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知道了,娘~谷來寶早就不想吃不頂飽的粥了,但是他又怕偷偷吃別的東西會讓他娘更生氣,硬生生堅持下來的,現在嘴巴里一點味道都沒,能吃點炒菜,有滋有味的,可把他美壞了。 吃過飯,還有另一件喜事等著他發現,浪費了好多種子之后,他種的辣椒終于出苗了。 看著像根草似的,要讓谷來寶看,他是看不出什么區別來,不過慢慢的他也能分辨出些形狀的區別了。 系統任務還沒有完成,谷來寶按照他娘說的時間來算,大概還要再等上兩個月呢。 不過能出苗就已經很不錯了,他也不著急。 接連幾天,谷來寶都高興地不得了,一首早就不知道是什么調的節氣歌重出江湖,大雪~~雪冬~ 直到鄭豐海拎著兔子上門,臉上沒什么笑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好像有幾天沒看見他了。 豐海哥~他邁開小短腿,過去抱住鄭豐海。 鄭豐海最近一年拔高了不少,抱起還是小矮子的谷來寶輕而易舉,來寶兒,今天還吃炒兔子嗎? 谷來寶捂住嘴搖頭,夸張的說,我不吃,我不吃兔兔! 驚恐的表情把鄭豐海逗樂了,逗你玩的,今天我是來找小姑幫忙做兔子給別人吃,下次抓了山雞帶回來給你,行嗎? 幫忙?谷來寶自己往下出溜,鄭豐海順著他的動作把他放下,娘!娘!豐海哥要燉兔子!娘,我給你燒火! 鄭豐海臉上漏了笑,跟著他進了屋,小姑,小姑父。 豐海,咋這個時候過來了?鄭慧慧有些納悶,前兒她去看嫂子的時候,山哥說要帶著兒子近深山打獵,大概得十幾天的功夫,還特意讓她家二閨女留在他家和嫂子作伴呢。 沒和你爹進山去? 鄭豐海應了一聲,有點事兒,耽擱了,小姑,你手藝好,能不能幫我把這兔子燉了? 可以啊,燉啥味的?吃辣不吃?鄭慧慧手藝好,這幾年經常做了菜分給朱氏一家三口吃,燉只兔子對她來說也是很簡單的事兒。 只要能放上幾天都不會壞的就行。 鄭豐海欲言又止的,似乎是有話要說,鄭慧慧就把賴皮的谷來寶趕到后院去看他的辣椒苗去,豐海,是出了啥事兒嗎? 谷曉花來我家了。啥?她去你家干啥?鄭慧慧有些納悶,雖然說定了親的兩人相互見面也很正常,但谷曉花和鄭豐海可不是正常的情況。 谷曉花哪根筋搭錯了,還敢自己找上門去?真覺得人家好欺負? 嗯,她來我家,要吃rou,這兩日每天中午都過來,害的我娘睡不好。鄭豐海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氣的。 鄭慧慧愕然,這...我的天呀,她怎么臉皮這么厚? 說著,擼起袖子,怒火中燒的說,你等著,我去找她去! 小姑!鄭豐海趕緊叫住她,小姑,不必了,我和娘已經想好了對策,只是需要小姑幫忙。 鄭慧慧立馬說,我能做什么,豐海你盡管說,就是讓我立馬去她家里掀桌子我也不怕的! 鄭豐海心里好受多了,他已經從爹娘哪兒知道,他家和小姑家的親戚關系早就微乎其微了,族譜都分了不知多少支,但小姑這些年是把他當自家孩子一樣好的。 小姑手藝好,想想辦法把這兔子做一做,既要顯得多,還要能放的住,當然了味道如何倒是不必在意。 鄭豐海指了指他扔在地上的兔子,雖然十分肥碩,但想要用一只兔子分成好幾個菜,還都要顯得分量多... 這不難,豐海先去玩吧,過兩個時辰再來,保管都做好了。鄭慧慧雖然不知道鄭豐海的辦法是什么,但是做菜她擅長。 那成,我傍晚再來小姑家。鄭豐海十分放心,他還得去做點別的事。 他沒去后院,直接走了,谷來寶發現的時候還挺失落的。 還沒讓他看自己的辣椒苗呢... 鄭慧慧叫了來明燒火,她自己先去把兔子去了皮,又找了小半盆黑面,這種面是用黑豆、黑谷等專門喂牲口的糧食磨的。 原本他家是沒有的,還是上次借村長家的牛拉犁時預備的,口感太差了,要不是吃不上飯,一般沒人吃這東西。 鄭慧慧沒客氣,家里的這點牲口糧全用上了,和(huo)均勻后放一邊先防著,然后把兔子拆了。 這次拆,和上次還不一樣,這次拆完了,骨頭都連在一起,面上有薄薄的一層rou,下水焯水,血沫子都沒給撇,放上醬炒黑,放水煮。 這時候將面團揪出來一部分搓成細細的面魚兒,放進兔骨架里一起燉。 