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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如何攻略傲嬌太監(jiān)在線閱讀 - 第83頁

第83頁

    “茲事體大,”樂成沉吟了一會兒,皺眉問他:“你可能保證為真?”

    “我以項上人頭擔(dān)保此事當(dāng)真?!敝旌仓?jǐn)斬釘截鐵地說。

    “那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

    “……沒有。”

    樂成又問:“你可見到了黨夏士兵?”

    朱翰謹(jǐn)要是見到黨夏士兵就不能站在這兒了。

    他此時回過神來,知道樂成的不信任,心里有些涼,依然回答,“沒有?!?/br>
    謊報軍情絕非小事,樂成不可能憑他一人之言就能認(rèn)定黨夏進攻,且此事也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許是那伙計報錯了,漠北幾十萬大軍還有百姓,怎會沒人給朝廷報信呢?年輕人有忠君愛國之心是好事,但也不必憂慮過重?!?/br>
    朱翰謹(jǐn)急切地說:“我從臺原一路過來,路上俱是黨夏人。我還見到黨夏人殺人藏尸,許就是在殺信使?!?/br>
    這話讓樂成更覺夸張,他放松地笑道:“這次陛下壽辰,不少異族人仰慕中原過來,賢侄多慮了。

    至于遇見黨夏人殺人,西域諸國容貌皆為相似,不一定是黨夏人動手。即使真是黨夏人,平民之間偶有爭斗也不罕見。”

    朱翰謹(jǐn)還想再說什么,被樂則柔不動聲色地扯扯袖子,他咽下去后面的話了。

    “我們年輕不經(jīng)事兒,表兄也是拳拳愛國之心,您看為這個都狼狽成什么樣子了?!?/br>
    樂則柔一笑,“伯父還有公務(wù),侄女先帶表兄回去了?!?/br>
    樂成也順著夸獎幾句,慢悠悠回去衙門了。

    “你為什么攔著我?”

    樂則柔聲音是朱翰謹(jǐn)從未聽過的冰冷,“現(xiàn)在給皇帝賀壽的黨夏使臣尚未離京,你又拿不出證據(jù),三伯父必然不信你。”

    “他如果報給皇帝,要是黨夏沒打進來,皇帝丟了臉,三伯父這輩子都不能當(dāng)二品官了,自然不會冒險?!?/br>
    朱翰謹(jǐn)好氣又好笑,“可要是打進來了呢?那么多……”

    “那么多人都不知道的消息,為什么你第一個知道?你比誰都厲害聰明不成?你的消息網(wǎng)是哪兒來的?”

    樂則柔勾唇一笑,眼里有刀劍銳光。

    “就算黨夏真的打進來了,第一個報信的也會招各方忌憚,三伯父比我們會衡量?!?/br>
    國破家亡的事兒,在一些人眼里不過一場衡量,一端是人命和國土,一端是權(quán)勢與家族。

    照樂則柔這樣利弊分析下來,滿京城的官員都指望不上給皇帝傳話。

    朱翰謹(jǐn)恨恨錘了一下茶幾,“那就這樣算了不成?”

    樂則柔沒說話,面無表情直盯著前方。

    朱翰謹(jǐn)一抹臉笑笑,“也行,反正咱們跑了,隔著長江天險他們也打不著咱們。咱們回家窩著唄?!?/br>
    樂則柔讓他吃點心,“別說氣話,你要是不在乎,哪兒會這般狼狽跑過來報信?,F(xiàn)在就是沒證據(jù)而已。”

    朱翰謹(jǐn)不哼不哈地靠在椅上。

    “收起你喪氣樣子?!睒穭t柔倏忽笑了,“我們再去見一個人,這位才是真佛?!?/br>
    樂則柔馬車停在城東的宜康坊,與筷子胡同不同,這一片住的都是勛貴,與文官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朱門煊赫,石獅威嚴(yán),泥金大匾上御筆親書的定國公府四個大字高懸著。

    可走在里面卻全然不同,許是常年無人,磚縫兒里生出草來,柱子也掉漆了。

    朱翰謹(jǐn)不免驚心。功勞最盛的定國公府,竟凄涼破敗至此。

    半刻鐘后,樂則柔與朱翰謹(jǐn)坐在了定國公府的圈椅上。

    朱翰謹(jǐn)?shù)谝淮蝸?,不知道樂則柔來這兒要做什么。

    定國公人在邊關(guān)生死未卜,兒子們都沒了,難不成樂則柔指望定國公府的夫人們嗎?

    可兒媳們一個救夫戰(zhàn)死,一個殉夫。只留下一個小兒媳和婆婆過日子。

    朱翰謹(jǐn)滿腹官司,心想真佛難不成是那位太夫人。

    腳步聲落入耳中,朱翰謹(jǐn)打疊精神坐直身子往外看。

    出乎朱翰謹(jǐn)意料的是,來人是一個年輕男子,容貌極盛,一身綠得扎眼的衣裳竟也沒損他半分美貌。

    樂則柔起來福身行禮,“見過世孫?!?/br>
    眼前竟是定國公府的世孫陳拙!

    朱翰謹(jǐn)十分意外,錯愕地打量著他。

    定國公一門父子四人俱是威風(fēng)凜凜虎將,人人都有幾段故事傳說。

    按說到了世孫陳拙這里,只要他不是太說不出去,也該因先人余威得些將門虎子武功蓋世的夸獎。

    但事實上世人關(guān)于陳拙的零星幾句說法,大半都是講他美貌的。

    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朱翰謹(jǐn)如今實在沒轍了,只能指望他。

    陳拙也在打量著眼前兩人,這位年輕婦人能拿著樂成的名帖過來,不知是樂家什么人物。

    賓主坐下后他開門見山,“我是粗人,樂夫人說事關(guān)漠北,還請您直言。”

    樂則柔一笑,倒也沒糾正他夫人或小姐,“我表兄剛從臺原進京報信,黨夏人打進來了?!?/br>
    她示意朱翰謹(jǐn)說。

    朱翰謹(jǐn)把剛剛跟樂成說的話原樣復(fù)述一遍,陳拙聽完并不如何激動。

    “昨日我還收到了祖父八百里加急書信,一切都好。朱公子是不是聽錯了?!?/br>
    朱翰謹(jǐn)接連被樂成和陳拙懷疑,不禁也有些動搖。

    他想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看錯了,那些伙計全都在騙人,那黨夏殺人藏尸不過私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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