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書迷正在閱讀:臉盲自救指南、論認錯性別的下場、穿成殘疾元帥的炮灰原配、重生反派只想茍、拯救被人渣耽誤的人生[快穿]、無辜群眾有話要講[快穿]、披著超英殼子救世[綜英美]、炮灰殿下不想當咸魚、天價嬌妻、耳鬢廝磨
“我知道她不是福壽命,但沒想到她會去的這么早,我該和她說清楚不恨她的。她從小就給我送各色湖州特產,后來她也幾次三番照拂我。可我心腸太硬了……” 幾番克制,淚水依然無聲無息墜落。 安止一下一下順著她的后背,說你沒錯,各人命各人擔,你沒做錯什么。 她哪兒有什么可歉疚的,三夫人不過是沒殺成她罷了。 安止以為她在湖州活的辛苦,但幸在有親眷照拂,今日才知竟無一人真心待她。 他聲音平靜地安撫著她顫抖的身軀,說生死有命,讓她別難過,不哭了這些都過去了。說以后有我,我陪著你。 在樂則柔看不見地方,他眼睛紅的幾乎要滴血。 她在他懷中情緒漸漸平靜,安止給她打水凈臉。 “這些事情你早就查出來了吧?” 哭了太久,樂則柔眼睛澀的難受,索性閉上了,安止衣裳被她淚水打濕了,換了件新道袍,她依偎在他懷里很舒服地放空自己,完全不想動。 安止確實查過,樂則柔沒說太夫人為什么將她沉塘,但他知道。 當年鄭林兩家出事,牽涉頗多,朝堂之中人人自危。而樂家牽扯此事最多的就是與林彥安訂婚的樂則柔。 樂家六爺因此致仕,后來樂成也告病賦閑湖州一段時間。 太夫人想拿樂則柔作為給皇帝的態度,死她一個,換樂家心安。 后來樂六爺以另府別居不要祖產為條件保下了女兒一條命。 但安止不知道,原來三夫人不是救星,而是幫兇。 樂則柔并沒有遮掩太多,她希望安止能自己跟她說。 樂則柔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閉著眼睛,慢吞吞說: “我說完我的了,你說說你的。” “我有什么好說的,”安止把她臉上的發絲捋開,輕輕落下一個吻。“進宮之前我想死來著,但沒下得去手,后來錄名冊的時候恰巧說有個叫安止的內侍死了,不知怎的直接讓我替下。再后來被分到六皇子冷宮里,就混到現在。” 三言兩語,寥寥十年。 他說的話,樂則柔一個字兒都不信。 宮里人口檢查森嚴,怎么會讓一個大案要犯之后隨便替了別人,安止又怎么會“恰巧”分到六皇zigong里。他身上的舊傷是哪兒來的? 她讓人查過,但他清白地太過分了。 但他不愿意說,樂則柔也不會逼迫,誰都有難言之隱,沒必要扒拉干凈。 安止摟她緊了緊,語氣輕快地說:“許是命中該有這劫,我去了宮里反而不再三災八病了。”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抱著,誰也不說話,仿佛彼此是駭浪中的那條小船,莫名的心安。 一更鼓催,樂則柔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但她就是不想動,不想離開安止懷里。 她像一只小貓,往日蓬蓬的毛被雨水澆了,露出細細的骨架。 “你真的,會陪著我嗎?” 這句話輕而又輕,如小貓試探出的喵喵聲,不小心就會漏過去。 但安止聽見了,他親了她發心一下,“等此間事了,我就帶你走。” 去一個南海小島或者關外山莊,就他們兩個。 他看著虛空中一點,語氣幽幽地說:“往后你要是想要個孩子,我肯定不纏著你。” “別假惺惺了,”樂則柔撩起眼皮嗤笑一聲,“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我要是真有了別人,恐怕得讓你捆起來打。” 她說到“有了別人”時已經忍不住笑,摟住安止脖子親了一口。 天下之大,她有了他。 …… 自漠北向京城的官道上,一隊青壯男子慢悠悠騎馬走著。 一個中年男子正苦苦哀勸,“小將軍啊,咱們得在六月前入宮。”這都五月初了。 被叫做小將軍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懶洋洋沒骨頭似的直不起腰坐在馬上,嘴里叼著根兒草棍兒瞇盹兒。 他容貌極好,有一種近乎女子的姝麗。 但再美的人也禁不住不修邊幅散勁兒,頭發隨意亂蓬蓬一扎,灰撲撲短打露出與腰帶同色的鮮綠中衣。 中年人眼睛被針扎了似的移開視線,暗自心痛,離開老將軍不到一月,小將軍就又開始“愛美”了。 他苦口婆心勸說著:“咱們得快點兒,要不然天氣熱了路上也遭罪。您說是不是?” 小將軍聞言終于肯睜開一只眼,對神情切切的李和慢悠悠開口,“不著急。” 李和差點兒被這口氣噎死。 后面跟著的兵士們放聲大笑。 定國公不能離靖北關,讓小將軍帶著他們上京去給皇帝老兒賀壽送禮,誰都滿心膩味,巴不得越慢越好。 許是看李和實在痛苦可憐,陳拙笑瞇瞇地說,“放心,我有譜兒,咱們五月必能進京。” 李和聞言立刻就不急了,小將軍雖然年少但可靠可信,向來言出必行。 他五歲就跟祖父定國公上場cao練,十歲時被送到福建殺了半年倭寇,是漠北大軍認定信服的未來主帥。 且他善于出奇制勝,幾次從小路包抄敵人,李和覺得小將軍一定要走什么不為人知的近路。 皇帝六月初二壽辰,五月進京足夠了,怎樣都有半個多月的富裕。 于是李和樂呵呵地看小將軍捉蝴蝶烤山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