燉好后,先把面魚兒盛進盆里,然后把兔子的骨架子放到面魚上面,周圍再填上點煉了油的油渣子,把湯倒進去,沒過兔骨的一半。 這要是不仔細看,這一盆就是一整只兔子,還是給做好了的,像是紅燒的,但真吃起來,除了大醬味兒估計啥也嘗不出來。 然后用面團切出來一堆碎丁,過了水在黃面里滾一圈,任誰也看不出里面有餡兒呢。 這樣的面丁和一些兔丁一起下鍋炸了,用的還是麻籽油,這種油吧,要是一點葷油都不摻著,那是半點都不好吃,但聞著也不會有什么怪味兒。 一般家里都是把葷油摻在麻籽油里,能省下些葷油,但既然不用考慮好不好吃,干啥浪費葷油? 鄭慧慧會打算著呢,炸過的面丁和兔丁混在一起,湊近了聞也只能聞出點炸rou的香味,又在谷來寶的啟發下,下了不少紅通通的辣椒下去。 這一盤子,誰吃誰開胃。 最后一個兔頭,鄭慧慧也沒浪費,直接燉了,再做幾個黑面餅子,切一切放進盛兔頭的盆里。 三道菜,每一道看著都挺多的,是個分量十足的葷菜。因著要能放的住的,鄭氏用了很多他家自制的大醬,看上去賣相就不是那么好了。 不過鄭豐海特別滿意,拎著三道菜就回家了,走前還問了能放幾天,鄭氏說少說也能放個兩天,要是放在涼快的地兒,三天也成。 謝謝小姑。 客氣啥呀,快回去吧,叫二丫陪你娘多住兩天,家里不用她cao心。 送走了鄭豐海,谷老五有些納悶的問他媳婦,慧,你今兒做的菜咋放了那么多大醬? 大醬放多了可就又咸又苦了,還帶著點腥臭味,白白浪費了rou。 鄭慧慧翻著白眼,為啥?那菜是給你二哥家的好侄女做的,我就是要咸死她!讓她沒好心眼子,還臉皮厚的賽城墻! 谷老五一聽,深深的嘆氣,慧,你說咱爹那么好的一個人,咋二哥家成了這樣的?是不是我那二嫂子和我娘把孩子慣壞了。 鄭慧慧一聽,這還得了,轉手擰住他的耳朵,好啊,你現在把壞事兒都推到你嫂子身上了,你哥倒成了木頭人了?! 哎喲!慧,我錯了,錯了,輕點擰...谷老五沒想到一下子就讓惹惱了媳婦,再不敢為他哥找理由。 我可告訴你,別有啥事兒都給我推到女人身上去,你二哥要是個好的,就不會不管大志在外頭溜街串巷,禍禍了人家好好的姑娘還不以為恥! 知道了,知道了,媳婦我錯了,再也不說這話,快撒手吧。谷老五也就是隨口一說,本意也不是真的都怪在他嫂子和娘身上。 你要是再有下回,我就讓你睡地上睡十天半個月的,讓你清醒清醒!鄭慧慧撒了手,瞪了他一眼,這才去做別的事。 第23章 要說鄭豐海的打算,其實也是為了將來鋪墊,雖說他們知道谷老二一家的弱點,但光是解決婚事還不夠。 就看谷老二一家子這幅貪得無厭的嘴臉,若是不能讓他們全都得到教訓,那是決計不能算了的。 不過,這都不是現在,五年的時間,夠他們慢慢謀劃了。 第二日上午,趕著大家都從地里回來,準備回家去吃飯的時候,鄭豐海端著一個菜盆往谷老二家去。 來安正好看見他,豐海? 來安哥。 你這是干啥去啊? 給谷曉花家送兔子去。 啥?!來安夸張的高喊道,不是說好了每個月補貼五十文錢,別的啥也不要,只等著成親?咋現在又變卦啦,這么大一只兔子,你咋不留著給嬸娘補補身子? 他說的話前后不搭著,梗著脖子像個小牛犢似的,看著就特別氣憤的模樣,一下子把村民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鄭豐海眉眼都郁郁的,身上哪還有少年人的活潑,沉悶的像是吃了半斤黃連。 沒辦法,要是我不去送,谷曉花就來我家里吃,我娘現在又身子重,實在不能老給她、我們做飯,所以我這不是學著做了端來,也省得谷曉花跑過去。 至于我娘,這兩日沒休息好,也吃不下什么,過兩日要是想吃,就叫我爹想辦法再抓吧。 哎喲,要我說,你就不該去送,都說好了的事兒,這才幾天,你端回去!要是她再去你家里搗亂,我就去族老那兒告她一狀,嬸娘可是懷著孩子呢,哪有精力招待她呀。 來安說著還攔著鄭豐海,讓他轉個方向,你端回去,一只兔子你們一家子吃都夠吃兩天的了。 鄭豐海不愿意,來安哥,你也別攔我了,我就是想讓我娘清靜兩天。 說著他躲開來安,端著菜去了谷老二家。 看完了全過程的村民們無一不感到生氣和同情的,這鄭豐海也太倒霉了,被這么一家子盯上,簡直就是打不死、趕不走的無賴。 