吧。陳東承臉上帶著笑,說的話也很恭敬,但態度卻很強硬。 縣令憋的臉紅脖子粗,還是帶著小妾走了,背影都顯得氣急敗壞的。 無能狂怒,大概就是這樣了。 陳東承和谷林其實也沒說什么,邀請他喝喝茶、聊聊天,比起解決事情,更像是拖延時間。 谷林心里擔心,便問了出來,陳兄,請恕我直言不諱,此事到底想怎么樣? 陳東承給他倒了杯茶,谷兄稍安勿躁,這件事你放心,花珠不過是個下人,你愿意帶走便帶走,不想帶走今日就是她的死期,我保證只要你出了陳府大門,這件事誰都不知道。 他說的坦白,谷林也清楚他話里的意思,下人的命不值錢,死了也就死了,但谷曉花怎么都是是一條人命,他又無法視而不見。 陳東承見了,在心里給他安上了婦人之仁的標簽,不過這樣的人,與之交好倒是穩妥。 谷兄,我有一通房,原是花珠的嫂子,想必你也是認識的。 谷林驚訝的抬起頭,這倒是他沒想到的,陳東承沒有解釋,只說這通房頗受他喜愛,他也從通房嘴里得到了些消息。 兩人說了很久的話,當天夜里,谷林還是把花珠帶走了,只是一天不見,花珠似乎是被人虐8待過,臉都腫的像豬頭一樣。 第79章 谷林帶著谷曉花,也沒耽擱,借了老師家的馬車,天剛將亮便從縣城出發,午飯剛過便到了家。 小寧,我回來了。谷林是從正門下的馬車,谷曉花也被他拉下來了。 這時候大家都不太忙,見有馬車進了村子,自然有好奇的人追來看。 沒想到是他們村的舉人老爺回來了,一傳十、十傳百的,沒一會兒全村人都知道谷林回來了,坐馬車回來的,還帶了個女人。 慧寧看到谷曉花的時候并沒有一眼認出來,實在是她現在狼狽的讓人認不出來,臉腫的像豬頭一樣不說,一雙手也破破爛爛的,好像被人用力踩在地上碾壓過。 這是... 谷林看到有人在他家附近看熱鬧了,提高了一點聲音,這是我的好友陳公子家的下人,說是要送給我當個丫鬟,小寧你看著安排一下吧。 他對著慧寧使眼色,生怕慧寧看不出來他說的是假話,慧寧都被通房那兩個字震得失了理智,一巴掌打在谷林身上,好你個谷林!你敢帶外面的女人回來?! 小寧你聽我說,就是個丫鬟啊,伺候人的下人而已! 下人?你咋不說你是地主老財呢?還下人! 兩人拉扯了半天,最終慧寧不敵谷林的力氣,進了院門。 谷曉花不但臉上、手上有傷,身上也被打的不清,旁邊站著的馬夫又死死的盯著她,她想作妖也不敢在這會兒,便低眉順眼的跟在谷林后頭進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