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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給我舍命擋刀,就不敢來認我嗎?” 安止下意識想反駁,“我沒……” “那脫了衣服看啊!肯定有疤!”樂則柔說著就要扒他衣服,安止連聲阻止,只能承認救了她。 樂則柔哭得更大聲了。 “七姑。”豆綠聽她又罵又哭,在門外不放心地叫了一聲。 “別,別進來。”樂則柔一邊哭一邊說,中間還打了一個哭嗝兒。 玉斗陰沉沉地站在門外,幾次拔劍,但拔出不到一寸就又收了回去。 事已至此,安止在心中長長地嘆息,打疊起精神拿那副半陰不陽的腔調對付樂則柔,無奈干澀的嗓音像是吞了木炭。 “七姑認錯人了,咱家不知什么林彥安,咱家賤名安止。那日救你純屬碰巧。” 樂則柔看他一副抵死不認的模樣,連說了幾個好字,抓起那張紙條問他,“這是你寫的吧?” 這無可辯駁,安止認下。 樂則柔想哭又想笑,“你以前,有幾張功課被墨染了,你沒拿走。” 按說十年過去,一個人的字會發生很大變化,但安止是一個內官,日日伺候人琢磨生死存亡,哪有時間和精力練字呢? 樂則柔時常翻看那幾張功課,看見那張紙條時一眼就認出是林彥安的字。 安止頓住,徹底沒了言語。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外面打起了三更梆子。 安止不再和她爭是不是林彥安,他不能出來時間太長,正色道,“你聽著,六皇子已經知道你手里的消息網,他和高隱打算給你下藥設圈套。” “你什么都不用管,這些天不要出門,六皇子過不了兩日就會離開湖州。” 第12章 識破(二) 人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娶了她樂則柔自然也就是她的人。 樂則柔自打知道安止身份就定了主意——一定要把安止留在湖州,悄沒聲兒的最好。 她想按他小時候的脾氣,安止離開湖州前無論如何都會來看她,今兒他既然撞進甕來,樂七姑就不可能放走這只大鱉。 故而她聽到安止口口聲聲“什么都不用管”“離開湖州”時十分驚訝,她整個人坐在安止腿上摟著他脖子,往后一仰不解地問他。 “你還要跟著六皇子?你跟著我不好嗎?就當你今日死了,就留在這兒。” “我如今算不上巨賈,但養個你還是綽綽有余。” 安止又要張嘴辯解,樂則柔笑了,拿額頭蹭蹭他額頭。 “你再抵賴是不是林彥安,別怪我扒了你褲子查看。” 安止不知是氣還是羞,頭偏到一邊去,蒼白的臉漫上紅暈暈兩團,耳朵和脖子都燒成一片,又嬌又憐,看的樂則柔不知怎么愛他好,心都化了。 安止是窘迫的,被她戳破自己的不堪的身體,似乎在提醒他是一個再低賤不過的閹人,他憑什么敢去奢望她。 他從沒像此刻一樣恨不得自己真早早死了,永遠是那個干干凈凈的世家公子。 但他又有一絲絲隱秘的快活,她知道他身子如何,即使如今面目全非故人不再也要留下他,何其有幸。 半晌,安止臉上的紅暈消散,長長吁一口氣,喟嘆,“你何必如此。” 樂則柔端著杯子給他喂了一口參湯,看他順從地喝了才滿意笑道:“我小時候在鄭相府中差點兒淹死,你一個不會水的破孩子跳下來救我。那天山林中你一瞬就把我抱在前面,給我擋了刀斧。 現在你倒來問我為什么了?” 能為什么?世上除了他,誰會那么傻? 她摟著安止肩膀搖了搖,“你跟著我,咱倆還像小時候一樣,行不行?” 安止也笑了,如冰雪消散。 “你在后院兒藏一個太監,可真敢異想天開。” “反正我這院子單開的,別人管不著我,你就在這兒看書寫字就是。” 安止失笑,無奈地搖搖頭,“你先把我松開。” 樂則柔這才發現他被捆太久手腕都淤紅了,一拍腦袋從他身上跳下去,尋摸把小刀割繩子,還小聲埋怨。 “你看你瘦成什么樣兒了,外頭竹竿兒都比你油水多些。” 安止看她蹲下去頭頂顫動的銀蝴蝶,心里又酸又軟,他咬著嘴唇說:“六叔父曾在龍虎山大師算過,你十歲之后命途坦順,你不該與我糾葛。” 六巧她們捆得太結實,樂則柔低頭跟繩子較勁,聞言滿不在乎地說:“你可真好騙,世上哪有龍虎山,也沒有什么勞什子龍虎山大師,那是我爹編的騙我娘。” “本來算我是童子命,根本活不過十歲。” 當初如果不是林彥安傻小子跳下湖死命往上托她,樂則柔確實活不過十歲。 樂則柔一下下揉他的手腕,眼里閃動著燭火的光。 “別扯些有的沒的,你就留下吧,湖州地面兒上,六皇子掘地三尺也找不著你。” 安止蹙眉打斷她的話,“丫丫,小時候我沒能救你,那天山林也不過偶遇,你不必因為這個愧疚補償。” 樂則柔張大了嘴,用驚訝的目光盯著他,“我愧疚補償什么?你是我未婚夫,救我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行了,我不跟你磨這些,先說清楚,你為什么不肯留下。” 安止閉上眼睛,良久才道,“我在宮里十年,早就出不來了。” --