鄭豐海做戲做全套,一直到谷曉花家之前都是郁郁不樂的、沉悶的,任誰看到他都能感受的到他的不愿意卻又無可奈何。 然而進了谷老二家,關上門,他就變了臉,這盆兔子你們收著吧,不過下次谷曉花再跑到我家里去蹭吃蹭喝,每個月的五十文錢就不會給了。 說好的要給,怎么說話不算數?! 鄭豐海很冷漠的說,錢是給谷曉花補身子的,但她天天去我家吃的話,錢自然就不用給了。 放屁!明明是因為你們家要拖延婚期! 嗯,她天天去我家的話,那這個婚期可以不拖。鄭豐海的嫌棄表現的毫無掩飾。 好好吃吧,畢竟下次可就是要扣錢的了。鄭豐海將一盆兔子倒在谷老二家的鍋里,端著空盆出了谷老二家。 其實他的話并沒有特別的粗魯或者蠻橫,他只是...很傲慢。 對,就是那種不屑一顧,甚至是用一種施舍的語氣。 但凡有點骨氣的人家,都會在第一時間將鄭豐海和他的東西扔出去,不會再與鄭豐海家來往,第一時間和他家退婚,又或者想辦法進取,以后把鄭家壓在腳下。 可是谷老二家不一樣,他們不但沒有趕走鄭豐海,甚至將一盆兔子迫不及待的盛出來分食。 谷曉花被她哥推開,你就別吃了,前兩天去鄭家吃了那么多! 憑什么,我吃啥了,憑啥不讓我吃!谷曉花早就饞rou了,前兩天去了鄭家一點rou絲都沒看見。 朱氏懷了孕之后,半點葷腥味也聞不了,人也瘦的厲害,還是慧寧跟著她娘學著燉了雞湯、魚湯的,每天做了帶去熱一點,加在白粥里,這樣朱氏才能吃下去。 最近剛剛好一點,又出了谷曉花這么一檔子事,朱氏的食欲又變差了,慧寧更是每天早早的跑過去照顧她。 谷曉花這時候上門,自然是不會在鄭家的飯桌上見到葷菜的。 她自己覺得自己沒吃到rou,心里委屈,但谷大志可不信她,要是鄭家沒啥吃的,谷曉花會第二天還去? 他這個meimei,肯定是自己去吃香的喝辣的,回來就裝可憐,平日里要躲懶的時候不是說難受就是頭疼的。 兄妹倆因為一鍋子兔rou,吵起架來,誰也不讓誰,最后還是谷老二發了話,兩個人才安靜的坐下來。 同時伸向兔子,拽著一只腿就啃,那餓死鬼投胎般的吃相如出一轍,倒是能看出來這是親兄妹。 嘔!呸呸呸!谷大志剛吃進去立馬就吐出來了,這踏馬什么玩意兒! 谷曉花也吐了出來,怎么這么咸! 谷二嫂看見谷曉花吐在了地上,心疼的打了她一巴掌,敗家!你咋這么不會過?!rou你也吐在地上! 娘!谷曉花疼的捂著被打的地方,哥也吐在地上了,你咋不打他? 你還敢跟你娘頂嘴了?說著,谷二嫂又擰了她一把,疼的她眼淚都出來了,這回是不敢出聲,委委屈屈的躲到一邊兒去。 谷二嫂用筷子往盆里扒拉了幾下,這兔子咋沒啥rou?鄭家也忒摳門了,光給點骨頭,怪不得做好了才端來! 放下筷子,谷二嫂沒好氣的指揮起兒媳,還不端去廚房,加點水,再燉點菜進去! 她兒媳沒吭聲,端著兔子出去,谷二嫂罵罵咧咧的,對鄭家十分不滿意,谷老二心里也是不滿的,但他沒說出來。 閨女,明兒你還去鄭家,就說去幫著做飯,到時候拿幾斤rou回來!谷二嫂出了個餿主意,谷曉花和谷大志卻覺得很好,就應該這樣。 一家子的小算盤打的響亮,只是他們不知道,鄭豐海就等著他們繼續呢。 總之,谷曉花是沒能從鄭家多占到什么便宜。 另一邊,谷來寶按照他娘教的的方法,認真的種植著幾棵辣椒,這可是他從種子開始種出來的,十分不容易。 要不是沒有紙筆,他都恨不得每天寫下來,記錄下辣椒苗的變化。 由于他的強烈心情影響,系統對他開放了記錄功能,谷來寶這才放下心來,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先圍著每一株苗苗仔仔細細的轉一圈,方便系統錄入影像。 他也不知道系統現在在他身體的什么位置,原本以為是手掌大魚跡的黑痣,后來系統說只是經過那里進入他的身體,具體在哪兒不肯透露給他。 他見問不出來,也就不問了,而是專注在種辣椒這件事上,一旦專注的做某一件事的時候,時間就會過的飛快。 一晃,天氣都已經從熱轉涼了,今年又是個好年,地里頭的收成看上去應當是比去年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